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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炮灰行列,至于《江山美色》和《谍海风云》,他们倒是翘首以盼。一时间,各家宣传自然是使出了手段,一边宣传古装巨制,一边宣传心里激战,再加上《为奴》拿着李奈造势,明明各个恨不得独占鳌头,却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
且不提谢成瞧见《谍海风云》公告后的表情,对于欧洵来说,这却是前仇旧恨一起来了,更何况,在大体知道排片方案后,谢成就跟他打了电话。
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欧洵觉得自己跟谢成就是孽缘,明明片子还有小半月才上映呢,谢成却是用一副你要赔惨了的口气对着他说,“我知道你想翻身,但人不能太自不量力,你算算,跟《江山美色》和《谍海风云》比起来,《为奴》既不是热门题材,导演也没拍过商业片,更何况从头到尾竟没有一个明星,你争什么劲儿啊?看在老同学的面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七月二十到八月初之间,正好是空档期,也避开我们,你那时候上,倒也好看些。”
欧洵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拿定了《为奴》票房不行,用反话逼着他不能退,准备用事实打他的脸。但《谍海风云》欧洵不知道,《江山美色》的票房欧洵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随手捏着咖啡杯,开始给谢成挖坑,“上次《百变星君》的事儿我还没谢谢你,这次又来给我送好运了吗?”
《百变星君》乃是谢成的心头刺,如今已经列为禁忌,为了这事儿,黄侃连湘南电视台都在谢成家的电视频道中去掉了。如今欧洵再提,正是触了逆鳞,谢成一激即怒,“怎么?你还真相凭着这群扑街货跟我比一比,你不知道吧,院线排片如今已经敲定了,《谍海风云》占四,《江山美色》占三,《为奴》不过占一,你拿什么比?”
这个排片倒是符合乐汇和谢成身后出品公司百纳的实力,毕竟院线也参与分成,大制作,大投入,外加明星效应,才是大多数片子票房的保障,欧洵虽然不知道为何《江山美色》的票房最后会跌成那个样子,但以目前三家显露的实力看,倒是正常。
“不拿什么?我坚信比你强。”杨文博已经处理好公事,从书房出来,恰巧就听见了这一句。欧洵很少会这样跟人说话,他不由走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凑过头去看谁打过来的。欧洵也不瞒他,直接在他手心中写了谢成的名字,顺便把电话开了免提。
“你……”果然,这一句话就气得谢成说不出话来,他怒极反笑。“你敢打赌吗?”
欧洵不过是厌恶他,所以才嘴巴上沾点便宜,哪里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禁气,只是打赌这事儿吧,他有点没底气,说到底,他到如今,手中还没有半分产业呢,就那点片酬,谢成肯定看不上。欧洵断篇这时候,谢成还以为他打退堂鼓了呢,步步逼人道,“我在三环那儿有套不错的公寓,市价五百万吧,怎么样,这个彩头够意思吧。”
五百万?欧洵手里五十万都出不来。他刚想拒绝,杨文博却捏了捏他的手,从自己的手机上打了一串字,欧洵瞥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他想拒绝,杨文博却直接对着电话说,“谢成是吧,这个赌我们接了,我在三环也有套房子,市价差不多,倒是合适。明天上午十点,我会让秘书拿着房产证去公证处公正,希望你准时到达。当然,这手机上有录音功能,如果食言的话,我会敦促你守诺的。”
说完,杨文博直接就挂了。欧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许久才吐出来一句,“你疯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必赢,可问题是,杨文博不知道啊。
杨文博瞧着欧洵那副呆蠢样,就觉得好笑,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便在嘴巴上偷了个香,这才得意洋洋的回复,“我男人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这么被爱人无条件的相信,欧洵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连耳根子都红了,可嘴巴上还是不肯饶人,“万一输了呢,那可是五百万,你怎么能这么不会过日子。”
“输了就输了,”杨文博顺手将人揽在怀里,不在意道,“怕什么,咱输钱也不输气势。”
欧洵被压倒时突然觉得,傍大款的感觉还真……挺好。
等着完了事儿,杨文博将欧洵紧紧的搂在怀里,跟他说话。此时欧洵脸色潮红,瞧着分外可口,八成是刚才做的猛一些,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踢着他的小腿恼道,“抱什么抱,热死了。”
杨文博也不理他,低头就在爱人嘴上吧唧吧唧连亲了三口,让欧洵那张小脸彻底黑了,这才在他发怒之前说了话,“我原先在内蒙的一个煤矿出了点问题,明天要飞到那边去,大概要去半个月左右吧。”
这一说话欧洵才愣了,两个人自从好上以后,天天孟不离焦,可真没分开过,何况是半个月。他扭了扭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杨文博怀里,有些不太愿意的问,“什么煤矿?不早卖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
杨文博其实是靠煤矿发财,但他向来看的清楚,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早早的就将手中的几个煤矿卖掉了。其他的还好说,有问题的这个,其实买主是早年跟着他干的兄弟,当年瞧着他要脱手,就求了他想要下经营权。
杨文博自知这不是什么长久生意,劝也劝了,但这人就是不听,瞧着再说就伤感情了,杨文博就给了个极低的价钱,算是让给了他。原本这煤矿都出手小四年了,跟他早没关系了,可他这兄弟的确倒霉,矿上出现了塌方,有人困在里面,成了大事故。井下工人的亲戚一着急,直接给他兄弟开了瓢,人没过夜就去了。
他这兄弟独生子,老父老母岁数都大了,一个媳妇带着九岁的孩子,一方面处理不了这事儿,一方面这煤矿也开不下去了,想转手,杨文博终究算是熟门熟路,自然义不容辞。解释完后,杨文博直接道,“我争取快点处理完,查理留在这儿帮你,乖。”
