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推荐阅读:玄侠西游之万法妖帝阴阳提灯人苟在明末当宗室在东京找老婆的偶像我在日本当文豪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亮剑,从游击队开始两界:我成仙人了汉人可汗

    衬得更加如玉白皙。
    那手轻轻放下,长长衣袖跟著垂下,露出那人玉冠锦衣,一张脸如玉雕成,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瑕疵。
    明明该是豪爽到有些粗鲁的姿态,由他做来却显得优雅无比,甚至有股睥睨的味道。
    「很久不见,龙堡主。」见到龙天鸣几人,那人将自己面前的两个杯子都斟满了酒,举起一杯,道:「天弘先干为敬。」举手投足一派大家公子的优雅。
    「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道士的样子都没有。」龙天鸣走至桌前,拿起了另一杯酒,仰头喝尽。
    「呵呵,修行之人,外物皆空。道士是个什麽样子,天弘是什麽样子,只要修行之心执著,这些都不重要。」
    「天弘,大哥是来问那块玉的事情,那块──」瞅著龙天鸣不注意的时候,龙天逸悄悄朝天弘挤眉弄眼,「玉──」
    「那块玉?」
    「就是那块、那块玉啦──」
    「哦,你是说那块玉啊,那不是你──g?你肩膀上挂的是什麽?松鼠皮的披肩?」
    「你才是披肩呢!」玄瑶微微松口,朝天弘怒吼道。原本挂在龙天逸肩膀上的身体因为松口而下滑,玄瑶连忙又是一口,咬住了龙天逸的手腕。
    「哎哟──痛!」龙天逸再次痛呼,颇为哀怨的看向天弘,「你看你一句话,我身上又多了个牙印。」
    天弘没有接话,却像是对玄瑶起了兴趣一般,伸指在它的小脑袋上一弹。
    说来也怪,天弘那手指看来玉雕一般,白皙到近乎透亮,指尖圆润手指修长,美则美矣却实在看不出有什麽力道。谁想这轻轻的屈指一弹,却将玄瑶弹得整只飞上了天,在空中翻了几翻才落入天弘手中。
    「唔?是公的?」将玄瑶摊开瞧了瞧,天弘摇了摇头,语气怎麽听怎麽带著股遗憾的味道。
    「公、公、公的怎麽了。」首次被人如此「调戏」,玄瑶气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下意识的夹紧双腿,遮住被人窥视了的「某个部位」。
    「啧,公的才好,公的会多很多乐趣。」叉著它的双肩将它提起,天弘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只是玄瑶却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样吧,你拿这只松鼠作交换,我帮你们做件事情如何?」天弘将玄瑶放在桌上,手掌顺著它的背脊捋下,毛皮顺滑的感觉,很是惹人喜爱。
    被摸得舒服,玄瑶微微眯起小眼睛。这个人身上有股很可怕的气息,让它不敢挣扎反抗,但这手摸得它通体顺畅,竟然觉得跟著他似乎……不坏?
