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狱族冥神们

    狱族领地、核心宫殿。
    蓬！
    金属蟒蛇形状的狱族冥神，愤怒地抽动尾巴，拍打宫殿地面，甚至令整个狱族领地尽皆振颤！
    “怎么回事？”
    “冥神！是吾族冥神发怒了！”
    “冥神在上，祈求您平息怒火，万万不要牵连吾等！”宫殿外的一位位狱族，全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它们在星狱战区，皆是凶名昭昭的恐怖代言词。
    但在此地，它们仅仅只是羸弱不堪的玩具，冥神的泄愤一击，便能令它们死伤惨重！
    岂能不惊恐！
    一位相当于虚空君主的狱族冥罗，登时吓得瘫痪在地，几乎要晕厥昏迷。它永远也忘不了，四千一百年前……因为某位冥神生出烦躁的情绪，活生生噬咬嚼碎了一位冥魔！
    而且正是在它的面前。
    它亲眼目睹了那位冥魔临终前，所发出压抑的凄厉哀嚎，但它们却不能抗拒冥神的任何举动，此乃源自生命最根源的等级压制。
    恐怖。
    那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繁多无数的狱族，铺天盖地的跪伏在宫殿之外。而在宫殿内，盘踞宫殿深处的五位冥神，全部显露躯体，聚集宫殿主厅。
    “该死！”
    “你真的该死！”
    金属蟒蛇形状的冥神，冲魔因涵低吼咆哮，一双金属眼眸尽皆瞪得通红：“田卞圣乌瞧不上吾等，那便由它！你怎能任由田卞圣乌陨落在此方世界？”
    魔因涵的四目，微微摇晃，有条不紊地开口道：“蛇旦，你要冷静一些。当时吾被星族的墟，牵制在了某片区域，即使想要援救田卞圣乌也无能为力。”
    “呸！”金属蟒蛇、名为蛇旦的冥神，凶狠地吐了口猩红唾液，根本不相信魔因涵的任何说辞：“你自己寻死，却牵连到了吾等！你害惨了吾等！”
    一位仿似虚空人族、背后生长两道翼翅、脸庞布满漆黑花纹的狱族冥神，扑扇着漆黑翼翅，叹了口气：“唉，正是如此。你觉得以那位的性格，会听你的任何借口？”
    咕咚。
    蛇旦似乎追忆回想到了曾经的画面，浑身打了个激灵，通红的眼眸竟然生出一丝畏惧。
    “诸位，你们应该也很清楚，那位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吾等该怎么办？”蛇旦沉声道，凶残地瞪了眼魔因涵。
    宫殿之内，死寂笼罩。
    其余四位冥神相互对视一眼，也俱皆有些心情沉重。
    魔因涵优哉游哉道：“诸位，吾等毕竟肩负任务，只要能尽快清扫灭绝永恒虚空，便是最高等级的贡献额度。那位？呵呵，吾等有了高额贡献度，还需要惧怕那位？”
    蛇旦一怔。
    它们自外界降临而至，是为了灭绝永恒虚空的一切生灵。虽然不清楚究竟因为什么，可一旦灭绝任务完毕，即可收获最高等级的贡献额度。届时——
    急剧升迁的地位，理所当然。
    光芒万丈的未来、唾手可得。
    “可是。”
    “万一那位亲自降临，该怎么办？”蛇旦深深吸了口气，问出了最最忧愁的问题。
    它也清楚。若能灭绝永恒虚空，然后再回到外界，它们不需担心生命问题。
    但假如那位亲自降临永恒虚空……
    咯嗒！
    蛇旦的幽邃巨嘴，上下敲打在了一起，浑身一个激灵，竟然被它自己的猜想给吓到了。
    嘶嘶。
    蛇旦疯狂吞吐了百万次猩红舌信，通体泛着寒冷光芒的躯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在永恒虚空，它是巅峰级冥神。而在外界，它们也绝非弱者。
    可这一切，在那位面前如同宣纸般，随意可破。