欧洵这边略一思付,就道,“查理你带去吧,他在我这儿只能当保姆,到你那儿还能帮忙,乔生那边闲着,我让他过来就是。”杨文博听了也是,直接应了。
第二天,趁着杨文博和查理不在,欧洵先给周景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将乔生派过来,周景那边忙得要死,原本还哼哼唧唧在那哭累,哪想到欧洵立刻又给他件事儿――伪造一份六月底的活动邀请,给他传真过来。周景立刻愣了,也不插科打诨了,问欧洵,“你这是干什么?”这事儿欧洵不好解释,只能说,“有点过去没断干净的事儿,要背着文博去一趟,你帮我瞒着就好。”
等着周景这边应了,欧洵终于松了口气,拿着一个新手机摁下了一组号码,对着那边的张毅说,“6月30号我会到小城,到时候会与你联系。”
☆、第55章
欧洵下了飞机,转车到达小城的时候,不过下午三点半。此时已经是六月末,小城久未下雨,整个路面上没有半个闲人,欧洵在火辣辣的太阳光直射下一个人背着个小包找了辆出租车,按着张毅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老旧小区的家庭旅馆。
这里是由几套住房改建,只有一个五十岁的阿姨在看着,欧洵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电脑上收菜。听见欧洵要住宿,这才将页面最小化,报了价钱,让欧洵登记。
欧洵将身份证递了过去,上面的照片应该是欧洵上高中时照的,丑的让人哭,名字是未进娱乐圈前的旧名――欧晓勋。老太太对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就将钥匙给了他,“你自己去吧,从楼梯上去,在二楼。屋子里有烧水壶,不想烧拿暖壶下来灌。”
欧洵点了头,背着他那包上了楼。这是间一室一厅的房子,九十年代的老旧装修,打扫的十分干净,欧洵将行李放好拿着新买的手机给张毅晃了一下后,就自己去洗澡了。
这是两个人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着欧洵已经达到小城。高启之的人对高阳监控严密,由于最近张毅跟高阳关系近了,他们甚至对张毅也调查了一番,好在他向来谨慎,在来胜阳疗养院之前,就已经伪造过身份,所以,这群人目前倒是没抓住把柄。
但即便如此,张毅也希望小心行事,欧洵给他的电话都是新买的手机号,而所有的邮件,都是张毅以回家为由在其他城市随机选择网吧发送。
此次计划其实有个十分好的由头,高阳的母亲要过六十五岁生日,早早打了电话让高阳回去。高启之出于谨慎,并不想放人,可惜的是,一来高阳对此表现的异常的坚定,二来高阳的母亲,高启之名义上的表姐专门打电话求他,高启之怕惹人注意,在考虑后答应了下来。
张毅觉得这是最近最好的动手时间,跟欧洵沟通后,定下了这个计划。
欧洵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后,裹着浴巾大咧咧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顺手开了电扇。就着那点点凉风,拿起手机瞧了瞧。
一共两个未接电话,怕是觉得他不接,又发了短信过来。一个是杨文博,问他在干什么?说是他那边事情挺麻烦,可能要到七月初才能回去。这对于欧洵是个好消息,无论从哪方面看,他去追查乔汉的死因都很奇怪,毕竟,以欧洵这身份,乔汉不过是他前男友褚昀的好友而已。
欧洵想了想,明后天怕是一场恶战,压根没时间给杨文博打电话,于是回了个电话,腻腻歪歪说了几句后,又提了自己这边活动挺忙,明后天若是不回电话,就是没听见。这事儿算是正常,老杨十分给面子的应了,只是到了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得寸进尺,提了个要求,欧洵听了不由羞红了脸,但实在是事情重要,总算在一番心理建设后答应了。
然后又去看了下一条,是周景发过来的,说是首映的影院已经确定了,是博纳。只是他的语气却不太好,沉淀了一会儿才跟欧洵说,《江山美色》的首映地点也定了,恰恰好,跟《为奴》不但时间相同,而且就在博纳的隔壁。一共就这些媒体,两家一起首映,自然谁家大牌谁家来得人多。周景愤怒的捶着桌子,“这就是欺负人呢!”
这实在是拼实力的时候,欧洵也没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只能安慰了周景一番后,按着惯例在微博上将《为奴》首映式的消息转发了一遍。他其实朋友并不多,因着褚昀的事儿还损失了一批,只有顾军、猴子他们几个点了赞并转发,好在藕粉实在□,也算安慰了欧洵的小心脏。
放了电话,身上也干得差不多,欧洵直接出了门,在小区里找到了张毅留下的那辆越野车,将车加满了油,又去超市里东挑西选买了一大堆饼干方便面,这才回去后睡了。
第二天凌晨,欧洵就被闹铃叫醒,洗了把脸后,直接提溜着自己的包下了楼,开了车上了路。此时天不过微微亮,经过前半夜的燥热,小城的大部分人都处在熟睡当中,仅有几个人穿着运动装带着耳机埋头跑步,还有清洁工们在大街上打扫卫生。在刷刷刷的扫街声中,欧洵开着车一路经过他们,奔向了国道。
高阳的老家在高家村,其实也是高启之父子的老家,村子离着小城并不远,但因着是山区,因此路不太好走,即便是越野车开过去也要三个小时。欧洵在半路的加油站捎上了前几天就离开疗养院号称出去走走,实际上是探路去了的张毅。
此时的张毅戴着个草帽,穿着一件老旧、肥大的衬衫,一条的确良裤子挽了裤脚,脚下一双解放鞋,上面还有不少泥点子,一副农民打扮。上了车以后,立刻将帽子摘了扔到一边,熟门熟路从后面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了瓶可乐,咕嘟咕嘟惯了大半瓶下去后,才有时间说话,“我前两天刚去了高家村,没找他们本村的人,找了隔壁村的一个赌棍,给了点钱,让他带着我走了条小路回来的。那地方没法开车,但那个赌棍家住在村尾,房后有个地方倒是能停车,等会咱俩将车停在那里,一起走过去。”
他想了想又说,“高启之派了两个保镖跟着高阳,到时候咱们得声东击西,你做好准备。”这确实过于慎重了,欧洵皱了皱眉头,“都这么久了,高启之还这么慎重?”
张毅没形象的将一袋方便面揉的咔嚓咔嚓响,然后熟练的开了袋子,拿出料包撒进去后顺着袋口往嘴里倒,听着欧洵问他,才灌了口可乐将食物压下去,见惯似的说,“你以为高阳是个好玩意?他要是好人当初高启之找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拒绝,怎么会拿了钱干了事儿后还留下证据勒索。他干刑警久了,对这个驾轻就熟,那些证据不知道复制了多少份,跟高家是硬碰硬,撕破了脸就是同归于尽,要不他得罪了陆远石,高家还费工夫保下他?”
