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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大东家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后悔万分当初就不应该当面和赵大人交易,怎么着也该私底里完成呀!
    某日清晨程捕头推门出来,院里无人,门外放着一个檀香木制的小盒子,拿起来打开一看,一块米黄通透的玉麒麟正静静躺在红绸缎之中。
    玉制特别,把玉麒麟提起对空端详,才醒然这便是当初宁景年拿给自己看过的玉珊瑚雕磨而成,不经意翻过背面,发现上头刻有蝇头小楷,仔细一看,竟是一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程跃不觉心中一动,指尖划过上头的每一个字,心中慢慢涌上微涩的暖流。这句诗词,赵洛乘曾经念过,他听闻之后便让他写了出来,当时不过是心有感触,此时此刻,却让他了悟甚深。
    世间最悲伤的莫过于别离,最快乐的莫过于新相知。
    程跃,你的离开让我感受到世间生死别离的莫大痛苦,而你的再次归来则让我体会到什么是最快乐的事情。
    此玉在前,如同那个眉清目秀的人含笑凝望,深情告白。
    不知不觉,就把手中的玉紧紧握住,贴在胸口,闭上双眼,背靠在墙上,任清风拂过含笑的脸。
    那日,夜朗星稀,猜想屋中人应该已经睡下,宁景年偷偷摸到屋外,原以为门口必是紧闭无疑,试着一试去推,竟然应声而开,反倒让想溜进屋中的人吓了一跳。
    立于屋外,小心探头一看,屋中桌旁,程跃的双眼恰好对上他,昏黄的烛光中,似乎还着浅浅的暖意。
    宁景年迅速缩回脑袋,用力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再把脑袋探出去一看,程跃此刻的表情,除了温和的笑,还有一丝丝无奈。
    「夜深了,快进来歇息吧?」
    寂静夜里,屋里传出的声音似投石入潭,脆朗绵远,话里的温柔妥协让屋外的人嘴越咧越大,忍不住欢呼一声,窜进屋中把门关上,也把外面的清风明月锁在了外头。
    ◇
    经常出入宁府,偶尔也会遇上不想碰见的人,比如冷淡相对的宁老夫人,比如,郭蔷。
    前几次两人相遇皆是无语错开,最近一次相见,郭蔷主动迎上来,看他一眼,低头说道:「你是杜薇吧?」
    不等回答,不等他回过神来,郭蔷的身影已经远离。
    或许,已经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有可能,是娘告诉她的。」知道这件事后,宁景年便这么说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郭蔷看他的目光不再总是满满的哀凄,从怨恨到淡然,慢慢地,终有一天会一切都看开吧。
    宁景年告诉他,郭蔷选择留下,她说,她要看着靖安长大。
    程跃无言以对,心中一阵苦涩。
    程跃没有特意去找靖安,靖安看见他仍同以往那般笑着唤他叔叔,手里的木头娃娃被他握得光滑。香t第
    八月的一天,宁景年和程跃来到安苍港口处,踏上装满货物运往异国的船只,随着船长一声令下,扬帆起航。
    两人相携相伴站在船头,遥望天海交接美丽的景致,时不时相视一笑,眼中无尽似水柔情。
    前方遥远而未知,也许美好也许艰辛,不经跋涉又如何得知,可若有你在身边,一切皆欣然。
    程跃挂在腰间的玉麒麟在阳光的点缀下,折射柔和动人的光芒,似在见证似在牵绊。
    山海为盟,天地为证,此生此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完》
    番外:君子远庖厨
    程跃那小子烧得一手好菜!
    某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富得流油帅得冒泡的宁大东家,千里迢迢赶赴江府县衙寻妻结果寻不着,就不失时机地把从安阳城运来的陈年美酒,送给虽不嗜酒却对品酒极有兴趣的泰山大人!
