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青登晋升！八王子千人同心头！【43

    江户，江户港——
    作为全江户最大的港口，每日出入江户港的人流，可谓阜盛。
    虽然而今的江户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弱，但此地仍然是江户最热闹的地区之一。
    不过，今日倒是与以往略有不同。
    并不是说人流变少了，正好相反，今日的人流太多了。
    打从今日一早起，江户港上就聚集了大量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是时的关东平原，尚未得到深度的开发，沼泽广布。
    此外，德川家康在关东平原完全是人生地不熟，毫无根基。
    “家茂，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将这支部队交给他？”
    就结果而言，幕府在此次的“幕英谈判”中，落得了一个圆满得不能再圆满的结果，直接达成了一箭双雕的完美效果！
    “早就出发了。”
    虽然时下的萨摩保持着中立……说难听点，就是在骑墙……并不像长州那样明目张胆地跟幕府对着干。
    不过，想让当惯了强盗的英国去吃哑巴亏，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全场震动！
    ……
    谈判的成败与否，直接关系到了全城士民的身家性命。
    天璋院简单地收拾好心情，随后兴冲冲向德川家茂问道：
    德川家茂轻轻颔首。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啊……”
    蒸汽船的速度很快。
    时间每过去一秒，等候于港口处的士民们的心情就随之沉重一分……
    “那封加急信件里应该是写着什么大好事吧。”
    幕府得到安全。
    未及，咸临丸稳稳地停靠入港。
    二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德川家茂就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在看完那封加急信件后，就喜形于色地仰天大笑。”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抄起刀剑，与西夷决一死战了！”
    10分钟前，一员继飞脚找上德川家茂的队列，直言有一封自江户来的加急信件要交给将军。
    “英方以6月12日为限，若不在此之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就炮轰江户”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江户的大街小巷。
    “是的！一切尽如你们所看到的！英舰撤退了！”
    因此，设法削弱其力量，很有必要。
    某人附和道。
    英方收货体面。
    可是，这也不能责怪青登。但凡是稍有理性的人，都知道这连祸水东引都算不上。
    “如果真的打仗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
    ……
    还是那句老话：舰炮之下，众生平等。
    “是啊，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一点儿都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郎。”
    从京坂地区到关东平原，夹着面积广大的甲州山地。
    果不其然——已经被青登的武力和话语所震慑，不愿再与幕府纠缠的英方，立刻将矛头对准萨摩。
    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因此，全江户上下，上至幕府高官，下到秽多非人，全都寄希望于青登的“出阵”——希望仁王大人能像往常那般创造奇迹，拯救江户。
    萨摩藩内的尊攘势力可不弱小。
    德川家茂看过这封信件后，平日里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罕见地露出激动难抑的模样，并且还仰天大笑。
    不过，他对此还是有感到一丝愧疚的。
    天知道萨摩日后会不会掉转枪头，与长州藩结为共同战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卷轴，递给天璋院。
    趁着休息的工夫，德川家茂的贴身侍从们聚在一块儿，交头接耳，细声探讨着德川家茂适才的异样。
    安静得可怕……无人说话，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像铁匠铺里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反复响动。
