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开战

    “我们要为郡守大人报仇。已鲜卑人的鲜血祭奠大人的亡灵。”
    “那如何做呢？”
    “我要你做的东西都做好没？”
    “大旗做好了，兽夹做了八百具，全郡犯人有近三千人，一次放出来怕控制不住，只放出来近百名死囚。各县的召集令也发出去了，应该能来两三千人吧。各郡就不知道了。霹雳车也准备好了。”
    “最近的山林距离河边有多远？”
    “有近二十里。”
    “好。传令众将军帐议事。”
    不一会，大家都聚集到帐中，袁术吩咐道：
    “田丰，今夜在距离树林五里处布满兽夹。霹雳车藏于林中，随时准备发射。全军挂孝举哀，退入林中。记得多置旌旗战鼓，发动冲锋时要做出几万人的气势。”
    “吕布，领三千骑兵，伏于敌军左近处，只看敌军阵中火起，即向敌军后军发起冲锋。”
    “纪灵，全军撤退入林时，负责殿后。”晚上退敌，基本没有敌人的，这顺水人情还是自己做了吧。
    “五虎，率领众人发射和保护霹雳车。记住，这是此战的关键。一定要小心应对。”
    “好了，任务安排完毕，大家都去准备吧。”
    “喏！”众人齐声回答，然后散去各自准备去了。
    众人散去，高顺站在原地不动，这是袁术的打算，直接安排他跟田丰一起，怕他会有想法（其实是袁术多心了），要等他自己提出来。这时，高顺忍不住了：
    “公子既然将顺收为麾下，怎么能弃顺不用耶？难道顺不堪一用否？”
    “非也，吾将顺收为麾下，当然希望贤弟能建功立业。然汝初至，恐汝心不坚也。”
    “公子谬矣，顺乃是识大体之人。对抗外族，何来心不坚耶？”
    “嗯，想来…”这时袁术发现自己不知道高顺的字，于是问道：
    “高顺兄弟，认识这么久，吾还不知道兄弟的表字，贵庚啊？”
    “公子，顺乃延熹六年生，没有表字，前年饥荒时父母就离顺而去。顺得吕公相救，成为了奉先的伴读。初时，顺亦想以死报奉先一家的救命之恩。如今，倒也成全了顺的这份心意。只是来得有点突然，顺有些不适应罢了。顺乃一介布衣，不知有何德何能得公子如此垂青，然顺当以死报答公子。”高顺的话不多，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呵呵，高顺，本公子不妨直接告诉你，我花千金换来的不是要你以死报答这么简单。”
    “那公子要如何？”高顺有点迷茫，但充满了无畏。
    “那本公子问你，你觉得你值几何？”
    “顺不知公子何意，然顺不过一小民，当何值呢？”
    “不，你错了，你刚正不阿，秉公办事，这样的性格和做人的风格就是千金难买。更何况，以吾相人的观察，汝应该有很不错的领兵之才，在那三百兄弟当中应该也是极有威信的。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所具备的能力。”
    “公子真是慧眼也。顺得吕公相救之时，一同相救的还有数百灾民，由于是跟顺一起的，吕公就要顺一并领着，顺也无甚所谓的领兵之才，不过只是因为同在屋檐下，照顾的多些而已。”
    “呵呵，高顺，我不会看错人的，你现在还年轻，吾欲送汝去吾书院学习兵法和领兵之道，一并让你跟随书院中的武官教头学习武艺。汝与吾同年，以后吾就呼你一声兄弟，今后你我之间就不要有太多的客套了。以兄弟之才，只要好好学习三五年，绝对能有不错的成就的。”
    “顺多谢公子大恩，他日必定以死相报。”
    “兄弟这就不对了，不要总是把死挂在嘴边。吾要的是一个活着的兄弟。”
    “喏！”高顺再拜：“公子，此战顺如何安排呢？”
    “以兄弟之见，应当将汝派往何处？实话实说吧。”
    “公子，田先生乃是一届文官，虽然一般儒生皆习六艺，然不过强身健体而已。不适合沙场征战的，顺请求公子遣顺护佑田先生。”
    “嗯，好。兄弟带领你那三百人，代吾保护好田先生。记住，一定要和田先生一起，都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喏！顺告退！”说完拜谢退出帐外。
