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不能比

    永恒虚空。
    哐。
    一袭白衣的方成，脚踏虚空频生波纹，白衣凛凛耀显威势，向着奥隆疆域回返。
    “地球安排妥善。”
    “留下三百纯白刀，虽然与断原刀不能比，但也可以斩杀半步君主以下的生命。”
    方成眼眸湛耀纯白，暗暗思索。
    目前他乃是不朽六步，力量化身的本质，是本初存在能，可轻易击杀不朽境。
    而且。
    除去天然秘法、断源刀，方成能够力战虚空君主的倚仗凭借，就是本初存在能。
    经实践验证，本初存在能非常霸道，堪称举世无双。
    早在之前。
    方成崩落不朽力、演化纯白力量之海，与狱族冥罗对拼，与星族君主厮杀，根本不落下风。
    “本初存在能，优于虚空存在能！”
    方成暗暗咂舌，对于不朽六步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星族君主的虚空存在能，在数量上，至少是我的千倍！”
    “但却无妨！”
    “品质优越，可弥补数量上的差距。”
    方成体内的本初存在能，与虚空存在能，好比一颗金刚晶钻，与巨石的差别。
    “恩。”
    “不朽力的数量，还是有些不足。”方成摩挲着脸颊，暗暗推算着六步的极限程度。
    须知。
    目前的力量属性，才刚过六十关卡。
    而不朽六步的极限巅峰，是濒临力量属性的七十关卡，根据方成估测，体内不朽力至少能增涨百倍。
    届时。
    单单凭借不朽力崩落，就可碾压域级、崩杀空级。
    “若是不朽力再浑厚些，那星族君主逃离，也能强势冲杀过去，根本不会再被阻挡。”
    “不过——”
    方成摇了摇头，蓦然一笑：“却是有些贪心了。刚刚晋级六步，就有如此战力，已是幸运至极。”
    当前。
    由本初存在能组成的不朽力，才是不朽六步的基础战力。
    天然秘法、断源刀，纯属意外惊喜！
    就算是方成，也万万想不到自己能领悟断源刀！
    根据预估，晋级六步后，能斩杀域级君主已是艰难，至于空级君主，根本不可能！
    而断源刀，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永恒虚空内，方成疾驰不止，心绪思量斟酌着不朽六步的修行，丝毫不作怠慢松懈。
    他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因为——
    地球宇宙的来源，乃是星族伟大的躯体，方成必须竭尽全力，提升修为战力！
    倘若提前暴露，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
    奥隆疆域东侧边缘、湳晶宇宙。
    一袭白衣的方成，踏步虚空，降临空间法阵，却也不着急传送，转而打量着湳晶宇宙。
    “唔。”
    方成眯起眼眸：“损毁区域，修补倒是完善。”
    只见——
    前方的湳晶下位宇宙，外壁流淌赤蓝光华。
    早前被旦二摧毁的区域，已经悉数恢复，与正常下位宇宙一般，庞伟壮观，外壁薄膜光华亿万。
    望着湳晶宇宙，方成颇有感慨。
    当初的狱族入侵，任他战力强横，也未能护住所有宇宙。
    担任总御的十年期间，若说有什么愧疚，大概就是湳晶宇宙，总归是出现了损毁。
    然而，修行生涯也正如此。
    哪有十全十美、圆满无暇的生涯？就算是人族无上许贤，也有遗憾，也有惭愧。
    ——
    片刻后。
    嗡！
    嗡！嗡！
    方成伫立空间法阵内，开启传送！
    与此同时。
    “联络枢纽。”方成掏出湛蓝珠子，沁入一丝意念，降临其内的虚幻意念世界。
    ——
    虚幻世界、中央平原。
    繁盛草叶、遍布视野。
    方成伫立低空，环视打量了一圈，紧接着身形一动，来到横亘高空的第三道门户前。
    咚。
    咚咚。
    方成敲了敲第三道门户。
    其内，勾连着洺凡师兄的联络枢纽。
    这边敲门，洺凡师兄所携的湛蓝珠子，会剧烈振动。
    许久后。
    方成皱起眉头，盯着第三道门户：“奇怪，洺凡师兄不在？不应该啊，联络枢纽的覆盖范围，可是整片空涅恒域！”
    只要在空涅恒域，就能联系得上。
    “难道，洺凡师兄离开空涅恒域了？”方成疑惑呢喃。
    正当此时——
    啪嗒。
    第五道门户开启。
    披着幽然赤红袍子的暗铭，微笑降临。
