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潜修十年

    永恒虚空。
    习习清风、滚滚乱流，乃至汨汨气息，尽皆呈现天然避散的古怪态势。而这一态势的中心，正乃方成！
    成就虚空君主巅峰的方成！
    刹那之间。
    蓬！
    方成仅仅抬动了一下目光，前方虚空登时排斥生成两条细微幽邃的虚无通道。
    其目光所至之处，仿若一道浩浩荡荡的探照光芒，彻底驱散迷雾阴霾，也驱散了虚空的清风乱流以及汨汨气息。
    “咦？”
    方成眨了眨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他的眸光透过约有五百个虚空流年的距离，望见了一艘巨舰。
    那巨舰上的修行者们，惶然惶恐，四处张望着。
    “虚空清风怎么形成了一道道龙卷飓风？上下绵延不知高！还有那乱流、气息，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不朽颤颤巍巍地喃喃自语。
    其余修行者皆是伫立在其侧方、后方，思维意识早已凝固在了一股惊慌惴惴的情绪海洋之内，不能自拔。
    显然。
    刚刚的虚空玄奇异象，彻底吓到了他们。
    那等浩渺滂湃的清风倾斜、乱流弯曲、气息汇聚寰绕，即使永恒祇也要震骇万分，不能自抑。
    而他们之间最强者，也无非是一个二步不朽，置身于此，仿若一叶羸弱扁舟漂荡在恐怖的灭世海啸之内，动辄就得陨落毙命，无有任何侥幸。
    …
    ……
    方成远远望着，面色古怪万分，登时沉默。
    正常而言，任何存在的目光也不可能望的这么远。因为有清风乱流阻隔，也因为有汨汨气息混淆视野，归复苍茫之态。
    哪怕动用存在能，蕴涵于目光内，也只能眺望半个虚空流年！
    可眼下——
    他分明不曾催动己身存在能，只是随意一望而已！这等生命的特质性质，令方成咂舌不已，存在能所架构的心脏都在极速跳动。
    “唔。”
    方成眸光闪烁了一番，暗暗道：“这似乎与力量无关，而是性质层级的威迫，令虚空自然退散。”
    “这，这就是主宰？”
    “主宰！”
    方成默默念叨了一声。
    他忽然有些明白，虚空颂赞之音的涵义。
    无上——即是境界最巅峰、无有其上者。
    伟大——即是体态最巅峰、最最宏伟者。
    主宰——即是统御掌控永恒虚空，宛若主导掌握万事万物、统治总揽永恒虚空的存在！
    主宰的关键涵义，是统治！是统御！
    “唔，是这样。正是这样。”方成眼眸湛耀纯白光芒，不经意之间横扫周遭虚空，造成恐怖无比的动荡。
    嘭！嘭！嘭！
    永恒虚空仿若狂澜骤起，乍然呈现摺叠之态，浪潮迭起。倘若寻常君主在此也得摇摇欲坠，不能稳固身形。
    “咳咳。”
    方成轻咳一声，急忙收敛体内存在能，重化合一。
    目前的本初造化存在能，已经彻底演化成了唯一的‘一’，难以衡量揣测，玄奇神妙绝伦。
    “收蓄！”
    方成轻喝一声。
    刹那之间，周围的虚空异象尽数消散。
    习习清风与滚滚乱流，浩荡集结，填补方成周围的空旷区域。虚空不再避散方成。因为内敛收蓄的存在能，令方成的存在性质，超然凌驾于永恒虚空。
    “啧啧。”
    方成微微一笑，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能收蓄就是好事。不然，无时无刻地影响周遭虚空，未免太张扬炫丽，其他修行者也必然注意到。这可很难解释。”
    方成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直言说，自己并非虚空君主，而是亘古未有的第一例虚空主宰？
    不朽六步，尚可言明。
    但虚空主宰的境界，还是隐藏为妙。因为这已经彻底超越了虚空君主的范畴。
