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教枪

    蒙德图书馆，玉原拿着借阅的小说打开图书馆的门，径直奔家中走去。
    待玉原接近家门口时，便看到一个红色西瓜头的青年驻足在他家庭院的门，左右环顾似乎是在找什么。
    “玉原队长。”
    那青年见玉原走来，向玉原行一个骑士礼，打招呼道。
    玉原定睛一看，是瓦梅林的学生泽尔思，便笑道：“我早就不是骑兵队长了，现在的骑兵队长是凯亚，你叫我玉原就行了。”
    “那可不行，”泽尔思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老师说如果不喊您队长，他就打断我的腿。”
    “呵呵，他现在远征去了，你别管他。”玉原轻笑道，也不纠结这事，开门见山道：“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我有一些枪术上的疑问想找您问一问。”泽尔思不好意思地说道。
    “进来说吧。”
    说罢，玉原领着泽尔思进了庭院，在庭院东边的石桌前坐下。
    玉原的庭院不大，大约有两百平左右，位于蒙德偏郊区的位置，正面是一条不太热闹的小道，背面临一条小溪，左右无人。
    庭院大门正对着庭院内小楼的大门，途中是用碎石铺成的弯曲小路。
    小路的左侧，也就是西边，有一棵树龄大约十岁的小树，树的底下就是林雷陆和林薰来时坐的长椅，一般是玉原闲暇时间乘凉所用。
    小路的右侧，同样有一棵树龄十岁左右的小树。
    只是这棵小树西边那棵品种不同，这棵小树的树冠明显更加茂密。
    树的底下有一个圆形石桌，取用璃月的大理石料，石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四个石凳，石凳上分别刻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只神兽。
    玉原有时候很迷信，有时候又对迷信很不屑。
    左眼皮跳，今天大吉大利，要发财咯。
    右眼皮跳，去tm的封建迷信。
    但玉原对自家的神话很感兴趣，故而在石凳上刻了四种神兽。
    这四个石凳，他常坐在玄武位。
    石凳上有一套璃月茶具，非名贵产品，价值几百摩拉；璃月茶和玉原家乡的茶十分相似，他常常会喝茶。
    玉原带着泽尔思来到石桌旁，他一屁股坐在北方玄武位上，摆摆手示意泽尔思随意坐。
    泽尔思左看右看，还是在玉原对面的南方朱雀位坐下。
    “有什么问题，问吧。”玉原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绑在树干上的木质小箱中取出一个用麻布小包。
    “嗯……怎么说呢……”泽尔思挠了挠脸颊，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很不解，一直想要请教瓦梅林老师，但……”
    玉原中指和大拇指微微捻起，尔后弹指射出一缕火焰，将脚边的圆筒炉点起，问道：“什么事情，直说吧。”
    “我感觉自己的拦拿扎已经练到位了，可是瓦梅林老师一直不肯让我学习其他的枪法，就连出征时也说了，不练三年拦拿扎，不会教我其他的枪法。”泽尔思苦恼地说道。
    “枪术的用法一共就七种，拦拿扎崩点劈拨，拦拿扎是纯纯的基本功。”玉原解释道。“其实说白了，枪术除了拦拿扎就没啥了。”
    “而且你说自己的练到位了，到位是什么？”
    玉原说着，起身从身后的木箱子里拿出三根香。
    泽尔思一脸茫然的看着玉原，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见玉原将三根香在圆筒炉里面点燃，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三根香的香尾，往西边那棵大树上一甩。
    那三根香便如箭矢一般斜插进树干上，香杆因受力过猛而不停颤抖。
    “这是璃月祭神用的柏木香，长九寸、宽一厘，”玉原缓缓坐下，对着泽尔思说道，“你若想学更多的枪术，可以，但是有要求。”
    “扎枪三出，香火灭而香不断，到这种境界你的扎枪就可以出师了。”
    “扎枪出师，拦拿再多下一点功夫，你就可以学习其他的。”
    扎枪三出，香火灭而香不断！
    泽尔思皱眉沉思，半响之后，他抓起身侧自己的带来的长枪，走到西边树下，准备第一次尝试。
    玉原没有看他，只是缓缓地把圆筒炉上烧开的清水倒入水壶当中，慢慢的用开水清洗自己的玉石茶具。
    泽尔思右手握住枪把，起中四平持枪势，枪尖直指三根柏木香的香头。
    香头慢慢燃烧着，火光在小树的隐影下聚成一点。
    泽尔思右手一送，胯部随之而动，一枪直扎而出。
    可枪尖却连柏木香的香头部位都没有命中，而是扎在了树干上。
    玉原没有关注他，而是慢慢的打开麻布小包，将其中的璃月特色茶叶“湖上明月”取出，放进盖碗当中，用圆筒炉上的沸水冲开。
    茶香四溢间，玉原瞥一眼泽尔思，轻轻一笑。
    枪的学问不多，而且很简单，但正是因为简单，想要深入也非常的困难。
    大道至简，就是这个意思。
    枪为百兵之王，诸器遇枪立败也；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想要驾驭王器，必先要有能承受枯燥的韧性。
    泽尔思还差得远呢。
    “我做不到。”泽尔思尝试了半天，最终沮丧地坐回石凳上。
    “可是，就算我的扎枪能那么精准，它在战场上真的有用吗？”泽尔思抬起头，认真地问道。“在战场上只要能扎中敌人就行了吧！”
    玉原用茶夹夹了一个洗好的品茗杯放到泽尔思的面前，又把自己的主人杯洗好拿出，给两个杯子倒上茶水，这才反问道：“你觉得枪这种武器强吗？”
    “强。”泽尔思毫不犹豫地说道，“每当我看见瓦梅林老师和其他骑士对练时，瓦梅林老师都能轻易的击败其他骑士，在西风骑士里只有神选者才能战胜持枪的瓦梅林老师。”
    “就连我自己拿着枪，也可以击败拿着剑的同批骑士，拿着枪的我和拿着剑的我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玉原轻轻抿一口茶水，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枪强在何处？”
    “长。”泽尔思考虑半响，最终说道，“枪强就强在它足够长，可以在别的武器碰到自己之前，先刺到敌人。”
    “没错，枪强就强在足够长，可是，你的敌人就一定不会拿着枪吗？”玉原笑眯眯地问道。“当双方都是长枪的时候，你要怎么击败他？”
    “当双方的攻击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就是你们相互拼拦拿扎的时候，只有你的拦拿劲力足够，才能格开对方的长枪，只有你的扎枪足够精准，足够迅速，足够坚挺，才能不被对方格住，才能越过对方的枪扎中对方。”
    “能击败枪的只有枪，若你想着用枪击败其他武器，其实根本没必要练枪，只需要会刺就行。”
    “练枪的根本目的，是在战场上遇到同样使用枪的敌人时可以击败对方，至于使用其他兵器的敌人，其实你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一枪下去，对方还没过来他就死了，当然，神选者除外。”
    “我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一点，明白练枪的根本目的。”
    “枪道至简，出手不过平进、下截、上挑、中扎、里拿、外拦十二字，正因为枪道至简，枪道也困难至极、枯燥至极。”
    “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然后考虑考虑今后要不要继续练枪。”
    言罢，玉原抿一口茶，不再言语。
    泽尔思听完玉原的话，坐在石凳上沉思着……
    半响，泽尔思重新拿起枪，站立在树干面前。
    玉原微微一笑。
    这人对枪有热爱之情，若是品性合适，可以传授断虹枪法，收进麾下。
    日后多加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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