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暖男

    雨林音乐，孙霖的办公室里。
    杜素华正在向他汇报着这一段时间公司的经营情况。
    “《月半小夜曲》上个月香江的销售分成已经到账，上个月一共售出专辑2.6万张，分成合计一共41.6万港币，目前香江地区的累积销量是15.6万张。另外，湾湾那边的销量数据滚石前两天也已经发了过来，《月半小夜曲》在那边的销售情况不算太好，一共只卖出了5.2万张。”
    “东南亚那边的销售情况反而更好一些，据环球那边发过来的统计数据，截止目前一共卖出10.5万张。”
    孙霖十指交叉置于胸前，不甚在意的道：“还行吧，这是一张粤语专辑，我本身在湾湾也没太大的知名度，一个多月卖出5万多张算不错了。东南亚那边粤语人口多一点，销量会更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对了，滚石和环球那边的分成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为了买别墅，他是几乎把公司的全部资金都抽走了，现在穷得一批。本来想给杜素华配一辆工作用车，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幸好，香江上个月的销售分成已经到账，可以暂时缓解一下资金压力，要不然连beyond这张专辑的宣发经费都没有。
    看孙霖对湾湾那边的销量情况不甚在意，杜素华也松了口气。在她看来，一张粤语专辑在湾湾地区能够卖出5万张，已经算一个很不错的成绩。只是她怕孙霖这位年轻的老板会心高气傲，对这样一个成绩不满意。
    事实上，她发现自己真想多了。这位老板年轻归年轻，但却很理智，对那边的销量情况早有预料。
    “我已经跟滚石还有环球那边联系了，涉及到跨境回款的问题，至少要三个月。”
    跨境代理发行就有这个问题，哪怕人家收回款项，也不会第一时间给你。拿着这么一笔钱，我去做点什么投资他不香吗？就算什么都不做，放到银行里吃三个月利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孙霖对此也没有办法，行业规则就是如此，不单单唱片行业如此，电影发行也一样。
    “你这边有事没事就催一下吧。”孙霖有些无奈的道：“对了，beyond那张专辑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首周的销售情况，比预计的要好。”说到beyond这张专辑，杜素华脸上顿时泛起笑意。
    这是雨林音乐自主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也是她加盟雨林音乐负责的第一张专辑，最重要的是她在这张专辑上面有发行分成。
    “哦，首周销量多少了？”孙霖也有些好奇的问。
    虽然看好beyond以后的发展，但对他们的这一张专辑，孙霖还真不抱太大期望。
    难道还有惊喜不成？
    “首周卖出了5000多张。”杜素华笑容满脸的道。
    “那都确实算一个不错的成绩。”孙霖也笑了起来。
    beyond这张专辑虽然后期的宣发工作主要是杜素华在负责，但孙霖也没少出力。《超级女声》半决赛表演嘉宾的机会，就是孙霖给他们争取到的。除此之外，更是大手一挥，直接批出10万港币作为他们专辑的宣发费用。待遇比孙霖的那张专辑，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超级女声》虽然只播出了一期正赛，也就是beyond乐队作为表演嘉宾的那一期20晋12的半决赛，但现象级综艺的势头已经初显。第一期的平均收视率就达到42点，节目结束以后，更是在市民中引起广泛热议。
    beyond乐队在这样一档高收视率的节目里作专辑新歌首唱，自然也乘着超女们的东风，受到不少关注。
    42点的收视率，那个宣传效果甚至比当时孙霖的mv在亚视播放一周还要好。
    把beyond安排作总决赛的表演嘉宾，肯定会更受关注，对专辑的宣传效果也会更好。只是以《超级女声》的比赛节奏，总决赛还得再等两个月。不管是孙霖还是杜素华和beyond几人，都不想拖这么久。
    现在beyond几人的专辑销量也还不错。