说到这儿,张毅摇摇头道,“也就是他被打断了四肢,这一年虽然做复健,但体力着实不行,否则我可不敢出这招,他原来可是干刑警的,万一跑了,咱们这一年多可是白干了。”
欧洵听了点点头,只问了问后面的计划,一路上就没在说话。张毅吃了一路后,两人终于将车拐入了一个村子,在村后一片杨树林边停了下来。张毅先从包里掏了一套衣服出来,扔给了欧洵,“换上,要不实在太扎眼。”说完,就下了车。
欧洵瞧了瞧,衣服跟张毅差不多,还有双半旧不新的解放鞋,怕是怕他嫌弃,都洗干净了。他瞧了瞧张毅正背着身往村口看,就赶紧脱了衣服换了下来。
等着他一下车,张毅听见动静一回头,就笑起来了。欧洵实在是太白了,不太像村里人,最重要的是,衣服也大了许多,整个人在里面晃荡。他熟练的帮着欧洵将衣服塞进了裤腰里,顺被将裤腿挽了起来,后来又发现太白了,更惹人注目又放了下来,想了想,才回头爬到车里,将他扔到车后的草帽拿了过来,给欧洵扣到头上,看着才不那么明显了。
打扮完了,他又将车里的零食食物都藏到了车座底下,瞧着面上干干净净没东西了,这才锁了车,将钥匙扔给欧洵说,“走吧。”
两村之间路倒是不远,一路上张毅带着欧洵边走着路边指着标志性的树和房子让他记牢,等着到了高家村,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欧洵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高阳家恰恰好,在村口大路旁,两人远远瞧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怕是高阳已经来了。张毅说,“他们七点上路,这时候刚到没几分钟,正是最累最松懈的时候,我去引了他们两个,高阳自己会出来,你带着他走。到时候咱俩在约好的地方见。”他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个手铐来,扔给欧洵,“高阳那家伙太精,他跟着你跑的时候八成不敢使坏,上了车就不一定了,你拿着这个铐住他,等我到了再给他解开。”
这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事儿,欧洵点头应了。就瞧着张毅提了提裤腰,往村里走去。
今天正是高家给老太太办六十五岁寿,早早就在院子里搭了土灶,又请了村里的厨子过来拾到酒席,另有五六个妇女在一旁帮着洗菜切菜,倒是忙活的很。
高阳不但坐了轿车来,还带来了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别人问起来,他只道是同事,开车送他过来。可谁家的同事长得这么骇人,一群人就离得他们远远的,倒是让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堂屋里。高阳倒是好,先去见了亲娘,又见了亲爹,又跟一群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说话唠嗑,倒是不闲着,好在他都在院子里,两个人还没动弹,只是眼瞧着。
这边刚将扣肉蒸上,满院子飘着肉香,就听见一个小孩在那边喊,“你是谁,你咋扎俺家的车滚轮!”一句话,院子里的人立刻躁动起来。
这可是高家村,全村上下都是亲戚,打起架来方圆闻名,谁敢这时候过来触霉头?!院子里的人轰的一声都往外跑,喊着去抓人,两个保镖错眼一瞧,高阳不见了。两人慌忙跑了出去,就被两个婶子抓住了,指着一个农民打扮的男人说,“就是他,就是他,他扎了你们的车。”
保镖哪里顾得上这个,四眼去找高阳,却哪里还见得着踪影。两个人立刻就想找人去,可偏偏被院子里的妇人绊住了脚。高阳来了就说了车是同事家的,如今还车胎扎了,高老娘第一个就不愿意,一边扯着这两个人,一边让人扯着张毅,非要他们说个明白,生怕将这责任落在自家身上。
而这边,高阳熟门熟路的绕了个圈,终于跟欧洵碰上了头。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欧洵那小身板,冲着他说道,“走吧,咱们抄近路,他们车胎扎了,一时半刻是追不过来了。”
☆、第56章
欧洵带着高阳一路从小道上走着山路,正如高阳刚才小心翼翼对他的观察一样,欧洵也在不停地观察着他。高阳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大约是一年多的疗养,他的皮肤白皙,肉质松散,没有丝毫印象中刑警应该有的模样。
这条小路,欧洵带着他时快时慢的走,慢的话他跟着不算难,可快的话,这人的喘息声就大了起来,这固然有着他装模作样的原因,但欧洵瞧着他额头鼻尖上的汗珠,显然,这人的体力也没有好在哪里去。
这人十分油滑,眼见着出了高家村,那两个保镖怕是一时半会儿再也追不过来,就快走了几步跟欧洵平齐,瞧着欧洵微微露出的白下巴套词,“今天谢谢了啊,你们肯定出来挺早吧,辛苦了。”
欧洵一想着哥哥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徇私枉法,到现在都死不瞑目,心中自然是恨意丛生,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收拾人的时候,他又不想说话,只是敛下了眼皮,嗯了一声。
欧洵的声音清脆,听起来极为好听。高阳显然十分意外,颇有深意的瞥了瞥一直走动中的欧洵,只是他的甚高在那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瞧不见欧洵的面目和表情。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那两个保镖是高启之专门请来看着我的,特种兵退役,张高然【张毅化名】那小胳膊小腿行不行?你是他助理?要不咱们回头瞧瞧能帮他吗?”
这简直是废话,欧洵脚下猛然一停,倒是弄得高阳一愣,随即,欧洵直接抬起了头,露出那张极为俊俏的脸蛋,高阳的嘴巴就合不上了?他闲来无事只能靠着娱乐节目打发时间,如何能不认识去年大火的欧洵?
“你……你是欧洵?”高阳话中惊奇,但眉头紧皱,显然不明白欧洵为何会掺和进来。
对于让他瞧见面目,欧洵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现在不看,等会儿到了车上,他依旧要摘了帽子。只是言多必失,对于这样一个四处打探的人,欧洵只有一句话,“想逃就闭嘴。”
随后,无论高阳再怎么问,欧洵也不再吭声。
对于高阳来说,后有两个保镖的追捕,前面说不定还有已经得知事情经过的高启之派来的人,显然,只有跟着欧洵才是条出路。瞧着欧洵不愿意搭腔,他也闭了嘴,两人一路默默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越野车的停放处。
高阳转着眼睛冲着欧洵道,“还不开开门,咱们赶快走,去接张高然。”
此时夺车跑人,高阳既可以摆脱高启之,又可以摆脱欧洵,却是最危险的时候。欧洵瞧了瞧他,这次似是听话了些,绕过他去了后备箱,开了车锁后,将后备箱打了开。
就在此时,欧洵觉得身侧有风刮来,车的漆面上闪过了个人影,显然是高阳虎扑了过来,欧洵几乎想也不想,直接伸手一抽,将车座下藏着的东西扯了出来,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高阳嗷叫了一句,整个人顺着惯性跌落在车皮上,随着闷闷的一声撞击声,再次滑落在地上。
欧洵低头瞧着他,应该是打中了胸部,这仿真枪做的逼真,威力也大,刚刚两人又离得近,高阳体力又不好,怕是要难受一会儿。只是欧洵没再给他机会,伸手将张毅给的手铐拿了出来,先将高阳的两只手从后面拷上,然后踹他一脚,让他上副驾驶座。
高阳还想骂骂咧咧,可惜欧洵手中家伙实在渗人,他张了张口,又将话吞了下去,老实的坐在了车里,只是手背在后面,着实难受,总忍不住蹭两下。欧洵也不理他,上了车,向着约定好的道路开去。
高启之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有钱的富商而已。等着欧洵将车开出了高家村范围,就彻底放了心。张毅要绕开高家的两个保镖赶过来,需要时间不短,高阳求着欧洵给他解开手铐,但一路上,欧洵压根没听。
两人在一个不起眼的岔道上瞪了半夜,张毅这才过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正常的t恤牛仔裤,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上了车以后瞧了瞧高阳已经憋得要尿裤子了,这才带着他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也不再拷着他,扔给他袋干脆面后,对着他说,“兄弟,别说我吓唬你,高启之他妈的疯了,他找人在汽车站、火车站广撒网找你呢,如果我没猜错,过了48小时,可能还会报绑架,你确定你自己跑得了?”
