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鲸天之章V

    璃月港华灯初上，魈接到天权凝光让他上群玉阁共度海灯节的邀请。
    凝光今天换了身新衣服，绀蓝长裙勾勒出丽人优雅曲线，脚踝上的蝶翼又为她平添几分轻盈。
    “这件礼服是我新近定做的，我很喜欢它。”
    凝光说道。
    “找我何事？”
    魈看了凝光一眼，问道。
    按照契约，凝光只有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才会找上他，魈当然不会相信什么过海灯节的理由。
    闻言，了解魈性子的凝光也不为被对方无视生气，她手上拖着那根长杆鎏金烟斗说道：“千岩军掌握了一些关于愚人众的动向，似乎会在往生堂举行送仙典仪时有所动作，虽然我并不担心它们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毕竟是海灯节期间，我可不想在璃月人忙碌了一年，和家人一起欢欢喜喜过节的时候，跳出几个愚人众捣乱，而且，绝云间那几位仙人也快到璃月港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问题。”
    “你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愚人众的阴谋，比如利用帝君的死，挑拨绝云间仙人和璃月七星的关系。”
    魈提醒道。
    “呵呵，愚人众居心叵测，从来璃月港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担心至冬国外交使团在璃月人间蒸发，会给璃月带来不利影响，我大概已经将这股潜在威胁秘密处理掉了。””
    凝光说道：“只是它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帝君遇刺真的和愚人众有关？”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愚人众跟岩王帝君遇刺有关，虽然它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但愚人众想在帝君遇刺后扰乱璃月港秩序倒是真的，它们经常借采摘新鲜树莓的名义，深入轻策庄、翠玦坡这些地方打探消息。
    “到时候我会阻止它们。”
    魈知道愚人众的目的，也知道所有参与的人都是枚棋子。
    “才刚上来就急着离开吗？”
    凝光见魈要走，打趣道。
    “还有什么事？”
    魈问道，语气淡漠。
    “海灯节是璃月一年一度的盛典，人们会在这天夜里放飞无数盏寄托美好愿望的宵灯，而群玉阁则是整个璃月港公认最佳的一处观景点，从升空的那天起，群玉阁就成了璃月诗人笔下的‘天上宫阙’、‘瑶池’、‘紫微宫’……”
    凝光抬头，望向夜空说道：“在这群玉阁上，能看到万千宵灯和天上银河争辉的一幕，人们的美好愿望如同繁星一样璀璨，总有一天会照亮所有黑暗，难道你不想看看几千年一直守护的东西吗？”
    闻言，魈也抬头，这时已经逐渐有宵灯升空，倒映在他明黄色的瞳孔中：“如果这是你的愿望，请仙典仪过后，我会与众仙家提议，从现在璃月人里选出一位他们心目中的新任岩王帝君。”
    说完，魈就走了，因为钟离提醒过他，尽管自己也能看出来，可能是小时候经历，让凝光更像一位典型的商人，和人交谈的态度看起来亲切，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真诚，不过她在小孩子身上流露的，似乎是真情实意……
    “群玉阁。”
    魈看着这座雕梁画栋的空中楼阁，规格达到鸣霞之称的浮生石是保证其升空的关键，复杂的千奇核心运转，调动内部无数机械齿轮有条不紊运作。
    可想到不久之后这座凝聚凝光一生心血，极尽辉煌的宫殿会从空中坠落，魈不免有些可惜。
    腾云驾雾，魈回到阔别多日的望舒客栈。
    客栈的老板娘菲尔戈黛特和曾在极度愤怒情况下一拳打碎客栈楼梯的掌柜淮安，还有胡髭大把的江雪围坐一桌，大厨言笑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魈也是在荧和派蒙回去璃月港后，才知道整个望舒客栈都是凝光的人。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看江雪也在桌上，他的身份多半也已被凝光知晓。