    “恩。”
    “收蓄存在能，简直是滴水不漏。只要不出手，正常状态下谁也察觉不到。可是——”方成眉头由松散转为紧皱，眼眸微微眯起：“倘若催动存在能，不只会造成异象，也有着虚空颂赞之音的回响。”
    “这一点，还需细细琢磨。”
    须知。
    虚空颂赞之音，只有两类。分别是人族无上的‘无上’，以及星族伟大的‘伟大’。虽然狱族冥神没有虚空颂赞。但这也堪称——永恒虚空的巅峰强者才有资格拥有的特质异象。
    他毕竟只是虚空君主境界，却拥有虚空颂赞之音、‘主宰’。
    倘若传扬出去，必然横生波澜，甚至星族都可能忍不住好奇，向他探究质询这一原因。
    力量，才是正义、道理。
    与巅峰存在相比，他还太弱，没有自主之力。
    想到这里，方成不由无语，暗暗嘀咕了一声：“没有自主之力，算什么主宰？”
    “也就能主宰永恒虚空而已。”
    方成随意抓捏着一旁的虚空，执掌其存在能，统管其存在性质。
    时值此刻，他已可轻而易举地摄取挪用一片永恒虚空，砸扔抛掷，皆可用于攻杀。
    时间帧帧流逝，虚空静谧非常。
    方成时而摊手合拢攥紧，向前轰击。时而拔出辰熙刀，向着可控制的区域范围、斩劈刀芒，试验力量。
    偶尔也在沉思凝神，推敲己身。
    他毕竟刚刚晋级，对于崭新的力量还有些生疏。况且最为关键的主宰之音，必须想办法隐藏。
    主宰！
    主宰！主宰！
    一道道虚空礼敬之音，荡彻方成周围。
    时间继续流逝。
    转眼已是月余。
    然而这些时光对于任何一位虚空君主，皆是短暂无比。可以说简单思考一个秘法，都远远不止这么点时间。
    太短暂了。
    方成也同样如此。他虽是虚空主宰，但调整己身力量也不算容易。至少绝非念头一动、即可随意改动的。
    “主宰！”
    “不该如此！”
    “倘若我是主宰，为什么不能主宰自己？区区一些颂赞之音，以及一些干涉影响之象，都不能控制统御？这算什么主宰！”方成伫立虚空之内，眸光有着些许不甘。
    唿唿。
    清风乱流吹刮而至，微微吹动着方成的洁白简衣。
    至少当方成收蓄战力的时候，不会出现影响异象，也不会响彻虚空颂赞之音。
    “不行。”
    “急不来的。”方成抿了抿嘴，闭阖双眸。他的确有些急躁了。毕竟他修行生涯太短、经历太少。但无论如何，审慎严谨心态却是从未更改。
    一个月不成，就两个月。
    若是再不成，就一年、十年，甚至百年！
    哐！
    浩瀚纯白存在能，骤然席卷而出，化作滔滔荡荡的河流，流淌方成周围，形成了一道由纯粹力量所凝结组构的光圈。
    这是梳理力量的最佳显态。
    既可以熟稔存在能的催动，也可以清晰判断自己战力。
    “继续。”
    “再来。”
    方成闭阖双目，一点点体悟己身，调整本初造化存在能。
    他已经不再急切。因为心态的严稳，也因为甘政已经必死无疑。虚空主宰之力，可以轻松轰杀第二级别的永恒祇，可以抗衡第三级别的永恒祇。
    一年。
    五年。
    十年。
    终于在十年后的某日——
    蓬！
    方成眼眸一瞪，纯白存在能激荡而出，化作两道灏灏荡荡的炽烈眸光，贯通前方虚空，照耀苍穹乾坤！
    嗤啦！
    虚空瞬间扭曲至极，产生涟漪，最后破碎！
    方成一眼望碎了永恒虚空。而且周围也无任何虚空异象，也无丝毫虚空颂赞之音。
    一朝晋级虚空主宰，十年修成圆融。
    ——
    ——
    PS：有读者说标点符号水字数之类的，在此解释一下。
    “——”，破折号不计入起点网站的章节字数，不计字数！所以这也是作者君用的最最频繁的符号！至于省略号，以及用小数点伪装省略号，作者君不用的，这些也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