高阳脸上看不出模样,只是将干脆面咬得咔嚓咔嚓响。那边张毅又道,“那东西你又不可能一辈子拿着,我们保证把你送出去,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我劝你看明白点。”
张毅说完,就顾着吃面包了,过了有几分钟,高阳才肯开口,他却看向的是欧洵的方向,“你为什么要调查乔汉的死因?”
别说他,怕是连张毅,都不明白其中的关卡,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对于他们,欧洵撒谎自然的很,他回答他,“朋友、道义。”
这话说的挺空,但不知道触动了高阳什么,他点点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张毅听得一头雾水,但出于合同,又不能问,只能闷头开车。
这里本就是南方,一行人直接走高速,直接下了广州。高阳的身份证外加护照都被高启之收好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高阳曾经从深圳去过香港,手中还有张港澳通行证,当时觉得没用,随手放在了老家。
这一次,高阳回老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张毅早跟他解释的明白,他能找人做仿真度极高的身份证和护照,但问题是,这些东西实在太显眼了,高启之只要不傻,就能找人查到他从哪里用过。但港澳通行证不同,一来他想不到,二来他没法查,等着到了香港,再让人带他偷渡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高阳左思右想的好久,怕是也明白,凭借他自己,是逃不出去的,终于点了头。
三人顺利地去了香港。欧洵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等着入住完毕,确定无人监听后,张毅推了推显然因为逃脱了高启之控制,而变得兴奋异常的高阳,“东西呢?”
高阳这才静下来,有些谨慎的瞧了瞧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靠着墙边问,“我这时候给你们,谁能保证我肯定能偷渡?到了蛇头船上,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这却是两人都猜到的事情了。张毅了然的看了欧洵一眼,不由嗤的一声笑了。高阳被这声笑弄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他这句话一出口,只见张毅猛然起脚,话音刚落,高阳已经抱着肚子躺在了床上。
这一脚显然极重,即便高阳是个大男人,如今也疼的浑身打哆嗦,额头冒虚汗,抱着肚子起不来身。张毅按着约定将人废了,原本想看看欧洵有什么法子,谁料这小子居然凑了过来,从那个不大的行礼里拿出了几瓶液体和一次性针管,熟练的开盖将针管吸满后,不由分说的推进了高阳身体里。
冰凉的液体让高阳狠狠地打了个抖,“你给我打的什么?”欧洵却抬头露出一张明明天真无邪,眼神却深不见底的面容,冲着他说,“不是什么坏东西,只不过一针下去,大概一天不能动吧。”他淡淡的说,“别跟我说那些不守承诺的,我与你半分仇也没有,犯不着在弄死一个。后面的话我只问一遍,你老实教导,早去看外,不老实交代,将你填了海,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即便是做刑警出身的,听着欧洵那阴森森的话,他也受不了。他躺在床上还想在负偶顽抗一下,可欧洵却直接交代了,“我们给了你太多机会,现在就剩下一次,你好好想想。”
浑身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的高阳,原本的确打算着到了香港自己跑掉。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欧洵他们居然来这招。瞧瞧那些仿真枪,他胸口就疼,心里也隐隐害怕,最终,再三衡量下,这人终于又召唤了欧洵,将资料防止的地点和用户名,告诉了他。
几乎是立刻的,欧洵马上打开了电脑,去看这些迟到了好几年的证据。在这些电子书中,不但详细罗列了乔汉当年的死亡鉴定报告,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个车辆检验十分系人眼目,上面给出的结论是,有人动了刹车。
这无异于谋杀!可究竟是谁?
但这不是张毅能马上着手的事情。在验证完这份结果是真的后,趁夜,欧洵和张毅带着恢复了五成精神去码头,高阳一路上不停外看,生怕忘记了香港的样子。欧洵却在下车时觉得有些不得劲,他抬头一望,整个码头忙碌的很,似乎都在正常。
等着亲手将仇人送离,欧洵不由问张毅,“你确定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吗?”张毅特别镇定的回答,“海水会淹没了他。”
而在另一边,张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欧洵吗?他旁边那个男人是谁?他伸手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十几张,心情终于好了,“这东西不给那个姓杨的,简直对不起他。”
☆、第57章
欧洵与张毅就地解散。
欧洵直接乘飞机回了北京,此时已经七月初,《为奴》的首映式将要开始,纵然有周景和乔生撑着,可他作为制片人,很多事情还要自己处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杨文博也会在第二天回京,如果他运气好,还能赶在前面。
张毅也需要回北京,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选择先回深圳,然后从深圳坐火车回去。高阳这人也算心思细密,怕是一开始干活的时候就想到了高启之不会放过他,所以在侦破此案的时候,破费了一番周折,他居然将整个案子破获了,在高鼎口中,翘出了事实真相,以及当时帮忙作案的人。只是,这一切他并没有呈上去,反而截留下来,有录音有证据,恐怕这才是让高启之不敢动他的原因吧。
只是有一点,根据2002年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所阐述,录音算作证据,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在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高阳的录音显然是偷录的,这只能说明真相,却不能当做量刑依据。
因此,张毅需要按着证据来找人,他需要有人能站出来指证,这样,高鼎以及收买刑警制造假案的高启之,才能被绳之以法。按着欧洵的说法是,才能够血债血偿。
当天夜里的飞机欧洵显然赶不上,他坐了第二天一早七点四十的飞机,一共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到北京的时候,才不到十一点。
欧洵瞧了瞧时间,寻思着杨文博既然说今天回来,他那儿听说离着呼和浩特还有三个多小时车程,再加上候机时间,还有行程一个小时,怎么也得中午左右才能到。想到这儿,他就轻松起来,戴着个硕大的墨镜美滋滋往外走。
这两天《乱世风云》收视率拿到了第一,连着一众人都跟着出了名,不一会儿就有人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但欧洵毕竟在里面是个小人物,大家不过新奇一下罢了,倒是没人上来要签名。
只是等着欧洵走到出口处,他就没这么美了。杨文博和查理一人穿这身黑西服站在那儿,脸色晦暗,神情冷峻,脚底下还放着一推车的行礼。看着就像是黑道老大出行回来,接应小弟不见了的样子,气压冷的所有人都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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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谢成瞧见《谍海风云》公告后的表情,对于欧洵来说,这却是前仇旧恨一起来了,更何况,在大体知道排片方案后,谢成就跟他打了电话。
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欧洵觉得自己跟谢成就是孽缘,明明片子还有小半月才上映呢,谢成却是用一副你要赔惨了的口气对着他说,“我知道你想翻身,但人不能太自不量力,你算算,跟《江山美色》和《谍海风云》比起来,《为奴》既不是热门题材,导演也没拍过商业片,更何况从头到尾竟没有一个明星,你争什么劲儿啊?看在老同学的面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七月二十到八月初之间,正好是空档期,也避开我们,你那时候上,倒也好看些。”
欧洵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拿定了《为奴》票房不行,用反话逼着他不能退,准备用事实打他的脸。但《谍海风云》欧洵不知道,《江山美色》的票房欧洵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随手捏着咖啡杯,开始给谢成挖坑,“上次《百变星君》的事儿我还没谢谢你,这次又来给我送好运了吗?”
