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推荐阅读:假千金穿成和亲公主后我的狐仙大人不能倒,A起来揣着反派的崽跑路亡国后又成宠妃穿成残疾总裁的AI伴侣龙香拨影后今天崩人设了吗六十年代平凡生活公主找了个女驸马

    ?”林嫣嫣冷道:“言将军,我劝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这里有人可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呢!你要是这会儿生产,可没人帮你接生!”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带着凌朱走了。
    言非离痛了一阵,去怀里摸索,掏出一个药瓶。大概是他们太放心他现在这样子也跑不了,又或是不屑碰触他,所以并没有搜身。这药是秋叶原帮他配的安胎养身用的药丸。言非离吞下一粒,卧在床上静静躺了半晌,终于觉得腹内的躁动稍缓。
    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大概是间暗室,狭小简陋,四周阴暗,并无窗户。
    言非离心中忧虑,不知离儿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想到林嫣嫣对自己的恨意,还有凌朱的背叛,不由心寒。
    难怪北堂王府的精锐侍卫会保不住王妃和两名世子;难怪那封信那么容易便送到了秋叶原手上;难怪那妇人可轻而易举敲开别院的大门;难怪敌人的所有行动总是抢谦之一步;难怪……
    原来这么多难怪,只是因为这里的内鬼不是别人,就是堂堂北堂王妃和暗卫凌朱!
    言非离轻轻揉抚自己的腹部,想到这里还有两个未出世的孩子,无论如何,自己决不能让人伤害到他们。
    言非离闭上眼,仔细思考着有没有什么脱身的办法。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发出!啷之声,铁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手里拎着一个小小身影进来。
    言非离凝神一看,浑身剧震,喊了一声:“离儿!”
    北堂曜日被那人一甩,向言非离这边扔来。言非离拉住他的小手臂,腕力微用巧劲儿,向前一带,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离儿!离儿!”言非离焦虑地唤着他,却见他小脸苍白,闭着眼抿着唇,一副倔强神色,背后濡湿一片。言非离将他小心地翻个身,一道深壑的鞭痕,撕裂了衣服,粘着血肉,触目惊心!
    言非离只觉心神俱碎。摸摸他的脉,微弱而稳定,好在未伤心脉。
    “义父……”北堂曜日缓缓睁开眼,看见言非离,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他再怎样坚强,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坚持了这三四天,此时看见言非离,如何还忍耐得住,不由微弱地呜咽起来。
    言非离心如刀绞,将他小心地搂住。
    “你是什么人?”言非离看着那个黑衣人道。
    黑衣人冷道:“我是幽教教主安明,也是前越国二皇子。”
    言非离立刻心中了然。
    黑衣人道:“杀父灭族,亡国之恨,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越国虽然归于文国领土,我却知道这些都是托北堂傲的福。”
    “你若有仇,冲着我们来就好了,为何为难一个孩子!?”言非离怒道。
    黑衣人道:“抓这两个小鬼并非我本意。不过成大事者不拒小节。这小子倔强的很。年纪虽小,却有几分本事,今日竟伤了我一个手下,这才小小教训他一下!”他自持身份,本不屑为难一个孩子,可却知道他是一个重要砝码,不能不将他囚禁。谁知今日竟险些被他逃了。转念一想,倒不如把他丢来言非离这里,将这一大一小关在一起,也不方便逃了。
    言非离感觉离儿轻拽他的衣角,质问道:“曜辉你们藏在什么地方了?”
    黑衣人冷笑道:“言将军和小世子还是在这里安心做客,不要东想西想,管这管那了,本教自会好好款待你们!”说罢甩袖离去。
    大门重新被锁上。言非离顾不得身上不适,将离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帮他检查伤势。轻轻脱下他的锦衣小褂,见他背后稚嫩娇贵的肌肤已是皮开肉绽,伤可见骨,顿觉心尖都在发颤!
