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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只是一种交换?」孟森眼神一黯。
    「啧,没意思!你总是这么认真!」阿郁从车子上跳下来,拍拍车门,道,「我想回去了,我冷了。」
    孟森却一把捞住他的手臂,将人扭至自己面前,「其实你都懂的吧?」
    「……什么?」阿郁呆呆的望着他。
    「带你去验伤、找人给你打官司、带你参加这个派对、一起认识新朋友……你真的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孟森死死盯住阿郁,不容对方逃避。
    阿郁眨眨眼,「我……我想再来一根烟。」
    「……」孟森一语不发的盯着他。
    「喂,你听到没有,我想再来根烟――」孟森这个样子令阿郁感觉不妙,上次被暴打屁股的不好回忆又涌现出来,他忙一手捂住屁股,急急说道,「好、好啦!不给就算了,别这么傻瞪着我!」
    真不知道谁更傻一点,孟森看着他结结巴巴的傻样,忍不住便手上一用力,将人拉进怀里然后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猛烈又缠绵的吻,孟森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用最快捷的方式把对方那张不停逃避推诿找借口的嘴堵上,不管阿郁如何敲打他的背,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没有别的办法了,长久以来找不到宣泄出口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以最深情的方式传达给对方。
    起初阿郁还认真推拒了一会,因为他曾和孟森约定:不许在工作之外发生亲密接触,但如果气氛得当,可以提前申请。
    但显然孟森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唔……唔唔……」可是他根本推不动对方,孟森的手臂像铁一样把他紧紧固定在怀里,而唇舌又软得叫人心醉,没一会,阿郁便被吻得膝盖发麻。
    「哈,哈!你真是……」好不容易停下来,阿郁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技巧一点都没生疏嘛!」
    「我没和你开玩笑。」一曲热吻后,孟森的表情仍然凝重。
    「我也没啊!说真的,我的火都被你勾起来了。」直起身,阿郁朝孟森走过来,「去你那,还是我那?」
    孟森对这样的阿郁真是没办法,他把那两副同样的面具往车后座一塞,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去我那吧。」
    「好!」阿郁飞快窜进车里,下一秒又把脑袋探出来,「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看到顾昭和殷律铭一起走了,两人都没摘面具!」
    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只不过不是孟森最想听的,他挑了挑眉,面色恢复平静,「是吗,什么时候?」
    「在我弹琴的时候。」
    「你还有心思观察他们?」
    「怎么会没心思?」
    「那么多人看着你,难道不紧张吗?」那时孟森在台下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甚至想到万一演砸了要怎么和方琪解释。
    阿郁吐吐舌头,「那首曲子没人比我熟了,倒着都能弹出来。再说,我可是最不怕人看的,你知道的。」
    语音刚落,阿郁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
    孟森一言不发的发动汽车,阿郁难得安静了一会,但十五分钟后又故态复萌。「你说那两人现在在做什么?」
    「谁知道呢。」孟森心不在焉的看着路口的红绿灯。
    阿郁又问,「你说殷律铭做爱时也不摘面具吗?」
    「说不定。」孟森有些烦躁的握着方向盘。
    没注意孟森的神情,阿郁仍旧滔滔不绝,「你说他俩会用什么姿势?如果不摘面具的话,面对面肯定不行,如果是我的话会笑场,背入的话……」
    「阿郁。」孟森打断他。
    「嗯?」
    「到了。」说着,孟森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靠!你搞什么鬼!」没做好准备的阿郁猛地向前颠了一下。
    孟森已下车绕到副驾驶座这一边,为阿郁拉开车门,「谁在乎他们会不会做爱,我知道我们肯定要搞一个晚上。」
    「哦――孟森,」阿郁脸颊赫然飞上一抹红潮,「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
    孟森的房间和上次阿郁来时的情形一样,不大但很整洁。阿郁一进门就扯脱上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大剌剌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半杯水就喝,再一转眼,只见刚才乱扔的衣服已被孟森拿去了卧室。
    「这种料子不挂起来会起皱,我可不想听你明天哇哇乱叫。」孟森将衣服挂进衣橱。
    阿郁跟进卧室,坏笑道,「要说你结过婚我都信,这分明是被老婆调教过。」
    孟森扭头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是被你调教过呢?」
    这话一出,阿郁立刻就哑了。
    没错,这种「你扔我收」的模式,可不就是从他们搭档以来养成的?
