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虚数之树

    神念在祭坛上打转，试图找出某些关键的点位。
    在前世的记忆中，许多东西的启动都是要开启某些开关，如同按钮，要人为操控。易尘大胆以神念施展神力，在祭坛表面按了个遍。
    可惜祭坛没有任何反应，表面密布法则，根本按不下去。
    “奇怪，内部为残破空间，外部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能力该如何激活。”
    一时陷入了僵局。难道能力是需要在内部的世界里施展？易尘不禁沉思，他并不想短时间内再进入这里，可没有发现的话只能再进去探索了。虽然应该没有危险，不过第一次进入的后怕还未消除。
    前世被车撞了之后就断片了，他也不知晓后面是怎么穿越的。
    真的要再进入这个残破世界吗。易尘眼中打量着祭坛，心中一横，当下决定要再进入祭坛中。
    可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
    他的神念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不存在于这片世界了。
    易尘心中大惊，眼中原本平静的祭坛也开始发光，其上的纹路突变，有脉冲涌动，祭坛被法则包裹的中心居然开始崩坏，化作粒子飘散。
    不多时，祭坛就已然大变样，四周依旧，可原本最为重要的中心却出现了一株袖珍古树，琉璃璀璨，美轮美奂。其上枝干繁密，比祭坛大了几圈。
    “这才是真实的面目，原来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
    易尘倒吸一口凉气，皱眉道，他十分重视地观察这大变样的祭坛。能这样变换，祭坛可能有灵智，这样的话对他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原本表现的样貌是祭坛，难道是因为自身需要能量，所以在暗示得主提供能量献祭，以令自身苏醒？
    这样的变换有点我思故我在的奥妙在其中，需要能量，所以就变为了祭坛，需要食物，难道会变为一张嘴吗。
    易尘心思飘散，这样的存在变换样貌根本没有难度，即便变成一个人也合情合理。但这是在有灵智的前提下。
    “.......”
    他注视了这树许久。这是真实的一株小树，层次之高令人难以想象，枝叶繁茂，樱花般的叶子落下，在空中飘散，不过不久便形如虚幻，消失在了祭坛上，或是虚空中。
    它的主干十分庞大，占了大半的祭坛空间，枝干更是交错，树冠庞大，璀璨琉璃，映出梦幻般的美。
    “没有灵智，嗯？”
    易尘尝试过沟通，可是如同石沉大海，与那消失的神念一样，没有了反应。他大胆开口询问，却依旧是没有回答。
    暂时没有发现灵智，是一个好消息。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金手指若有灵对他来说会是一个糟透了的情况。
    即便用它变强自己也会寝食难安，他的身边不需要这样难以掌控的风险存在。
    易尘全心潜入意识中，拿到了一片正在落下的树叶。这树枝繁叶茂，很是漂亮，落下的叶子也是晶莹剔透，颜色鲜而不艳，充满艺术感。
    “只是感知到普通，没有一丝道与法的痕迹。”
    在易尘的眼里，这树可一点都不普通。而神念观察到的却没有半分特殊，仿佛平平无奇，与杂草无异。
    “古怪啊。”
    易尘摇了摇头，手中的晶莹叶子开始消散，眨眼间便不见了。
    “看似是个生命，却被束缚着，一切都像是轮回，花开花败，特定的时间飘下，又在特定的时间消逝，周而复返，生生不息。”
    易尘看出了蹊跷，这树虽然看似真实，可却也在虚数之间，真真假假，无法判断。它没有真正在活着，落下的枝叶会消逝，重新生长，又落下，一直循环，直至永远。
    “存于永恒与须臾的树，生长在现实与虚妄间。”
    它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直在重复被设计好的一切，没有变化，一直在开花又凋落，重复着。
    易尘上前，手触碰到了这树的枝干。
    这树干苍劲有力，拔根而起，簇拥一团又一团的树冠，若再放大万倍，必定会令人震撼。
    易尘不禁感叹，这玩意儿出现的莫名其妙，却充满了神秘。不知道穿越的能力与它有什么关系。
    正在感叹的易尘眼前突然璀璨发光，树在共鸣，激荡出白光。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消失在了这里。
    .......
    下一刻，他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还是那树，晶莹剔透，美轮美奂，花瓣如同光雨在飘洒，一片人间绝景。不一样的是这处空间不再是易尘所在的世界，树占据了他整个视野，太大，也太辽阔了，似乎是一树就成了一个世界，让人看不到全貌。
    在这里，易尘仿佛看到了时间在神树的树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每一株枝干上都连接着一个世界，树冠枝繁叶茂，分叉出无限的世界，在这虚数的地方生长。
    这里像是寰宇运转的法则，生命循环的奥秘，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
    包含永恒的瞬间，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
    却又为空，一切都若虚幻，凭空而来，又随风而去，无法被刻印与理解，更不能存在，唯有神树在此扎根，存在于此。
    “辽阔的树，连接不同世界，这是它的能力，原来这才是我穿越的真相。”易尘想过许多种方法穿越，或是进入一道虚空之门，或是消失在原地，可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
    他一直认为是祭坛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是进入了树上连接的世界，从而穿越的。
    这树不知是怎样被孕育至此，在这虚数的空间里扎根，联通诸天万界。太为神秘。
    易尘双眼一凝，直视某个地方。他感知到了自己的神念，自己的这一道神念竟然正在顺着枝干，飘向尽头。那里连接了一个古老的世界，神念被加持了什么金色的光粒，飘入了未知的世界。
    “这个空间极为玄妙，趁此机会，先探清穿越的虚实，以及这个...法宝的用处。”
    易尘并未收回这段神念，他需要试一试这个树的作用，是穿越了就相当于新生，自己与其连接彻底断绝，还是能凭借这个树一样的“法宝”利用这些穿越的马前卒。
    这树跟一个生命一样，却并非是生命，很复杂。与不死药大致相同，枝干都是真实的，唯独缺了意识，这令易尘感到欣慰。
    它没有神智，比起他的青金仙衣还不如，至少他的帝兵有神祇，如同他的第二生命。
    易尘大胆猜测，可能是有存在将其意识扼杀后炼化成了这个样子，联通时空，以至高法则捕捉各个世界，开辟通道。
    又或者它本就是这样，能力如此...这个不可能，如此的话怎么还会认易尘为主。
    无论如何，它现在已经成了易尘的东西，只有他死了这个祭坛，包括这株树，才能认其他人为主。这是他变强的机缘，实力决定一切，若有什么谋划或者布局，他未来一拳轰碎便是。
    祭坛=树=易尘的法宝
    推论的合情合理，祭坛认主了他，那祭坛变成的树也肯定是他的，毕竟没有神智，充其量是法宝，需要主人掌握才有用。
    第一个残破空间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水很深，未来他一定会与其有牵扯。
    而现在...以及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会用到这虚数之树。
    易尘不再多想，四下观察，随后便踏上了树根，与其共鸣，试图感应到离开的那段神念。
    历经红尘，延伸时空。
    与那古老世界相连的枝条闪烁金光，易尘的脑海中涌现了一段未曾有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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