    别看周销量5000张好像不多，但对于一位新人歌手来说，其实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按照目前的销售情况，金唱片只是迟早的事，把时间跨度再拉长一点，白金唱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不是每一位新人都是孙霖，首张专辑三个月销量就已经突破三白金。即使是宝丽金这样的行业巨头，也不敢保证他们的每一位新人的首专都能达到金唱片。
    “那你就拉着他们多参加点演出，这也算是为新专辑做宣传了，反正这几个货皮实、耐造。”心情不错，孙霖也就跟杜素华开起玩笑道。
    杜素华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道：“我也正有此意。”
    看到杜素华这一脸饥渴的模样，孙霖不禁为beyond这几个货暗暗默哀。
    他差点忘了，杜素华除了是雨林音乐的发行部经理以外，还是这几个货的经纪人。他们的演出费，她可是能拿到百分之五的分成，再加上还有发行分成的刺激，不拉着这几个小年轻使劲造才怪呢。
    反正，他是乐见其成，杜素华的存在，让他这位公司老板都轻松了不少。
    “那就先这样吧，稍后我还要去亚视录制《超级女声》第二期的比赛。”没什么事，孙霖也就准备开溜了。
    ……
    说《超级女声》是一档现象级综艺，除了因为它的高收视率以外，还因为它引起的社会效应。
    就如同当年《上海滩》热播的时候，香江的大街上，男的都会套上一条白围脖，女的都会扎着双马尾一样。
    现在《超级女声》同样初显这样的潜力。
    街头巷尾，茶楼餐厅，你都会听到有人在议论《超级女声》，在争执着到底是叶玉清更好，还是戴蕴惠更佳。
    在餐厅喝茶的时候，你甚至能看到几伙人，为了几位人气选手，争吵不休。
    很多学生，早餐也不吃了，就是为了省下这点钱来多买两份《明报》，给自己支持的选手投票。
    一些师奶出去买菜的时候，都会特意到报纸摊去买几份《明报》，投给自己喜欢的选手。
    甚至有一些家庭，还会出现母女二人，因为支持不同阵营的选手，而展开冷战的情景。
    《明报》也因为和《超级女声》联合搞的投票活动而销量大涨，在第一期节目播出的第二天，销量就上涨了三万份。
    所以，在一众报纸里面《明报》也成为了宣传《超级女声》力度最大的一家。连带着不少在《明报》写专栏的作家，都参与了进来。
    受到《超级女声》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大唱片公司以及亚视的老对手tvb。作为业内人，他们更清楚《超级女声》的本质。
    这就是在造星！
    通过《超级女声》出道的歌手，本身就自带大量的人气，这些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转化成专辑销量。持不持久这个姑且不说，至少在节目结束以后，她们发的第一张专辑，绝对不会缺少粉丝为之买单。
    更恐怖的是，这样的造星运动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每年都可以举办一次。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唱片行业的生态，也会随之改变。
    只是他们对此却毫无办法。
    跟那些唱片公司的一筹莫展不同，《超级女声》大势已成，既然无法阻挡，那就直接加入好了。
    tvb的总经理方亦华和节目总监曾利珍已经准备模仿亚视的《超级女声》打造一档属于tvb的选秀节目《快乐男生》。
    有电视台，就是这么方便。
    “霖仔，你这回可把我给坑惨了。”黄沾在太平戏院刚看到孙霖，就忍不住诉起苦来。
    《超级女声》12晋10的比赛，也放在太平戏院进行。
    这一次的比赛，同样会对观众开放。只是跟表演赛时候的免费开放不同，这一次想要进场看比赛，可就要买门票了。
    门票的价格还不便宜，100港币一张，节目组只对外出售500张，并且拒绝团购。想要买票观看，必须要本人亲自排队。
    即便要求如此严苛，《超级女声》的门票依然一票难求。
    节目组当然不会真的让一些想到现场看表演的富豪名人去排队，他们自己就留下了500张内部票，专门赠送给这些想到现场看表演的名人名媛以及一些媒体记者。
    毕竟《超级女声》的宣传还要靠这一帮人。
    孙霖和甄倪二人早就已经在评委席就坐，听到黄沾的话，甄倪顿时大笑起来，“沾哥，上一期我看你在那里指点江山，不是玩得挺起劲的？”
    “呸，我是被王心尉和这小子给骗了，什么麻辣评委，耿直人设，那都是扯淡。你没看外面那些报纸，全都是在骂我的。”黄沾挥舞着手臂没好气的道。