    不过,它已经和人订立了使兽契约,就算这人想做什麽也没办法。舒服到从鼻子里哼哼出来,玄瑶整个身体趴到了桌面上,让那只暖暖的手可以将自己从头抚到尾。
    「唔,真乖。」天弘奖励般的点点它的脑袋,接著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呢?」
    「如果我说,不需要你的帮助呢?」龙天鸣挑眉,「更何况这只松鼠和他还订了契约,你是拿不走的。」
    「契约?」
    搁在玄瑶身上的手顿了顿,接著掌上泛起一片红光,片刻便将玄瑶的状况探得一清二楚。
    「竟然是使兽契约?长到这麽大竟然还没有名字,也著实罕见。」天弘顿了顿,勾起嘴角,「不过,倒也不是不好解决。」
    只见那白玉一般的手指勾了一勾,归明喻与玄瑶同时一震,似乎听到了某种锁炼破碎的声音,一种无形的联系,被切断了。
    「契约……消失了?」玄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爪子,再看看似乎什麽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轻松的天弘。使兽契约竟然就这麽轻易被破坏了,这个人……究竟是何身分,竟然拥有这样的能力。
    没有理会玄瑶的震惊,天弘伸了伸手,龙天鸣身上的锦袋自动飞出,那块刻著诡秘花纹的玉佩浮了出来。
    天弘点了点那玉佩,勾起神秘的笑容。
    「至於你们吗……触动了这块姻缘玉,是一定需要我帮助的了。」
    ig src=6412454122//iage/profile_foru/vipsgif width=15 height=15 border=0 lor=ff0000(062鲜币)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九章(上)
    九
    「姻缘玉?」
    听起来怎麽……朝龙天逸瞥了一眼,看他心虚的扯开嘴角,龙天鸣在天弘身旁的位置坐下。
    「看来──你们是要给我好好的解释一番了?」
    话一出口,龙天逸便跟著抖了抖。
    完了,大哥这语气──
    「龙堡主有所不知,这块玉本是齐尧山上的圣物。」弹了弹那玉佩,天弘按住突然开始挣扎的玄瑶,继续说道:「齐尧山在俗世中也许算不得什麽,在修行者之间却是大大有名的妖山,上面住了上百种妖兽,这上百种妖兽为百齐门所供奉。
    「百齐门下弟子修炼有成则上山择一妖兽订立契约,是以齐尧山也被称为百齐门的圣地。齐尧山上有一处石泉,相传泉中之水乃九天玄女误洒下界的天河之水,使得石泉中的石头日日被天河水洗练,百年过後便成剔透玉石。这玉石,便是齐尧山的圣石。
    「说是圣石,其实外表和普通的玉石没有多大差异。」天弘的指尖沿著玉佩上诡秘的纹路画下,似乎在感受玉佩的质感一般。
    「只是,这天河之水乃是仙界灵物,被其洗练百年的圣石乃是承载阵法的绝佳之物。若是在其上雕刻阵型,则可将阵法与圣石融为一体,所获效力不但倍增,且时效也将增长十倍。」
    「难道?」似乎想起了什麽,龙天鸣看了看那块玉佩。
    「没错,这块上面所刻便是祈求姻缘美满的阵法。原本呢,只是闺阁女子祈求遇到如意郎君的,但经过这块圣石的增效,就变成了可以成就姻缘的姻缘玉。只需要将血滴在玉上,就可以与当时离自己最近之人成就姻缘。」
    「血,玉……难道?」猛然想起自己曾将血沾上玉佩,龙天鸣目光如炬看向龙天逸。
    後者打了个寒颤,溜到天弘背後。
    「我瞧龙堡主身後那只鬼阳气充沛气色不错,想必这姻缘玉确实有些功效?」天弘意有所指的看著玄瑶,「只是这圣石说来珍贵,其实不过是齐尧山妖兽们磨牙的玩意儿,哪里值得如此劳师动众的追回?」
    「这、这是因为……」玄瑶反射性的便想开口,不知想起了什麽又突然住了口。
    「说嘛。」归明喻好奇的眨眨眼,凑了上去。
    玄瑶哆嗦一下,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因为山上新出生了一窝仓鼠。」话刚出口,玄瑶便懊恼的用小爪子捂住嘴。天啊,它竟然忘记了使兽契约已经解除,下意识地便把真话说出来了。
    「仓鼠?」
    「仓鼠?」
    龙天逸也来了兴致,一起凑过来。被四颗脑袋围著,玄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罢了罢了,反正都露了口风,丢人……那就丢吧。
    自暴自弃般,玄瑶放下了爪子,叹了口气。
    「其实是山上一对仓鼠精最近刚生了一窝小仓鼠,不巧百齐门门主之子上山寻找契约兽,一次与十一只小仓鼠订立了契约。
    「但是仓鼠它们……必须每天不停的磨牙,那十一只又是幼兽,控制不住本能。山上的圣石叫它们磨得都快用尽了,偏偏普通的石头又禁不起它们磨蹭。
    「那圣石百年才成一块,为了给这十一只仓鼠筹集磨牙石,整个山上所有的妖兽都拿出了自己的私藏才堪堪够用。在这节骨眼上,你们偷了块圣石出去,简直就是和整个百齐门作对,门主老头儿都快气疯了。」
    说到这里,玄瑶嘻嘻笑了两声,显然对所谓的门主没有什麽尊敬之心。
    「那你呢?剑仙第八十九代传人也归入百齐门下?」天弘饶有兴致地问道。
    「呸,那老头也配将本大爷纳入门下?」一时得意,玄瑶干脆立起身子,继续说道:「那仓鼠夫妇乃是本大爷好友,我是为了那十一个侄儿才要追回圣石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一出来便痛下杀手?」龙天鸣将那把被符纸缠绕的剑放在桌上,玄瑶立即激动的扑上。
    「啊,我的松子,呜呜呜……」小小的脑袋蹭著剑柄,玄瑶依恋无比的凝望著自己的爱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龙天鸣拎起剑柄抖了抖,将那只小小的松鼠抖了下去。
    「你回答了,我就把这把剑还给你。」
    「真的?」玄瑶眼中立即燃起希望的火焰,它的松子呐,真的又可以回到它手中吗?