    北堂曜日道:“义父,我没事。”
    言非离见他明明泪痕未干,却强忍着疼安慰自己,心疼之极,道:“好孩子。”给他点了止血要穴,撕下床单,仔细包扎好。
    北堂曜日拉着他的手道:“义父,我不疼!离儿一点也不疼。”
    言非离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经过这番折腾,腹部再次隐痛了起来。
    北堂曜日咬着牙道:“义父,我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言非离道:“嗯!离儿真了不起。”
    北堂曜日道:“义父,我冷。”
    言非离在他身边躺下,小心翼翼把他搂在怀里,拉过床上唯一一床单被,盖在二人身上。
    100
    晚上有人送来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桌上。言非离撑起身子,下床取过一个馒头,慢慢撕了,喂给离儿。
    北堂曜日虽然从小娇生惯养,此时却并不挑剔,一口一口,吃了半个下去。言非离见状,微微放心,疲惫地靠在床头。
    北堂曜日忽然道:“义父,你一点都不想离儿。”
    “怎么会?”言非离诧异。
    北堂曜日嘟起嘴,指着他的肚子道:“你看你胖了这么多,分明一点都不想念离儿。父王还说你病了,所以不能来看我。父王骗人!”
    言非离啼笑皆非,却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得道:“义父确实病了。义父真的很想离儿。”
    “我不信!”北堂曜日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见义父果然脸色不好,一直捂着肚子,额上又渐渐沁出冷汗,不由问道:“义父,你怎么了?”
    言非离笑了笑,道:“没事。义父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
    北堂曜日皱着小眉头道:“义父,你是不是饿了?你也吃馒头啊。”说着,去推言非离手里还握着的半个馒头。
    言非离此时哪里吃得下去。他现在将将七个月的身子,怎经得起这番奔波惊扰,早已动了胎气。只是傍晚时候服了秋叶原配的药,暂时缓了下去。可是后来又看见离儿,忙了这半会儿,腹中的两个孩子渐渐又闹了起来。
    言非离不想让离儿担忧,强撑了半晌,去摸怀里的药瓶,抖着手服下一粒。
    北堂曜日一直趴在床上,见义父服了药,手不停地在肚子上揉抚,心中好奇,直盯着他腹部看。过了片刻,虽然背后的伤仍痛着,却还是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摸了上去。
    言非离低头一看,见曜日的小手覆在自己腹上,来回摸索,不由微微一笑,心里涌上温情,顿觉身上好似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北堂曜日疑惑地道:“义父,你的肚子在动。”
    “嗯。”言非离慢慢应了一声,在他身边躺下。
    北堂曜日向他这边挪了挪,言非离喝道:“别动!小心伤口!”
    北堂曜日道:“有义父在,离儿什么也不怕!这点小伤算什么。父王说他小时候,有一次被祖父的仇人抓了去,关了七天七夜。那些坏人不给父王吃的,也不给水喝,还在父王胸前击了一掌,让父王身上忽冷忽热,以后成个废人。可是后来父王被祖父救了回去,我们北堂家的明月神功又再厉害不过,父王勤练武功,这伤就渐渐好了。”
    言非离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北堂傲小时候还有这番经历,道:“离儿,你的明月神功练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练至第一层了。”曜日甚为得意,将自己下午怎样击伤那个看押他的侍卫,怎样逃出小房,怎样要去找辉儿却被人抓到的事讲了一遍。
    言非离摸摸他的小脑袋,暗赞这个孩子实在胆大心细,足智多谋,只可惜年纪太小,经验和功力不足,若再长个几岁,便真能放心让他一人逃出去。
    北堂曜日到底受了伤,说了半天话,终于体力不支,趴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言非离见状,将被子给他盖了盖,腹中的孩子好似也睡着了,便调整呼吸,闭眼小歇。
    半夜,言非离睡不踏实,感觉身旁微动,连忙睁开眼。见离儿一张小脸烧得通红,额上冒出汗珠,难受地蠕动着。言非离伸手一摸,额头滚烫,不由大惊。知道是他背后的伤没有上药,怕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
    言非离久不在江湖上走动,近来又一直住在别院,在北堂傲的保护下,身上自然不会带着以前那些疗伤用的东西,只有秋叶原给他配的几副药而已。言非离此时没有别的办法,握住离儿的脉门,将内力缓缓送了进去。
    明月神功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武功,具有强大的疗伤功效,只有北堂家的人才能练就。北堂曜日是北堂傲长子,继承了胸前那朵梅花状胎记,是练神功最佳的人才。他又天资聪颖,早已过了第一层。只不过到底功力太浅,无法自行运功疗伤。因此言非离的内力一输进去,立刻激发了自身潜藏的功力,真气很快便运转起来,不过却不能持久。
    言非离守在他身边,不断用自身的内力去激他,带动真气运转。不知过了多久,已是满头大汗。他身子沉重,不能妄动真气,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天色将明之时,孩子出了一身汗,烧终于慢慢退了下去。言非离松了口气,疲惫地倒在枕上,沉沉地睡去。
    “义父!义父!”