    话说这位比程跃只大三岁的赵泰山对宁大东家,那是王八看绿豆,怎么看怎么顺眼,当然,这和宁大东家家缠万贯出手大方有着绝对的关系。
    这日衙门里照常无所事事,赵大县令正闲得发慌,一打开坛子闻得美酒气味,人差点儿飘起来,当下拽着宁大东家往衙门深处走去,来到一处专供县令老爷休息的地方,酒杯没有就找了两个茶杯代替,就这么你一杯来我一杯喝得好不尽兴!
    两人看似其乐融融,但各自内心里的小九九那是心知肚明,赵县令看上的是宁大东家出手大方,宁大东家看上的则是,赵县令曾经救过程跃,手中握有他不知道的程跃的绝对档案!
    就比如酒过三巡时赵大县令边饮酒边遗憾地说若是有下酒菜就好了,说到下酒菜就不免提到哪里的菜最好吃,提到哪里的菜最好吃,就不由提到谁的炒菜手艺最最令人回味难忘――
    一提到谁的炒菜手艺,赵县令突然放下杯子重重拍案,感慨万分地道出一开始的那句话。
    宁景年大吃一惊。他和程跃认识十二年,在一起少说也有三年时间,居然不知道这位和自己几乎是夜夜同床共枕的爱人还会烧菜!
    「你是有所不知啊,程跃那小子看似温和,心底大男人性格重得很,炒菜做饭那是姑娘家的事,他是轻易不出手啊。想当年……」
    一说想当年,赵县令就会捋须,可惜没有胡须的他捋的都是空气。
    赵大人看似精明,行为处事实则毛手毛脚。
    当年带着程跃北上进京赶考,骑着小毛驴才赶了三天三夜路,装着路费的钱袋子就怎么都找不着了,后来虽把小毛驴卖掉换了些银两,但用作路费还是完全不够。
    程跃仅用一小部分银两买了一些干粮和一包盐一些调料,领着赵县令换了官道走山路,夜间用布搭个篷子钻进去休息,饿了进山林里捉些野味出来清理干净,或烤或焐或h,每天不重样,吃得满嘴流油。
    赵县令双手举至胸前,一脸向往一脸回味,边说边啧啧有声:「最绝的一次,他上山逮了两只山鸡,到河边清理干净抹上调料,摘下几片荷叶包好再裹上一层不厚不薄的红泥,挖了个坑把鸡放进去,在上头烧火,一个多时辰后移开火堆把烧干的泥疙瘩敲开再把荷叶剥开最后洒上盐――那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咬一口,绝佳的滋味从嘴里就这样满满溢到心里――」
    赵县令抹口水,宁大东家咽口水。
    「最后赶到京城时,我们已经是身无分文,程跃瞒着我去一家餐馆当厨子,据说,那家餐馆那段时间生意火得让人妒忌,后来我考中回乡,餐馆的掌柜哭着要程跃留下。那时我虽没去过那家餐馆,但程跃经常会亲手炒菜做饭给本大人吃,什么黄焖鸭、卤猪脚、酱爆牛肉、香辣鸡丁、煲三鲜煲排骨煲参鸡,什么好吃养身弄什么,害得我当时根本看不下书,日夜期盼白天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赵县令一边吞口水一边抹眼泪。
    「唉,可叹的是,自从本大人考中之后,程跃那小子就没再动手炒过一道菜,着实让我想念得紧啊。」
    宁大东家听得目瞪口呆,口水也是哗啦啦地流。
    这一顿酒,两人自此喝得再无滋味,当程跃听到宁景年在县衙里等他便赶回来时,就见这两人举着茶杯,一口一口啜酒,一个欲哭无泪,一个呆若木鸡,情形诡异得紧。
    害怕这两个千年狐狸精般狡猾的人又在背地里计策什么,程跃赶紧把宁景年拖出衙门。
    一直呆滞的宁景年直至被塞进马车里,才突然大叫一声回过神来,扑到程跃面前抓住他的双手举至眼前仔细打量。
    程跃存疑,连连问他怎么了,宁景年研究了半晌,才抬头幽怨地道:「跃,我居然不知道你会炒菜做饭!」
    程跃一窒,一窘,脸微微泛红。
    「你不提起,我都不记得这回事了。」
    「我不管,你那个白认的爹都吃过你炒的菜了,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诸位不用怀疑,此刻正趴在程捕头怀里撒泼耍赖的人的确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皇帝见了也认栽财神见了也崇拜的宁景年宁大东家。
    程跃很无奈,一个都当爹了行为却比六岁的儿子还幼稚的人,你能让他怎么办呢?