    「真的。」
    「呐,其实是因为……」玄瑶两只前爪对了对,模样看上去颇有几分羞涩,「我是第一次下山,一时太过兴奋,所以就……」
    「……」
    「看来还需要好好调教一下才是。」天弘一个弹指,将玄瑶弹得翻了个跟头,接著拿起布巾擦了擦手,动作优雅无比。
    「这把剑,我就先代为保管了。」朝两爪抱头趴倒在桌上的玄瑶笑了笑,天弘从龙天鸣手中接过剑,随手放在桌上。
    「怎麽可以──」玄瑶大叫,却在天弘的目光中抖了抖身子,讷讷道:「……这样子……」
    「嗯?」天弘轻轻勾起嘴角,「你说什麽,我好像没有听清?」
    「没什麽、没什麽,你保管最好了,松子越来越沈了,很需要减肥,呵、呵呵……」干笑两声,玄瑶灰溜溜的爬下桌子,在桌腿处用尾巴将自己盘了起来。这个人太可怕了,就算被山上的千年蛇妖盯上,也没有这麽可怕的感觉。
    「既是这样,我就当二位同意了这笔买卖。这姻缘玉重在姻缘二字,说起来倒也不是什麽高深术法。」
    天弘将那玉佩拿在手中翻了翻,继续道:「本来我也不想弄这些个无聊东西,只因天逸答应了对面的王寡妇要在年内帮她择一佳婿,眼见著年关将至却还没有人选,便将这主意打到了术法上,想凭这姻缘玉帮王寡妇配个好姻缘。」
    「王寡妇?」
    「大大大大大大、大哥,你你你你听我说──」接收到龙天鸣冰冷的视线,龙天逸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王王王王寡妇她她她是……」
    「你的意思是,我的弟弟,为了给那个姓王的寡妇寻个好姻缘,就将自己的兄长置於被人追杀寝食难安的境地?」
    「唔,没有那麽严重吧,不过你要那麽说也可以就是。」天弘笑了笑,将玉佩放在桌上。
    「大哥……」龙天逸讷讷开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说什麽是好。只在心里暗暗低叫,他家大哥的视线,越来越能冻死人了。
    「很好。」瞥他一眼,龙天鸣自腰间取下块令牌,扔了过去,「既然你连寡妇再嫁都能管了,想必平日很是悠闲。这腾龙堡是父亲所建,为兄的掌管数年也有些倦,不若和你换换,也在这客栈住上几日全当歇息了。」
    「大、大哥……」捧著令牌,龙天逸欲哭无泪,他向来自由自在惯了,哪里管过堡中事务?这次看来真的将大哥惹恼了,竟然要将腾龙堡丢给他,也不怕他将堡中弄得一团乱。
    「你放心,不会拴住你太久,只要到腾龙堡重建完成即可。不过,你若是再闯下什麽祸──」
    「不、不会,绝对不会再闯祸了──」
    「这样最好。」料理完了家事,龙天鸣又转向天弘,「那,你所说的买卖,和这姻缘玉有什麽关系?」
    「这个麽……便要看龙堡主的意向了。」
    天弘顿了顿,眼神在龙天鸣与归明喻身上扫过,「这姻缘玉既可以让怨偶变佳配,当然也可以让二位毫不相干的人……相爱至深。我看龙堡主身边这只鬼遍身阳气充足,想必这玉佩染血之时,离龙堡主最近的便是他了吧。」
    「没错。」
    如此说来,他心中对归明喻那些说不清楚的感觉,难道……
    会是因为这块玉的缘故?