《百变星君》乃是谢成的心头刺,如今已经列为禁忌,为了这事儿,黄侃连湘南电视台都在谢成家的电视频道中去掉了。如今欧洵再提,正是触了逆鳞,谢成一激即怒,“怎么?你还真相凭着这群扑街货跟我比一比,你不知道吧,院线排片如今已经敲定了,《谍海风云》占四,《江山美色》占三,《为奴》不过占一,你拿什么比?”
这个排片倒是符合乐汇和谢成身后出品公司百纳的实力,毕竟院线也参与分成,大制作,大投入,外加明星效应,才是大多数片子票房的保障,欧洵虽然不知道为何《江山美色》的票房最后会跌成那个样子,但以目前三家显露的实力看,倒是正常。
“不拿什么?我坚信比你强。”杨文博已经处理好公事,从书房出来,恰巧就听见了这一句。欧洵很少会这样跟人说话,他不由走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凑过头去看谁打过来的。欧洵也不瞒他,直接在他手心中写了谢成的名字,顺便把电话开了免提。
“你……”果然,这一句话就气得谢成说不出话来,他怒极反笑。“你敢打赌吗?”
欧洵不过是厌恶他,所以才嘴巴上沾点便宜,哪里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禁气,只是打赌这事儿吧,他有点没底气,说到底,他到如今,手中还没有半分产业呢,就那点片酬,谢成肯定看不上。欧洵断篇这时候,谢成还以为他打退堂鼓了呢,步步逼人道,“我在三环那儿有套不错的公寓,市价五百万吧,怎么样,这个彩头够意思吧。”
五百万?欧洵手里五十万都出不来。他刚想拒绝,杨文博却捏了捏他的手,从自己的手机上打了一串字,欧洵瞥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他想拒绝,杨文博却直接对着电话说,“谢成是吧,这个赌我们接了,我在三环也有套房子,市价差不多,倒是合适。明天上午十点,我会让秘书拿着房产证去公证处公正,希望你准时到达。当然,这手机上有录音功能,如果食言的话,我会敦促你守诺的。”
说完,杨文博直接就挂了。欧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许久才吐出来一句,“你疯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必赢,可问题是,杨文博不知道啊。
杨文博瞧着欧洵那副呆蠢样,就觉得好笑,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便在嘴巴上偷了个香,这才得意洋洋的回复,“我男人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这么被爱人无条件的相信,欧洵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连耳根子都红了,可嘴巴上还是不肯饶人,“万一输了呢,那可是五百万,你怎么能这么不会过日子。”
“输了就输了,”杨文博顺手将人揽在怀里,不在意道,“怕什么,咱输钱也不输气势。”
欧洵被压倒时突然觉得,傍大款的感觉还真……挺好。
等着完了事儿,杨文博将欧洵紧紧的搂在怀里,跟他说话。此时欧洵脸色潮红,瞧着分外可口,八成是刚才做的猛一些,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踢着他的小腿恼道,“抱什么抱,热死了。”
杨文博也不理他,低头就在爱人嘴上吧唧吧唧连亲了三口,让欧洵那张小脸彻底黑了,这才在他发怒之前说了话,“我原先在内蒙的一个煤矿出了点问题,明天要飞到那边去,大概要去半个月左右吧。”
这一说话欧洵才愣了,两个人自从好上以后,天天孟不离焦,可真没分开过,何况是半个月。他扭了扭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杨文博怀里,有些不太愿意的问,“什么煤矿?不早卖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
杨文博其实是靠煤矿发财,但他向来看的清楚,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早早的就将手中的几个煤矿卖掉了。其他的还好说,有问题的这个,其实买主是早年跟着他干的兄弟,当年瞧着他要脱手,就求了他想要下经营权。
杨文博自知这不是什么长久生意,劝也劝了,但这人就是不听,瞧着再说就伤感情了,杨文博就给了个极低的价钱,算是让给了他。原本这煤矿都出手小四年了,跟他早没关系了,可他这兄弟的确倒霉,矿上出现了塌方,有人困在里面,成了大事故。井下工人的亲戚一着急,直接给他兄弟开了瓢,人没过夜就去了。
他这兄弟独生子,老父老母岁数都大了,一个媳妇带着九岁的孩子,一方面处理不了这事儿,一方面这煤矿也开不下去了,想转手,杨文博终究算是熟门熟路,自然义不容辞。解释完后,杨文博直接道,“我争取快点处理完,查理留在这儿帮你,乖。”
欧洵这边略一思付,就道,“查理你带去吧,他在我这儿只能当保姆,到你那儿还能帮忙,乔生那边闲着,我让他过来就是。”杨文博听了也是,直接应了。
第二天,趁着杨文博和查理不在,欧洵先给周景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将乔生派过来,周景那边忙得要死,原本还哼哼唧唧在那哭累,哪想到欧洵立刻又给他件事儿――伪造一份六月底的活动邀请,给他传真过来。周景立刻愣了,也不插科打诨了,问欧洵,“你这是干什么?”这事儿欧洵不好解释,只能说,“有点过去没断干净的事儿,要背着文博去一趟,你帮我瞒着就好。”
等着周景这边应了,欧洵终于松了口气,拿着一个新手机摁下了一组号码,对着那边的张毅说,“6月30号我会到小城,到时候会与你联系。”
☆、第55章
