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虚无（第二更）

    上寰城。
    核心宫殿区域。
    “方成，随我来，我带你好好逛逛寰宇阁的核心区域。”光禺不朽笑着起身，与诸多不朽轻轻颔首。
    “方成，你可别吓到啊。”苍佥不朽淡笑一声。
    弥月不朽也捂嘴轻笑，秀目流转着略微虚弱的生命气息：“方成，你可得好好逛逛呢。”
    方成笑着点头，起身离座，随着光禺走向核心区域。
    “吓到？”
    方成暗暗琢磨，有些不解。
    上寰城核心区域，清晰可见，约有数百万米的方块形状，坐落着一个个宫殿。
    一眼望去，并无异常。
    方成有些奇怪，光禺略微领先一步，跨迈到宫殿群中央的一处巍峨宫殿门前。
    “咦？”
    方成目光一闪。
    他未曾来过此座宫殿。
    方成本以为，坐落在宫殿群中央的巍峨宫殿，应该是光禺不朽的居住宫殿。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光禺轻轻挥手，紧紧闭合的宫殿巨门，缓缓开启，直至彻底打开，其内幽深无垠，仿佛有着一层薄膜，隔绝方成的感知。
    “进来吧，方成。”
    光禺微微一笑，踏步入内。
    方成眯了眯眼睛，四处扫了一眼，有些疑惑奇怪，径直走入巍峨宫殿巨门。
    ——
    宫殿内。
    “我的天啊。”
    方成瞳孔一缩，伫立在宫殿内部，身后是缓缓闭合的宫殿巨门，前方则是一片茫茫汪洋。
    一片片晶片物体，飘飘洒洒。
    一道道空间神芒，辉辉耀耀。
    至于在汪洋中，还有着浮浮沉沉、巨量海量的神异武器！
    粗略扫去，至少有着数万道神异武器，全部都是中品神异、上品神异。
    下品神异武器，根本不存。
    “这是寰宇阁的神异武器储备处？”方成暗暗咂舌，吃了一惊。
    细细打量。
    上品神异武器，至少有着七千多个。
    有泛着雾气的蒙蒙光芒，也有流转水柱的棍棒武器，千奇百怪，各式各类，一应俱全。
    不愧是存续了二十七亿年的寰宇阁。
    方成目光闪烁，有些震撼。
    光禺在一旁解释道：
    “自从仙屠灭绝开始后，我们在永恒虚空、宇宙星空内，开始收集神异武器。”
    方成点点头。
    实质化的永恒虚空神异，即是神异武器。
    偶尔也有些神异，破入宇宙薄膜，进入到宇宙星空内。
    “咦？”
    “嘶！”
    方成目光一凝，盯着无垠汪洋的核心处。
    那里横亘着一座圆台，圆台边缘有着点点光芒在逸散，那些光芒，都是空间神芒。
    那是什么？
    居然能逸散空间神芒。
    “也许，那就是起源。”方成暗暗猜测，继而打量了一番无尽汪洋，脸色愈发震撼。
    所谓的无尽汪洋，实际上——
    是那座圆台逸散出的空间碎片、空间神芒，所形成的汪洋！
    光禺笑道：
    “走走，看看这一座起源，寰田疆域修行者的起源，就是来源于起源平台。”
    方成脚踏虚空，径直走了过去。
    汪洋浩瀚、神异繁多，气息磅礴，若是天体阶层修行者置身于此处，只怕是动弹不得。
    “呼。”
    方成吹了口气。
    吹开了繁多神异武器，也吹散了空间神芒、空间碎片。
    方成与光禺并行，漫步走到起源上方，注视着实则乃是一座圆台的神芒凝聚体。
    这座圆台，有着繁杂无比的纹路线条，散发着蒙蒙空间神芒，一道道空间神芒彼此链接、纠杂。
    圆台泛着空间神芒，昭昭耀耀。
    “空间神芒凝聚！？”
    方成惊呆了。
    空间神芒，只是空间法则外显的异象。
    仿佛火焰发光一样，本质是火，光芒仅仅是一种干涉现实的显态。
    方成下方的起源圆台，分明是由无穷无尽、极度凝缩的空间神芒组成架构。
    不对！