    想到此处,龙天鸣不由向归明喻看去,却见他垂著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神色。
    微微叹了口气,龙天鸣问道:「你说的帮助是指什麽?」
    「若是龙堡主想要解除因姻缘玉而引起的这段情缘,天弘自当效劳;若是龙堡主觉得毋须解除,想要就此成就一段姻缘,那麽作法使这位变得如同常人一般,在下也是可以做到的。
    「虽说你的阳气第一次传入他体内之後,你便无论何时都可以看到他,但想必有个会突然在众人眼中消失的情人,也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言罢,天弘将玉佩按在桌上,「不知,龙堡主──意向如何呢?」
    「等等,你说因姻缘玉引起的情缘……」一直不作声的归明喻突地上前一步,按住那玉佩,对著天弘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因为,这块玉?」话到末尾已然颤抖得几不成声。
    龙天鸣按上他的肩,却被甩开,归明喻猛然抬头,再次问道:「到底是不是?」
    「可以这麽说。」
    天弘耸了耸肩,执起酒杯浅啜一口。
    归明喻猛地一震,按著玉佩的手如同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那一直水般清澈的眼眸竟似含了薄雾,深深望了龙天鸣一眼,接著便推开他跑了出去。
    「……或者,说不是也可以。」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天弘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淡淡说道。
    「你──」
    「一切,都由龙堡主决定。」天弘双目微阖,神色竟有几分超然之感,「追或者不追,解或者未解,皆由心中所望而生。」
    ig src=6412454122//iage/profile_foru/vipsgif width=15 height=15 border=0 lor=ff0000(042鲜币)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九章(下)
    为什麽、为什麽胸口会这麽痛──
    归明喻紧紧捂住胸口。
    为什麽,在听到那人说他和龙天鸣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的瞬间,心脏像是被利刃剖开一般疼痛。
    他和龙天鸣、他们……
    全是因为那块玉佩吗?
    心中揪痛的、纠葛的,乱如一团麻、分不清是什麽的情绪在胸口撞击著,痛得他弯下了腰。
    ──这种,陌生的情绪……
    归明喻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整个人缩成一团。
    好奇怪,这种难过的感觉。
    在听到那人说,那块玉可以让人与当时离自己最近之人成就姻缘之时,胸口便隐隐有些发闷,直到最後,听到那人问龙天鸣要不要解除因姻缘玉而引起的这段情缘之时,心中便似有把火在燎,让他不由自主地做出那些事情,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
    手和脚似乎都不属於自己了,胸口闷痛,脑中却一片空茫。龙天鸣……会如何回答呢?
    他会选择解除……那个术法吗?
    情缘,他们是……情缘?
    归明喻的身体猛然一震,情缘,原来他们竟是……情缘吗?
    怪不得、怪不得只要在他身边自己就会有心安的感觉,怪不得只要一想到他会找姑娘解春药自己便会心痛,怪不得……想起那一夜二人的纠缠,归明喻面上不由一红,但接著便又惨白下来。
    原来他们之间……
    全部是因为那块玉吗?