    安排好高顺，袁术觉得自己对高顺想的复杂了，古人的思维方式比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要简单。要是复杂的话，那不人人都是鬼才郭嘉，妖人猪哥，鬼狐贾诩啊（贾诩也有鬼狐之称，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这时的和对岸，鲜卑军营的帐房里，一派热闹欢腾的景象：
    “首领，昨日汉狗的郡守做了我的刀下亡魂了，明天我们就扑过河去，踏平他们。”说这话的是阙居。
    “首领，近日探马回报，对面汉人今日得数千援军，汉人狡猾，还是小心应对的好。”说这话的是柯最。
    “我们的柯大勇士，都打这里了，难道你怕了不成？”
    “吵什么吵？不就几千人吗？怕什么？明日吾亲自打头阵，你们若是跟不上，回头分战利品分奴隶时就别怨我。”
    “吾等一定誓死追随首领。明日一定踏平汉狗的军营。”阙居急忙表态，柯最还在思索中。
    一夜狂欢后，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鲜卑各部就集结起来了，正要列阵。忽然探马报告，昨夜汉军全军举哀，缓缓退后二十里。
    “嘿嘿，首领，汉军怕了，我们正好乘胜追击。”阙居连忙上前请战。柯最觉得可疑，但说不上理由，决定采取观望的态度，让他们尽量在前面冲好了，自己稍微慢点，一旦情况有变，立马后退。
    “嗯…等等…”檀石槐也觉得有点可疑，他能做到首领的位上，也就绝对不是一般头脑发热的家伙了，悄悄唤来亲卫，换上一套普通士卒的衣甲，步度根看在眼里，立马学样，也换了衣服。然后，檀石槐就下令出发了。临近河边，檀石槐一面叫人登上木筏，一面还叫人不断打探。只到得到确切的情报后，檀石槐才命令队伍全速过河，果然，渡河过程中，一点也没有人来骚扰，直到过了河，进入汉军留下的营地，檀石槐才真正发现汉人确实是退兵了，但檀石槐还是觉得有点怪异，叫人继续打探，尽量把搜索范围扩大。等到全部过河，探马也回来了，距离河边十里密林处，发现汉人的军马。
    果然没有走远啊，檀石槐心里想着，看来情报都是真的了，进了树林，骑兵就派不上用场了，汉人的想法真不错啊，嘿嘿，汉人太小看我们鲜卑的勇士了，离开了战马，照样能屠杀汉人。于是传令各部落：“尽快跟上，全力行军，包围树林。全歼汉人的残部。”
    而就在檀石槐过河刚刚集结时，袁术也从鹰眼那里得到了鲜卑大军过河并往树林方向开来的消息。但同时也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没有看到鲜卑首领。
    这时，沮授立马上前问了一个问题：
    “那据你们的观察，鲜卑人行军时是杂乱的还是有序的？”
    “依照队伍分三部前进的。”
    “吾知道了也。”袁术看向沮授：“公子，鲜卑人狡猾啊，檀石槐一定是换了士卒的衣服了，就算失败，也必定能全身而退了。”
    “全身而退，好像不可能吧。”袁术想起了唐朝安史之乱时的一个战例，这个战例出自三十六计中擒贼擒王的一个历史典故，御史中丞张巡在乱军中寻找敌将尹子奇的办法，当下笑了：“这计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以个保命的办法，但在我这里，就成了他的催命符了。不过话说回来，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吾亦只有六成的把握。”
    “哦，公子还有四成呢？”
    “还有四成要看汉升的射艺了，要是我将檀石槐找出来，汉升射不中，一切皆休也。”
    “公子，有吾铁胎弓，有公子的精钢箭，三百步内，包管他有去无回。”
    “好！传令，击鼓。”
    “慢！”田丰连忙阻止：“好不容易隐蔽了，怎么要自己暴露啊？”
    “元皓，你这可是阻我将令啊。嘿嘿，我也告诉你，我就是要吸引他到我这里来，檀石槐虽然知道我的方位，还是会继续在周围打探的。那样吕布可能会暴露，而我一旦击鼓，一来显示我有大军在，可以震慑檀石槐，杀其士气。二来为奉先做掩护。让他们看到我们后，全力冲锋，尤其是误以为我们还有大军的话，说不定就会让连环马出阵了。”
    看到田丰顿悟的样子，袁术再次传令。这时林中响起了战鼓。袁术领田丰沮授高顺典韦等带千余人立于林外，林中布满旌旗。