欧洵下了飞机,转车到达小城的时候,不过下午三点半。此时已经是六月末,小城久未下雨,整个路面上没有半个闲人,欧洵在火辣辣的太阳光直射下一个人背着个小包找了辆出租车,按着张毅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老旧小区的家庭旅馆。
这里是由几套住房改建,只有一个五十岁的阿姨在看着,欧洵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电脑上收菜。听见欧洵要住宿,这才将页面最小化,报了价钱,让欧洵登记。
欧洵将身份证递了过去,上面的照片应该是欧洵上高中时照的,丑的让人哭,名字是未进娱乐圈前的旧名――欧晓勋。老太太对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就将钥匙给了他,“你自己去吧,从楼梯上去,在二楼。屋子里有烧水壶,不想烧拿暖壶下来灌。”
欧洵点了头,背着他那包上了楼。这是间一室一厅的房子,九十年代的老旧装修,打扫的十分干净,欧洵将行李放好拿着新买的手机给张毅晃了一下后,就自己去洗澡了。
这是两个人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着欧洵已经达到小城。高启之的人对高阳监控严密,由于最近张毅跟高阳关系近了,他们甚至对张毅也调查了一番,好在他向来谨慎,在来胜阳疗养院之前,就已经伪造过身份,所以,这群人目前倒是没抓住把柄。
但即便如此,张毅也希望小心行事,欧洵给他的电话都是新买的手机号,而所有的邮件,都是张毅以回家为由在其他城市随机选择网吧发送。
此次计划其实有个十分好的由头,高阳的母亲要过六十五岁生日,早早打了电话让高阳回去。高启之出于谨慎,并不想放人,可惜的是,一来高阳对此表现的异常的坚定,二来高阳的母亲,高启之名义上的表姐专门打电话求他,高启之怕惹人注意,在考虑后答应了下来。
张毅觉得这是最近最好的动手时间,跟欧洵沟通后,定下了这个计划。
欧洵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后,裹着浴巾大咧咧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顺手开了电扇。就着那点点凉风,拿起手机瞧了瞧。
一共两个未接电话,怕是觉得他不接,又发了短信过来。一个是杨文博,问他在干什么?说是他那边事情挺麻烦,可能要到七月初才能回去。这对于欧洵是个好消息,无论从哪方面看,他去追查乔汉的死因都很奇怪,毕竟,以欧洵这身份,乔汉不过是他前男友褚昀的好友而已。
欧洵想了想,明后天怕是一场恶战,压根没时间给杨文博打电话,于是回了个电话,腻腻歪歪说了几句后,又提了自己这边活动挺忙,明后天若是不回电话,就是没听见。这事儿算是正常,老杨十分给面子的应了,只是到了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得寸进尺,提了个要求,欧洵听了不由羞红了脸,但实在是事情重要,总算在一番心理建设后答应了。
然后又去看了下一条,是周景发过来的,说是首映的影院已经确定了,是博纳。只是他的语气却不太好,沉淀了一会儿才跟欧洵说,《江山美色》的首映地点也定了,恰恰好,跟《为奴》不但时间相同,而且就在博纳的隔壁。一共就这些媒体,两家一起首映,自然谁家大牌谁家来得人多。周景愤怒的捶着桌子,“这就是欺负人呢!”
这实在是拼实力的时候,欧洵也没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只能安慰了周景一番后,按着惯例在微博上将《为奴》首映式的消息转发了一遍。他其实朋友并不多,因着褚昀的事儿还损失了一批,只有顾军、猴子他们几个点了赞并转发,好在藕粉实在□,也算安慰了欧洵的小心脏。
放了电话,身上也干得差不多,欧洵直接出了门,在小区里找到了张毅留下的那辆越野车,将车加满了油,又去超市里东挑西选买了一大堆饼干方便面,这才回去后睡了。
第二天凌晨,欧洵就被闹铃叫醒,洗了把脸后,直接提溜着自己的包下了楼,开了车上了路。此时天不过微微亮,经过前半夜的燥热,小城的大部分人都处在熟睡当中,仅有几个人穿着运动装带着耳机埋头跑步,还有清洁工们在大街上打扫卫生。在刷刷刷的扫街声中,欧洵开着车一路经过他们,奔向了国道。
高阳的老家在高家村,其实也是高启之父子的老家,村子离着小城并不远,但因着是山区,因此路不太好走,即便是越野车开过去也要三个小时。欧洵在半路的加油站捎上了前几天就离开疗养院号称出去走走,实际上是探路去了的张毅。
此时的张毅戴着个草帽,穿着一件老旧、肥大的衬衫,一条的确良裤子挽了裤脚,脚下一双解放鞋,上面还有不少泥点子,一副农民打扮。上了车以后,立刻将帽子摘了扔到一边,熟门熟路从后面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了瓶可乐,咕嘟咕嘟惯了大半瓶下去后,才有时间说话,“我前两天刚去了高家村,没找他们本村的人,找了隔壁村的一个赌棍,给了点钱,让他带着我走了条小路回来的。那地方没法开车,但那个赌棍家住在村尾,房后有个地方倒是能停车,等会咱俩将车停在那里,一起走过去。”
他想了想又说,“高启之派了两个保镖跟着高阳,到时候咱们得声东击西,你做好准备。”这确实过于慎重了,欧洵皱了皱眉头,“都这么久了,高启之还这么慎重?”
张毅没形象的将一袋方便面揉的咔嚓咔嚓响,然后熟练的开了袋子,拿出料包撒进去后顺着袋口往嘴里倒,听着欧洵问他,才灌了口可乐将食物压下去,见惯似的说,“你以为高阳是个好玩意?他要是好人当初高启之找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拒绝,怎么会拿了钱干了事儿后还留下证据勒索。他干刑警久了,对这个驾轻就熟,那些证据不知道复制了多少份,跟高家是硬碰硬,撕破了脸就是同归于尽,要不他得罪了陆远石,高家还费工夫保下他?”