    将头埋入膝间,归明喻的全身因为这个想法而颤抖起来。
    即使是在破庙中独自度过的那些年月,他也没有感受到如同此刻这般……近乎绝望的情绪。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似乎处於两个世界,他们还活著,而他,已经死了。一瞬间,归明喻甚至想回到那山间破庙中,也不愿再感受此刻的绝望。
    就在此时,一双大手按上他的肩膀,耳畔响起熟悉的轻叹。
    「归……明喻。」随著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龙天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让归明喻反射性的想要抬头。
    「别动。」那双手按在他的头上,止住了他抬头的动作。
    「有些话我想要说,你不要动,别……看我。」龙天鸣的声音有些发涩,似乎正在犹豫。
    他要说什麽?归明喻的耳朵动了动,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耳朵上。
    「那块玉,并不能代表什麽。天弘是故意那麽说的,包括你能够跑出来这麽远,也是他动的手脚。你不能离开我周身三尺,还记得吗?」
    他的意思是?
    归明喻动了动脖子,想要抬起头来,却又被按在头上的手掌阻住。
    「别动,听我说。」龙天鸣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麽。
    「见到你的时候,并没有拿到那块玉佩。就算後来拿到了,我也并不觉得它能影响什麽。」
    「你是说……」脸埋在膝间,归明喻的声音有些发闷。
    「咳,就是……」难得的,龙天鸣的嗓音竟然有些迟疑,「那块玉并没有影响什麽。就算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没有认为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的关系。」
    「可你不是说过……你不好男色的。」归明喻小小声指控。
    「我是不好男色。」龙天鸣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那难道不是玉佩引起的麽……那个……」
    脸虽然埋在膝间,归明喻原本环膝的双手却对在了一起,十根手指头绕在一起扭呀扭的,看得龙天鸣失笑。
    「我是不好男色,可是,我好你的色。」
    「耶?」归明喻再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立即对上龙天鸣含笑的眼眸。
    「因为你……所以才会『那个』的,不然就算中了春药,我也不会找个男人凑合。」
    「真的吗?不是因为那块玉?」
    归明喻歪著头,水波萦绕的眼眸,让龙天鸣看的心中一紧,情不自禁的将唇印在其上。
    「真的。」
    「那……其它的,也和玉没有关系?」
    「听著──你现在,想要离开吗?回到你之前住的破庙,就像是从未遇到过我?」
    归明喻摇了摇头。
    「我也是一样的。」龙天鸣捧起他的脸,「既然我们都不想回到从前,也不後悔发生过的事情,有没有那块玉又有什麽关系呢?你要是这样想,我是不是也该担心你是因为那玉佩的关系才会献身给我?」
    他也是刚刚才理清一切的。
    和归明喻在一起,似乎不知不觉成为了习惯,即使两个人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却一直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些问题。
    直到刚刚天弘说出了那玉佩的效用,归明喻跑出客栈之後,他才惊觉──原来这只鬼,不知不觉在自己心中,占据了那样一个位置。
    想明白了这一切,他才追了出来,看到归明喻是以那样一种姿态蜷缩在墙角,心,不由得狠狠一痛,这才决定将一切都挑明。
    「才不是。」归明喻白他一眼,他是纵欲而死的鬼嘛,早就想和他做一些……嗯嗯啊啊的事情了,才不是因为那块破玉佩的缘故。
    「既然这样,那又有什麽好担心的?」
    「那……你是说,我们、我们就这样……情缘了?」归明喻眨著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呵,情缘,就情缘吧。还是你想让天弘毁掉那块玉佩才能安心?」
    「不要,就这样子吧。」归明喻眨了眨眼,傻笑道:「其实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情缘呢。」
    心中被幸福的感觉充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们两个人……情缘……嘻嘻,只要这麽想,就会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趴在龙天鸣膝上,归明喻笑了出来。