    记得第一次去海滨出外景时,孟森就被阿郁这种豪放的生活作风惊呆了,穿过的衣服永远不晓得收起来,更别提挂或者叠了,东一件西一件,丢得到处都是,第二天找不到还会急得哇哇乱叫。
    时间久了,孟森便养成了帮他善后的习惯,到后来,甚至连公司额外发的奖金都替他收,否则根本到不了月底,肯定会被阿郁败光。
    「我们去洗澡吧。」阿郁从后面环住孟森的腰。
    「好。」
    连体婴般走进浴室,关上门,阿郁迫不及待脱掉余下的衣服,只留下性感的红色三角内裤,内裤是包臀款,衬得腰更细、臀更翘,调试淋浴温度时他刻意背对孟森,将曲线毕露的背部展示给对方。
    但男人并没有如预期的抱住他。
    回头悄悄看一眼,只见孟森还在慢吞吞的脱衣服,一点急切的样子也没有。
    难道他以为自己叫他来浴室真是单纯的洗澡?不会吧?
    在他们搭档的这几年,最常见的就是各种浴室py了,海滩浴场、温泉水疗、泡泡浴缸、露天喷泉,甚至一些小短片开头的温馨前戏也由洗澡打闹开始。
    所以,当阿郁说出「我们去洗澡吧」这句话,那么内含的意思就一定是「可以先在浴室来一发」!
    可是孟森居然不懂!
    不,也许是在装不懂。
    「你还慢吞吞的干嘛?」阿郁不满的咬住嘴唇。
    孟森拂了把头发,没有看他,而是一样一样的从镜柜中将洗发乳、香皂等用品拿出来,又一样一样放到洗手台上。
    洗手台很大,是白色陶瓷的,阿郁早就想好,等下做起来,他可以伏在那上面,但现在却被孟森放满洗浴用品!他是故意的!
    「你不会真的要洗澡吧?!」阿郁很暴躁。
    孟森抬起头慢悠悠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滑到他身上的三角小内裤,「你打算一直穿着那玩意?」
    阿郁伸长双腿,双手叉腰,「我在等你亲手为我脱下来啊!」
    「我腻了。」
    「啊?」
    森又拂了把头发,定定的注视着阿郁,「穿着泳裤、内裤、丁字裤,在浴室里挑逗、口交,那种烂俗gv的情节,我腻了。」
    「……」
    「我们就不能像正常情侣那样洗个澡吗?」
    情侣……一个了不得的词。
    但阿郁竟没有挑他的刺,他不想把气氛搞僵,今天的孟森性感逼人,他非得搞上一回。
    阿郁咬咬嘴唇,「可,我来这里不是只为了洗澡……」
    孟森抛给他一个「我还不了解你?」的眼神,拿起沐浴乳朝他走过去。
    莲蓬头的水压很强,打在背上有按摩的功效,温度刚刚好,激起皮肤一阵潮红,却又不觉得烫,孟森把阿郁按在墙上,双手沾满泡抹抚摸他的背,手掌下的皮肤还是那么紧绷光滑。
    手移到腋下部位时,阿郁打了个激灵,随即浪叫起来,「哦,哦,就是那里……」
    孟森笑着弹了他后脑勺一下,「再叫就自己洗!」
    阿郁扭过脸,「真的只是常规洗澡?你确定?」
    孟森无比正直的点点头,「是的,我确定。」
    阿郁轻佻的瞟了眼对方下身,「可是你都硬了哎,老兄。」
    「没办法,它认识你,不打个招呼不行。」
    这句话听得阿郁心花怒放,他立刻扭过身来,光裸的小腿缠上孟森的大腿,上下轻蹭,「那就别装正经了,我也想它了,不如先打个招呼吧!」说着,他握住孟森的阴茎,徐徐揉弄起来。
    「嘿,嘿。」孟森硬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现在是洗澡时间。」说着,又挤了一大团洗发乳在阿郁的头上。
    「你!要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啊!」阿郁气得踢了孟森一脚,洗发乳也顺着发丝滴进他的眼睛,「靠!」
    孟森捉住他的手,「别乱动,会进去的。」
    他掬了一点水在手心,把对方眼皮旁的洗发乳揩掉,又将十指插进发丝,徐徐搓揉,带起洁白的泡抹,「你就是太心急了,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他一语双关的说。
    孟森的动作细致而缓慢,阿郁渐渐安静下来,享受的闭上眼,像被抚摸的猫一般把脑袋向他凑过去。
