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啃树皮发自真心

    除开半年前的那次出游不谈，楚家现在仍旧疑点重重。
    不过……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契机。
    韩阳看了看眼前的楚非寒，虽然跟意料中出入有些大，但是稍微转换一下思维，这未必不能化作一记奇招。
    一念至此，韩阳便向楚雨沫说道：
    “楚老这病，恐怕不是一株天心地母莲能解决得了的。”
    他说的确实不是假话，从数据视角看，楚非寒身体内的毒素可是十分猖獗，若非其真元浑厚，修为不浅，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那……那怎么办？”
    楚非寒重病也不是一两天了，小雨沫也知道凭借自己的绵薄之力恐怕很难让爷爷康复痊愈，去万宝堂只是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
    韩阳沉吟了一下，随即道：“我这里倒是有些法子，只是不知楚小姐可否愿意一试？”
    可否愿意一试？那家伙太愿意了！
    一听到“有些法子”四个字，小姑娘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小脑袋瓜点得都快出残影了。
    “恩……不过楚家那边……”
    “前辈您有什么法子就试吧，家族那边……恐怕就算爷爷死在这别院，他们也不会有所动容的，与其让爷爷等死，不如放手一试。”
    楚雨沫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爷爷生病这段时间来，楚家内部可谓乌烟瘴气，几个叔叔争家主之位争得不亦乐乎，甚至分成了不同派系，平日里明争暗斗，处处较着狠劲。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些人相互角斗，疏忽了对自己的管束，倒是比往昔自由了不少，否则，像什么五灵泉巧遇韩阳，万宝堂得见贵人这样的事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韩阳也就不再犹豫，一边吩咐叶琛去打盆清水，一边让雨沫尽力安抚楚非寒，想办法让这疯老头配合自己的治疗。
    在叶琛将一个盛满清水的红木大浴盆放置在大院中后，韩阳才掏出了【艾西菲的远古祭祀】并吩咐楚雨沫道：“让楚老右手按在院中的梧桐树上。”
    楚雨沫听了，立刻开始哄自家爷爷摸树，而叶琛则是好一阵心惊。
    “大人，您现在就把圣药用了，那十天后……”
    “无妨。”
    韩阳摆了摆手，艾西菲的远古祭祀一组一共四只装，自己祛毒用掉了一只，万宝堂那边预订了两只，恰好手里还剩一只，用在这里正正好。
    转眼间，楚雨沫已经完成了任务。
    韩阳也不矫情，立刻对着楚非寒使用了【艾西菲的远古祭祀】。
    然而……
    并没有什么卵用。
    准确的说，是系统根本就没弹出那个是否对目标使用道具的对话框。
    韩阳眉头一皱，这什么情况？
    “艾西菲的远古祭祀是游戏刀塔里面的道具，如果按照刀塔的设定……”
    很快，韩阳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在游戏刀塔中，所有能主动使用的道具按对象可分为三类——对敌人使用，对自己使用以及对队友使用。
    艾西菲的远古祭祀原则上只能自己使用，如果要让队友使用的话，一定要先征得队友的同意。
    魔瓶其实也是同理，但由于韩语天对韩阳从来不设防，而且其又恰好处于昏迷的无意识状态，所以之前魔瓶的使用才能成功。
    可现在，楚非寒显然主观意念上并不希望使用艾西菲的远古祭祀，甚至，他可能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注意到这玩意。
    韩阳很清楚，这是帝国的一种保护机制，不过也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难题。
    “帝国你真是坑我不浅。”
    不过，机智的韩阳最终还是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方法比较雷人，过程也比较坎坷，造成的影响也十分深远……
    至少对楚非寒来说是这样的。
    或许在楚老下葬的那一天，宣武大陆的某江湖小厮会在其日记中发现这样一句话：
    “其实，你们一开始让我把树皮想象成烧鸡的时候，我是……是拒绝的……”
    总而言之，在用尽各种手段哄骗一个智商不超过三岁的老疯子接受了“我想吃掉这棵树”的想法之后，艾西菲的远古祭祀成功激活。
    然后，楚非寒昏了过去，继而一滩滩让人欲仙欲死的黑血从他的毛孔中溢了出来。
    “关门放狗……不是，放水！”
    两柱香后。
    看着虽然尚在昏迷中，但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的爷爷，楚雨沫心中一阵暖流划过。
    韩阳在一旁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来进行了一场赌博，毕竟艾西菲的远古祭祀虽然很是神奇，但能不能解这异界剧毒仍是未知。
    现在看来，倒是赌对了。
    “楚老身体已经被这剧毒侵蚀太久，我这一味药虽然效果拔群，但逼毒也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且在将毒素完全逼出后，楚老会进入一段十分危险的虚弱期，为了不发生意外，我七天后再来一趟，届时会带另一味灵药，可以让楚老尽快恢复。”
    透过数据视角，韩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楚非寒身上依旧有残留毒素，不过这毒素很快就会消融在艾西菲远古祭祀的自然之力和盎然生机下、
    “多谢两位前辈了。”
    楚雨沫诚恳地说道。
    韩阳还在等她的下文，结果这妹子倒是实诚，道了一声谢后就搁那不动了，瞬间化身泥塑木雕，一副思想者走错片场的即视感。
    “你要道谢也拿出点诚意来吧？”
    韩阳止不住的腹诽，妹子，你还没过门，咱这还没有夫妻共同财产一说……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但凡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会拿出点像模像样的东西来感谢一番，毕竟对方可是救了自己亲人一条命。
    然而，楚雨沫这人际交往负分且缺心眼缺到没朋友的人却想当然的以为——既然是爷爷的故友，那出手相救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韩阳一开始就没打算找她要什么好处，他也知道，楚雨沫身上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自己救楚非寒本来就是另有所图，只是就这样离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一种累死累活搬了大半年砖，然后结工资前夜发现包工头带着小姨子携款潜逃了的人生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