    那一瞬间的感觉,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明白,那似乎比阳光更加温暖的感觉,於眼眸间默默传递著。
    「娘亲,你看那个人好怪哦。」
    稚嫩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望。
    龙天鸣与归明喻一起回头,就见到一个小女孩站在两人面前,一边咬著糖葫芦一边好奇的看著他们。
    「这个人为什麽盯著墙角傻笑呢?」
    小女孩歪著头,看向身旁的妇人。
    归明喻伸出手来,却穿过了龙天鸣的身体,原来不知不觉间阳气已经耗尽,他又变回了鬼魂的状态。
    「作孽哦。」妇人轻啐一口,抱起小女孩便跑,隐隐还能听到诸如「长得挺好,怎麽就成了傻子」之类的感慨。
    留下归明喻与龙天鸣面面相觑,片刻前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十章(上)
    十
    那姻缘玉最终还是被毁去了,天弘将玉佩上祈求姻缘的法阵抹去,重又刻上了凝聚阳气的阵法,将这玉佩戴在身上,归明喻便能如同常人一般行动,再不必每日重复死时的经历了。
    至於他曾经担心过的事情并未发生,姻缘玉毁去之後,龙天鸣与他都未感受到异常,只有天弘摸著玄瑶的毛,笑得一脸玄机。
    「姻缘玉姻缘玉,当然是成就姻缘,而不是改变人心了,否则岂不入了魔道。」
    归明喻与龙天鸣相视一笑,心中再无芥蒂。
    事情既已解决,龙天鸣便未多做停留,带著归明喻离开了客栈。
    龙天逸捧著堡主令,看著二人离开,想著这段时间大哥要将腾龙堡丢给自己,整张脸都快皱在了一起。
    「看你那脸皱的,都快成包子了。」天弘戳了戳玄瑶的脊背,看著松鼠小小的身体扭了扭,心情颇好,回头道:「你是不是担心王寡妇的问题?我给想个法子,你自己去娶了她,不就都解决了?」
    「你你你──」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啊,龙天逸在心中悲鸣,大哥,我真的好惨啊啊啊──
    「奇怪,耳朵怎麽有点痒?」龙天鸣摸了摸耳朵,刚刚怎麽感觉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话。
    「怎麽了?」归明喻有些奇怪看著他。
    「没什麽。」是错觉吧。龙天鸣摇了摇头,将那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後。
    「我们要去哪里?回腾龙堡吗?」跟在龙天鸣身後,归明喻不时四处张望。有了天弘的玉佩护身,他此时已与常人无异,走在路上的感觉都比平日兴奋。
    「你有想去哪里吗?」龙天鸣反问。天逸那小子虽然经常闯祸,但还不敢拿腾龙堡来玩,将堡中事务丢给他,自己才能偷得一段时日的空闲。虽说自接手腾龙堡後便不曾放手过,但偶尔将事情丢给天逸,感觉竟然也不错。
    「唔?我?」归明喻想了想,道:「好像……没有耶。我好像死了满多年了,家住在哪里都记不清了,倒是对破庙还比较熟,不过破庙也已经毁掉了。」
    独自被困在破庙很多年──这个人,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度过的该是怎生寂寞的时光?
    龙天鸣轻叹口气,虽然以前也知道归明喻的遭遇,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挂心。果然是,动了情啊。
    「g?说起来,这里好像和我住过的地方有点像呢。」看著一处拐角的石磨,归明喻叫道,「你看那个石磨,我记得以前我家附近也有个这样的石磨,而且石磨後面还有条小道,最里面的人家种了棵很大的枣树,小时候我们经常爬去偷枣吃。」
    归明喻扯了龙天鸣奔向那石磨,最近他常常会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虽然大部分都是小事,但比以前完全没有记忆要好得多。
    说不定、说不定这里就是他家,他还能寻回更多的回忆。
    越想越是激动,归明喻拉著龙天鸣的手都有些颤抖。
    谁知走到那石磨跟前,才发现石磨所在确是两面墙的夹角,哪里有什麽小道。
    「原来……不是啊。」归明喻一下泄了气。
    「如果你想找到以前的家,我可以让天逸推算一下大致方位,那小子对这些玄术还算精通。」
    「不用了,我也就是……一时冲动。」归明喻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个笑容,「我都死了多少年,就是找到了,也……何况哪有那麽巧,我家就在这里。没什麽,我们走吧。」