    「我从没把赵大人当成爹……」那是赵大人自封的,他可不承认年长自己仅三岁的赵大人是自己的爹,说出来只会被人当笑话。在他心里,赵大人不仅是救命恩人,还是兄长。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吃你炒的菜!」某人继续撒泼。
    「我……好久没做了,手生疏。」
    「我要吃我要吃!」
    宁大东家倒在马车上,全没形象的打滚。
    程跃一如既往的感到头疼,却没一如既往的改口同意,反而收了声别过脸,来个眼不见为净。香t第
    宁景年滚着滚着偷偷瞄一眼,见这招不管用,亮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骨碌一声翻身而起,双手趴在程跃膝盖上,不过片刻工夫,便眼眶泛红,泪花在眼眶里盈盈闪光。
    「跃,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菜,别人都吃过了,我也想要吃。」
    可怜兮兮的表情再加上哀怨的语气,就是铁打的心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程跃?要是平常,他早就丢盔弃甲了,可现在他却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至此,宁景年是彻底没辙了,把憋出的眼泪一抹,无力地躺马车板去了。
    宁景年生闷气,程跃难得的没有像往常那般主动去劝,而是听之任之,也让从来都是娇生惯养多少都有一些富家公子骄纵性格的宁景年越发地钻牛角尖。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明白,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交给他,而他却从来都不主动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有余,今天若不是赵洛乘说出来,他还根本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手艺!不说出来也就罢了,现在让他给自己做一顿饭吃都不肯,难道在他心里,他连救过他一命的赵洛乘都不如吗?
    想着想着,宁景年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马车板上,硬生生把木板打出一个坑。似乎在想什么的程跃闻声抬头往背对自己的人看去,看见他仍在不停的打马车板出气,不由苦笑。
    江府县并不大,乘坐马车不到盏茶工夫就赶到宁氏名下的那间客栈了。马车停下后,程跃看着宁景年动也不动的背景,低低唤了声:「景年。」
    宁景年应声而起,动作非常粗暴,也不看程跃一眼,揭开帘子迅速跳下马车,迳直往客栈里走去。
    自从和宁景年在一起后,只要他一来江府过夜,程跃便会和他一同住在客栈专门为他们空出来的房间里。这么做的原因是,程跃住的地方没有人伺候更没有人为他们准备三餐,从前程跃一个人住的时候,每日三餐,他不是去赵洛乘那边蹭饭,就是去外面解决,而住在宁家自己开的客栈里,自然比住在程跃那儿方便多了。
    程跃紧跟着宁景年走进客栈,客栈掌柜看见东家进来正要走出柜台向他问好,可一抬头见到自个儿东家的脸色,顿时僵在原地。一个才从后堂出来的伙计见到是他,立刻走过来讨好地说道:「东家,您之前吩咐叫厨子们做的那些菜都备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给送到上房去?」
    「全给我拿去喂猪!」
    正要往里头走的宁景年停下脚步,冷冷地喝道。
    小伙计讨好不成反受了冷脸,不由呆掉,傻傻地看着东家含怒逐渐消失在楼道上的身影。
    程跃无奈摇头,快步上前拍拍小伙计的肩膀,轻声对他说道:「别听他的,把备好的饭菜拿给我,我端上去就是。」
    相对东家的喜怒无常,程跃向来好说话,一见他过来解围,小伙计不由感激地连声道谢。
    程跃在原处等小伙计把香气扑鼻的食物递到面前后,才接过端稳上楼。
    走向房间的途中,精致丰盛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程跃不由于心底感叹。
    对于宁家的财富,他虽不知道具体却能了解大概,不但赵洛乘赵大人时不时都会在程跃面前夸赞程跃厉害找了个取之不尽的大金矿做情人,就连江府县的百姓提起宁家皆是竖起大拇指说道富可敌国。
    更何况和宁景年在一起这么久,感受自然更为具体,主子们的吃穿用度不消说,就连打杂的仆役吃穿都比外面的一些平民百姓还要好,据说每次宁家要招下人,想进宁家干活的人都能绕安阳城长百丈的主道一圈。
    这样有钱的宁家,身为主人,宁景年自然是什么好吃吃什么,从小到大基本不重样,这么算下来,还有什么好吃的是他没吃过的?