    言非离听到离儿的唤声,勉强睁开双眼。
    北堂曜日道:“义父你听,外面好乱。”
    言非离凝神一听,外面果然人声喧沸,夹杂着刀剑之声,连忙坐起身来,拉过曜日,检查了一下他背后的伤势。明月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只不过一夜,那伤口已愈合了大半。
    言非离道:“离儿,待会儿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跟在义父身边!义父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北堂曜日点点头,道:“父王来救我们了。”
    101
    言非离掏出药瓶,又服了一粒药丸下去,缓缓试着运行了一遍体内真气,感觉还可以应付。将离儿拉到身后,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打斗之声越来越近,有人猛然打开大门,喝道:“将他们带出去!”正是幽教教主安明。
    几个黑衣人上前,一人伸手去拉北堂曜日。言非离挡住,将曜日抱在怀里。几人见言非离身材怪异,却没有多想什么,将二人推搡出去。
    出了暗室,远处一片浓烟,似乎是起了火,夹杂着叫嚷的人声,乱糟糟一片。
    “看什么!快走!”其中一名黑衣侍卫推了言非离一把,押着他们快步前行。
    言非离已看出这是个寺院,前方着火的似乎是前院庙宇,火势很旺,风力很强,怕非人力可灭,大概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烧过来。
    几人匆忙押着言非离和北堂曜日刚刚来到后院,突然一批逃难的僧人冲了出来,个个抱头乱窜,不辨东西,登时将人冲散。
    言非离见机不可失,突然出手,从身旁一人那里抢过一柄长剑,拉着离儿急退。
    安明见状,向他们冲来。
    言非离对离儿急喝:“快走!去找你父王!”
    北堂曜日毫不犹豫,转身蹿了出去。有人想拦,可他身形灵巧,经过昨夜言非离的一夜激发,明月神功正是真气运转最快的时候,闪了两下,一一被他避过。
    眼见他已奔至门口,北堂王府的人马就在那后面,却见一只利箭向他小小的背影直射而去。
    “离儿!”言非离大惊,立刻提气飞奔过去,手中长剑甩手,呛的一声将那只短箭击落在地。
    又是一声箭鸣,紧随其后,却是直往言非离而去。
    言非离耳闻风声,却无力避过,腹中的绞痛让他脚下一软。
    扑地一声,那箭从背后射入左肩,言非离脸色一白,踉跄地跌倒在地。
    “义父!”北堂曜日已跑到了门口,此时见状,转身想要奔回。
    言非离厉声喝止:“快走!”
    北堂曜日却仍直奔过来。言非离一咬牙,运起真气,将离儿扑过来的小小身子用力一推,直送出去七八丈远,大喝道:“快走!你不听义父的话吗!?”
    北堂曜日落地一看,义父已被那些人团团围住,还有几人向自己这边奔来。他年纪虽小,头脑却甚清楚,一咬牙,转身窜进了前院。
    言非离一阵昏眩,捧着肚子倒在地上,左肩已经麻痹。看见离儿的身影已经消失,那些追赶的人竟然折了回来,微感不妙。
    安明道:“你自己要让儿子回去送死,可怪不得别人?”
