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三层

    “我杀人了？”
    吴涛看着这小巷子里的残肢血肉，灰衣散修的上半身躺在不远处，死不瞑目，眼神中还带着诧异、惊恐、茫然的神色。
    这一切，对吴涛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有些发愣，他脑袋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捡起自己的灵石袋子，还有对方的一个包袱，又迷糊搓出火球将这一切焚烧干净，才慌不择路地离开。
    吴涛的脚步很快，走在街上，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说话声，他全然听不见，似乎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不知觉间，吴涛回到了家，开启隔音防窥法阵，后背贴在门上，脸上还带着余悸，此时此刻，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地强烈跳动。
    很清晰！
    “我杀人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前世今生，初次杀人，他心中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杀人，但对方要抢他的灵石。
    吴涛前世在某点看小说，那些穿越者杀了人之后，非但没有负罪感，不适感，还像没事人一样。
    但真正自己杀了人之后，吴涛发现小说中描写的都是错的。
    同为人类，再加上前世道德观世界观的熏陶，他不可能没有丝毫同理心，不可能没有丝毫不适，产生物伤其类的心理并不奇怪。
    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过了好久，吴涛才缓过神来，心中的不适感已经减轻很多，他来到桌子前坐下，自我警醒道：“看来我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这是个修仙世界，仙门而治，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我应该尽快适应。”
    自我警醒一番，他又在心中复盘，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在一瞬间出手了，然后就结束了。
    “我还是太冲动了，还不清楚对方实力就出手，灵石没了可以再赚，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龙枪淬体术加上风雷，当真是强悍，以我炼气二层的修为，就将那炼气四层的散修打杀了。”
    “对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是秒杀。”
    “也难怪，体修之术，号称近战无敌。我其实算起来，反应也不差，应对也还稳妥，在出手前，就激发了疾跑法袍和小灵光罩法袍，疾跑法袍靠近对方，以便龙枪术施展；小灵光罩法袍可以应对对方的攻击。”
    “第一次，毫无实战经验，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我有斗法天赋。”
    他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喜悦，但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在不觉间竟是浮起傲劲，又即刻自我警醒：“不可骄傲自满，我是一位炼器师，不擅长斗法，要低调做人做事。”
    之后，吴涛蹙起眉头，有点担忧道：“西外城是禁止散修私斗的，我杀了人，会不会被巡逻队发现？”
    他想起自己在迷迷糊糊中好像毁尸灭迹了，一颗心才缓缓放松下来：“应该没有问题的吧，先在家待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考虑出去，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突破炼气三层。”
    “嗯？我的灵石和丹药呢？”
    吴涛仔细回想事故现场，好像他最后是捡起了自己的灵石袋的，在屋子里找了片刻，才在门边找到灵石袋，旁边还有一个包袱。
    他回来的时候太紧张了，靠在门上，手中的东西全部丢在一旁都不自知。
    拿起灵石袋和包袱，吴涛坐回椅子上，那灰衣散修说他有神行符，打开包袱，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张符箓。
    正是神行符。
    兽皮制作的符纸，上面以朱砂画就符文，一笔勾勒而成，极其具有美感，还带着神秘的色彩，中间有‘神行’两个符文文字。
    一阶六级神行符，激发了，可瞬间奔出十里，若用来赶路，可一日千里。
    比起轻身符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一张神行符，乃是逃命追杀必备，一张要六十多块下品灵石，一阶六级，好像看等级觉得不贵，但要知晓，这符箓，大都是一次性的。
    “听说符箓中有符宝，并非是一次性的，可以反复使用，当然，也有使用次数。相当于简易的法器了，但法器和符宝，各有千秋。”
    “法器只要没有损坏，便可无限制使用，只是所需的灵气要更多；而符宝虽有使用次数，但激发所需的灵气很少，斗法时能节省一点灵气，说不定就是胜利的筹码。”
    将神行符放好，吴涛继续看。
    这包袱里，只有七块下品灵石，难怪要铤而走险打劫吴涛。
    或许在灰衣散修的眼里，并非是铤而走险，从他讲述的话中来看，他盯上吴涛好几天了，连他回家的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他的身份。
    在这个修仙世界，散修炼器师出了名的斗法菜，因为没有时间来学习法术，只顾着研究炼器了。
    也是这种固有思维，害了这位散修的命。
    “如此看来，我制定的发展方针是对的，表面上我是一个不擅长斗法的炼器师，实际上，我还是一位近战法师，也就是体修，体修近身，无敌。”
    “那灰衣散修临死前，我好似看到了他眼中的惊喜。”
    吴涛愈加坚定要隐藏好他近战法师的身份来。
    灰衣散修很穷，包袱里除了一些杂物，就只有一个钉子了。
    吴涛拿起那钉子，总觉得眼熟，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不是棺材钉吗？一个棺材钉，也这么郑重其事地随身带着？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
    “算了，先突破炼气三层，再来仔细研究。”
    吴涛拿出凝气丹，来到修炼室，准备修炼。
    调整好心态，吴涛打坐在蒲团上，将最后一丝杀人后的不适也驱逐出脑海，五心朝天，一粒凝气丹入腹，运转三阳功开始炼化丹药中蕴含的纯粹灵气。
    三日后，吴涛睁开眼睛，他感觉丹田中灵气已经很充盈，只需要再加一点，就能突破。
    再吞服一粒凝气丹，开始炼化。
    随着三阳功的运转，一丝丝灵气自丹药中旋转而出，而后被他搬运到丹田中，丹田中灵气愈来愈盛，不多时已经完全足够。
    “破！”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粒凝气丹已经炼化至一半，吴涛感应丹田，自觉突破的契机已然到来，当即心中默念一声，全力运转三阳功，搬起丹田中的灵气一冲。
    灵气在丹田之中骤然迸发，只听得丹田轰鸣一声，陡然扩大，丹田空间变大，灵气猛然下沉，转瞬就只铺就一个丹田底。
    随着突破，灵气反哺，吴涛只觉五感六识变得灵敏不少，连神念也增强了一倍。
    “终于突破炼气三层了！”
    吴涛长身而起，脸上有说不出的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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