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

    第48章 王
    “呼……呼……可恶！”葛力姆乔紧紧地捂住腋下的伤口，大口喘息，暗红色的血液淙淙流下，漫过身体，滴落地面，不多时他脚下便汇聚了一个小小的血色水洼。
    “很好！咳咳……兴奋啊！”伸出干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咸腥的血迹，葛力姆乔天蓝色的眼睛里突然燃烧起红色的战意之焰，高声咆哮：“不过还不够啊！”
    “嘎吱作响吧，豹王！”归刃，悍然发动！
    “嗷嗷！”之前三倍多的庞大灵压瞬间爆发，冲击力轰然爆鸣，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两三米的大坑，碎块四射！外放的灵力凝结成一道道利爪，围着葛力姆乔盘旋飞舞，气劲爆射，他立时变成了一只须发皆张的大刺猬。不愧是排名第六的十刃，这个过程之维持了不到十秒，之间无数的爪刃接连“咻咻”飞进葛力姆乔体内，灵力风暴散尽，归刃变身完成！
    出现在一护等人眼前的是一个形态干练的豹身人形象。别在腰间的斩魄刀消失，躯干变作白色的遒劲豹身，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尖微卷。垂腰的蓝色长发，额头一块护额一般的白色面具，尖尖的耳朵，凸出的利齿。此外，巨大的黑色豹爪，手肘和膝盖处突出的两把弯曲利刃，为他增添了几分残忍的美感。
    右爪撑地，长尾轻轻摇动，像一头豹子匍匐，葛力姆乔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焰，看着对面因为他突然爆发的庞大灵压而被压落在地的一护：“嗷”
    被莫名出现的强大灵压压制，力场几乎破碎，全身蓦地一紧，一护紧了紧拳头，不习惯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被挑衅后的低沉怒吼，浑浊的黄色眼珠里浮现暴戾之色。“吼！”观察了对面的敌人几秒钟，一护大吼一声，化作一道黑影，向葛力姆乔疾射而去。
    “嘿嘿……”见一护向自己冲来，葛力姆乔一咧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身体不动，高举右臂，指爪微曲，“撕”几道细小如丝的黑色痕迹赫然出现！“空间裂缝！”如果罗天在此，一定会大张着嘴惊骇不已。要知道，虽然现世的空间障壁不如尸魂界的虚圈，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撕裂的！但是，仅仅排名第六的葛力姆乔居然可以对空间造成伤害？不用猜都知道，某罗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这一刻，在酱油党雨龙的眼中，一护迅疾如雷霆，冲向葛力姆乔，而后者只是慢慢挥爪，看似随便地划下几道痕迹，但是……居然打中了！在雨龙惊骇的眼中，葛力姆乔那看似缓慢的一击打出后，一护居然敞开怀抱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右肩送了上去！于是，“嗤！”一声顺畅的声响过后，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噗”一护空洞的目光里突然出现了痛苦之色，“登登登”再后退三步，一股血泉飙射而出，溅到他的面具上，滴滴滑落，给人一种凄美的怪异感！
    “嘶”一护嘴里发出示威般的轻嘶，左手黑光闪过，往伤口上一抹，草草地处理了伤口，脚尖一蹬，空气里一道弯曲的弧光一闪而过，一护再次扑向葛力姆乔。而此刻，后者正一脸狂热地舔舐着豹爪上沾染的鲜血，眼中血色光辉越来越浓。
    一护所化的那道弧光在葛力姆乔散发的力场里不断闪烁，引动一道道混乱的波纹，十秒不到，这片空间里便波纹密布，相撞，融合，消散，刹时这片天地混乱无比，连弧光都隐藏不见！“刷”一道几不可见的黑色光弧突然出现在沉迷于一护鲜血滋味的葛力姆乔背后！阴影中，一道黑色的冷芒赫然闪现，以雷霆之势斩向前方！
    “当！”就在天锁斩月的冷芒距葛力姆乔的身体只有一厘米这一刻，后者右臂一闪，划出一道白痕，直接抓住袭来的刀刃！“太弱了！”葛力姆乔高声咆哮，转身，左爪一探，收回，手中握着一个跳动的东西！
    “咚咚咚”收回左爪，葛力姆乔看着手中那滴着鲜血的灼热的还在有力地跳动着的东西，原本带着邪笑的脸庞瞬时僵住，瞳孔顿时紧缩得芝麻大小，喉咙发干，全身僵直，躯体不自觉地轻颤！
    “黑崎同学！”雨龙目眦欲裂，骇然大喊。
    “啊！”原本在低着头专心为茶渡治疗的织姬被雨龙绝望的尖叫打断，迷糊地抬起头看去……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之前的迷惑瞬间静止，然后，变成惊骇，绝望，空洞，心死的灰色！一声尖叫过后，织姬脑中一阵轰鸣，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一向冷静睿智的雨龙此刻也几近崩溃，双眼无神地呆立一旁，浑身颤抖，冷汗像洗澡一般径直流下，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三个字。“嘭嘭”就在雨龙也即将崩溃之时，他手上那个爷爷留给他的武器——弧雀——一个十字架式样的链饰，开始跳动，一股清凉涌入大脑，顿时将雨龙惊醒。