    其实也莫怪程跃没想过给他炒菜做饭,宁家主子出入有人伺候,饿了有人准备三餐,当初赵洛乘大人还是丢了为期三个月的路费伙食费面临半路饿死的危险才换来程跃一路上的悉心照料,你宁景年天天这样吃好穿好还能要求什么?
    现在程跃手上端的饭菜,还是客栈掌柜怕他吃不惯江府这边的膳食特地从安阳请来的大厨,专门负责给他准备三餐,炒菜的手艺连程跃都赞不绝口,现在宁景年想吃他炒的菜,他又怎么好班门弄斧?
    赵洛乘一直夸程跃的炒菜手艺好,其实程跃反倒是觉得当初是因为步行赶路,肚子饿了才去山里逮野味,等到弄好可以吃时,他基本饿得两眼昏花了,这时候不管给他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的缘故。
    程跃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房间门前,原想敲门,但想起屋内的人还生气,便不由一笑,无声把门推开。走进去一看,宁景年果然躺在床上,只是背对门口,看不见他的脸。
    程跃进屋先把门关好,再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他把托盘里的饭菜碗筷一一摆在桌上,接着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菜吃起来,咽下去后,故意对床上的人说道:おe「嗯,咸香适中,口感绝佳,这位大厨的手艺果然名副其实。」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半晌才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
    见他不为所动,程跃继续一口一口吃菜,吃一口就赞一句,直夸得这些菜天上少有地下难寻。
    吃了好几口,宁景年还是躺在床上不予理会,程跃才渐渐知道,这次他真是气到头上了。
    认识他这么久,程跃清楚他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因为以往他提的要求都不算过分所以自己都会顺着他,只是这次……
    程跃不由于心中长叹一口气,也许是向他妥协惯了,自己真的完全不能对他硬起心肠。
    只是如果想让他不继续生闷气的话,就要同意给他炒菜做饭了,想到这些程跃又有些犹豫。
    正不知如何间,不知是想起什么,程跃眼中精光一闪,坏心眼顿起。
    也许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现在的程跃偶尔也会像奸商宁景年一样耍心眼了。
    程跃站起来,臀部抵在桌边,一边解开衣带,一边故意用暧昧低缓的声音说道:「景年,你确定不吃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饶是还在自己生闷气中的宁景年也不由得转过身来,可一见到他此刻的模样,惊得不由得从床上坐起来。
    「跃,你――」
    见他起来了,程跃立刻正了脸色以非常之快的动作把解了一半的衣服穿好衣带系好,坐回凳子上。
    可是头一次见他主动诱惑的宁景年哪容他继续坐下来吃饭,鞋也不穿直接下床奔过来双手一伸便抱住他往床上放。
    「景年,还没吃饭呢!」
    「你都主动了我哪还有心情吃饭!」
    景年不理会他的挣扎,整个身子覆上去,拉开衣襟就开始往他身上亲。
    其实刚才的行为是一时脑热冲动下完成的,很快程跃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难堪了,等他想装作若无其事时,宁景年却扑了上来完全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虽然过程不堪言语,但如果人都被吞吃入腹了目的还没达到,那就只能是不堪回首了。因此程跃挣扎半天,终于在宁景年把自己的衣服扒光时,红着脸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宁景年,如果你选择是这个的话,你以后不准再吵着让我给你炒菜做饭!」
    正被眼前的活色生香引诱得脑袋变成一团糨糊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这么说,宁景年不由一愣,可一见他说完这句话后,羞耻得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时,心中不免又怜又爱。
    尽管程跃经常向自己妥协,而自己又何其不是轻易就会向他投降呢?
