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黑中介有多黑？这么说吧，他们晚

    毕竟也在这个城市摸爬滚打三年多了，找到大原中介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个大原中介让孙阳有点不想去面对。同在中介行业的孙阳了解，虽然之前自己的中介公司倒不是什么大的中介公司，但最起码好歹在业界口碑还算可以。这个大原中介可不一样。在同行业内都能做到谈及色变的状态。
    根本就没打算去此长干的孙阳不得不去这里报道的原因，跟快到年关有很大关系，年关越近工作也不好找。年关是能淘汰一批劣质企业的关口，你瞧，原本孙阳的单位不是就被淘汰了吗？但目前除了这里孙阳确实也没地方可去。
    敲开了大原中介的门后，孙阳被主管热情的接待着，可不得热情吗？好不容易骗来一个傻子。业务流程孙阳属于，孙阳的关心点在于能不能有个栖息之地就行，其他的也就无所谓。满心欢喜的主管为难的将一间小杂物给了孙阳。感恩戴德的孙阳自然也就有了自己在省城的一席之地。还不用花钱，何乐不为。但这真的是一席之地呀，再多半席都不可能，空间不允许呀。
    孙阳将这一席之地拍成录像发给李影，李影很快给他了回复。
    “亲爱的，你就住这里呀？”
    “暂时的落脚处而已”
    “那跟你说一月开多钱了吗？”
    “底薪2900，然后就是看提成”
    “啊，这么少，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娶我的钱呀”
    “……”
    “今天家里亲戚又说了，说年龄不小了，同村跟我一般大的已经是两孩的妈了”
    “……”
    “还说我堂哥，今年又挣了一套房”
    “你堂哥，那个在帝都收废品的？”
    “对呀”
    “他们不都是明面收废品，实际看谁家里没人然后进去直接顺走吗？”
    “可是他确实买了两套房了呀。”
    “……”
    “大猪头，我知道那样不好，我也不希望你那样，可是你要抓紧挣钱的速度呀，因为，我，真，的，已，经，不，年，轻，了”
    孙杨看着手机发着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
    孙阳躺在一席之地上，抬眼看着黑洞洞而又逼仄的楼梯间。
    孙阳头一歪睡着了。
    孙阳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敲醒的，可怎么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呢。
    孙阳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看这一眼不要紧真的是醍醐灌顶。
    手机上显示着已经是上午9点钟了。
    孙阳赶紧推开自己的一席之地的门，快速的穿上衣服。
    “起来挺晚呀，这样可不行”
    主管的态度怎么这么和蔼，这可不像想象中的黑中介的作为呀。
    “换地方了睡不踏实，昨天睡的有点晚，对不起呀，领导。”
    “嗐，别那么客气，没事的”
    孙阳刚要去洗漱。
    “对了，一会跟我去收房，有两家今天退房”
    “好的”
    孙阳心想怪不得主管今天心情不错呢，原来是要进账了。这可以算是黑中介的不成文规定“退房不退押金”想必有过租房经历的人，特别是刚到大城市租房的人都有过此等经历，正规中介不想找，也不是不想找，是还要付出一笔等同一个月房租的中介费给他们，搁谁都不太愿意呢。所以这种制度下一些“黑中介”就此应运而生。他们不要中介费，这就让人心里倍感亲切。当然也可以“押一付一”也可以“押一付三”基本没有付全年活着半年的，因为有那个钱的人也不去找黑中介了。甜头先给你了，剩下的就全是苦头了，不过“押一付一”还是“押一付三”你肯定不会忘记什么时候交房租的，因为距离下次交租的时候他会提前三天告知你的，这个准时度呀和bj时间差不多少。第一次会平常的，注意是平常并不是客气。
    “孙阳吧，房租该交了。”
    然后就言简意赅且理直气壮的挂掉了。他不会等你回话的“啪”一声电话就挂了。完全不顾你拿着手机在风中颤抖的问自己“刚刚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吗？”
    第二天可能因为其他事情忘了交房租，然后第二通电话就会如约而至的打过来，这个电话打来可不会向第一通电话一样的简短。
    “孙阳，你想怎么的，是不是不想交房租。”“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你有什么可忙的，你比省委副书记还忙”“一个小时内把房租打过来”
    第二天如果还是没交，那可就完犊子了。第三天中介的同志们会西装革履的来到你租住的隔断间砸门。女的恐吓，男的可能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他们可不管这离你房租到期还差着一天呢。
    今天若是还没交。哈哈，那你明天自己去垃圾堆前收拾你的同学去吧。这样说吧，早期的黑中介的企业文化完全是照搬香港一个叫红兴的组织。黑中介有多黑呢？打个比方吧，他们的公司都不按灯泡的，晚上都不点灯。那叫真黑呀。
    呀，跑题了。孙阳简单的洗漱过后跟主管一起去验房去了。第一家退房的是个看起来就很宅男的宅男。要说这主管同志的演技，完全吊打现在的一众小鲜肉们的演技。刚刚还有点和颜悦色的主管都没有摇身就变的和“古惑仔”里东兴乌鸦一样的表情。干脆就叫他乌鸦吧。
    “你要退房呀”乌鸦推们就进。
    “是的”宅男唯唯诺诺的表示着。
    “还差三天房租才到期，你违约在先，房租不退”乌鸦边说边仔细的查看着房屋内的一切。
    “我知道，把押金退我就行了，我等着回家买车票”宅男的心里还真的很宅男。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押金肯定退的，我们跟那些小中介公司可不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
    孙阳心里都在嘀咕，这么傻的人，还出来工作，早回家吧。
    宅男跟着乌鸦后面走着看着，孙阳则看着两人。
    仅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的房间，乌鸦查验了将近五分钟。
    “这里原来是不是没有坑呀”乌鸦在房门后面发现一个直径约5厘米的豁口。
    “我没注意呢，应该不小心碰到的”
    “哎呀，这让我跟房东怎么交代呀”乌鸦明显开始一脸愁容。
    宅男不再说话。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房东事特别多，当初我从他手里拿房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好好爱惜房屋，这下可怎么弄”
    站在一旁的孙阳惊呆了，那个小豁口，说实话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被乌鸦一说跟房间的门不翼而飞了一样。
    乌鸦摇着头。
    “我得跟房东打个电话”
    宅男已经明天开始慌了，乌鸦拿出了手机打电话，可能只有孙阳才发现乌鸦好像忘了给手机解锁。
    “喂，房东吗？我是小王呀，对对对，你那个房子租户今天退房了，其他都挺好的，就是门呀，稍微烂了一个口子，不大，我觉得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乌鸦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您别生气，口子不大，对，别生气，别生气，不至于，我们公司来承担，对对对，好了”
    宅男盯着乌鸦的眼神就像迎接刚出产房的孕妇一样。
    乌鸦挂了电话。
    乌鸦点燃一颗香烟，半晌开始说话。
    “房东要赔1500”
    “啊，我这个房租才800呀”宅男差点哭了出来。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