    “你、你什么意思!?”言非离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吃力地质问。
    安明道:“兀杰在前院埋了火药,只待与北堂傲同归于尽!不然你以为我幽教为何要撤!”
    言非离闻言,心神俱裂,凄厉地喊了一声:“不!”
    前方院落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地面随之震动,两边的墙壁轰然倒塌。
    安明脸色一变,对属下急喝:“已经开始了,快撤!”说着向前去扯言非离,却见他身后的半圆形门墙晃动着向前砸来。
    言非离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安明顾不得他,急忙抽身退后,与众属下急急撤离。
    矮墙轰然倒落,言非离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倾轧。迷茫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言非离已经认不出他是谁了。爆炸的轰鸣声仍不断地从耳边和地面上传过来。言非离想到北堂傲和离儿,心里剧痛,双手紧抱着阵痛不已的肚子,沉沉地合上了眼。
    一起去吧……
    凌青挡在言非离身上,墙垣几乎将他背脊压断,满身满脸的灰尘,血迹不知从什么地方缓缓流了下来。
    他看着身下言非离昏迷过去的清颜,臃肿凸起的身躯,心里一阵阵酸涩。
    他果然,还是回到了门主的身边……
    突然身上一松,一道熟悉的声音厉喝:
    “你在做什么!?”
    凌青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水和尘灰,痛心地道:“大哥,为什么这么做?”
    “你懂什么!让开!”凌朱举剑上前,指着言非离道:“这个男人是异族,是祸害!怎能不除!”
    “不,他不是!”凌青拼命地摇头:“他是个好人!大哥,你不要一错再错!”
    凌朱冷道:“我没有错!门主被他迷惑,你也被他迷惑!本来他走了就算了,可是他却要回来。你看看他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男人。我们是北堂家的暗卫,保护的只有门主与主母,而不是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走开!”
    “不行!我知道大哥你是因为我喜欢他才不高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是我自己爱上他,喜欢他,这不是他的错!大哥你……”凌青固执地挡在那里,突然双眼瞪圆,惊惶地大喊一声:“大哥!”
    凌朱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向前栽倒!
    凌青惊恐地伸手抱住他,抬头望去,北堂傲抱着离儿,如罗刹一般,冷冷地站在那里。
    ……
    言非离左肩在燃烧,很热很热。腹中的胎儿在躁动,不停地向下坠去。这种坠痛感很久以前他曾感受过。双腿间慢慢的濡湿了。
    不!不要……
    言非离紧紧抱着肚子。
    不能失去……不能再失去了……救救孩子……救救……
    离儿?我的离儿哪去了?离儿……我的离儿……
    “义父,义父,我在这里,离儿在这里!你睁开眼,你看一看我!”北堂曜日哭泣的声音就在耳旁。
    “非离?非离!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我和离儿没有事,我们都没有事,你快醒一醒!”北堂傲一惯清冷的声音焦急而暴躁,分明不像他了。
    暖暖的热流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护住他的心脉。