    「瞎说,急的明明是你,每次都没什么耐心,还没扩张好就插进来。」他絮絮的说。
    孟森停下动作,「那我也从没让你受伤过。」
    「……」这点阿郁无法反驳,只得闭上嘴。
    孟森拧开水冲刷着他的头发,又掬了些护发乳,「再说,你也不想一想,是谁嘴那么坏,总在开拍前招惹我?」
    「我吗?我有说过什么吗?」阿郁睁开眼,目光湿漉漉的还带一点精光。
    孟森微微一笑,「所以我还以为你就是喜欢暴力。」
    「孟森,你今天好奇怪。」拿过莲蓬头,阿郁往孟森头上冲热水,「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我是指前戏时,还是你觉得这样的话,等下会更有感觉?」
    孟森迎着水流睁开双眼,「那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阿郁低头看看自己的家伙,露出一个坏笑,「好像有一点。」
    孟森也瞟了他那里一眼,「好像不止一点。」
    +++++
    从浴室移到卧室不过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但是这十五分钟对阿郁来说却是异样的漫长。
    孟森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尤其在帮阿郁洗下身时,简直细致到不行,在白色的热气里,孟森帮他揉搓时,那眼神居然有点虔诚的意思。
    这感觉很不妙,阿郁很容易就联想起最后一次合作那回,那时孟森也是这样,让他坐在小凳子上,把每个细节都照顾到了,最后扶着他的膝盖叮嘱他――「尤其这里,必须仔细洗,记住了吗?」
    想到那些,阿郁的心情就低落起来。
    虽然已经决定要打官司,他老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自己这方是弱势,三五个人对抗星联盟,输赢真是不好说。如果不成功……
    阿郁心里打了个哆嗦,不愿再想下去。
    奇怪,他原来明明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怪孟森,是他突然变得奇怪了。
    「水凉了,我不要冲了!」于是这么吵嚷着闹起来,马马虎虎擦过身体便拉着孟森朝卧室走去。
    把人摔在大床上,阿郁「嗷」的一声扑上去。
    两只爪子毫无章法的揉捏着孟森的胸口,嘴上还不闲着,「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今天都他妈帅呆了!性感毙了!」大声亲了孟森一口,接着道,「快点,让我死在你身上!」
    然后也不给孟森反应的时间,堵住他的唇便凶狠的反复舐吻起来,活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双手交替着抚摸对方紧绷的腹部和腰侧,他知道孟森的敏感带在哪里,半硬的阴茎摩擦着对方的,耻毛与耻毛纠缠在一起,麻麻的,痒痒的。
    男人很快被点燃了欲望,呼吸变得粗重,他抬起手臂紧紧圈住阿郁的腰,他的手掌顺着形状美好的肩胛骨一路滑到腰椎下方,那粉红色的股缝还带着湿润的水意,感觉到孟森的触碰便邀请般微微收缩起来。
    与此同时,阿郁不轻不重的咬了男人一口。
    「哦……」孟森呼吸一窒,立刻翻身而起,将阿郁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喂喂,我要在上面!」阿郁立刻敲着他肩膀抗议。
    但孟森并不为所动,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揉搓对方。
    乳尖被含进口中,阿郁发出沉沉的叹息,双腿伸长了像伸懒腰的猫咪,但嘴上仍不放弃的嘟囔,「你不守信用――说好了私下都该听我的――唔……」没说完嘴被堵住,孟森老练的用舌尖在他口中翻搅。
    他俩说好过的,只要是非工作性质的做爱,体位问题都要听阿郁的,原因是:既然拍片时已经被你这样那样了,私下就该多体恤我一些。