    宁景年露出一个含着欲望的美艳笑容,深爱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深情且慎重。
    「好,我答应你,你不想做我就不逼你了,就换我来为你洗手做羹汤吧。」
    程跃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就被宁景年牵引着带到了毁灭与重生的边缘。
    鸳鸯华衾,芙蓉暖帐,缠绕交织丝丝缕缕柔情,莫怪乎世人皆向往追求华衣锦被,为的不是转身拂袖间世人回往,而是含眸闭目时的片刻温存。
    被遗弃于床下的衣裳散成一片,束发之物被一手摘下,满眼墨色泼在荷花绣枕上。
    俯身细细看,世间姹紫不及眼前一抹薄红。
    他眼中波光萦绕,点点星火诱得飞蛾奋不顾身。而他就是那只心甘情愿的傻蛾,暖暖灯火鸳鸯盖头下的那一夜就是至死不渝。
    低头含上微启的唇,得到是柔柔地顺从。
    这就是他爱的人,矜持却坚定,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迟疑,如同自己如同他,全心全意付出。香t第
    吻从唇移到下颔,移到脆弱敏感的颈项,移到线条分明的锁骨,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透露他的期望和无法抑制的羞涩,他一手抱住他的腰,一口咬上早已挺立的小红豆,引得他惊悸地一弹,却又克制地按捺,权衡之下,最终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肩膀,向来自主自立的他在这一刻的无尽依赖,让骄傲如他也只剩下满心的温柔。
    主导的人是颇为忙碌的,一边不忘给予怀里的爱人同样的激情,一边用黏稠的液体扩展将要驰骋的销魂之地,同时还要咬牙忍耐即将爆发的欲望。
    带着湿意的手指每次移到股后的那处秘地的入口,身下的人都先是一僵,却又在时间松柔下来。那就像是抗拒,却在同时发现是自己后便柔顺放松的反应可爱得每次都让宁景年恨不得一口把他吞食入腹。
    所以每次动作都不免显得急躁,突然而然就这么冲进去,然后在他发出难受的低呼时下意识地放慢动作。
    到底谁才是主导者,这一刻,界限显得模糊,对方的反应都是彼此最在乎的事情。
    为了不让他难受而强忍着冲动动作尽量轻柔,为了让忍耐得痛苦的他能够早些宣泄他也在努力配合,最后觉得差不多时,紧紧环住他的肩膀,抬起上身于他耳边低语,进来吧。
    强大得连本人都吃惊的忍耐力终于在这一声低语下灰飞烟灭。
    进入时还是颇为困难,但彼此都在坚持,因为谁都不想再忍耐了,宁景年想要程跃,程跃又何尝不想感受宁景年的热情?