    因此，丰臣秀吉对德川家康的移封，属于经典的明升暗降。
    至于后者——就当前的政治格局来看，幕府既要严加打击长州，也要适当地防范萨摩。
    虽然人们常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
    “西夷撤退了！撤退了！”
    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心灵，总算是得以解放。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
    ……
    “西夷撤退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咸临丸上的水兵们——全都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音量，发泄般地欢呼出声。
    丰臣氏的根据地在大坂，也就是京坂地区。
    ……
    半农半兵，也就是所谓的“屯田兵”。
    萨摩接下来会如何应付即将造访其家门口的英方舰队——而这，就不关青登的事儿了。
    胜麟太郎闻言，哑然失笑：
    “皆大欢喜？萨摩那边怕是不会这么认为哦。”
    ……
    统率这个集团的首领，便是“八王子千人同心头”。
    他们并不是不相信青登会成功。
    当你想要开窗的时候，屋内人拼命反对，当你说要把屋顶给掀飞的时候，屋内人又同意开窗了——不论时代如何变迁，人类的共性总是如此。
    接着将这些人分成10组，每组约100人。
    胜麟太郎和万次郎慢青登一步地登上廊桥。
    便在这个时候……某人倏地大喊道：
    “喂！你们快看！西夷的战船好像撤退了！”
    【注继飞脚：飞脚（江户时代的快递员）中的最快者，专办公差】
    “家茂，盛晴又立一大功，你打算如何赏他？”
    英方之所以来向幕府索赔，纯粹是想借此讹上一笔。
    江户湾上，撑满帆布、喷吐黑烟的咸临丸笔直地驶来
    自知是青登归来的众人，渐渐屏住呼吸，聚起精神。
    “江户解围！“仁王”橘青登屏退英舰”——这则消息如疾风一般，飞快地传扬向四方。
    其二，削弱了萨摩的实力。
    “诸位，想必你们应该都已经看见了吧！”
    就在青登语毕的那一瞬间，由一道道欢呼所拼接而成的巨大声浪，紧紧包围着青登！
    皆大欢喜啊！
    只有萨摩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对于青登的这通操作，萨摩方大概会小有意见。
    坐在她对面的德川家茂，再度弯起嘴角，不知要摆在何处的双手，一个劲儿地拍打大腿。
    ……
    “今天谈得好久啊。”
    某人喊道。
    这支乡士军团，便是“八王子千人同心”，也称为“八王子千本枪众”、“八王子千人组”。
    于是乎，青登特地一上来就漫天要价，扬言“幕府和萨摩都不会索赔！”。
    胜麟太郎长出一口气。
    时而一目十行，时而逐字逐句，就像是要细究纸张的纹理。
    “所以，我也就不废话了！”
    毕竟……萨摩可是天璋院的故乡。
    岛津久光上台后，制造了血腥的“寺田屋事件”，以铁腕手段镇压了藩内的尊攘势力。
    先是从“t”字的那一横，变为了那一竖，然后呜叫着、航行着、一点点地驶离江户湾。
    ……
    他调集了武田氏的遗臣与没有主君的武士，命他们定居在八王子周边。
    江户民众之亢奋，江户民众之欢欣鼓舞，已难以用言语去表述。
    “我们安全了！”
    望着这副场面，港口上的士民们无不睁圆双目，脸上堆满不敢置信的神色。
    毕竟，这次可是真的有“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他们的头顶上。
    增封家禄1500石！授八王子千人同心头！
    八王子千人同心——幕府麾下最著名的乡士集团。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青登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摆平了江户湾上的英国舰队！
    从他回到江户后开始算起，他前后仅花了区区2日的工夫，就将先前的一众幕府高官耗尽心神和办法都无力对抗的英国舰队，给驱离出江户湾！并且说服英方不再向幕府索赔！
    如此震撼的事迹，如此显赫的功绩，真是怎么夸耀也不为过！
    霎时间，一颗颗脑袋猛地抬起，一束束目光投向远方的江户湾。
    江户若是毁于战火，这些达官贵人一样会遭受巨大的打击。
    放眼望去——横亘在江户湾上、如梦魇般折磨了江户士民们近一个多月的那9颗“黑点”，缓缓地移动起来。
    它们喷出厚重的黑烟，然后开始变换阵型。
    尽管自知无用，但为了稍稍抚平心中的不安，还是有着不少士民聚集在江户港上，期待着青登的凯旋。
    万次郎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事到如今，我们也管不了别人了，只能顾好自己了。”