    ――反正无论怎样他都是插入的一方,孟森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只是今天也是他先打破了规则,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但是阿郁感觉意外的好。
    不听他的话、不按计划出牌,没有既定的流程表、没有台词和表情,有的只是欲望和情感本身。
    这样的孟森,像一头原始的兽,遵从着他本身的意志。
    他的抚摸、他的喘息,包括他的粗鲁,都来自阿郁,是阿郁这个人、这具身体令他疯狂――
    这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
    「嗯……唔唔……太棒了,孟森,就是那里,还要――」
    被高高举起双腿,臀部映着灯光,男人骨节粗大的手指就在那处嫣红嫩穴中徐徐进出。
    食指第一指节,呈九十度弯曲,向上叩――这是阿郁的死穴。
    「啊――啊啊――不行了,我要死了――」随着孟森手指的动作,阿郁一阵高过一阵的浪叫起来。
    不是闭紧嘴唇忍耐,也不是从齿缝中挤出一丝半缕的低吟,而是完整的、高昂的、兴奋的喊出来,这就是阿郁――也是孟森最喜欢他的一点。
    爱什么、恨什么,一目了然,更不像有的男人,闷不吭声,任你猜了又猜,上床做爱,又不是上床猜谜。
    把阿郁搞舒服了,他会热情的用一切肢体语言回应你,若反之,他也会大骂着把你踹下床。
    拥有这样一个「搭档」,任谁相处三年都会不自觉的在意。
    听到阿郁的声音又变了个调,孟森才低头含住他那一根。
    水红水亮的,已经饱满得无以复加,甫一入口就尝到一股鲜咸,是前列腺液,孟森不嫌他,继续往深里含。
    直到感觉到嘴里那根已经胀起了肉筋,他知道阿郁快射了,他也很清楚阿郁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但他却缓缓的退出了手指。
    「啊――不……」柔软的孔洞绞紧,留恋的夹住孟森的食指,「给我,孟森――」
    「别急,还有更好的。」孟森抽出手指,倾身吻了吻阿郁汗湿的下巴。
    「不,我现在就要!」阿郁握住孟森的阴茎,满意的感受着它的硬度,并往自己下面拉拽。
    「不,不是现在。」孟森坏笑着避开,将身体整个压在阿郁身上,这样才制住阿郁不老实的双手。
    两根同样饱胀的器官紧紧贴在一起,阿郁蛇似的扭起来,双腿打开紧紧绞住孟森的臀部,在对方耳边呵出热气,「哦……坏人,你蹭得我快射了。」
    孟森侧头含住他的唇,含混的答道,「别逗了,我太了解你了,只是这样你可射不出来。」
    「那你还不快进来!」阿郁活鱼似的弹了弹胯部。
    孟森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让阿郁如愿似的,他紧紧箍住对方,一面用唇舌滑过对方敏感的腋窝和柔软的乳尖,后者在他缠绵的洗礼下,一阵强过一阵的颤抖起来,最后,嘴唇停留在已经硬得不行的乳头上,用牙齿叼住那里的白金乳环轻轻扯动。
    更深的红晕从乳头周围扩散出来,华丽的白金乳环被映上一片春色。
    这下连阿郁自己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了,他渴望孟森的插入,可也喜欢他自作主张。
    「舒服吗?」孟森问。
    「舒服,舒服得要死了……」阿郁发出甜腻的声音,「我想更舒服。孟森,亲爱的,求你……」
    这种时候,他绝对不吝啬甜言蜜语。
    孟森显然很受用,他重重亲了阿郁一口,抬起上半身,骑在阿郁腰上又好好逗弄了他一阵,直逼到对方快哭了才把炙热的器官顶在入口处。
    然而才只进入了一个头,阿郁便瞪大眼睛,「你没戴套!」
    「不想戴了。」孟森满不在乎的继续向前拱了拱。
    「不……不,不行!我们说好的――」
    阿郁用力推拒,但无奈身体已经是四敞八开的姿势,孟森朝前一送,半根硬邦邦的阴茎便没入他的身体,不止如此,他还刻意朝斜上方重重一顶,正好顶在阿郁最喜欢的位置。
    「啊……啊,呃……你这混……蛋!」随着身体的喜悦,声音都透出入骨的酥麻。
