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合作是给你们机会

    江大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在网络新闻多到数不清的今天，可能很多人没去关注过，但作为江城当地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
    王新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陈渊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也清楚，张晓龙是总部派过来的，他自己虽然是分区的技术总裁，但见了从总部来的张晓龙也是要毕恭毕敬，所以他也没敢直接当面说些什么让陈渊难堪的话。
    但凡聪明人都能明白，张晓龙舟车劳顿而见的人，不可能是个简单的存在。
    张晓龙点头，手放在了陈渊后背，将主场位置让给了他，自己则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陈渊老师，昨晚召开的紧急会议上看到的邮件就是他发给我的。”
    是他？！
    王新内心更是震撼，张晓龙不会骗他，陈渊更骗不了张晓龙，昨晚张晓龙召开了紧急会议，他是看过邮件里的内容的。
    因此王新对陈渊的看法在不断刷新。
    能做到他这个位置，见识肯定不少，昨晚张晓龙说那份邮件能让华夏芯片技术前进二十年他完全赞同。
    “你……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王新再一次伸出了手，如果说一开始的握手只是客气，那么这一次是打心底的佩服。
    周围往来的员工也看到了这一幕。
    从总部来的总裁和分部的领导都对一个年轻人保存敬仰，这不禁让他们好奇起了陈渊的身份。
    “王新总裁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客客气气的。”
    “少见啊，王扒皮平时对谁都没好脸色，居然对一个新来的员工这么和善。”
    “他是新来的吗？我这个在人事部工作的咋不知道。”
    “诶诶，他不是陈渊吗。”
    “你认识？”
    “对啊，网上闹的得沸沸扬扬的假芯片案你们难道不知道？没想到他出狱后居然到这来了，莫非是想来这里工作？”
    关于陈渊的各种猜测都有，但这些员工身在其位，暂时不知道内情。
    陈渊也在张晓龙二人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研发部，这其中还包括生产工厂以及技术实验室。
    甚至还有正准备新推出的麒麟芯片。
    在路过研究室走廊时，陈渊看到墙上挂着几张名人画像。
    “这不是远中翰院士吗，他难道也是你们海思里的技术人员？”陈渊口中的远中翰曾经为华夏芯片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也是他开启了华夏自主芯片研发的这条路。
    “那倒没有，远中翰先生对我们来说其实是精神上的寄托，毕竟你也知道，搞科研嘛，其实和生活一样，每天都看不到盼头，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超国外，什么时候才能自给自强。所以这些画像是在警示我们，比起先辈们曾经的付出和努力，这点苦难还算不了什么。”
    张晓龙的一番话触动了陈渊。
    在这短暂的历史河流中，曾经有很多科学家在经历了各种困难、诱惑、乃至囚禁，但最后他们仍旧选择踏上了祖国的热土，不顾一切投身到了新华夏的科技建设中。
    这里面或许有很多人连名字都不被人知晓，但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世间。
    “请吧。”乘坐电梯来到六楼，张晓龙带着陈渊走进了会议室。
    正如他一开始所说，这里已经坐满了不少人。
    “各位认识认识吧，你们所看到的邮件内容，就是他发给我的。”张晓龙向众人介绍道。
    目光落在陈渊身上，没人说话，一个老成的男人站了起来，“张总裁，我觉得你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邮件里说的碳基芯片总归只是理论，什么是理论，理论就是纸上谈兵。很多技术，以及面临的困难是我们目前无法解决的。”
    张晓龙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他，昨晚召开的紧急会议洽谈了有关研发碳基芯片的讨论，但是并没得到太多的支持。
    “海思目前的重心虽然在芯片研发上，可离不开和海外的技术公司合作。如果重新开启碳基芯片的研发项目，所耗费的资金和时间都是遥遥无期的，而且还会耽搁不少的合作事宜，如果引起其他合作商的不满，后果是我们无法承担的。”又有人站起来反对。
    研发是最烧钱的事。
    何况还是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研发。
    “让你见笑了。”张晓龙歉意道。
    “没关系，碳基芯片确实有风险，不怪他们会这样想。”陈渊说起了客套话。
    张晓龙入座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严肃的望着对方，“正如你刚才所说，碳基芯片目前只有理论，可邮件里的内容已经能够将理论完美的解答，能够解答出来的理论就不再是理论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实现理论。”
    实现理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张总裁你虽然是从总部来的，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总部同意在我们这开启碳基芯片的研发了吗？且抛开其他问题不说，我们目前所启用的eda软件根本无法设计出合适且完美的碳基芯片！”说话的这人也是负责芯片研发的技术骨干。
    任何一项技术研发都是有风险的，有些人不愿意去尝试这个风险，因为对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失败了，损失的会是自己的利益。
    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科技才会一直停滞不前。
    “老孙说的没错，别看邮件给出的碳基芯片图纸非常完美，可我们拿什么去设计出来？我们目前虽然和楷登电子合作，但他们所提供的eda根本实现不了图纸中所谓的20nm工艺节点技术，也支撑不了碳基芯片的其他工艺节点的各种半导体设计、制造以及工艺平台开发。”
    楷登电子作为海外三大eda巨头之一，所研发的eda能够设计出7nm乃至3nm的硅基芯片，只是这种级别的芯片设计软件不可能提供给国内。
    海思目前所签订的合约软件也只够设计7nm以上的芯片。
    “所以张总裁，凡事别过于理想化了，如果你告诉我解决方案是向楷登电子采购级别更高的eda软件，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那样不光会产生一笔巨额的签订费用，而且楷登电子也不见得会同意。”
    张晓龙一时间犯了难。
    碳基芯片如果只是在制程上实现60nm，甚至是45nm工艺的制造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碳基芯片材料的特殊性，这种工艺的芯片完全可以媲美10纳米或者是7纳米硅基系芯片。
    至于20nm 的碳基芯片完全可以媲美3nm的硅基芯片。
    更何况目前最小的芯片也才5nm。
    只是无法设计出20nm的碳基芯片一切再美好的理论都无从展开。
    正当会议室陷入无声时，沉默许久的陈渊终于开口道，“如果我能提供20nm碳基芯片的设计软件呢？”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孙业狐疑地看向他。
    “我说，如果我可以给你们提供eda软件，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同意碳基芯片的研发项目。”
    陈渊一字一句道。
    “另外，我想先说明一下，我不是非要和你们合作，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可以现在就走。我想国内并不只有海思一家专攻芯片的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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