    刚一转身,却被龙天鸣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畔,「如果你想找,我们就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没有想到,仅仅是看到他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自己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安慰,这就是「情」之一字的威力吗?龙天鸣轻轻勾起嘴角──感觉,还不坏啊。天逸这小子,这次也算做了件好事。
    「真的没什麽,只是一时冲动。」感觉他的体温自背後传来,归明喻的心跳(自从挂上了玉佩,他便如常人一般有了呼吸和心跳)悄悄漏了几拍,「没事的,我们走吧。」
    归明喻深吸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石磨,拉了龙天鸣便要离开,谁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爷,是明喻少爷吗?」
    那老者年约六旬,胡子头发早已斑白,却猛地冲上来拉住归明喻不放,「少爷,一定是少爷,这模样一点都没变呐。」
    「苍……苍伯?」看到老者的刹那,归明喻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嘴唇哆嗦著,几不成声。
    也正是因为这样,激动中的老者并未听见他的声音,枯木一般的手颤抖著抚上归明喻的脸颊,「少爷,老奴总算又见到你了……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突地,老者面色一变,放开了归明喻。
    「是啊,都三十年了,少爷若是还活著,也该近天命之年了,怎的还会是以前的模样……」
    听到他的话,归明喻的身体猛然一颤,龙天鸣立即上前将他扶住,低声在他耳畔道:「没事的,我在这里。」
    那老者似乎认清了现实,面色猛地沈静下来,似乎刚刚激动的模样并未出现过。好像在犹豫些什麽,老者表情变了几变,终是下定了决心,对著二人行了一礼,开口道:「老朽乃是归府的管家,现有一不情之请想请二位帮忙。」
    「不敢当,老丈请讲。」虽未明说,但只看归明喻的反应和这老者激动的模样,龙天鸣也能猜到,这次归明喻遇上的,八成便是以前的家人了。
    「老朽本是归府的家养奴才,得主人信任,做了家中总管也有些年数。老爷已年近古稀,仅有一独子,却在三十年前失踪,至今没有半丝消息。老爷积郁成疾,前段时日又感染风寒,最近已是卧床不起,却还挂念著失踪的少爷,眼见著就……」
    老者擦了擦眼泪,「也不怕二位笑话,这位小公子长得和我家少爷是一模一样。老爷前几日便已……神智不清,想必也无法注意到这事的蹊跷,只求这位小公子能假扮成我家少爷去见见老爷,也好让他……放心……」
    说到此处,老者已然哽咽不能成声,他与归老爷感情甚笃,自小便一起长大。眼见著归老爷就快……却仍挂念著失踪了三十年的亲子,日前更是说出了「若是就这麽走了,撑不到再看喻儿一眼,实是死不瞑目」的话语,他怎能让老爷就这麽带著遗憾走了。
    昨日听大夫说起,老爷的境况,也就是这一二日的事了。他这次出来便是前来置办……的,没想到竟能碰到一个和少爷如此相像的少年,他便是豁出这条老命去,也要帮老爷了了这桩心事,让他能……走得安心。
    「老朽知道这个请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但我家老爷眼见著便没有几日光景了,还望二位能……老朽一定倾尽全力报答二位。」
    「不要说了。」归明喻深吸口气,紧紧握住了龙天鸣的手,「我跟你去。」
    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十章(下)完结
    跟随著苍伯进入归家,龙天鸣和归明喻被直接带入归老爷的卧房。按说客人来访不该直接直入主人寝室,但一是多年来归老爷甚为信任苍伯,家中大小事务俱交由他打理,二来归老爷病重多时,苍伯又实在担心自己若是耽搁片刻便会……
    是以他带著归明喻与龙天鸣直入归老爷卧房。心中挂念著归老爷,苍伯并未仔细追究二人来历,归明喻与龙天鸣谎称二人是表兄弟,赶著回家过年才会途经此处。
    刚一推开门,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而来。房中烧著地龙,窗子又紧闭,那股子药味便愈加明显。
    虽是白日,屋内却并不明亮,而是有种厚重的积郁感,烛台上几枝蜡烛零星亮著
    恋耽美
    - 肉肉屋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21857/35890315.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