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戴维

    戴维自认是个很聪明的人，父母在结婚后从顿兰德到布鲁盖讨生活，原本是优秀金属加工工匠学徒的父亲在布鲁盖学习成为一个优秀的蒸汽机工程师，母亲在顿兰德聚居区成功找了顿兰德语的教师。
    在大航海和蒸汽机时代那个行最赚钱，无疑还是在首都白街那些金融家，那些大腹便便的带着高礼帽的绅士在交易大厅内呼风唤雨，让年纪轻轻的戴维羡慕的不行，虽然父亲要他去读机械系，但是戴维在报名时自己改成金融系。
    可现实狠狠打了戴维的脸，他上学时同专业都是布鲁盖本国的贵族或者大金融家的子女，自己像是混入钻石里的玻璃般。刚毕业意气风发的戴维想先去找个股票交易员的职位，面试官在前面谈的好好的，结果谈到家庭和族裔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很快结束了面试说有消息通知他。
    自认高材生和未来精英的戴维在毕业后半年没找到工作，父亲看到这把积攒多年的人脉托了多层关系把他送进了艾格斯堡的国家银行。原本在金融战场呼风唤雨的设想变成天天在柜台和买菜大妈存取款斤斤计较。戴维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是卑微的银行职员后，直到一天雨后当地两个顿兰德后裔不法帮派份子敲开了他租住单间小公寓的门。
    两个男人啥都没说，直接丢给戴维一个信封。
    “自己看吧，是想要实现过上富裕的生活然后荣耀的回去探亲，还是继续在这阴暗破旧的公寓里过上一辈子。”其中一个看起像是头目的男人开口说道。
    戴维疑惑的拆开信封。一叠十镑的纸钞露了出来，工作的惯性让戴维清点起里面的钞票。
    “50张，都是哈罗德。”
    哈罗德一世是布鲁盖开国的国王，也是布鲁盖最大面额的钞票。每张都是十镑。面前这个信封装有自己五年的薪水。
    “这钱不好拿吧.....”戴维吞了下口水。面前巨额钞票并没让戴维昏头。
    “我们这行资金来源总是有点问题，你只需要在我们找你办理贷款的时睁一眼闭一只眼。放心我们只是借用你们贷款换下我们的资金而已。我们会准时把贷款还上。”
    “为什么是我？”
    “你是我们同胞啊，你都不值得帮助我们还能去找谁？你一边做成了大业务会升职，一边还能拿到酬金。还帮助了自己的同胞，这不是三赢。”
    戴维的思想斗争并没太长，一边是理想的破灭，一边是明晃晃的哈罗德。接下来就是连续3年来借住拜斯进出口贸易公司完成了50万金镑贷款业务。不法帮派也很守信用都是及时还款。因为业务出色自己也升职到经理了，每年还有五百镑的酬劳。
    不仅生活得到了体面，交到女朋友。只是最近出了问题，上级似乎对自己贷款业务产生疑问，把自己调离贷款业务口。自己的女友洛兰也知道自己状况，她提醒自己不法帮派如果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有死人才能保护好秘密的。银行要是知道自己帮忙洗钱肯定也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正在自己惶惶不可终日准备逃去北大陆殖民地时，洛兰一天带回沃尔夫三兄弟。虽然看起来三兄弟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洛兰制定了一个里应外合的抢劫计划，顺带让沃尔夫三兄弟去找个烂赌徒替死鬼。
    自己则是在这两周仔细规划了出逃路线和金库内值钱的物品位置。7月21日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抢到一万多镑现金和更多的贵重首饰还把替死鬼成功代替了自己。没想到这天碰到了该死的警犬，自己还被打中了一枪，原本想干完这票去北大陆买个农场顺利过上富裕日子美梦破产了。
    四人一同逃跑到了郊外然后换上备用的马车，四人小心翼翼回到艾格斯堡市区就分开了。戴维则是溜回洛兰住的房子里，平时最多就在旁边的教堂的钟楼里从高处看看有没有警察或者便衣来监视洛兰。
    抢劫已经过去四日了，布鲁盖王国警察的热情一般也就三天，满大街巡逻的警察也没了踪影。现在唯一担心就是沃尔夫三兄弟了，戴维很担心这三个看起傻乎乎的会不会被人抓走牵连到自己。
    今天街道上也没啥可疑的人物。戴维的心总算宽了下来，打算月底通过洛兰介绍的船偷渡去北大陆，然后一个月后洛兰也辞职一起在北大陆相聚。