说到这儿,张毅摇摇头道,“也就是他被打断了四肢,这一年虽然做复健,但体力着实不行,否则我可不敢出这招,他原来可是干刑警的,万一跑了,咱们这一年多可是白干了。”
欧洵听了点点头,只问了问后面的计划,一路上就没在说话。张毅吃了一路后,两人终于将车拐入了一个村子,在村后一片杨树林边停了下来。张毅先从包里掏了一套衣服出来,扔给了欧洵,“换上,要不实在太扎眼。”说完,就下了车。
欧洵瞧了瞧,衣服跟张毅差不多,还有双半旧不新的解放鞋,怕是怕他嫌弃,都洗干净了。他瞧了瞧张毅正背着身往村口看,就赶紧脱了衣服换了下来。
等着他一下车,张毅听见动静一回头,就笑起来了。欧洵实在是太白了,不太像村里人,最重要的是,衣服也大了许多,整个人在里面晃荡。他熟练的帮着欧洵将衣服塞进了裤腰里,顺被将裤腿挽了起来,后来又发现太白了,更惹人注目又放了下来,想了想,才回头爬到车里,将他扔到车后的草帽拿了过来,给欧洵扣到头上,看着才不那么明显了。
打扮完了,他又将车里的零食食物都藏到了车座底下,瞧着面上干干净净没东西了,这才锁了车,将钥匙扔给欧洵说,“走吧。”
两村之间路倒是不远,一路上张毅带着欧洵边走着路边指着标志性的树和房子让他记牢,等着到了高家村,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欧洵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高阳家恰恰好,在村口大路旁,两人远远瞧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怕是高阳已经来了。张毅说,“他们七点上路,这时候刚到没几分钟,正是最累最松懈的时候,我去引了他们两个,高阳自己会出来,你带着他走。到时候咱俩在约好的地方见。”他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个手铐来,扔给欧洵,“高阳那家伙太精,他跟着你跑的时候八成不敢使坏,上了车就不一定了,你拿着这个铐住他,等我到了再给他解开。”
这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事儿,欧洵点头应了。就瞧着张毅提了提裤腰,往村里走去。
今天正是高家给老太太办六十五岁寿,早早就在院子里搭了土灶,又请了村里的厨子过来拾到酒席,另有五六个妇女在一旁帮着洗菜切菜,倒是忙活的很。
高阳不但坐了轿车来,还带来了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别人问起来,他只道是同事,开车送他过来。可谁家的同事长得这么骇人,一群人就离得他们远远的,倒是让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堂屋里。高阳倒是好,先去见了亲娘,又见了亲爹,又跟一群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说话唠嗑,倒是不闲着,好在他都在院子里,两个人还没动弹,只是眼瞧着。
这边刚将扣肉蒸上,满院子飘着肉香,就听见一个小孩在那边喊,“你是谁,你咋扎俺家的车滚轮!”一句话,院子里的人立刻躁动起来。
这可是高家村,全村上下都是亲戚,打起架来方圆闻名,谁敢这时候过来触霉头?!院子里的人轰的一声都往外跑,喊着去抓人,两个保镖错眼一瞧,高阳不见了。两人慌忙跑了出去,就被两个婶子抓住了,指着一个农民打扮的男人说,“就是他,就是他,他扎了你们的车。”
保镖哪里顾得上这个,四眼去找高阳,却哪里还见得着踪影。两个人立刻就想找人去,可偏偏被院子里的妇人绊住了脚。高阳来了就说了车是同事家的,如今还车胎扎了,高老娘第一个就不愿意,一边扯着这两个人,一边让人扯着张毅,非要他们说个明白,生怕将这责任落在自家身上。
而这边,高阳熟门熟路的绕了个圈,终于跟欧洵碰上了头。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欧洵那小身板,冲着他说道,“走吧,咱们抄近路,他们车胎扎了,一时半刻是追不过来了。”
☆、第56章
欧洵带着高阳一路从小道上走着山路,正如高阳刚才小心翼翼对他的观察一样,欧洵也在不停地观察着他。高阳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大约是一年多的疗养,他的皮肤白皙,肉质松散,没有丝毫印象中刑警应该有的模样。
这条小路,欧洵带着他时快时慢的走,慢的话他跟着不算难,可快的话,这人的喘息声就大了起来,这固然有着他装模作样的原因,但欧洵瞧着他额头鼻尖上的汗珠,显然,这人的体力也没有好在哪里去。
这人十分油滑,眼见着出了高家村,那两个保镖怕是一时半会儿再也追不过来,就快走了几步跟欧洵平齐,瞧着欧洵微微露出的白下巴套词,“今天谢谢了啊,你们肯定出来挺早吧,辛苦了。”
欧洵一想着哥哥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徇私枉法,到现在都死不瞑目,心中自然是恨意丛生,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收拾人的时候,他又不想说话,只是敛下了眼皮,嗯了一声。
欧洵的声音清脆,听起来极为好听。高阳显然十分意外,颇有深意的瞥了瞥一直走动中的欧洵,只是他的甚高在那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瞧不见欧洵的面目和表情。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那两个保镖是高启之专门请来看着我的,特种兵退役,张高然【张毅化名】那小胳膊小腿行不行?你是他助理?要不咱们回头瞧瞧能帮他吗?”
这简直是废话,欧洵脚下猛然一停,倒是弄得高阳一愣,随即,欧洵直接抬起了头,露出那张极为俊俏的脸蛋,高阳的嘴巴就合不上了?他闲来无事只能靠着娱乐节目打发时间,如何能不认识去年大火的欧洵?
“你……你是欧洵?”高阳话中惊奇,但眉头紧皱,显然不明白欧洵为何会掺和进来。
对于让他瞧见面目,欧洵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现在不看,等会儿到了车上,他依旧要摘了帽子。只是言多必失,对于这样一个四处打探的人,欧洵只有一句话,“想逃就闭嘴。”
随后,无论高阳再怎么问,欧洵也不再吭声。
对于高阳来说,后有两个保镖的追捕,前面说不定还有已经得知事情经过的高启之派来的人,显然,只有跟着欧洵才是条出路。瞧着欧洵不愿意搭腔,他也闭了嘴,两人一路默默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越野车的停放处。
高阳转着眼睛冲着欧洵道,“还不开开门,咱们赶快走,去接张高然。”
此时夺车跑人,高阳既可以摆脱高启之,又可以摆脱欧洵,却是最危险的时候。欧洵瞧了瞧他,这次似是听话了些,绕过他去了后备箱,开了车锁后,将后备箱打了开。
就在此时,欧洵觉得身侧有风刮来,车的漆面上闪过了个人影,显然是高阳虎扑了过来,欧洵几乎想也不想,直接伸手一抽,将车座下藏着的东西扯了出来,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高阳嗷叫了一句,整个人顺着惯性跌落在车皮上,随着闷闷的一声撞击声,再次滑落在地上。
欧洵低头瞧着他,应该是打中了胸部,这仿真枪做的逼真,威力也大,刚刚两人又离得近,高阳体力又不好,怕是要难受一会儿。只是欧洵没再给他机会,伸手将张毅给的手铐拿了出来,先将高阳的两只手从后面拷上,然后踹他一脚,让他上副驾驶座。
高阳还想骂骂咧咧,可惜欧洵手中家伙实在渗人,他张了张口,又将话吞了下去,老实的坐在了车里,只是手背在后面,着实难受,总忍不住蹭两下。欧洵也不理他,上了车,向着约定好的道路开去。
高启之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有钱的富商而已。等着欧洵将车开出了高家村范围,就彻底放了心。张毅要绕开高家的两个保镖赶过来,需要时间不短,高阳求着欧洵给他解开手铐,但一路上,欧洵压根没听。
两人在一个不起眼的岔道上瞪了半夜,张毅这才过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正常的t恤牛仔裤,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上了车以后瞧了瞧高阳已经憋得要尿裤子了,这才带着他去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也不再拷着他,扔给他袋干脆面后,对着他说,“兄弟,别说我吓唬你,高启之他妈的疯了,他找人在汽车站、火车站广撒网找你呢,如果我没猜错,过了48小时,可能还会报绑架,你确定你自己跑得了?”