    果然不出袁术的意料，檀石槐听到鼓声，立即追了过来，在对面十里地的地方看到了袁术等人所在的树林。见袁术等人立于林外，似乎严阵以待，后面，旌旗林立，似乎人马不少的样子。有点犹豫了，这时阙居看出来了，立即跑过来：
    “首领，用连环马上啊。保管汉人见到这杀器，跑都来不及呢。”
    檀石槐一下醒悟，立即叫连环马出阵。等到列阵完毕，檀石槐在后面发起冲锋的命令，随着一声号角的想起，鲜卑人呼喊着，冲锋起来。霎时间，袁术感到地都在抖动一般。不过这时的袁术笑了，每个兽夹下面有个数十斤重的大石头，有的甚至是埋在地里，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全部连环的，只要踩中一个，就会全部拉起来。
    看着冲锋越来越快的马阵，田丰有点发抖了，袁术却是不急，典韦护在袁术身边全神戒备，檀石槐更是兴奋，这时，马阵前排的兵卒拿出了弩箭，正准备射出时，忽然只见一声马的嘶叫，马匹冲起到一半时，忽然停顿了一下，马上栽倒，由于马甲相连，其余的都受到牵连，也许一匹马还不够影响大局，然而，接着旁边的接二连三的栽倒，后面的自然是停不住，跟着直接踏了过去，把前面栽倒的直接踏成肉酱，可刚刚踏过去，也跟着栽倒，再后面的有踏过去，如此类推。而后面的檀石槐看到的是最后的一排，万马奔腾起来时，尘土飞扬很高的，所以他是看不到整个战局的。最多只发现有点不对而已，可袁术不想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传令霹雳车发射，就这样，一罐罐火油铺天盖地的朝檀石槐的后军砸来，还没等后面的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淋得浑身是油。这个时候，火油基本上还没有用于战场的，故所有的鲜卑人还没明白是什么东西，袁术就抛来一个个硕大的火球，这下就炸开了锅，一瞬间，檀石槐的队伍中一片火海。这时候的檀石槐终于知道天上掉下来的罐罐是什么玩意儿了，一个劲的扑打身上的火焰。这时阙居跑过来，迅速的帮檀石槐脱下衣服，幸运的阙居竟然没有着火，于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檀石槐穿上。穿好衣服的檀石槐这下恨得牙痒痒，立即传令还活着的鲜卑勇士继续冲锋。这时，田丰果断的下令全军射杀，袁术叫自己的私兵就地折树枝为箭，射了过去，田丰一下愣住了，但沮授却看出了端倪，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刚好这一点点微笑又被袁术捕捉到眼里。此时的鲜卑勇士看到射来的箭，不觉大喜，纷纷向檀石槐报告：“汉人没有箭了。”袁术看到这一幕，对身边的黄忠道：
    “汉升，这下看到檀石槐没？就看你的了。”
    黄忠也不答话，拈弓搭箭，一下将弓拽了个圆满，瞄了一下就射了出去。此时的檀石槐被众士卒围着，大家争相报告，加上战场上被烧的人大声的哀嚎惨叫，檀石槐听不到弓弦的响声，直到他发觉有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的转了一下头，结果一箭从左耳到右耳射了个对穿，登时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时围在身边的一群兵卒大吃一惊，瞬间醒悟过来，大声呼喊起来：“首领中箭了，首领战死了。”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袁术令黄忠，高顺迅速出击，嘿嘿，练兵的时候到了，在敌人破胆的时候，杀了出去就是最好的时机。这时的吕布也在鲜卑人的后军中发起冲锋，本来严重受挫的部队，被吕布这一攻击，完全没有了斗志，阙居没了主意，急忙大喊撤退，这样一来，原本还想去营救的柯最被自己人冲倒不少，几千上万人一起狼狈而逃，造成的影响可不是一点点，柯最无奈，只好也下令撤退，不过还好，他的队伍在后方，很快登上了木筏，可怜阙居仅带了几千人登上木筏，就被吕布追到了岸边，随后黄忠也赶到了，将逼到河边的鲜卑残余全部杀尽而回……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