    “呵呵。”魔因涵践踏四十四蹄足，惬意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最高等级的贡献任务，偏偏只有吾等降临？”
    蛇旦眯着眼睛，与其他冥神对视了一眼。
    它们自然清楚。
    实际上，试图自外界降临永恒虚空的‘冥神’，不再少数。但能侥幸穿过永恒虚空外壁乱流的‘冥神’，只有它们六位，可谓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魔因涵。”
    蛇旦冷冷道：“你不用卖关子。吾知晓永恒虚空的特殊另类，不仅那位非常重视。而且此方世界的土著也聪慧绝伦，与其他依靠本源苍界所衍生的世界，截然不同。”
    其他四位冥神也微微颔首。
    永恒虚空最最特殊的地方，便是此方世界竟然存有法则！而且能令土著们随意感悟。
    魔因涵淡淡道：“吾也不知，永恒虚空为何如此珍贵，甚至引起那些存在的重视关注。但吾知晓……降临永恒虚空的最高规格，便是所谓的‘冥神’级。”
    “若是超出这一力量等级，便要当场死亡！”
    “换而言之，若是那位想要降临永恒虚空，就必须自斩力量，自燃生命本源，剥夺打碎自己的修为境界！”
    嘶！
    蛇旦顿时吃了一惊。
    虽然它知道永恒虚空非常特殊，但也想不到，竟然特殊到了如此剧烈的程度。以那位的修为境界，也不能强行降临？
    那么。
    此方永恒虚空，究竟有什么隐秘？
    魔因涵吸了口气，沉声道：“永恒虚空，堪称神奇无比，甚至能阻隔那位的降临。但可惜这里面的土著们实在太弱。所以吾等也不需考虑其他，只需灭绝这些土著们，然后离开这里，定能平步九天之上！”
    “言之有理。”蛇旦点了点巨首，低声道：“但吾等必须尽快灭绝这些土著们，以防意外。”
    另一位双翼冥神也轻声道：“蛇旦说得对。”
    “永恒虚空太古怪了。魔因涵，既然你知道这一消息，便应该提早告知吾等，也好有些提前准备。”
    双翼冥神眯着眼眸。
    原本它对于永恒虚空是非常藐视、不屑一顾的。毕竟所谓的星族人族，简直不堪一击。若是它们能动用己身法则，这些星族人族无非是一群蝼蚁而已！
    蝼蚁，有什么好怕的？
    但眼下却不同，永恒虚空竟能抵挡那位的降临？想必这永恒虚空必然有着什么超乎想象的隐秘，它们必须尽快清扫这些土著，然后回归外界。
    “哈哈。”
    魔因涵长笑一声，四目转动之间，有残忍血腥的韵味，渗透宫殿之内：“区区一群蝼蚁而已，你在担心什么？虽然吾等在那位面前，如同蝼蚁。但这些星族人族，对于吾等而言也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摧枯拉朽便可灭尽。”
    “上次虚空诸生黄昏，太过匆忙，吾等还不能完全适应仅可施展规则的状态。而此次虚空诸生黄昏，吾等定当一举灭尽这些卑微的土著！”
    “而且。”
    “既然东冥已死，他贡献的那些修行隐秘，吾等也可以传遍永恒虚空，先乱了修行者的心，即可轻而易举地屠戮修行者的性命！”
    ……
    最终。
    狱族冥神魔因涵，践踏四十四蹄，森然笑道：“这些修行隐秘，必然可令修行者自乱阵脚，甚至生出内讧也极有可能。”
    蛇旦吞吐猩红舌信，饶有兴趣地道：“譬如所谓的心灵奥秘？”
    魔因涵道：“恩。”
    它们早已清楚了智慧生灵永恒祇的关隘！不具修心法门，却能依据心灵内部的一颗萌芽，领悟心灵力量，这简直让它们眼红无比，自然早早打探的一清二楚。
    而眼下。
    这些隐秘引发灾厄的时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