    有人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下一粒东西。浓郁的药味充斥在口中,渐渐溶化、消散。
    102
    北堂傲看见言非离倒在瓦铄之下,生死未仆,只觉肝胆欲裂,将离儿抛在地下,过去把言非离抱在怀里。左肩粘湿的液体渗透了外衫,流出黑色的血迹。
    北堂傲颤着手点了他的穴道。见那利箭深入肩胛,带着倒钩,不能拔出。
    北堂傲将他轻轻抱起,几个腾挪,出了寺院,冲进林中的马车。
    秋叶原正等在那里。
    北堂傲办事精细,早已想到所有可能性,便带着秋叶原隐在这林中,由侍卫守候。
    秋叶原见状,反倒稳下心神。
    北堂傲将言非离放入马车,交给秋叶原,回身去接了离儿,命所有侍卫继续包围寺庙,追捕安明余党,查找先一步不知所踪的王妃与二世子,立刻随马车回到别院。
    路上,秋叶原割开言非离肩肉,拔出带钩的短箭,鲜血狂涌而出。
    言非离痛得反应,微弱地呻吟,唤着离儿的名字。
    离儿大哭,叫闹不休。北堂傲拂手点了他的睡穴。
    北堂傲一直握着言非离的手,以明月神功护住他的心脉。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下一粒大还丹。
    秋叶原速度极快,起出箭矢后,又迅速处理了言非离肩上的伤势,不过半刻钟时候。
    马车还在飞奔,言非离身下的血迹却越来越多。
    秋叶原脸色凝重,银针一针一针,准确有力地插入言非离的身体。
    北堂傲脸色苍白,初时还不断唤着言非离,渐渐却冷凝下来,面无表情。
    到了别院,北堂傲稳稳抱起言非离,身形掠去,几个起步,旁人还未看清人影,已进入内室,将言非离轻轻在床上放好。
    秋叶原赶进来时,正见北堂傲握着言非离的手,静静等在床边。不知为何,见了他这模样,秋叶原心里忽然有些发颤。
    北堂傲一直用自己的内力护着言非离的心脉。
    “他怎么样?”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待秋叶原终于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起,北堂傲声音暗哑,缓缓问道。
    “箭伤还在其次。箭上有毒,会侵蚀心脉。可是他有七个月的身孕,又动了胎气,无法为他解毒。”秋叶原行医十几年,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措。“他中的毒乃是无回手,毒性猛烈,但并不是不可解。但要解此毒,必须毒走全身,慢慢逼出化解。可是如此,胎儿必定受损,怕会胎死腹中。”
    北堂傲攥紧拳头,过了片刻,沉声道:“为他解毒!”
    秋叶原沉默半晌,道:“我虽以银针之术暂时将毒性困住,但若迟迟不解,伤及心脉,到时便无可挽回……只是他身子亏虚,勉强受孕已是不该,现在孩子又已经有七个月,若是此时胎儿不保,只怕也、也……”
    北堂傲有些茫然,道:“那该怎么办?”
    秋叶原咬牙道:“现在我先将毒止住,孩子也必须要保住。只要北堂门主以内力保住他的心脉,三日内应可无碍。在这三日内,我一定会想出办法!”
    秋叶原心知,若是舍了孩子解毒,言非离醒来后怕也命不久已。但若不解毒,却也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只要还有万一的机会,他也要努力救活言非离。
    北堂傲心口突然一阵绞痛,急忙把涌上咽喉的腥甜咽了回去,凝神运气。
    言非离对这些茫然不知。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恍如隔世。
    北堂傲对他微微一笑,道:“非离,你醒了。”
    言非离动了动,感觉他正握着自己的右手,左臂却麻木无知。张了张口,喉咙干哑,说不出一个字。
    北堂傲端过旁边的药粥,道:“喝点东西。”说着将言非离慢慢扶了起来,抱在怀中。
    言非离神志疲惫,由他喂了自己几口粥,微弱地问道:“离儿呢?”