    “过节了，吃顿好的。”
    言笑笑着说道，然后看到了房顶上的魈：“喂！那边那位俊小伙，下来一起吃吧。”
    魈不想搭理他，架着腿，仰卧屋檐，今夜的月亮确实要比往日明亮许多。
    ……
    与此同时，天衡山南麓，有青、红、金三道绚丽流光自远方天际而来，如流星划破夜空，最后坠落一湖泊畔。
    三色流光化为星点碎片消散，落在光秃秃的石壁上，竟迅速爬满青苔，开始生长草木。
    仙气缭绕，一只九灵丹顶鹤和一只碧眼蓑羽鹤，以及一头金睛梅花鹿，出现在此地。
    “上次来璃月港，还只是一个小渔村，没想到千年过去，已经繁华至此。”
    理水叠山真君说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帝君这阙词，说的便是璃月港的海灯节。”
    削月筑阳真君说道，它是岩王帝君的弟子，帝君曾说它长持慈心，仙班之中，性最善者，虽然也为岩王帝君遇刺感到愤怒，但看到繁荣昌盛的璃月港，还是不免想起那位在魔神战争中，千万岩枪镇压当世，誓还璃月一个朗朗乾坤的岩王帝君风采。
    “还不都是帝君治理有方，如今帝君魂归高天，璃月七星在本仙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失去神的国度，璃月港这份繁荣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留云借风真君说道。
    “既然璃月七星守护不了帝君留下这座璃月港，就由我们几个老家伙代劳吧。”
    削月筑阳真君踏前一步说道，一双金瞳崩出霞光万道，犹如金焰剧烈燃烧。
    “不急，今天是璃月尘世最重要的节日海灯节，等人们过完节，我们再去问罪璃月七星。”
    理水叠山真君说道。
    “嗯，那是何物？”
    留云借风真君突然发出一声惊疑，因为一座浮空的庞然大物正朝它们这边飞来，巨大的阴影几乎笼罩整个天衡山南麓。
    不多时，天权凝光和玉衡刻晴在一队披坚执锐的千岩军簇拥下，从群玉阁上乘坐升降亭台下来地面。
    “性不增减，心无净垢，无为无法，是逍遥仙，想必这位便是留云借风真君吧。”
    凝光依旧穿着那件绀蓝长裙，面带微笑看着为首的留云借风真君，言辞不卑不亢，优雅大方。
    “理水叠山之才，内明外知，这位应该是居于琥牢山的理水叠山前辈。”
    凝光又看向理水叠山真君。
    最后是削月筑阳真君：“形化牡鹿，长持慈心，仙班之中，性最善者，岩王帝君此四句，说的正是削月筑阳真君。”
    “小女娃，关于我们的消息，你倒是打听的很清楚。”
    留云借风真君不屑道。
    “当年三位仙人联手镇压若陀龙王，守护了璃月，凝光身为后辈，怎会不知三位仙人大名。”
    选择合适时机放低姿态，而不是一来就放低姿态，这是与高位者谈话的艺术，加上凝光了解到这位留云借风真君最喜欢研究机关术，所以她干脆把群玉阁开过来。
    群玉阁是目前璃月工匠的巅峰之作，在这个神明更迭的时代，便是新的“神迹”。
    果然，留云借风真君一眼就看出群玉阁的不凡之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因何而来，不过你这座空中楼阁倒是有趣，竟然使用了仙家符箓将机械装置与仙家术法结合。”
    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群玉阁，留云借风真君不免想到自己在庆云顶上那处用来逃离人间琐事，亦不理会命中晴雨的方寸之地，也不过是以旷世浮生石为基底建造，好在岁月荏苒，时至今日，也没多少人知道那座浮空岛的主人是谁。
    本来留云借风真君还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施加仙家法术后千年不腐的书本，内容是介绍浮空岛历史，什么主人去云游尘世，先到了归离原，并写下“人间归离复归离，借一浮生逃浮生”之类的只言片语，让后来人逐步猜测这座神奇的浮空岛是哪位仙人建造，可现在看到群玉阁，留云借风真君只想立刻回去将那些线索全部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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