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谈判

    “牛皇锐气不减。”
    老者微笑，他是麒麟圣皇。
    麒麟，从某个年代开始，就被赋予了掌管天下妖族的权力。
    它是大地的皇者，是上天的宠儿。
    牛皇淡然道：“就事论事，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可藏在暗中老死，也不会出来破坏协议。但是，杀我可以，杀我门下弟子，不行！”
    麒麟圣皇微笑，“我信你。”
    继而，他目光落在方乾的身上，“此子杀心太重，杀域也已成型，连杀戮大道都快达到了中成阶段。牛皇如此放任不管，真的好吗？”
    牛皇淡然道：“他十四岁一路从血中走来，要怪只能够怪老夫没有提前发现他，若是能够提前发现他。我绝对不会让他在十四的时候见血，但是说这话已是题外话。你不是他，你又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经历了孤独，经历了绝望，经历了无数人难以想象的毁灭打击。”
    “他所做的，只是倒下去，就爬起来，然后再往前走。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坚守自己的底线。”
    “我又何须去管他？”
    麒麟圣皇呵呵笑道：“天御大陆早有规定，十六岁之前的孩子，禁止见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管是门派还是家族，都会恪守这一规矩吧？”
    牛皇淡然道：“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懂。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艰难，你以为我们站在这里随便聊点高高在上的话，就可以解了这天下万生苦？我们都知道，十四岁之前的孩子如果见血，成就疯狂的杀戮心的几率会比十六岁之后要高几十倍，也会很大几率如同四大凶兽一般到处滥杀无辜。”
    “可我信他，这就足够了！”
    麒麟圣皇微笑前进，“我于住处就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暴虐，他已经开始变了，或许不再是你眼中的孩子。”
    牛皇淡然道：“我说是就是。”
    麒麟圣皇在方乾面前停下，他随意一站，满身破绽。继而衣袍分开，露出老迈的胸膛，“那我们赌一赌？”
    牛皇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赌他……早已被杀气侵蚀了心灵，被杀意污浊了灵魂。”
    麒麟圣皇笑呵呵的看向方乾，他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
    血殇茫然，不明白要做什么，可当他看到方乾脸色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方乾右手指轻微的发抖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麒麟圣皇。
    那种感觉来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就如同那天，杀域成型，史仁站在他面前一样。
    那一刻，他竟然想要杀了史仁！
    他觉得史仁满身都是破绽，他很想一剑刺穿史仁的心。
    当时那种感觉，让他痴迷，让他沉醉其中。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杀死他，杀死他！
    今天，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他看着浑身破绽的麒麟圣皇，看着那跳动的心脏，他的身躯都在发抖。
    那是激动的。
    他想……
    他想要一剑刺下去，刺破那颗心脏！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忍不住了。
    右手如刀并指，他的意识告诉他，只要刺下去，他就可以得到愉悦的感觉。
    麒麟圣皇轻语，“来吧，我知道你很想，只要对准这里，只要轻轻的刺下去，就可以了。来吧，来吧。”
    绷直的右手开始颤颤巍巍，方乾身躯前倾，他要发出最完美的一击。
    牛皇逐渐的面无表情，静静的站在那。
    相信就足够了。
    麒麟圣皇面带微笑，他没有感觉错。
    这个人被杀意腐蚀了，虽然平时和个没事人一样，可一旦见了血，这个人就开始变了，变得嗜血，变得残忍，变得霸道。
    十六岁之前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尤以十三、十四岁的时候最为不稳定，他们的心智、灵魂还处于少年转化为青年的间隙，那是最不成熟的，也是最容易有起伏的。只要有那么一点的事情影响到了他们，未来的走向大部分都是杀人恶魔。
    如果知道有人在十六岁之前杀了人，不管他表现的有多好，都必须远离他。
    因为，这人随时都可能暴虐成性，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也是天御大陆门派之争多年后才发现的问题所在，虽然成年人也会嗜杀成性，但是相对来说要少很多很多。
    方乾抬起了手，牙齿咬的咔咔响。
    耳边失去了一切的声音，只有心跳的声音。
    猛然间，方乾左手抓住右手，顺势变成双手紧握，冷漠道：“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麒麟圣皇愕然，呵呵笑道：“原来如此，你的自控力竟然如此可怕。是我小看你了，我也确实看走眼了。我从不曾想到，一个年轻人的自控力竟然比一些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自控力还强。”
    继而，他又看向牛皇笑道：“你确实厉害，能够把一个杀戮怪物教育的如此有自控力。”
    牛皇平静道：“为人师者，我能教的很少，我所能够教他的只有正义，而又不会干扰他心中正义的正义。我也能教他自由，但是也不会以牺牲他的自由而成就自由。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领悟，所参悟，我真正做的事情，只是从来都不会给他套上枷锁。他永远是自由的，包括他的内心。”
    “好，说的好。”
    麒麟圣皇点头，衣服重新系好，微微笑道：“都说你周宏行将就木，周天星门也要彻底成为了历史。但是我今天才明白，若想周天星门绝灭，再过千年也没机会。”
    他目光一扫九尾天狐，平静笑道：“你输的不亏，不用妄自菲薄，此子的成就只会远高于你，远高于我们。”
    九尾天狐低头，“是。”
    “那么……我们就来谈谈这件事情吧？”
    麒麟圣皇微笑道：“协议的事情，都是有目共睹的。”
    牛皇淡然道：“我明白。”
    “既然你们都进来了，按着协议，你们不能够活着出去，否则那就是让妖族蒙羞。”
    麒麟圣皇微笑，“方乾，你可婚配？”
    方乾没说话，血殇道：“没有，但是有所爱之人。”
    麒麟圣皇微笑道：“想出去很简单，第一，协助我们诛杀饕餮。”
    “第二，以联姻的方式离开这里，这样大家都体面。我来做主，小狐许配给方乾。如此，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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