    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雨龙无助地来回扫视一护和倒地的织姬、茶渡，心神大乱！“怎么办……怎么办……”雨龙无意识地念叨着，突然狠狠地一咬嘴唇，满嘴的咸腥味，痛苦地紧闭了下眼睛。“一护……对不起了……”潜力爆发，雨龙瞬间抱起地上的两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往家里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他们救回家！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他们受伤害！尽管一直与父亲石田龙弦不和，但潜意识里，雨龙还是把那个人当作了最坚实的依靠。
    胸口一凉，一护浑浊地暗黄色眼珠闪过一丝讶色，缓慢地低头一看，精光剧闪，然而，不到五秒，就像失去能源的机器人一样，眼睛顿时暗淡，眼皮一合，无力倒地！通过胸口的大洞，好似无尽的新鲜血液冒着热气，汩汩流出，眨眼间，一护周围出现了一片血色湖泊，妖异的光芒闪烁其上！“锵当”天锁斩月灵光一闪，发出一声悲鸣，变回斩月的形态，掉落在地。
    对面，葛力姆乔。
    大嘴微张，葛力姆乔脸庞僵硬地看着手中的这个小东西，脑海里好像刮起了十五级飓风，刮散了所有的思绪！
    只见葛力姆乔的右掌中，一颗灼热的心脏正有力地“砰砰”跳动，诡异地鲜血四溢！但是，这只是次要的……真正让葛力姆乔这么失态的是……这颗心脏居然是黑色的！
    黑色的心脏，上面一个金色的符文闪烁着妖艳的光芒！那光芒明亮而不刺眼，虽然亮堂却丝毫给不了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如果此刻有人类在此的话，只会感到一阵诡异的阴冷！金光闪烁，那光芒散开，透过葛力姆乔的眼睛，穿过身体，直接刺进心里，像针一样，刺得他一阵阵抽痛！
    “咚！”葛力姆乔金山推玉柱一般，直接跪倒！战战巍巍，葛力姆乔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心脏缓慢而恭敬地放在一护胸口，将僵硬的头颅以这辈子最最卑微的姿态贴在地面，对着一护，五体投地！
    “王！王！王！”葛力姆乔高声咆哮，突然，这个一生高傲不驯、狂放不羁的汉子眼泪就像倒水一般汹涌流出！
    “王……”葛力姆乔流着泪，喃喃自语。就在刚才见到那个符文那一刻，一股莫名的记忆突然涌进葛力姆乔的脑海。那些记忆，仿佛血脉中的传承，一直潜伏在他的心灵深处，此刻汹涌而出，瞬间将他淹没。
    “一千年了……王……一千年了……”葛力姆乔流着泪，突然露出仇恨的表情，“既然王已经回来了，那么，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王！”葛力姆乔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坚定而狂热地对着一护宣誓：“王！吾，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愿以此身此命，护王左右，生死不离！”
    “咦？”葛力姆乔猛地转头，却是已经感应到了真子一行人的到来。
    眼神闪烁，葛力姆乔略微思索，皱了皱眉，做了个决定。“也罢，今日就先离开吧。王回来了，这些小东西就作为王再次踏上尊位的踏脚石吧！”
    再次恭敬地得向一护躬身行礼，葛力姆乔一咬牙，右脚一蹬，瞬间来到了高空，右手一挥，一个黑腔撕裂空间，顿时成形。不舍地看了看地上的一护，葛力姆乔决绝地一咬嘴唇，纵身一跃，跳入黑腔，回到虚圈。
    “吼！”葛力姆乔刚从黑洞里出来，一头懵懂的基力安不知哪根神经打结了，张开大嘴，对准他咬去。“不知死活！”后者把眼一瞪，就要像往常一般，将这头敢于以下犯上的基力安撕成碎片。但是。
    “算了，好歹也是王手下的一分力量……”眼看右爪即将落到基力安头上，将他粉碎，葛力姆乔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迟疑了下来。“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解除了豹王变身，轻轻一推，将这头神经粗大的基力安推开几百米，然后身形一动，发动响转，开始向虚夜宫赶回去。一路上，很久没有用脑袋思考过事情的葛力姆乔再次开动大脑，开始为王的归来思考一些东西。
    现世，一护所在地。
    葛力姆乔离开后，那颗心脏剧烈震动，诡异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那个大洞处开始融入一护体内。不到半分钟，心脏归位，随即没事一般跳动起来，一护的身体再次恢复活力。更为诡异的是，在那颗心脏归位后，胸口的大洞也慢慢愈合，身下流淌的血湖中的鲜血化作血雾，凝聚成血色丝线，通过一护的嘴巴、鼻孔、耳朵等，快速地回归他的体内。不多时，一切恢复原状，只留下一片暗红的污迹似乎能说明什么。
    可是，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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