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骇怒（第八更！）

    黑色行星。
    方成念力一扫，就发现——这颗星球的土地，居然都是黑色的，准确的说，是以黑色为主。
    距离恒星这么近，应该是干枯、偏黄，才对。
    除非，有生灵来到这里，进行星球改造。
    “咦？”
    方成脸色一变，进入到星球外气圈内。
    这颗星球，陆地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八的面积。
    陆地，基本以峡谷、平原为主，在西侧大陆，一处峡谷之内，方成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建筑。
    “轰！”
    方成迈步而出，站在这座诡异建筑之前。
    建筑约有十万米长、一万米宽、三千米高，在这建筑之中，被分为一个一个狭窄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个小格子。
    在一个个小格子内，空无生灵。
    但——
    方成脸色森寒弥漫，目光穿透一切，念能笼罩而下，观察着其中一个小格子。
    小格子内，有一本书籍。
    书页翻至一半，纸张正在折叠起来，清晰可见那一道折痕，仅仅折叠到一半。
    右挪千米的一个小格子内。
    有一个三角型地面的杯具，其内还残存一些水汽。
    方成眼角一抖。
    根据水杯内的痕迹，在不知多久之前，水杯是满的。
    水杯一直未动。
    直至水汽消散。
    “呵呵。”
    方成缓缓睁开眼眸，仿佛听见泣血悲鸣，仿佛看见凄惨哀嚎，仿佛坠落无间渊狱。
    “仙啊！这是仙啊！”
    方成暴吼一声，声波炸开，陡然震碎了这一栋栋建筑，将其彻底化为碎片。
    仙者，吞掠智慧生灵，就是如此！
    仙！
    这！是！仙！
    “泣异组织，是由仙构成？”方成震怒无比，却又有着一丝丝疑惑。
    如果泣异组织的成员，都是仙，想必早就被列入预备役守卫者、乃至守卫者的任务之中。
    根本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成皱起眉头，来回扫荡这颗星球，在念能笼罩之下，这颗星球的一切事物，无法隐藏，纤毫毕现。
    比如，在某个海域底下，类似于这种类型的建筑，堆满海底。
    比如，在某个平原地底数千米，有着四通八达的建筑结构，其内有着数亿小格子。
    若是按照一个小格子，生存一个人计算。
    单单方成发现的这些，就足有十亿数量。
    然而，贝贝栗这些建筑残骸碎片进行分析，统计其质量、结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在不知多久之前，这颗星球上，至少存在着三千亿以上的生灵。
    尤其是一些平原地域，发现了被抹除摧毁的建筑痕迹，更加佐证了贝贝栗的计算结果。
    将近三千亿生灵，惨遭仙者吞掠。
    方成深深吸了口气，眼眸爆闪精芒，让贝贝栗将这颗星球的情况尽数记录下来，随后进入星空之中。
    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在方成心头渐渐浮现。
    但是，方成不敢相信。
    方成心头低吼。
    “希望，这只是个巧合啊！”
    ——
    昂罗下位宇宙。
    昂昂溪星系内。
    轰隆隆——
    一道空间神芒显现在一处毫无生命气息的星球外，停留了两三秒，又转逝而去。
    一颗科技卫星，记录下了这一幕。
    但是，空间神芒根本不是低级科技能够观测的。
    在卫星图像之中，星球之外的一处星空，忽然转为漆黑无光，扭曲震荡的地带。
    这一神奇现象，大约持续了四五秒。
    随后，漆黑无光、扭曲震荡的星空，恢复正常。
    这一神奇现象，也成为了某一颗星球上，无数智慧生灵追逐迷惑的十大疑问之一。
    ——
    轰隆隆。
    空间神芒穿梭在宇宙星空之中。
    有生命气息，才是居住着生灵的星球。
    但方成却升起一丝怀疑，会不会有一种手段，屏蔽他对生命气息的感应。
    这虽然难，却并非做不到。
    宇宙星空好比茫茫黑夜，生命气息便是一道道烛光，若是在烛光外，遮盖一个罩子，烛光也就无法察觉。
    第一百颗。
    第二百七十一颗。
    第三百一十四颗。
    始终未曾发现。
    探查三百多颗星球，仅仅花费了方成两天不到的时间。
    空间法则的存在，便是方成的最大依仗。
    无论去哪里，只需抬脚迈步，不带烟火气息，甚至连加速都不需。
    “咦？”
    正当方成闲庭信步之时，他猛地停下脚步。
    在前方，距离一百零七万公里的一颗行星上，方成隐约看到了有光线折射。
    但，在方成的感知中，并未发现生命气息。
    “嘭。”
    方成迈动步伐，跨越千万米。
    ——
    一分钟后。
    方成呆呆地伫立在星球之外，浑身上下，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哀恸呻吟。
    “我的天啊。”
    “这……这！”
    方成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目次欲裂，眼眸转为纯白之色。
    激动到了极致。
    骇然到了极致。
    愤怒到了极致。
    “贝贝栗！给我计算一下，这颗星球到底存有多少人！”方成低声嘶吼着，绕着星球以极快速度开始环绕。
    同时，方成将念能扫描，凝结为念力波动，共享传递给贝贝栗。
    “是！方成主人！”
    贝贝栗声音都在发颤，连忙应答。
    贝贝栗从未见过方成暴怒、癫狂如此模样。
    即使位列预备役守卫者，即使亲眼目睹一个个被仙者吞掠、毁灭的星球，方成也从未震怒狂怒到这般模样。
    当贝贝栗接收到方成传递来的讯息，彻底明白了。
    ——
    两分钟后。
    贝贝栗颤抖的声音传出：
    “方成主人，已经统计完毕，该颗行星直径一万一千五百一十九公里，容纳人形智慧生灵数目……数目……”
    贝贝栗声音颤抖，仿佛不愿再说。
    方成眼眸纯白逸散，低吼：“说！”
    “四，四千八百亿零十一亿人口以上……，误差不超过三个亿。”贝贝栗声音带着哭腔。
    “四千八百亿！”
    “哈哈哈！”
    方成捂着额头，似泣似笑。
    根本方成的探查，这一星球上，堆砌着格子建筑。
    星球所有大陆，山峰被削平坐落着格子建筑、峡谷也被填满格子建筑。
    一个格子，居住两个智慧生灵、亦或是三个。
    这是圈养！
    这是奴役！
    这是衍殖！
    这颗行星的直径，还没有地球大、甚至没有蓝星大，但却足足培育着将近五千亿智慧生灵！
    “该死，真的该死啊！”方成轻轻叹道。
    远处——
    “轰隆隆！”
    一个二级超凡，破空而来，整个大气层都被灼烧出了一个窟窿。
    火属武师。
    格子建筑内的无数智慧生灵，呆呆愣愣地抬起目光，注视着上方，毫无反应。
    他们的智慧，正在一点点消散。
    他们的思维、心智，早已近乎摧毁。
    二级超凡、火属武师，乃是一个英俊潇洒、五官端正的青年，他伴随着炎焰，来到方成前方、百米远处。
    青年说道：“这位阁下，你……”
    “死！”
    方成漠然抬起目光。
    “嘭！”
    英俊青年瞬间化为一片血雾，崩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