    「还舍得我退出来吗?」嘴上这么问,下身持续缓缓的研磨那处。
    「混……蛋!嗯……用力……」
    「不戴套也没关系了吗?」孟森仍旧不紧不慢的动着。
    阿郁抓紧孟森的手臂,腰肢剧烈的抖动起来,湿润的目光中满是被欲望灼烧的骚动,「快,再快一点……」双脚开得更高,方便孟森进一步使力。
    孟森不易察觉的勾起嘴角,合身覆在阿郁身上,下半身像旋足了发条的马达,快速准确的朝那敏感的区域撞击开来。
    第八章
    在这样生猛的攻势下,阿郁三魂脱了七窍,早就不知身在何方,只顾啊啊哦哦的紧抱着孟森的背任他狂操猛干。
    当他回过神时,早就忘了已经射过几次,只有肚皮上或干涸或滚烫的浓稠白浊成为这场欢愉的证据。
    而孟森,仍不知餍足的鞭挞着他的身体。
    他怔了好久才厘清思路,下一秒阿郁猛地将男人掀翻下去,「我操!谁让你射在里面了!」
    孟森抹抹下巴,从床旁抬起头,眼睛黑幽幽的盯着阿郁,「可是我射的时候你也没反对。」
    他下面那根还翘得老高,红亮亮、湿漉漉的沾着不少水渍,一看就是兴致正高。阿郁撇开脸。
    这个混蛋,允许他不戴套就已经够可以了,居然还敢射进来!
    这是阿郁最后的底线,除了那个可怕疯狂的夜晚,还没有人能把精液弄进他的身体里。
    即使片酬再诱人,他也不同意被内射,即使最后片子中出现溢精的镜头,那也是做了手脚的,孟森明明了解这一点的,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而且是有预谋的、趁着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该死!
    精液顺着股缝蜿蜿蜒蜒流出来,黏答答沾在大腿内侧,阿郁又猛地捶了下墙头,「你明知道我讨厌这样!」
    「可你刚才明明很爽。」孟森仍在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尤其在我射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你把我的背都抓破了,我了解你,那说明你在告诉我!」不要停’!」
    「可我就是讨厌被射在里面!」
    「但你的反应根本就不象是讨厌!」
    一贯沉默寡言的男人这时居然和他对着呛起来,阿郁简直叹为观止了,「我说――这是我们说好的!」
    「我们也说好过体位的问题,可是不也通融了?」
    「那不一样!」
    孟森仍在还口,「还说好必须戴套呢,可我进入时你又那么激动!」
    「我……」
    「那是你自身的反应,你不会还不如我了解你的身体吧?」
    「……」
    阿郁被气得发抖,同时又无法辩驳,没错,刚才他实在太享受了,整个人都沉溺其中,从来没那么渴望过孟森的插入。
    他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动动嘴唇,「都怪你,是你先说那些话……」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吐出那两个字,「说什么像情侣一样。如果洗澡的时候先来一发,根本没这么多事了!」
    说这番话时,阿郁神情愤懑,眼神凶得象是要杀人,但在孟森眼中,重点就不在这里了。
    阿郁浑身赤裸,半蜷着腿,皮肤潮红,大腿间还挂着精液,肚皮上也滩着干涸的白浊,整个一副高潮刚过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有点喝水忘记挖井人的忘恩负义精神。
    「别瞪我了。」孟森抬腿迈上床,「抛掉那些有的没的,别把自己固定在框子里。」
    「什么框子,我没有。」阿郁白他一眼,偏过头去,「做爱戴套,尊重性伴侣的意愿,这是最基本的吧。」
    「是,是最基本的。」孟森好脾气的点点头,完全不受下面那根冒着泡的小兄弟的影响,依旧和颜悦色,「但我们不止是性伴侣。」
    「什么?」阿郁回过头来。
    「我们是情侣。」
    这个词在今晚的出镜率实在太高了,阿郁每听到它就好像被雷轰了一下。
