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一刀，我送你个痛快

    高二虎没死。
    竟然生龙活虎的回来了，和少爷一起。
    秦近扬沉冤昭雪，被高二虎松绑放了下来。
    但杆子上依然还有一个人被吊着，是老梁头。
    诬告者拿不出证据，罪加一等。
    老梁一把老骨头，哪里能经得住这种折腾，刚刚被吊起来，就昏迷了过去，但王管事一盆凉水又将其浇醒。
    “饶命啊，堂主饶命，堂主饶命。”
    “老头子冤枉啊，我不是故意的，秦老弟，秦祖宗，我有眼无珠，你别追究我了，你饶了我吧。”
    “二虎兄弟，你饶了我吧。”
    老梁头被高二虎扇了两个耳光，黄牙掉了几颗，老脸又黑又肿。
    世界上最后悔的人，可能就是老梁了。
    高二虎刚进院子的那句话，足够让老梁明白了来龙去脉。
    秦近扬居然真的用了心，让少主帮助自己，还成功了，是最清闲的活。
    他不忍要自己的钱，悄悄送了回来。
    这么心善的人，世界上能有几个？
    是自己狼心狗肺，是自己瞎了狗眼。
    但最关键的问题，高二虎为什么没有死。
    畜生假传消息。
    早知道高二虎没死，老梁头哪怕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诬告秦近扬啊。
    高二虎怒视一群杂役，也是气的肝疼。
    哪个牲口背后说我死了？
    你怎么不去诅咒你亲娘去？
    王管事面无表情，虽然心理忐忑，但秦近扬这件事，是老梁头告状，和自己无关。
    但高二虎没死，以后麻烦事不会少。
    该死。
    为什么没死呢！
    “堂主，如何处置此人？”
    一个护卫问冯中富。
    冯中富皮笑肉不笑，心里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老梁肯定是送了钱。
    但秦近扬一分未动，又把钱还了回去。
    并且秦近扬没有食言，真的通过高二虎，给老梁头安排的轻松位置。
    儿子心善，耳朵根软，安排个扫院子的杂役，再正常不过。
    这种小事，儿子想做便做了，无伤大雅。
    他恨的点，是儿子被利用。
    秦近扬这品行，反而得到冯中富一点欣赏。
    200个铜钱虽然不多，但一个杂役舍得悄悄送回去，足够证明其正直。
    每个人，都会有意无意欣赏与自己品格相似的人。
    “秦近扬，老梁随你处置！你可以杀，也可以谅解，或者慢慢折磨死，你自己选择。”
    哗啦！
    冯中富示意一个护卫，扔了一柄刀给秦近扬。
    “这种忘恩负义的老蠢驴，直接杀了！”
    高二虎咬牙切齿。
    冯夺英也是摇摇头。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忍心，毕竟老梁头看上去很可怜，但一想到这老货忘恩负义，栽赃嫁祸恩人，也恨得牙痒痒。
    死有余辜！
    “秦老弟，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这条狗命不值钱，不值得脏了你的刀……是我忘恩负义，饶了我狗命吧……”
    老梁哀嚎痛哭，表情悲切，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可怜一百倍。
    秦近扬捏着刀，口干舌燥。
    他想杀了这个畜生。
    可……
    下不了手啊。
    不是仁慈。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害怕！
    从小到大，秦近扬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连一条鱼都不敢杀。
    但他心里真的恨。
    如果不是系统的提示，自己现在肯定是死人了：“冷静，冷静！这是异界，命如蝼蚁，不能心慈手软！”
    秦近扬闭眼，大口大口深呼吸。
    ……
    【提示：生而为人，要仁慈坦荡，你愿意挥出手中的刀，送他个痛快吗？】
    ……
    秦近扬尝试好几次，手臂依然很沉。
    系统声音出现了。
    他咬破嘴唇，鲜血渗透到舌尖，整个人突然平静了下来。
    自己是不是有点蠢了？
    适者生存，很难理解吗？
    是！你可以饶了这个可怜老人，可以满足懦弱和善良。
    可他不会饶你啊！
    这是真实世界，不是抖音评论区，你当活菩萨，下场只有死。