    方成目光一亮，颇有些惊喜：“五师兄！”
    自第五道门户内降临的，正是方成最先结识了解的五师兄、暗铭！
    可惜。
    在方成位列总御后，一直未曾得见。
    而据洺凡所言，暗铭似乎在修习秘法，而且处于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分心。
    高空之上。
    暗铭向下走来，一步一生风。
    即使在虚幻意念世界，永恒祇也有着不可想象的力量。
    “小师弟。”
    暗铭耷拉着眼皮，周身弥漫悠远无形的气息，微微一笑：“听说你铸成了不可能之事？”
    “恩，是的。”方成慨叹，补充了一句：“暗铭师兄，好久不见。”
    暗铭正待称赞，话音却戛然而止。
    他面色古怪。
    好久不见？
    不过区区十年罢了！十年时间，也就打个盹的时间！
    他面皮一颤，倒吸了口凉气。
    的确！
    十年时间，他只能打个盹！而对于方成师弟，十年时间却可以铸成不可能之事！
    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
    暗铭抿了抿嘴，笑容都有些困窘：“方师弟，师兄最近在修习混洞法，没能给你祝贺，却是惭愧。”
    方成急忙摇头。
    修习秘法的关键时刻，岂能分心？
    道了几句后，方成好奇问道：“暗铭师兄，你知道洺凡师兄的去向么？”
    “洺凡？”暗铭嘀咕一声，皱眉道：“洺凡师兄似乎是去星狱战区了。”
    方成一愣：“星狱战区？”
    自薪火榜之后，这个名词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但直到此时，他也不清楚星狱战区，到底是什么样的区域，究竟是在哪里。
    暗铭皱眉道：“恩！”
    随后。
    暗铭嘀咕道：“正常来讲，每一百万年，法座必须有九十五万年参加星狱战区，这是强制性要求！”
    “可洺凡师兄，才刚刚从星狱战区回来！”
    暗铭摇了摇头，也有些困惑：“我也很奇怪。”
    方成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暗铭掀起背后的暗红袍子，转移话题道：“放心吧，洺凡师兄强的很，不会有事的。”
    “你如今的修为，怎么样了？”
    “斩杀半步君主后，修为还能持续增涨否？”暗铭追问。
    不可能之事，举世唯双。
    第一例，是永恒祇宇神职，第二例就是不朽方成。
    没有参照体系。
    也无确切标准。
    所以，对于‘不可能之事’的定义范畴，修行世界也没有精确的衡量。
    简而言之。
    超越至高、超越五步、超越恒主、超越永恒祇极限巅峰，就是不可能之事。
    但是超越多少？
    是超越一倍，还是十倍，并无精确的衡量！
    在暗铭看来——
    宇神职师兄、方成师弟，皆是不可能之事。
    但若是相互比较，方成明显弱了不止一筹，差距悬殊！半步君主毕竟只是半步，距离虚空君主还有遥远差距。
    一位虚空君主，可随意屠杀半步君主！
    因此。
    不朽斩半步君主，总归只是跨越半步，与永恒祇屠法座的壮举，难以媲美。
    方成一怔，随口道：“恩，还能再强些。”
    “再强些？”
    暗铭闻言，心间顿时泛起一丝失望。
    只是强一些？
    那恐怕注定不能逆战虚空君主，至于逆境斩杀，更是虚无缥缈。
    可是。
    超越五步巅峰，也已足够不可思议。
    至少他暗铭，是做不到的。
    “强些也是好的。”暗铭想了想，微微笑道：“超越不朽五步，已经很强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宇神职师兄，根本就是怪物，不能以常理推测。小师弟，你可别跟宇师兄作比较。”
    “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纠结。”
    暗铭谆谆告诫、语重心长。
    宇神职师兄，那能算人族么？
    不能算的！
    以永恒祇之境，跨越整整一个境界，屠杀法座，真真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暗铭暗暗道：小师弟想跟宇神职师兄媲美，怎么也得干掉一个域级虚空君主才行！
    冥罗就算了！
    域级冥罗，可远比智慧生灵的狱族君主，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