    他呆了一下,然后失笑,「情侣?哈哈,别逗了,你是被公司整傻了吗?我们的确在片中扮演情侣,但是……」
    他停下笑,认真的看向孟森,「谁让你觉得我们在现实中也是情侣了?是浴室时吗?那难道不是一种情趣吗?」
    「因为你并没有反对,从我向他们介绍你的时候开始。」孟森认真的看着他。
    「那是因为……」阿郁咬住嘴唇。
    那是因为那些人看起来都很「干净」,他们有高尚的工作、有不俗的品味,还有家属般的固定伴侣,他们是孟森的朋友,被他们当做一对却没有反对,那是因为他不想给孟森丢脸而已。
    等等,丢脸?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孟森原来也是拍同志色情片的不是吗?
    为什么感觉低人一等的只有自己?
    可是孟森已经洗白了――不想承认也不行,穿着银行员制式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干净极了,一点也没有往昔的痕迹,和此时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乳钉和肚脐上的装饰,头一次觉得那么碍眼。
    良久,阿郁心绪复杂的开口,「所以,帮我打官司……就是因为这个?」
    孟森反问,「你以为呢?」
    如果不是想和你一起生活,谁管你现在在哪、干什么、会不会被人欺负?想到那夜阿郁眼圈通红的叩自己房门时的模样,孟森到现在都气血翻涌。
    不能保护重要的人的感觉糟透了。
    「哈,你胆子还真大。」阿郁轻佻的看他一眼,又扭开脸,「如果我解约不成功呢?你还敢不戴套就上吗?」
    「阿郁。」孟森声音提{,「你是故意想要激怒我吗?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用手扳住阿郁的脸颊,把他转向自己,硬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我认真的再说一遍,我不希望我们再定位于!」搭档’。不脱出这个圈子,我们谁也没法谈感情!」
    「你,不必这样的。」过了好久,阿郁低声说。
    「什么?」
    阿郁用湿润的目光凝视孟森,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是说,你对我产生了爱情吗?」
    「难道你没有吗?」孟森也同样谨慎的反问。
    阿郁笑了,鲜红的唇角扯出轻蔑的弧度。「是错觉。孟森,错觉而已――」他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扮演情侣太久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你还是在逃避!」捏住阿郁的肩膀,孟森不自觉微微用力。
    「逃避?我没有,我只是很清醒而已。」阿郁挑衅般扬起下巴,脱出孟森的桎梏,径自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走进浴室之前,他在半身高的立镜前停留,镜中映出他一丝不挂的赤裸身体,有着男孩式的纤瘦,却又蕴满成熟的诱惑,白皙、修长,就连肚脐的凹陷都恰到好处,整副皮囊精巧得教人挑不出瑕疵。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说道,「你只是习惯了这具身体,说实在的,这样的身体谁不爱呢?我们做过太多次了,又那么合拍,所以让你产生错觉了。」
    半晌,他又悠悠补上这句,「误以为高潮的感觉就是爱。」
    是的,爱情不是这样的,这点他深有体会。
    爱情是见到那个人时一刹那的福至心灵,认为这个人就是你的全部,他离开也会带走你的全部,他是你的阳光、你的氧气、你的一切快乐源泉。
    他离开,心脏的某处也空了一块,而且再也不可能填满。
    这才是爱。
    而他和孟森,只是一种习惯,而且是借由肉体碰撞产生的习惯。
    又是一阵沉默,孟森闷闷的发出声音,「你是这么理解的?你是认真的吗?」