    他诬陷你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比豺狼虎豹的牙齿还要锋利，他对你仁慈过一点点吗？
    这不是开玩笑，是血淋淋的你死我活啊。
    唰！
    秦近扬咬紧牙根，猛的一刀斩出去。
    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
    ……
    【你成功送人上路，让他免于内心折磨，奖励潜能1点。】
    ……
    几秒后，秦近扬睁开眼。
    可能是周围环境和地球不一样，也可能是精神通透了。
    秦近扬没有太多不适。
    他心里反而很畅快，有种念头通达的舒畅。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想活下去，就得去适应，这由不得你。
    “好！有点血性！”
    冯中富突然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护卫队巡逻吧。”
    他一直在观察。
    如果秦近扬优柔寡断，饶过老梁，那就是个杂役命，不足挂齿。
    但他品行端正的同时，还善恩分明，血气方刚，就才算有点用。
    护卫虽然不算山庄弟子，但月钱要比杂役高很多，伙食居住更加舒适些，每个月自由休息时间也有5天。
    “老秦，快谢堂主！”
    见秦近扬发呆，高二虎急忙上前提醒。
    杂役堂的护卫可不简单啊。
    其实高二虎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当护卫。
    但命运垂青，自己直接一步登天了。
    “多谢堂主！”
    秦近扬抱拳一拜。
    “夺英，来我书房！”
    冯中富看了眼儿子，表情难得有些笑意。
    厚生堂传来消息，儿子认真抄书，是唯一没有被惩罚的弟子，这可是稀罕事。
    “那200个铜钱，秦近扬你拿了吧！”
    冯中富临走前又道。
    ……
    姓名：秦近扬
    身份：合岚山庄杂役
    根骨：烂泥级【下一阶段：朽木级（9/10）】
    武学：《大江功》（入门）
    潜能：0点
    ……
    潜能点在根骨上，距离朽木，只差1点。
    其实秦近扬对护卫这个岗位，根本没有什么喜悦。
    充其量，是个保安。
    虽然也有一品武者，但都是接近 50 岁年纪，这辈子没有希望突破二品的失败者。
    自己得变强。
    必须变强，而且刻不容缓。
    “这一次完全是靠运气，下一次再被诬陷，我还有运气吗？”
    ……
    秦近扬回去休息一夜。
    第二天，他领取到一套黑色劲装，黑色腰牌，一柄钢刀，整个人稍显英武。
    护卫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巡逻杂役堂，抓捕毛贼。
    可有资格闯合岚山庄的贼，怎么屑于来杂役堂，几乎就是闲逛闲溜达。
    护卫的主力还是一品武者，他属于凑人头。
    居住房屋换了，有一桌一椅，有简单家具，虽然不大，也算温馨干净。
    三餐和之前完全不能比。
    每个月的月钱就有1两银子，这不是一笔小数字，镇里买两间小屋，也不过50两银子而已。
    不知不觉，日子过去了十天。
    这是秦近扬最安逸的日子，白天溜达，无所事事，这段时间并没有抄写大江功，因为厚生堂的弟子都在受体罚，还不到时候
    秦近扬运气好，虽然只当了十天护卫，但赶上发月钱，就算了一个整月。
    他的手里，终于有了1两白银。
    ……
    “小狗子，你大清早去哪？”
    秦近杨正在门口巡逻，看到个骨瘦如柴的小伙里匆匆离开，包裹都没绑严实，一件破衣服拖在身后，像是受了委屈的土狗。
    小狗子岁数不大，人机灵，时常鞍前马后伺候秦近杨，和小舔狗一样。
    “秦大人……我……。”
    “我们村被土匪烧了，我爹娘妹妹全死了，我回去埋了他们……”
    小狗子日常笑脸，今天却表情木讷，整个人憔悴到和被抽走灵魂的傀儡一样。
    ……
    【提示：人死不能复生，你愿意慷慨送出棺材钱，让死者入土为安吗？】
    ……
    “小狗子，你等等……”
    秦近杨回到住处。
    老梁的200个铜板一直丢在角落，这钱他心里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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