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

    决心要做个更好老师的老唐注意到金珠珠上午的作弊。
    他找到文康询问了具体情况，知道是何林拿着纸上的答案作弊后，他立马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何林的那张纸明显是被撕碎，拼起来的。他对自己班学生还算关注，对他们交好的同学大概清楚。
    这个何林，和金珠珠不认识。金珠珠怎么可能把答案给他？
    带着这个疑问，他去找了何林。何林怕的要死，一下子就招了。
    考物理的时候，突然那张纸掉到了他的座位底下。
    他打开一看，竟然是物理最后大题的答案。
    他怕直接抄会被发现，就抄在草稿本上。
    结果还是被发现了，那张纸也被抖落了出来。
    老师问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纸条谁的，是后来公布作弊名单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金珠珠的。
    他还去看了监控，但刚巧因为摄像头故障并没有录到是谁把纸条丢给何林的。
    但何林的证词也足够证明金珠珠的清白。
    知道金珠珠的名字被划掉之后，姚庄清第一个跑过来告诉她这个令人开心的消息。
    “老大，你的名字被划掉了！”
    “恩。”
    金珠珠没什么反应，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是谁把她的纸条捡起来拼好的。
    温岭看着若有所思的金珠珠，拍拍她的肩膀，提议：“老大，我们去吃东西庆祝啊！”
    金珠珠转头默默的盯着他，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
    温岭满脸堆笑，“老大，你看着我干什么？”
    金珠珠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儿。”
    温岭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慢慢的淡下来。
    方蝶注意到这一幕，默默的记在心里。
    晚自习下课，已经走掉的金珠珠突然又跑回了教室。
    她翻出书包里的手电筒，按着记下的楼层往上走。
    轻轻推开门，打开灯。一排排的数过去。找到位置后，她开始观察周围的座位。
    选好几个座位做好标记后，她把书包放到刚开始的位置上。然后随意坐到了其中一个标记的位置，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团丢过去。
    丢中了。
    她又拿不同大小的纸团反复试。
    等所有标记的座位试完之后，她用排除法最后锁定了叁个位置。
    她开始去查看那上面的名字，第一个，不认识。第二个，听过但不认识，是文科二班的。
    第叁个，认识，还很熟。
    因为金珠珠出来的太晚，错过了晚班车，只能往前面再走一个站去搭车。
    她走在路上，因为想事情想的太认真，没注意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
    前面的那个站有点远，还要过桥。桥下面就是铁轨，时不时有火车经过。
    轰隆隆的嘈杂声能短暂蒙蔽人的耳朵，盖住很多声音，比如脚步声。
    金珠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鞋带松了，她蹲下系鞋带。结果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影子没有动。桥面很宽，他完全可以从她旁边走过去。但他没有。
    金珠珠默默的站起身来，过往看的乱七八糟新闻全部涌入她的脑子。
    心里恐慌，但还不至于害怕。
    她放慢步子，一边从书包侧边拿出笔，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翻了翻通讯录，她点开曹平的电话。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她无奈的挂断，开始打姚庄清的。
    电话很快就接了，但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大多数是：“上啊！”
    “哎呀！我去！这煞笔！”
    “冲啊！怂什么？”
    估计是打游戏时，屁股不小心摁到了。
    即便这样，她还是装作有交流的样子。
    “姚庄清，你到哪儿了？怎么还不来接我？”
    身后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一愣停住了脚步。但很快他又跟了上来。
    “姚庄清，你快点哦！我爸妈要回来了！”
    突然电话那头响起的女声，让金珠珠一怔。
    如果没听错，这是谢安乐的声音吧？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快走过桥了。
    桥的前方是一条小路，那里的路灯时好时坏，光线昏暗的很。
    她踌躇着要不要过去。
    或者考虑打电话给金叔让他来接。
    “金珠珠？”
    一个熟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她惊喜的抬头一看。
    “周笙离！”
    她是故意那么喊的。
    大晚上的她穿着校服叫人家周老师，影响多不好。
    金珠珠飞快地跑到他的身边。还来不及说话，周笙离拽着她的书包袋子扭头就走。
    “别说话，后面有人跟着。”
    金珠珠点点头，沉默的跟在周笙离身边。那人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等来到周笙离停车的地方后，他就消失了。
    周笙离问了她家住哪儿后，皱起眉头说道：“我和你不顺路，我把你放曹平那儿，让他送你回去。”
    金珠珠一点意见也没，她也不想和周笙离久待。
    “晚上不要太晚回家，尽量和同学结伴同行。”
    金珠珠点点头，乖巧的听着。
    周笙离载着她在一家盲人按摩馆门口停下。
    金珠珠下了车，迟疑的看着他，“周老师，你确定吗？曹主任在这？”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金珠珠将信将疑的走进去，看到了老曹趴在床上正一脸销魂的发出怪异的叫声。
    她掏出耳机把音乐放到了最大声。
    每个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更何况曹平单身多年，她理解。
    曹平穿好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像尊佛一样坐在那里的金珠珠。
    “你怎么在这？”
    他吓了一大跳。
    “等你。”
    “等我？”
    某个路边摊，金珠珠叁言两语把刚刚的事情和曹平复述了一遍。
    曹平吓出一身冷汗，他紧紧抓着金珠珠的手好久才缓过来。
    金珠珠怕刺激他，刻意转移话题。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曹平见她心情好，笑道：“今年学校暑假有夏令营。”
    金珠珠抬头望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想跑，被曹平拽住书包带子。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
    曹平笑的一脸愉快。
    金珠珠：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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