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八号当铺

    “生命契约。
    天有神，地有鬼。
    阴阳轮转，自然之数。
    今有____自愿典当（典出）寿命___年。
    一经签字，交易不得停止。
    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交易内容。
    不得调查和搜集任何信息。
    违反契约者，死。”
    落款：第八号当铺。
    很快，易小川就草拟了一份寿命收购和贩卖的契约。
    而且一些疯狂的想法也在脑中滋生。
    一个隐藏在背后的组织的雏形诞生！
    第八号当铺！
    而他，将成为那只幕后黑手，操纵世间一切命运。
    大到帝王更替，皇朝灭亡，小到贩夫走卒生死存亡。
    当他构建起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第八号当铺将满足人们所有想象，也将无所不能。
    而能够永生的他也将站在时间长河里看王朝兴衰，时代变迁。
    拿着毛笔的易小川浑身热血沸腾，连笔尖滴落的墨汁都没有察觉。
    无穷的野心在此刻滋生。
    “砰砰砰！砰砰砰！”
    “易小川，我知道你在里面，这个月店租你已经拖了好几天了，赶快交，不交就走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易小川的思绪。
    收起契约，易小川不急不慢的起身的打开店门。
    一个穿着华丽，膀大腰圆的油腻胖子正准备敲门。
    没想到易小川突然开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庞员外小心，租金我这两天就交上，再宽限两天。”
    易小川一把兜住庞员外的腰，没让他摔个狗吃屎。
    “好，明人不说暗话，两天后必须交，要不然我就转租给别人，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庞员外整理了下衣服，没等易小川回话，便转身离去，临了还用力踹了下门槛。
    易小川摇摇头，也不计较这些了，高度不一样，心态自然就不一样了。
    转过身，回到柜台后面，打开一个锁柜。
    从里面取出十两碎银和四百两银票，这是他这几年的全部积蓄。
    给家里买牛和给二老看病花费了不少。
    他打算待会儿就出去收购寿命，刻不容缓。
    毕竟寿命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资本。
    锁好店门，挂上一个有事外出的牌子。
    易小川便开始在街上溜达起来，脑子里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话术。
    易小川把自己的目标定在了西市附近，相比于东市，西市更加平民化。
    是长安城百姓重要的消费和娱乐中心。
    舞蹈杂技、曲艺说唱更是数不胜数。
    整个长安城的百姓有一大半会集中在西市消费，这里也吸引了很多来自西域的商人。
    悠闲的走在路上，易小川凝神，不断打量着路人。
    “李乐，33岁。”
    “剩余寿命：七年五个月七天一个时辰。”
    “死因：肺痨。”
    ……
    “张平之，52岁。”
    “剩余寿命：十八年三个月五天两个时辰。”
    “死因：过劳猝死。”
    一个一个的人从身旁经过，一行一行醒目的血色字体飘过。
    这种感觉很奇妙，易小川感觉自己好像九天之上的谪仙又或者行走阴司的死神。
    俯视众生，睥睨世间。
    心下荡起涟漪，易小川对生命的定义开始变得沉重。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他希望对方的寿命能够长一点。
    或许是想减轻那虚无缥缈的负罪感。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看，瞧一瞧喽。”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一阵叫卖和敲击铜锣的声音吸引了易小川。
    转头望去，正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易小川走上前去，发现是一对兄妹。
    妹妹在敲铜锣不断吸引顾客，而哥哥则躺在地上，胸口压着一块巨石。
    妹妹身材瘦弱，面色苍白。
    哥哥体壮如牛，压着巨石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凝神望去，信息浮现。
    “欧阳惠兰，18岁。”
    “剩余寿命：七年四个月十五天五个时辰。”
    “死因：先天顽疾。”
    “欧阳朴天，26岁。”
    “剩余寿命：六十年七个月六天五个时辰。”
    “死因：无疾而终。”
    易小川看向哥哥，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第一个目标。
    首先是年轻，寿命长，能活到八十六岁。
    再者在街头卖艺，说明经济实力不足，比较缺钱。
    要不然也不至于带着体弱多病的妹妹抛头露面。
    很快，周围就围起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
    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准备看节目，这种机会并不算多。
    在古代，娱乐活动实在太少，又要早睡又要早起，无聊的很。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妹妹收起铜锣。
    从旁边推开一个木头架子，架子顶端吊着一柄巨锤子。
    架子最低端有个暗扣，一拉暗扣巨锤就会落下。
    想来是妹妹体弱，挥不动锤子，兄妹俩才想出这个办法。
    妹妹调整好位置，巨锤悬于哥哥胸口上方。
    哥哥朝妹妹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砰！”
    巨锤落下，石头应声碎裂。
    哥哥站起身，拍拍胸口，向众人展示着壮硕的肌肉。
    “好！”
    “好！”
    围观的众人喝彩连连，不断有人朝着地上翻面的铜锣里丢钱。
    叮叮当当的，妹妹一边捡着铜钱，一边微笑致谢，两个眼睛弯成月牙，煞是可爱。
    易小川也不急，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才走上前去，从袖口掏出一两银子放在铜锣里。
    哥哥和妹妹同时眼前一亮，一两银子，差不多是他们十天的收入。
    “谢谢兄弟！兄弟大气！”
    “惠兰谢谢这位大哥！”
    兄妹二人看着眼前儒雅斯文的年轻人，觉得今天可能遇到贵人了。
    易小川摆摆手，看着哥哥道：“这位兄台，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说罢，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哥哥手里。
    哥哥面露疑色，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看银子，再看看妹妹，哥哥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兜兜转转，易小川带着兄妹俩来到一家茶楼，位置偏僻，环境清幽。
    “惠兰姑娘，麻烦你在门口守着，我和你哥哥有点事情要谈。”
    楼上雅间儿，易小川要了一壶好茶，给欧阳朴天倒上一杯，悠悠说道：
    “欧阳朴天，26岁，剩余寿命六十年七个月零六天。”
    欧阳朴天瞳孔一缩，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