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剥夺和赐予

    回到家，已经接近戌时。
    二老身体不好已经睡下，桌上留给自己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易小川匆匆吃了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窗前，看着书桌上明暗不定的油灯，易小川脸色时而阴沉，时而兴奋，宛如疯魔。
    可以想象，一个在社会底层被阶级压迫的人突然翻身的感受。
    那足以使人变得疯狂和极端。
    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易小川恢复了平静。
    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降临，他对事物的接收能力还是很强。
    理智战胜了欲望，他知道自己必须步步为营。
    第一步，必须先搞清楚生死簿和判官笔的大概功能。
    第二步，搞清楚功能以后，自己如何利用能对自己利益最大化。
    易小川再次把意识集中于脑海，看向自己的信息。
    “易小川，23岁。”
    “剩余寿命：三十四年九个月两天一个时辰。”
    “死因：不明。”
    易小川心里一惊，自己的寿命怎么平白无故少了四十五年。
    拿起桌上的铜镜，额前的须发似乎变得灰白，一副精气神不足的样子。
    “四十五年，四十五年……少了四十五年。”
    易小川喃喃自语。
    “难道是因为剥夺了李大刀的寿命！”
    易小川脑中灵光一闪，发现四十五年正是李大刀的寿命。
    看来不能随便剥夺人的寿命，否则便会遭到反噬。
    一直摸索到半夜，易小川终于大概摸清了生死簿和判官笔的四大功能。
    寿命剥夺。
    寿命赐予。
    判官金身。
    修改死因。
    第一项寿命剥夺，不经过对方同意，直接剥夺，会损耗自身寿命。
    经过对方同意，在地藏神佛的见证下，双方以判官笔签下契约，则可称为收购，会增加自身寿命。
    第二项寿命赐予，不管对方同不同意，都可以直接赐予，都会损耗自身寿命。
    当然，主导这一切的易小川可以有无限操作的空间，毕竟贩卖寿命天下绝无仅有。
    第三项判官金身，损耗自身一定的寿命，可以使自身进入一种无敌防御的状态。
    第四项修改死因，损耗极大的寿命，修改他人死因。
    易小川冥冥之中感觉这第四项不能轻易动用，一种单纯的直觉。
    另外易小川还发现视觉是可以切换的，凝神用心去看，才会唤醒生死簿。
    这样我不会打扰平时的日常生活和交流。
    要不然整天看谁都是在倒计时，太过于冰冷和无情。
    “咚…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更夫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慢四快，已是五更天（凌晨三点）。
    易小川回过神来，收拾心绪，吹灭油灯，决定上床睡一会儿。
    尽管兴奋，不过折腾到大半夜也确实精神疲惫，再加上损耗了四十五年寿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卯时。
    易小川像往常一样醒来，尽管昨天睡的晚，生物钟还是依然稳定。
    来到院子里，打了点水简单洗漱了下。
    二老正好刚耕种完毕，拉着大黑牛，扛着锄头进来了。
    “小川，起来了啊，锅里有粥，去吃点。”
    一个穿着补丁粗布衣裳的老妇放下锄头，一脸慈祥的看着易小川道。
    “咳，咳……小川，你的亲事你要放在心上啊，咳…咳，别一天到晚推三阻四的。”
    旁边略显苍老的老头一边把牛栓起来，一边咳嗽着说道。
    “知道了，爹，娘，早上我就不在家吃了啊。”
    易小川转过身凝神看着二老，两行血字顿时出现。
    “陈贵兰，50岁。”
    “剩余寿命：十五年两个月十天五个时辰。”
    “死因：心梗。”
    “易大海，55岁。”
    “剩余寿命：四年三个月九天两个时辰。”
    “死因：咳疾。”
    二老从年轻时候身体就一般，要孩子也比平常人晚不少。
    易小川心里一惊，娘亲寿命还算正常，父亲寿命竟然只剩下短短四年。
    这两年父亲咳嗽越发严重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去收购寿命了。
    心里不断构思自己的计划，无意间撇了一眼大黑牛，竟然也有一行血字。
    “黑牛，6岁，寿十五。”
    非常的简短，连死因也没有。
    易小川短暂的感叹了一下，并未在意。
    自己目前还是以人为主，禽兽的事情以后再研究吧。
    拜别父母，易小川一脸轻松的向着长安城赶去。
    风是暖的，脚步是轻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早上的长安城是非常热闹的。
    坊市内，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
    卖糖葫芦的，卖早点的，争相叫卖。
    “老板，来两个大肉包，一碗阳春面。”
    易小川来到一处面摊，大大咧咧的坐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叫一碗面都显得财大气粗。
    放在平时，易小川一定是在家喝了粥再过来经营当铺。
    但是今时今日，易小川知道，以后金钱对他来说将唾手可得。
    没有人能抗拒长生！
    喝着暖烫的面汤，咬着流汁儿的大肉包，易小川感觉魂穿大唐以来，从未如此畅快过。
    吃过早饭，易小川穿过西市，来到最角落的一间店面。
    说是店面，实际上更像一个档口，因为这家店铺实在是太小了。
    左边写着财源通四海。
    右边写着生意畅三春。
    头顶写着易记当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些都是易小川亲自提笔裱字。
    虽然当年读书没读的好，但是还是练了一手好字。
    进入店铺。
    除了一个丈宽的小柜台，就剩一个货架。
    货架上面稀稀朗朗摆着一些字画，首饰，甚至还有半袋米。
    这是一位老人要给他儿子看病典当的，易小川看他可怜也就收了。
    今日的易小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做生意。
    而是把门反锁了，坐在柜台后面，拿出笔墨，开始沉思。
    他觉得对于寿命收购和贩卖自己必须制定好严格的计划和契约。
    一寸光阴一寸金，寿命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自然而然它的价格就不一样。
    有的人倾家荡产都想多活一秒，有的人多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煎熬。
    沉思良久。
    易小川还是提笔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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