    北堂傲道:“我一会儿就叫他来,你先歇歇。”
    言非离隐隐觉得哪里奇怪,蹙眉想了半天,发生的事慢慢浮现。抬眼望了望北堂傲,见他放下碗,轻轻举袖擦去自己嘴边的水痕。眼神无限温柔,嘴角含笑,冷艳的俊颜温情脉脉,从未有过的宁馨。
    刹那间,言非离突然了悟。右手捂上隆起的腹部,低声道:“无论如何,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嗯。”北堂傲拥紧他,吻了吻他的鬓发,道:“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
    言非离勉强一笑,缓缓点了点头,无力的合上眼。
    兀杰已在那场爆炸中身亡。安明余党等人被北门追杀殆尽。林嫣嫣带着辉儿不知所踪。
    这些事北堂傲都没有心情去管了,只是日日夜夜陪在言非离身边。
    现在他们在和时间比赛。秋叶原花了三天三夜,熬尽所有心血,赶制出缓解无回手毒性的药。但是这种药只能缓解毒性,却不能将其完全清除。
    时间随着言非离的腹部日益隆起,而一点一点消磨着。只要能熬到孩子出生,待他们出世后,秋叶原便能一举解除无回手毒性。只有这样,言非离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言非离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着,清醒地时候很少很少。因为只有沉睡,才能减少消耗,减慢毒性的侵蚀。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如果精神好,在用过膳服过药后,他会让北堂傲把离儿叫来,让他依偎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好奇地把小手在自己肚子上摸来摸去。但大多时候,服过药后他便会再度沉睡过去。
    “义父,我知道了,你的肚子里有宝宝!”北堂曜日这日趴在言非离腹上聆听,突然抬头道。
    言非离神色微动,却没有说话。
    北堂曜日道:“义父,你是不是累了?想睡了?”
    言非离摇了摇头。北堂傲道:“离儿,你怎么知道义父肚子里有宝宝?”
    北堂曜日歪着头,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北堂傲微微一笑,道:“是。离儿真聪明。”
    103
    言非离靠卧在床边,半合着眼,静静听着他们父子俩对话。
    北堂曜日道:“义父生下的宝宝,是不是我的弟弟或妹妹?”
    北堂傲道:“义父的孩子,自然是你的弟妹。”
    北堂曜日低头默不作声,过了半晌,道:“我知道了。我也是父王和义父孩子。”
    言非离闻言,终于动容,与北堂傲一齐震惊地看着他。
    “离儿……”言非离唤了一声,却说不下去。他知道北堂傲是决不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世的。
    北堂傲盯着离儿,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问道:“离儿希望自己是父王和义父的孩子吗?”
    北堂曜日将小脸贴在言非离高高的肚皮上,轻轻抚摸里面的弟妹,道:“当然啊。原来我真的是义父的孩子。真好!”
    言非离情绪激动,轻轻拉过北堂曜日,颤声道:“离儿,那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
    “爹爹。”北堂曜日扑进他怀里,小手揽在他脖上。
    言非离惊喜交集,将离儿抱紧。
    北堂傲在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无限感慨。忆起当初千方百计将孩子从言非离身边带走,就是为了隐瞒他的身世。可是最后却仍敌不过父子天性。
    言非离抱着离儿的手忽然松开,全身痉挛起来,剧烈抖动。
    离儿惊慌失措地叫道:“爹爹!?”
    北堂傲一惊,连忙上前。
    言非离对离儿道:“爹爹不舒服……你、你先回去吧……”
    离儿不肯走。言非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向北堂傲望去。
    北堂傲将离儿抱起,转身出了房间,送回自己的卧房,把他放在床上,道:“离儿乖,不要去打搅爹爹休息。”
    离儿红了眼睛,微微低下头,道:“父王,爹爹……会死吗?”
    北堂傲怔愣,坚定地道:“当然不会!你爹爹会好起来,和父王在一起!”
    离儿眼神一亮。
    北堂傲突然发现,他的眼睛真的长得好像言非离。
    回到内室,北堂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肝胆欲裂。
    “非离!?”
    言非离倒在床沿边,紧紧抓着床幔,手指泛白,半个身子快要挣出床榻,神情痛苦,透出凄厉之色。
    “谦之,我不行了……”言非离吐出这几个字,突然向下栽去。
    北堂傲慌忙接住他,要将真气输进去。
    言非离一把抓住他的手,落力之极,嘶哑地道:“是、是孩子!”
    北堂傲连忙看向他腹部,果然比平时胎动得厉害。
    “难道是要生了?”