    虽然首饰都丢了，但是一万多镑现金按照事先五五分成自己也能拿到五千镑，足够自己去北大陆买一块中等大小的农场经营了。想到这戴维的心情好了起来，然后从教堂里走出回到旁边洛兰的房子，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戴斯走出教堂的大门，看到门口一个十岁出头小子正在摆摊卖报纸，想到自己东躲西藏几天没接触外人了，戴维来了兴趣走上去搭讪道。
    “小家伙废报纸也有人买嘛？”
    面前的小男孩看到有人过来很热情打开了面前两堆报纸，指着其中看起比较新的一堆说道。
    “哥哥你看，这是本周和上周的报纸，发生的事情还算新鲜，完全可以买回去当新闻看勒，关键原价要1到2便士现在只要2法新，难道不是很超值？”
    “那这堆勒？”戴维指了指旁边那堆看起发黄的报纸。
    “这些是旧报纸了，你可以买回去包食物或者糊墙或者糊窗户，不过先生您这身高级服饰应该不至于要这个代替墙纸来糊墙。”
    “小鬼很有眼力嘛。”戴维很享受别人的恭维。掏出一便士铜币丢给面前小鬼。“给我来五份最近的报纸吧，最近有啥大新闻嘛？”
    “你稍等下，我现在给你找，本周最大新闻不是银行抢劫案？听说劫匪残忍杀害了一个银行职员抢走了起码几万镑的财物？”面前的报童翻找出五张报纸递给自己。
    “几万镑这么多？”
    “是啊，我有几百镑就知足了，不知道几万镑怎么花。”
    “那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了。”戴维心中暗喜看来替死鬼计划暂时还没暴露，戴维乐滋滋走回旁边洛兰的住所。
    阅读起最近的报纸，大部分都是日常的新闻，除了最近银行劫案就是西大陆几个国家又在北大陆击败了若干部落新开拓了多少殖民地。或者就是探险家在南大陆又发现啥新物种，自从十几年前弗朗塔尼亚排出一百多艘风帆战列舰和蒸汽船为主力的大远征在东方被摧毁后最近都没大的战争新闻了。
    在索然无味的阅读新闻中，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击声惊醒了戴维。看了下怀表，下午四点，洛兰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现在来的人是谁？戴维在抽屉里摸出那把没使用过的手枪，虽然自己从没开过一枪，但是拿上总会给自己装下胆子。
    “谁？”戴维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是我们啊，沃尔夫兄弟。”
    听到这戴维放下了心，打开了门，门口高矮胖瘦不一三人正是沃尔夫三兄弟。
    “你们怎么今天到我们这来了？不是说好月底在这集合。”
    三人一同挤了进来，丢给戴维一个口袋。最高个的人自己还拿着一个口袋。
    “你的那份，足足五千五百镑，你数数，都是顿兰德后裔，我们不能坑了你就跑路了。”
    戴维打开口袋，里面纸币都按面额整理好了，从最大十镑到最小的一先令的纸币。粗估计在五千到六千镑之间。
    戴维把口袋藏到卧室内走了出来，三兄弟已经给他们自己倒上了茶。
    “你们这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北大陆？”
    “我们也没说要去北大陆，之所以抢钱是因为我们接触道一个神秘组织，我们每人贡献一千镑以上的话，他们愿意朝着神灵祭献，以换的我们觉醒成超凡者。”说话的是个子最爱的沃尔夫兄弟中的长兄。
    “超凡者？”戴维作为国家银行的雇员，未婚妻洛兰也是教会的雇员，自然知道超凡者的存在。但是无论是行长闲聊还是洛兰那从未听说过祭献就能觉醒的。大部分超凡者的觉醒要么是生死攸关的刺激，少数幸运的睡一觉就觉醒了，这种超级幸运儿一般称作神眷者。
    “你们小心被骗了。”出于同胞的情谊戴维提醒了下。
    “怎么可能会被骗，我们亲自朝着那几位穿着红色衣服超凡者开了一枪，子弹只是在他的手上留下一个红印，皮都没有擦破。”老大说完，旁边的两兄弟也在点头表示亲眼所见。
    戴维并不想在要出逃的前期出事，只得提醒三人道：“我月底就要离开布鲁盖了，你们这几天最好低调点，来的时候没啥奇怪的人吧。”
    “我们很低调了啊，哈哈你不知道我们把落脚点就放在被抢劫的那家银行的对面，这几天警察都把艾格斯堡翻边了，就是没人想到去查一查银行对面那条街。至于奇怪的人，我们来的时候教堂对面啥人都没，只有路过的行人和马车。”
    戴维听到这心里轻松下来，钱已经拿到，准备等洛兰回来让她去多买点食物招待下面前这三人。但总有点违和感在他心中一时又想不出啥原因。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