    在一起长达三年,什么没尝试过?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那就抛却一切放纵缠绵吧。
    把程跃的双腿分开在腰侧,从正面进入,当整个终于完全深埋进去时,宁景年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早就胀痛的地方深埋炙热如丝缎般的密洞之中的极致销魂每次让宁景年觉得就算此刻死去也值得了。
    他这次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当那只是静静包裹自己的肉壁开始缓慢蠕动时,宁景年吃惊地抬头,程跃的脸颊泛着薄红,湿润的双唇轻启,含着薄雾的双眸微微不满地看他。
    「快些……」
    说完,拉住他支撑身体的一只手覆上自己昂然挺直的分身上,这儿早被宁景年撩拨得蓄势待发,赤红的顶端不停吐着清泪,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却关注于别处忘记了这儿,让他略为不满。
    然而宁景年却有个习惯,第一次,他喜欢他们一起宣泄出来,所以即使自己早被欲望禁锢得快要毁灭,也只能先催促这个可恶的人动作快些、快些……
    「难受……快些……」
    双腿紧紧缠住自己的腰,水雾的目光直直看向他,在这般挑逗之下,宁景年直接变成了野兽。
    一切如火燎原,迅速疯狂又炙热非常。
    经年累月之下,程跃在床事上早把一开始时的那一点点含蓄抛开,这样的主动已经不是第一次,然而宁景年的失控却仍如一开始。
    激烈又迅猛地撞击柔嫩的地方,身前身后的挑逗让程跃只能随波逐流地发出一声一声低喘,显得低哑的吟喊却比任何毒药都还让宁景年觉得窒息难捺,理智陨灭之下几乎把身下人的腰对折,只为更深更用力的占据。
    这样的体位对程跃而言是非常吃力的,但宁景年却喜欢,至少每次床事的第一次时要这么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样能够看到爱人沉浸于欲望的每一个表情,因他而失控的,因他而激动的,偶尔会对视,那一刻的眼中,除了彼此还是彼此,这让宁景年非常满意。
    然而这样的确让程跃感到难受,所以宁景年会尽快结束,再怎么喜欢,也不想拿爱人的身体开玩笑。
    于是在一阵激烈的撞击后,放开手中肉柱的同时,随着一股热流喷在小腹上,他也射进了程跃的火热体内。
    然后低下,喘息,平静。抬起上身,宁景年一边吻上程跃湿汗的发际,一边抽出来,他仔细地审视怀中人的脸色,确认他还能承受,便轻轻翻过他的身体,让他侧躺,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抬起他的一条腿,让自己的下身得以埋进他的双腿间。
    他的企图已然明显,无力地被摆弄的人发出不悦地一声低喊:「景年!」
    程跃对床事不太热衷,但宁景年正是风华之年,程跃向来固然体贴着想任他为所欲为但现在不过是午饭时分,大白天的先不说,他下午还有公事要办呢!他这副得寸进尺的模样难道是想一整个下午都泡在床上?
    「是你勾引我的!」
    景年在他耳边嘟哝,也不管他无力的挣扎,掰开他的臀瓣把挺直的分身迅速的埋进他的身体里,发出让人耳红的扑哧声。
    宁景年提起的事实让程跃恨不能敲死自己,当初只想哄他气消吃东西,哪想过后果?
    好吧,既然造成现在这种状态是他的原因,他忍了!
    孩子是被大人宠坏的。
    造成这种局面的确是程跃的责任,他对宁景年心太软,虽然他一直被人称心善乐于助人,但心软到打破原则的地步是肯定没有的。好比现在,明明心底隐约明白虽然是自己引诱在先,但宁景年却是得寸进尺在后,可他却自己承担所有过错,至于原因为何,恐怕只能说,一个周瑜一个黄盖,后果就得自己尝啦。
    程跃的忍耐造成一个下午都和宁景年待在床上的结果,最后疲惫的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漆黑,屋里一盏烛火悠悠摇曳。
    翻一个身就引来腰酸背痛,程跃不由长叹。
    景年人呢?