    方成眼角一颤。
    在圆台核心处，有着一颗宛如米粒大小的晶状物体，无穷无尽、极度凝缩的神芒，尽皆来源于那晶状物。
    方成仔细盯着。
    那晶状物体，有着亿万面。
    按理说，米粒大小的物体，根本不可能拥有亿万个晶面。
    可是那晶状物体，硬生生突破了物理规则，无可言语、无法形容的横亘在圆台中央。
    “那是什么？”
    方成指着圆台内的晶状物体，疑惑充斥心间。
    光禺不朽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
    “恩。”
    方成轻轻颔首，凝视着那晶状物。
    光禺指着起源圆台，解释道：
    “千亿年前，起源者甘政，自起源而来。这座起源，本是在永恒虚空内，苍佥成就不朽后。被苍佥施展空间转换，连续近亿年，才堪堪将起源搬移到寰田宇宙。”
    方成目光一呆：“亿年？”
    空间转换，是利用空间法则进行挪移，更改物体的空间位置。
    苍佥，是空间属不朽存在。
    即使一颗行星、乃至黑洞，挪移空间位置，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挪移一个百平米面积、十米厚度的圆台，居然耗费近亿年？
    “恩。”
    光禺点点头，目光悠然：“这座圆台的质量密度无法形容，已经超越了物理极限，挪移起来十分缓慢。”
    当年。
    苍佥不朽运转空间法则，还勉强可以挪动起源圆台。
    至于光禺等其他属的不朽存在，根本无法令起源圆台，移动丝毫。
    方成盯着起源圆台，有些惊疑不定：
    “光禺，这起源圆台，似乎——是一座空间法阵？不不不，远远超过比空间法阵，但韵味有些相似。”
    光禺点了点头，道：
    “根据起源者甘政留下的讯息，起源平台可承载界主以下的修行者进行永恒虚空穿梭，极有可能是前往另一片永恒虚空疆域。无法承载不朽存在。”
    “哦。”
    方成眯起眼睛。
    须知，在寰田疆域内的空间法阵，乘坐的最低要求——超凡层次。
    不是超凡层次，很难承受超远距离的空间传送。
    如果是蜕凡期修行者乘坐空间法阵，唯一的下场，即是浑身泯灭，被空间挤压粉碎。
    方成有些明悟。
    仙屠灭绝劣势明显，光禺等人应该是有着前往其他疆域求援的想法，所以将他视作希望。
    其他疆域？
    难道，是其他的八座高位宇宙所属疆域？
    方成疑惑地问了出来。
    光禺摇头苦笑，解释道：
    “寰田疆域，其实只是我们自己命名。至于九座高位宇宙，也是根据观察永恒虚空波动，所进行的推测。”
    “目前唯一已知的，即是仙基高位宇宙所属的仙基疆域。”
    方成皱眉道：“其他七个可能存在的高位宇宙呢？仙基疆域的距离，是千兆虚空流年，其他高位宇宙，应该也差不多吧？”
    光禺抿了抿嘴，眉宇隐现一丝不解。
    “根据永恒虚空波动的分析测算，在南方、下方、上方，应该有着五座高位宇宙。”
    “高位宇宙形成后，镇压一片永恒虚空，自然形成一片由无数宇宙组成的疆域。”
    “我和苍佥、芒语等人，也曾派遣过分身，经历数亿年，终于抵达波动产生的区域。”
    “可是，那些散发高位宇宙波动的区域，尽皆是一片虚无。”
    方成一愣。
    目光闪烁着惊疑不定。
    永恒虚空波动，是随着虚空流速传荡的，也许在许久之前，那里是有着高位宇宙的。
    只不过——
    那些高位宇宙，在某一时刻，消失虚无。
    “嘶。”
    方成倒吸了口凉气，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顷刻之间，他有些毛骨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