    外面的报纸骂他什么他也不在乎，这些年他也没少挨骂。最让他头疼的是连她的女朋友林燕妮都埋汰他欺负小女生，在节目上把几个小女生都给说哭了。说就说吧，关键是还不让他上床，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什么说哭小女生，那能怪他吗？是节目组让他全力输出不用留情面的，不过他也确实是说得很嗨就是了。
    “沾叔，外面也有不少报纸夸你真性情不敷衍不将就呢，还夸你是评委界的楷模，你现在的人气可高了。”孙霖使劲的给他捧着。
    孙霖也没瞎说，黄沾现在毒舌评委的形象深入人心，虽然遭了不少报纸的骂，但挺他的报纸也不少。
    只是一般骂他的都是女人，而挺他的都是男人。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被骂得狗血喷头，你小子就被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什么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被人骂都没什么，关键是大家都是评委，凭什么我被人骂，你小子却受到的都是赞誉。就连她的女朋友都在自己的专栏里专门夸孙霖是新时代的暖男，香江女人的理想型男人。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凭什么呀！
    《超级女声》的三位评委都有不同的人设。
    黄沾的定位是毒舌评委，真性情，有一说一，不留情面。
    甄倪的定位是知心大姐姐，主要负责给选手解答疑难，教授她们一些音乐上和舞台上的技巧。
    孙霖的定位则是鸡汤大师，主要负责给选手输送鸡汤，加油鼓劲，偶尔也会展现一下自己的音乐才华，跟选手分享一下自己的音乐心得。
    在三位评委里面，毒舌评委的人设肯定是人气最高的，因为他具有足够的争议性。孙霖这位鸡汤大师的人设，无疑则是最讨喜的，这是每一位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曾经幻想过的帅气暖男。
    虽然节目只是播出了一期，但孙霖凭借着前世遗留下来的陈年经典鸡汤，愣是把舞台上的小女孩和电视机前的大姑娘小媳妇，喂得那叫一个身心舒泰。同时，也收割了一大批电视机前的观众，尤其是那些特别容易自我感动的女观众的好感。
    这不，很多女性专栏作家，在写到《超级女声》的时候，都在她们的专栏里夸过孙霖。与之相对的就是这些女性专栏作家，大多数都骂过黄沾。
    所以我们沾叔才会这样一脸不忿。
    “沾叔你是我们的参天大树嘛，也只有你才能经受得住外面那些媒体的狂轰滥炸而巍然不动，要是换成我这样一棵小树苗，怕不是早就折了。”孙霖逮着黄沾就是一阵吹捧。
    虽然明知道这小子就是在拍自己马屁，但还是被拍得通体舒泰。
    “行啦，别拍马屁，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不过，你也说得没错，整个香江乐坛，估计也就我适合担当这样一个角色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吃这一套，但脸上却笑得连褶子都出来了，还一副寂寞如雪的模样。
    甄倪见孙霖三言两语，就把黄沾哄得开开心心的，也朝他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
    三位评委就坐，观众入场完毕，第二期12晋10的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开始之前，节目主持人会公布上一期成功被复活的两位选手的名字。这两位选手将作为这一期的第11和12号种子参赛。
    12晋10的比赛跟之前20晋12的比赛规则有所不同。
    12位选手会被分成四组，三人一组进行pk。
    pk选手的组合依然会根据各位选手的人气值来决定。人气值排名1、5、9的三位选手，自动成为一组，如此类推。
    每一组的pk，评委团都有一个直接晋级的名额，可以让一位选手直接晋级。
    剩下的两位选手的晋级情况，将由买票进场的500位观众投票决定。
    最终落败的四人，电视机前的观众可以票选出两位复活并让其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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