高阳脸上看不出模样,只是将干脆面咬得咔嚓咔嚓响。那边张毅又道,“那东西你又不可能一辈子拿着,我们保证把你送出去,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我劝你看明白点。”
张毅说完,就顾着吃面包了,过了有几分钟,高阳才肯开口,他却看向的是欧洵的方向,“你为什么要调查乔汉的死因?”
别说他,怕是连张毅,都不明白其中的关卡,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对于他们,欧洵撒谎自然的很,他回答他,“朋友、道义。”
这话说的挺空,但不知道触动了高阳什么,他点点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张毅听得一头雾水,但出于合同,又不能问,只能闷头开车。
这里本就是南方,一行人直接走高速,直接下了广州。高阳的身份证外加护照都被高启之收好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高阳曾经从深圳去过香港,手中还有张港澳通行证,当时觉得没用,随手放在了老家。
这一次,高阳回老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张毅早跟他解释的明白,他能找人做仿真度极高的身份证和护照,但问题是,这些东西实在太显眼了,高启之只要不傻,就能找人查到他从哪里用过。但港澳通行证不同,一来他想不到,二来他没法查,等着到了香港,再让人带他偷渡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高阳左思右想的好久,怕是也明白,凭借他自己,是逃不出去的,终于点了头。
三人顺利地去了香港。欧洵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等着入住完毕,确定无人监听后,张毅推了推显然因为逃脱了高启之控制,而变得兴奋异常的高阳,“东西呢?”
高阳这才静下来,有些谨慎的瞧了瞧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靠着墙边问,“我这时候给你们,谁能保证我肯定能偷渡?到了蛇头船上,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这却是两人都猜到的事情了。张毅了然的看了欧洵一眼,不由嗤的一声笑了。高阳被这声笑弄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他这句话一出口,只见张毅猛然起脚,话音刚落,高阳已经抱着肚子躺在了床上。
这一脚显然极重,即便高阳是个大男人,如今也疼的浑身打哆嗦,额头冒虚汗,抱着肚子起不来身。张毅按着约定将人废了,原本想看看欧洵有什么法子,谁料这小子居然凑了过来,从那个不大的行礼里拿出了几瓶液体和一次性针管,熟练的开盖将针管吸满后,不由分说的推进了高阳身体里。
冰凉的液体让高阳狠狠地打了个抖,“你给我打的什么?”欧洵却抬头露出一张明明天真无邪,眼神却深不见底的面容,冲着他说,“不是什么坏东西,只不过一针下去,大概一天不能动吧。”他淡淡的说,“别跟我说那些不守承诺的,我与你半分仇也没有,犯不着在弄死一个。后面的话我只问一遍,你老实教导,早去看外,不老实交代,将你填了海,你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即便是做刑警出身的,听着欧洵那阴森森的话,他也受不了。他躺在床上还想在负偶顽抗一下,可欧洵却直接交代了,“我们给了你太多机会,现在就剩下一次,你好好想想。”
浑身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的高阳,原本的确打算着到了香港自己跑掉。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欧洵他们居然来这招。瞧瞧那些仿真枪,他胸口就疼,心里也隐隐害怕,最终,再三衡量下,这人终于又召唤了欧洵,将资料防止的地点和用户名,告诉了他。
几乎是立刻的,欧洵马上打开了电脑,去看这些迟到了好几年的证据。在这些电子书中,不但详细罗列了乔汉当年的死亡鉴定报告,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个车辆检验十分系人眼目,上面给出的结论是,有人动了刹车。
这无异于谋杀!可究竟是谁?
但这不是张毅能马上着手的事情。在验证完这份结果是真的后,趁夜,欧洵和张毅带着恢复了五成精神去码头,高阳一路上不停外看,生怕忘记了香港的样子。欧洵却在下车时觉得有些不得劲,他抬头一望,整个码头忙碌的很,似乎都在正常。
等着亲手将仇人送离,欧洵不由问张毅,“你确定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吗?”张毅特别镇定的回答,“海水会淹没了他。”
而在另一边,张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欧洵吗?他旁边那个男人是谁?他伸手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十几张,心情终于好了,“这东西不给那个姓杨的,简直对不起他。”
☆、第57章
欧洵与张毅就地解散。
欧洵直接乘飞机回了北京,此时已经七月初,《为奴》的首映式将要开始,纵然有周景和乔生撑着,可他作为制片人,很多事情还要自己处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杨文博也会在第二天回京,如果他运气好,还能赶在前面。
张毅也需要回北京,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选择先回深圳,然后从深圳坐火车回去。高阳这人也算心思细密,怕是一开始干活的时候就想到了高启之不会放过他,所以在侦破此案的时候,破费了一番周折,他居然将整个案子破获了,在高鼎口中,翘出了事实真相,以及当时帮忙作案的人。只是,这一切他并没有呈上去,反而截留下来,有录音有证据,恐怕这才是让高启之不敢动他的原因吧。
只是有一点,根据2002年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中所阐述,录音算作证据,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在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高阳的录音显然是偷录的,这只能说明真相,却不能当做量刑依据。
因此,张毅需要按着证据来找人,他需要有人能站出来指证,这样,高鼎以及收买刑警制造假案的高启之,才能被绳之以法。按着欧洵的说法是,才能够血债血偿。
当天夜里的飞机欧洵显然赶不上,他坐了第二天一早七点四十的飞机,一共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到北京的时候,才不到十一点。
欧洵瞧了瞧时间,寻思着杨文博既然说今天回来,他那儿听说离着呼和浩特还有三个多小时车程,再加上候机时间,还有行程一个小时,怎么也得中午左右才能到。想到这儿,他就轻松起来,戴着个硕大的墨镜美滋滋往外走。
这两天《乱世风云》收视率拿到了第一,连着一众人都跟着出了名,不一会儿就有人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但欧洵毕竟在里面是个小人物,大家不过新奇一下罢了,倒是没人上来要签名。
只是等着欧洵走到出口处,他就没这么美了。杨文博和查理一人穿这身黑西服站在那儿,脸色晦暗,神情冷峻,脚底下还放着一推车的行礼。看着就像是黑道老大出行回来,接应小弟不见了的样子,气压冷的所有人都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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