    “生麦事件”本就是萨摩闯出来的祸事，由他们来给此事善后，实在是合情合理。
    东海街道，某处——
    极个别人甚至喜极而泣。
    这都得从10分钟前开始说起。
    “大树公怎么了？”
    二人望着眼前的壮盛景象，对视一笑
    ……
    前者很好理解。
    天璋院反反复复地阅读手中的信件。
    其一，江户幸免于难，解除了战争风险。
    “力战而死，总好过被西夷吓死！”
    组员虽具有武士身份，但平时是以高持百姓——可以理解成地位较高的百姓——的身份来从事耕作。
    3天后，幕府对又立一大功的青登的封赏，正式地昭告天下——
    仅过了小半日的时间，江户内外便处处在传唱青登的丰功伟绩。
    细碎的谈话声，此起彼伏：
    “仁王大人出发了吗？”
    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放软”口气，说“只要别让幕府赔钱，萨摩那边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青登面挂淡淡的笑意，大踏步地站上廊桥。
    “唉……真是造孽啊……堂堂的德川幕府，怎么就沦落到了被西夷威胁的窘迫境地……”
    紧接着，仍然身处东海街道、尚在赶回江户的路上的德川家茂、天璋院一行人，也收到了青登的捷报。
    ……
    “他们都撤了！”
    “仁王大人成功了！”
    虽然经历了一波大清洗，但萨摩藩内的尊攘势力仅仅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它仍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仅须臾，这9艘英舰就消失在了远方，被渺远的天际所吞没。
    此次的“幕英谈判”，由不得江户的老百姓们不去关心。
    距离咸临丸启航、青登等人奔赴尤里亚乌斯号，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德川家茂的专轿内——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树公这么高兴。”
    这可是令江户的数十万士民都解了性命之虞的天大的好事！
    他们伸长着脖颈，踮起着脚尖，眺望着远方的江户湾。
    反正青登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江户，然后尽可能地保全幕府的利益。
    在战国时代末期，一统天下的丰臣秀吉为了削弱德川家康的力量，将其封地从原先的三河、骏府，转封到关东平原。
    在众人的殷切期待下，他朗声道：
    就这么过了好一阵子后，她才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信件，神情发怔地呢喃道：
    “盛晴成功了……”
    一发舰炮过去，管你是什么人，都得灰飞烟灭。
    “关于对青登的封赏，我早就想好了。”
    “当然！除了青登以外，无人能再胜任此职！”
    因此，当他们发现收入与成本不匹配后，自然会琢磨着体面退出。
    就这么过去了好一会儿……这仿佛静止的时间，才总算是开始流动。
    但是不管怎么说，它始终是外样大名，而且还是实力很强大的外样大名。
    顷刻间，整个江户港充满了乐不可支的空气。
    少顷，她换上更加激昂的口吻，颊间染满不敢置信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
    “盛晴成功了……！”
    所谓的“欢声如雷”，不过如此。
    “他们放弃了对幕府的索赔！并且不会再来威胁江户！”
    “你说得倒轻巧！西夷可是有枪炮的啊！”
    天璋院铺开卷轴，细细一看——仅一眼，她的表情就被强烈的震惊给支配。
    他们并不是在欣赏着什么美景，而是在等待着青登……或者说是等待着“幕英谈判”的结果。
    为了防备丰臣氏的侵略，也为了给日后的争霸天下作准备，德川家康设立了一支半农半兵的乡士军团以镇守甲州口。
    有了这二位的起头后，港口上的士民们纷纷面露狂喜之色，扯着嗓子，发狂般地吼叫着。
    那些达官贵人能够收拾细软，逃到外地，但他们可搬不走房子，带不走土地。
    冷不丁的，又有一人叫道：
    “快看！是咸临丸！”
    紧接着，他迅速下令“原地休息”，然后召天璋院来他的专轿。
    万次郎咧了咧嘴，附和道：
    “真不容易啊……说实话，我差点以为连仁王大人也要铩羽而归了。好在到头来，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也不怪得这对母子会如此震惊、亢奋。
    如今，继京畿镇抚使之后，青登又得此新职。
    换言之——青登现在同时手握新选组与八王子千人同心这2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