    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房里也只有他一人的气息,程跃微蹙眉,但很快又松开静静躺在床上。每次喜欢腻在他身边的景年若是不留声息离开,程跃都莫名感到失落,或许,他比宁景年还留恋对方。
    安静躺着的床上还留有宁景年留下的淡淡气味,也是这点似有若无的气息,让程跃慢慢放松,相信那人不久后就会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跃不由勾起嘴角,心中的温暖暖意填满胸口。
    宁景年推门进来后程跃看到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这时他才注意到原先他放在桌上的那些食物不见了。把门关上,宁景年见他醒来便笑盈盈地端着托盘走过来。
    「饿了吗?来尝尝我亲手煲的粥,花了好些工夫才弄好的。」
    「你亲手做的?」
    程跃惊讶地用一手支住身体坐起来。
    宁景年放下手中的托盘过去扶他,知道他现在身体不利索,便叠好另一床棉被压在床头让他靠上去躺着。程跃虽觉得自己还没到虽然如此小心翼翼照顾的地步,但对于他的细心呵护,他难以抗拒。
    「是啊,你睡下后没多久我就去煲粥了,不是说了吗?我会洗手为你做羹汤。」
    程跃望着他哑然,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身体力行了。
    「其实我想做其他菜的,不过客栈的厨师说我第一次做菜还是先学煲粥吧,一是易学二是经常喝上,我就让他教我煲了鸡肉粥,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打开盖子,肉粥的香气在屋中四溢。宁景年一边说一边盛了一碗举到他面前,在程跃看向自己碗里的粥时,拿起汤匙盛了一些冒着热气的米粥,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便递到他嘴角。
    程跃没吃,而是握住他拿汤匙的手,在烛火下仔细的看,眼帘之下的眼睛充满疼惜。
    「你手上怎么有道刀口子?」
    宁景年不以为意地一笑:「给鸡肉去骨时不小心割到的。」
    「不是有厨师吗?」
    「既然是我亲手做的,当然都得我自己来。」
    「你,真是笨蛋。」
    看着眼中满满都是柔情的宁景年,程跃不知该骂他还是幸福地笑。
    「吃吧,看看好不好吃?」
    程跃终于张嘴吃下递到面前的米粥,米被煮得很烂,又软又香,若不是清楚宁景年的确是第一次下厨房,程跃真不敢相信这真是第一次煲粥的人能煮出来的效果。
    「我宁景年要做的事情能有不成功的吗?」
    得到他由衷的夸赞,宁景年丝毫不客气地张扬笑个不停,看他骄傲自得的笑脸,程跃哭笑不得。这个于自己面前喜怒哀乐从不遮掩的人真是外面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冷面傲然的商业奇葩?
    今晚的晚餐虽然只有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共食的几碗鸡肉粥,但程跃却吃得无比满足,心底隐隐察觉宁景年之前耍赖撒泼非要自己也为他做一餐饭菜的原因了。
    但漱洗完毕两人相拥着歇下却久久无眠时,程跃突然说道:「景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炒菜做饭吗?」
    「当然想。」宁景年搂着他,时不时亲吻他的发鬓:「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但我不想逼你说出来,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我可以等你慢慢说出来,或是我自己去发掘。」
    程跃抬头看他,笑了。
    「我并不是想特意瞒你,这些事情若对我们的生活没有影响,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香t第
    「那你觉得这件事对我们造成影响了?」
    程跃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笑:「我不想看你一直气鼓鼓的样子。」
    被当成孩子的人哼一声,低头吻上他的唇。
    后来程跃告诉宁景年,他十三、四岁时曾经一家餐馆当过学徒,后来手艺觉得比厨子还好导致这位掌厨的地位不保,在一夜把他叫出去让好几个人围着他打,好在当时他人虽小身手却不错逃掉了,只受了些外伤。后来他听说,这位厨子的本意是想让人把他的手指全砍断,这次他虽然逃了,但因为处处受人排挤处境很是困难,最后,被人诬赖偷盗掌柜的贵重物品在寒天雪地里被按在地上打得遍体鳞伤并赶了出去。
    当时他命大被人救了下来,但却对这段日子感到心有余悸,内心里下意识地抵触去动手炒菜做饭。
    宁景年听罢长久不语,最后低声问那家餐馆在哪?
    认识他这么久,程跃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笑一笑后拍拍他道:「都过去了。」
    于是宁景年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疼惜地,爱怜地。
    那一夜过后,宁景年只要有空就会下厨为程跃炒菜做饭,手艺因此越发的精湛。程跃每次去看,都能看到他围着围裙忙得满头大汗的身影。明明是一个举手投足间风采非凡的俊美男儿,却甘愿窝在小小的厨房里摆弄油盐酱醋,看似奇妙,却让程跃又心疼又心暖。
    宁景年生辰那天,程跃赶回安阳宁府一日没出去,待家人为他庆生过后回到景年轩,院里皎洁月色下,灯笼高高挂起,程跃坐在桌子前倒酒看他,唇边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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