    阿郁盯着镜中自己的胸口,缀着红石的乳钉熠熠闪烁,他勾了勾嘴角,「你还要不要再来一回?不来的话我去冲澡了。」
    镜中的孟森露出受伤的神情。
    阿郁转开视线,匆匆向浴室走去,不用听也知道对方的答案。刚关上浴室的门,就听到外间传来的巨大声响,是镜子被打碎了。
    +++++
    虽然拒绝了孟森,但感觉不爽的却是阿郁,因为之后的几天,镜子的碎片和男人失望的眼神总不时出现在他脑中。
    这感觉糟糕极了,就像看一部恐怖片,当时你并不觉得如何骇人,但是随后的日子,当你冲澡时、如厕时、甚至走在路上,遇到和片中相近的场景时,某些细节画面就会蹦出来害你背后发毛。
    不知哪个影评人说过,据说这才是真正被吓住的反应,因为它直接进驻到了你的大脑皮层。
    狗屁哦!阿郁才不承认自己被孟森「吓」住了,只是对方太「阴魂不散」而已。
    +++++
    这天中午他接到久违的兰姐的电话,问他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去公司。
    电话里,阿郁只能含含糊糊的打哈哈,因为和孟森闹翻,所以他无从得知殷大律师那边的进展,但是之前确实说过让他避开公司的人。
    可是现在却是沈兰先找他。
    「不是说给我长假吗?怎么才几天就催我开工?」
    「我是有帮你争取到长假没错,但是上面现在又有新方案了,你最好来公司看看。」
    「新方案?」阿郁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痛,「别告诉我又和运动部的人有关。」上次把他整得还不够惨吗?
    电话那头沈兰顿了一下,犹豫的说出,「是运动部的部长,亲自来道歉的。」
    「道歉有用吗?他们那天什么态度你又不是没看见!」阿郁听到这里就炸毛了。
    「是,是。咱们老板也没给他们好脸色啊!」沈兰顺着安抚他,「但是人家都来了好几趟了,你也差不多该露一面了。」
    阿郁想了想,问,「你刚才说新方案……」
    「到公司来细说吧。」
    挂上电话,阿郁下意识拿起手机翻找孟森的号码,但猛然间想到那天的不欢而散,又关掉了通讯录。
    还是去吧,总不能驳了兰姐的面子。
    +++++
    在会议室果然见到了运动部的人,那人见到阿郁立刻迎了过来,熟稔的打起招呼,「嗨!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翔。」
    什么阿翔?阿郁当然不记得,但是对方笑起来时露出的一排白牙却让他回忆起什么,面前这人正是那天的主役,就是一脸嫌恶的指责他不该在开拍前喝炭烧奶茶的那位,只不过这回他已收起了先前的暴气质。
    阿郁摆上一副臭脸,连头都没点一个就径自走向会议桌,拉开一张椅子斜靠着,旁若无人点了根烟。
    被阿郁冷待,那人也不生气,继续和他搭话,「耳钉很不错啊。」
    「谢谢。」阿郁睨他一眼,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在本部的会议室。
    那人没有走,反而在阿郁旁边坐下来。
    慢慢吐出一口烟,阿郁问,「你有什么事?」
    「我说,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当赔罪。」那人笑着问。
    他皮肤微黑,笑起来显得牙齿特别整齐特别白,像个发育过快的大男孩,这种型在同志市场相当受欢迎。
    但是尝过他苦头的阿郁可绝不会把他看成男孩。
    阿郁随后拖过一只水晶烟灰缸,往里面磕了磕烟灰,慢慢的说道,「你们的人不是带了很多礼物来吗?喝酒就算了吧。」
    那人又笑了,白色的牙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是给上头的,今晚是我赔你的。」
    阿郁迎着他的目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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