    言非离痛苦地道:“好、好象是……”
    北堂傲震惊。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早?还不到八个月……
    “非离,你忍一忍,我去找秋大夫。”
    秋叶原很快就来了,看了言非离的情况,果然是要临产。他们熬了这么久,就是盼着孩子早点生下来。
    北堂傲脸色苍白,握着言非离的手,向秋叶原道:“是不是太早了……”他想起那个失去的辉儿,就是因为早产,生下来身体便不好,熬不住伤寒的折磨而夭折了。何况现在这是一对双胞胎!
    但是越拖得久一分,越是对言非离不利。
    秋叶原道:“是早了点。但是双胎大都是要早产的。”
    言非离已经疼得几近昏迷,闻言,吃力地睁开眼,道:“一定、一定要保住孩子……”
    秋叶原犹豫了一下。孩子将将八个月,言非离又身受重创,虽然毒性暂时被压制,但是孩子不可能不受影响,不知道是否能两个都保全下来。但是想到自己特意为他配置的安胎养身药,他服了这么久,应该会有很大帮助的。
    秋叶原道:“我尽力!”
    言非离还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急痛,伴着心脉附近毒素的浮动,眼前一黑,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
    北堂傲手心里尽是冷汗。
    因为言非离左肩有伤,毒素全部压在那里,半边背脊皮肤都是黑色的,伤口也不能完全愈合,所以根本无法躺卧。这一个月来,只能右侧卧,或是半靠着,其辛苦可想而知。现在在这生产时刻,他也只能靠卧在右侧,由北堂傲搂着,才能支撑住。
    言非离昏过去后又痛醒过来,醒来之后又生生痛昏过去,如此反反复复,不知几回。
    北堂傲到希望他能一直昏迷,好过现在这样看着他受罪。
    言非离即使昏厥之中,也痛得呻吟。但那已经不是呻吟了,倒像是痛苦的叹息,一声一声,连绵在一起,让人心痛。
    104
    好痛!好痛!!!
    言非离不时痉挛。整个人似乎被抛入了一个名为痛楚的大染缸里,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被刷洗、被凌虐。
    怎么这么久?快点!快点!
    言非离心里模糊地叫嚣着,却完全发不出声音。这一次生产比生离儿时不知艰苦多少倍。不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能负荷剧烈痛楚的地步,就是因为双胎,痛楚也是加倍的。
    秋叶原心知言非离的情况并不乐观。孩子因为是早产,胎位靠上,下来的很慢。而且他体力不足,大半时间是在昏迷,根本用不上力。以他这样的身体,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绝对无法自己娩下孩子。
    言非离已经痛了一天一夜。哀鸣之声虽然断断续续,却低沉巡回,持续不绝。
    北堂傲一直以真气护着他的心脉。可是过了半夜,察觉出他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北堂傲面色苍白,脸色比言非离好不到哪里去。
    秋叶原撬开言非离的嘴,给他喂下一粒大还丹,道:“北堂门主,必须要孩子早点下来,不然他撑不久了。”
    北堂傲茫然地点点头,听着秋叶原的吩咐,将言非离半抱坐起。
    “啊啊──”
    言非离被突然的剧痛激醒,嘶喊一声,大睁开眼,模糊地看见秋叶原跪在床沿上,双手成拳,正在不断挤压他的腹部。
    “啊呃──”言非离半张着嘴,干哑的喉咙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脸孔已经扭曲,右手紧紧抓住北堂傲的臂膀,直嵌进他的肉里。
    北堂傲冷汗横流,死死地看着秋叶原毫不留情地在言非离圆隆的腹上不停地向下按。每一次都那么用力,直把高耸的腹部按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凹迹。
    太痛了!
    这种痛苦简直无法形容,似乎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强压出来一样。
    言非离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他的左肩左臂完全不能动,但是身体却在不停地扭摆,犹如垂死的鱼,在做最后的努力。
    看着他如此痛苦,北堂傲深深的痛恨自己的无力,恨不得能把他的痛苦分一半到自己身上。
    言非离生离儿时北堂傲也在场。可是当时除了愤怒之外,不
    恋耽美
    - 肉肉屋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21709/35689119.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