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麟之章Ⅲ

    归离原空旷寂寥，璃月港华灯初上。
    自从上次云翰社的云先生在和裕茶馆唱了一出《神女劈观》，每天一到夜里，这茶馆楼上楼下，挤得可谓满满当当，以至于出现足不蹑地浮行数十步者！
    即便当晚云先生没有登台，不急，明晚再来！
    有富商甚至说只为听云先生唱戏，就值得把整个和裕茶馆买下来！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中有恶螭盘踞，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
    台上的说书人穿着蓝色长褂，口中陈词抑扬顿挫。
    “居然说的是帝君……”
    刻晴看着台上说书人，抿紧嘴唇。
    “孙弟，今天赚了不少吧。”
    一个声音传进刻晴耳朵里，听着有些熟悉，于是她扭头寻找声音来源。
    “来，这是小弟孝敬您的，全靠高兄的妙计啊！”
    “哼哼，那帮人肯定想不到，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高兄就是高，肯定没人能想到咱们是一伙的，别人一看您的价格，再看我的价格，肯定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哈哈哈哈，孙弟，喝酒喝酒！”
    “来，高兄，我给你满上！”
    “好！今晚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哈哈哈哈！”
    “不说了，都在酒里。”
    然而刚倒上酒，杯子还没端起来，突然一道紫色的电弧闪过，将两人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块。
    两个奸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可台上说书人依旧在那里说书，正讲到最精彩的岩王帝君和璃月的仙人圣众大战诸魔神，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只有那个面相粗犷，头发乱糟糟也不打理的高姓卖鱼摊贩注意到一个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这是岩王帝君和璃月最初的契约，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说书人的故事讲到这里完了，但两个卖鱼奸商听了内心却惶恐不安。
    “高兄，岩王帝君当年定下契约，璃月七星对所有违反契约的人绝不姑息，虽然你说过法不禁而可为并不违反契约，但那位天权凝光可是有着璃月的裁缝师之称，这种漏洞早晚会被补上，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这么做生意了。”
    孙姓鱼贩一脸担忧之色。
    高姓鱼贩闻言，看了眼被劈成焦炭的桌子说道：“罢了罢了，看在岩王爷的面子上，你我二人从明日起，卖鱼各凭本事，不过生意场上可就不讲兄弟情分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
    就在两个鱼贩旁边那桌，一个一身贵气的人正端着茶杯慢饮，上等的梅上雪，他的嗓音醇厚，仿佛透着无尽沧桑：“此刻的归离原，该是芦苇的枯叶落满沙洲，浅浅的寒水在沙滩上无声无息地流过。”
    “日落果的味道不错，你要尝尝吗？”
    魈拿了一个刚从野外摘来的日落果给钟离。
    “哦？你不是只喜欢吃杏仁豆腐吗？”
    钟离问道。
    “……”
    魈选择岔开话题：“刚才离开这个玉衡刻晴，上次还跟我说现在的璃月是人治时代，已经不需要我这样的守护了。”
    “此刻的她应该正处于困苦之中，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吧。”
    说话的时候，钟离将手上的糕点喂给笼中画眉鸟：“最近从至冬国来了一批愚人众新兵到璃月，那位至冬国女皇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你已经死了，不过守护璃月的可不只有岩王帝君，交给我吧。”
    魈起身，准备去会会那群愚人众新兵。
    “等等。”
    钟离叫住了他，然后拿出一张账单：“把这个带去北国银行，上次在新月轩宴请故人，账单我忘改地址，错寄到了往生堂，现在包括老孟、仪馆小妹在内所有人都出去跑业务了。”
    魈：“……”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是夜里的天衡山。
    一条五彩斑斓的银河横亘夜空，但繁星虽美，却遥不可及，甚至比不上瑶光滩的沙子，看似汹涌的海水只会让它们更加依偎彼此。
    “从今天起，你们将开始践行对女皇陛下的誓言，不惜一切为至冬带来胜利，像极北的寒潮般席卷，像至冬宫千年不融的雾凇般，将极寒渗透敌人的骨髓，女皇陛下期待着你们的忠诚，冷酷与谨慎周密……”
    青年人的身材纤长，穿着一身灰色衬衣，一个红色面具斜戴在橙色短发上，袖口卷起，上衣微微露出腹部，他的左肩戴着一个金属肩甲，在胸口固定的围巾飘带自左肩向后甩去。
    至冬国外交使团愚人众十一执行官末席，达达利亚，代号“公子”。
    “你们已经做出许多逾越外交礼节的行为，现在我放你们回去，看在岩王帝君曾与至冬国女皇拟定最后契约的份上。”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公子训话，愚人众新兵们寻找声音来源，看到山顶明月下正站着一位脸戴狰狞青铜面具，手中长枪燃烧青绿焰火的人。
    “呵呵，我也正准备找时间去绝云间拜访一下璃月的仙人，看来今晚就可以好好战一场了。”
    在这群愚人众新兵面前，公子自然不能怯场。
    冬极白星绽放银光，拉动弓弦，汇聚附近水池、瀑布的水元素。
    “我是曾为整个世界所背叛的带伤之狼，我们终将建立谁人都不背弃的新世界，身着灿如极昼的无垢之衣，我等来自白银一般的雪国，吹响宣告陛下明威的号角。”
    公子松开弓弦，聚集一点的水元素爆发，箭矢化为一条漩波流转的水龙，朝魈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
    “不过如此。”
    魈说道，某个瞬间，青铜面具上的两个空洞燃起青绿焰火，同样在燃烧的和璞鸢横扫而出。
    那是璃月草创的年代，海洋还是巨怪与魔神的园地！
    那是烈日投出的长枪，直插大洋中心魔兽与岩鲸激斗的战场！
    最后，巨兽应声被钉入黑暗海沟，不复浮出！
    “执行官大人！”
    青绿焰火灼烧空气，焚尽一切，让这些愚人众新兵感觉到空气存在的压迫感。
    “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璃月仙师，是个值得一战的强敌呢！”
    公子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身上衣物有被烧焦的痕迹，不过这可不是那种木柴生的火，他的神之眼引导的可是水属性元素之力。
    魈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公子，只见他将头发上那个红色面具戴在脸上后，身体开始被一道道诡异的黑线缠绕，然后一套紫黑色铠甲逐渐将他包裹，头发也从发际线开始向后变白。
    围巾变成白色，脖子上多出一圈淡紫色的围脖，背甲延伸出两根材质不明的角，如星空般的披风向后展开，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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