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九十九局

    高帅终究没能实现他火线赶赴首都接受一号首长的会见并且在亲切鼓励之余颁发给我杀人许可证的愿望，一切还得按部就班。
    测试的视频已经传了回去，接下来的一站就是朱长有和黄保忠所在的九十九局。
    兆市，申国的首都，高帅来过，小时候学校组织旅游的时候去了一次，不过也就那么一次。这是高帅第二次来兆市－－坐着安情部的专机。
    “你们果然有专机！”虽然没能直接去见一号首长，但专机终究还是坐上了，这可是高帅第一次做飞机而且第一次坐飞机就是专机，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尤其那种不用买票，直接从特殊通道一路直达零等待登机的快感，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好吧，冷静、克制、矜持，高帅你要记住你身体里的可是玉皇大帝的神格，你已经超越了那些愚蠢的人类，你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就兴奋不已。”高帅强迫自己镇静。
    “这不是部里的专机，只是我们临时租用的。”等高帅镇静下来，朱长有递过瓶纯净水，解释道。
    “不是安情部的？”高帅接过纯净水，心说这饮料不应该是空姐送过来才符合流程吗？穿着制服推着小车，款款的走到自己的身边，软软的问一句：“先森，请问您要喝些什么？”
    多丫丫啊，多少人坐飞机图的就是这个？虽然说现在高铁也是这规格。
    可问题不在飞机或是高铁，问题在于怎么到了安情部这边就流行起大叔来了？有空叔这么一说么？有也不合自己的口味啊，就是让旁边坐着的那个，也就是两眼一直狼一样精光闪烁着盯住自己的**也可以嘛。
    “部里当然有专机，而且还不只一架，但具体到咱们局那是没有的。”朱长有拧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转换声线，低沉而又沧桑的说道：“只听咱们九十九局这个编号就能明白，基本上和编外是没什么区别的，部里又怎么可能给配备专机？”
    “怎么说？”高帅来了兴趣，身为男人，有几个不对这些神秘部门感兴趣的？
    “抱来的孩子不亲。”黄保忠的面容依旧冰冷，可眼中却似有水光闪现。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们早先确实不属于安情部系统，我们早先是隶属于卫生部的人体异常能力研究所。”相比黄保忠，朱长有更是满眼含泪。
    “卫、卫生部？”高帅一瞬间就呆掉了，然后就立刻联想到那些丫丫小说里的主角最害怕的所谓被切片研究的白色手术室以及怪怪的博士。
    “不管怎么说，在研究所里被人研究确实不令人愉快。”高帅看着两位大叔的眼神也开始变的怪怪的，虽然他早就有过这方面的准备，也推理过，应该大概似乎不会被人切片，但不愉快就是不愉快。
    “确实是卫生部，那时候世界上正在流行特异功能，我们就是为了从科学的角度证明和寻找超越人类极限能力的机构。”朱长有一脸唏嘘，似乎陷入回忆当中，罕见的没有注意高帅的表情。
    “世界范围的流行特异功能？我还以为就咱们国家一个呢。”高帅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特异功能这玩意是申国的土特产。
    “怎么可能？特异功能是欧羑那边先传出来的，咱们这边赶上的其实是最后一波。”朱长有摇头，给高帅科普。
    “那你们怎么又去了安情部？”高帅想不明白，卫生部和安全情报部，这两个部的区别似乎有些太大了吧？你说你隶属军方我相信，电影里总这么演嘛，可这卫生部……
    “那是因为我们所有的研究都陷入了僵局，科学无法证明超越人类现有能力的可能更不用提利用人工技术去激发甚至创造。”朱长有说道。
    “不能证明？”高帅更加惊奇，就好象大多数的人都选择相信外星人确实存在，哪怕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样。高帅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他从来都相信所谓超级士兵啊生化战士啊这些东西的存在，他一直相信各大国都在研究而且产出成果，当然，成果完美不完美是另外的问题。
    “不要太迷信现代科技和医学。”朱长有摇头道：“现代科技和医学连人体自身都没能分析透彻，那么多的疾病都束手无策又怎么可能有办法让人类超越自我？”
    “嗯，这话说的有点道理。”高帅想了想，虽然人类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可实际上大多数几十年前治不好的病到现在依然治不好，哪怕再有权有势也没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的科技和医学的进步还真是不大，最少不如一般人想象中的大。
    高帅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接触到安情部，更没想到接触之后竟然发现原来传说中的那些神秘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真实世界有些时候比小说更丫丫，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现实的。
    “研究失败，研究所眼看着就要被迫关闭，毕竟那时候国家还不富裕，不可能给这个无底洞不停的拨款。”朱长有继续说道。
    如果按照一般科幻片的思路，这时候研究所的科学家们会因为国家停止拨款而精神分裂，然后有如神助满身外挂的把之前死也研究不出来的东西研究成功，再然后利用研究成果大肆破坏，妄图统治世界，最后被英勇无敌的主角打败。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说拨款之前不能成功，没人拨款反而研究成了，这神一般的逻辑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现实不是科幻片，申国人也都是有节操的，所以电影中那些匪夷所思的情节并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大家都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转机出现了。”朱长有满含深情。
    “你们加入安情部了？”高帅问到，这也是可以想象的。
    “没错，所以我一直和老黄说，即使部里对我们九十九局的拨款最少，关注最低，甚至不给我们在总部大楼里安排办公室，前年和去年的表彰大会连座位都没给我们安排，背地里称我们是打假办，凹凸局，不正常人研究所，甚至连续五年没发年终福利，可咱们还是要感恩！咱们绝对不能记恨！”朱长有的两行热泪终于流了下来。
    “可为什么我觉得你记的比谁都清楚？”高帅一瞬间大汗淋漓。再转过头朝四周看看，整个飞机上的几十号人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全体意志消沉！
    “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们了。”高帅了解了九十九局那辛酸坎坷到令人蛋疼的经历之后，不由得不心有所感。
    不过话说回来，大叔你这么打击士气真的大丈夫？
    似乎察觉到了飞机里沉重的气氛，朱长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架飞机上的人全都是我们九十九局的精锐，如果不选择这个事业，凭借他们的卓越才能，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出色的医生、科学家、摄影师、化装师或者艺术家。可他们却永远失去了攀登各自领域顶点的机会，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奉献给了祖国，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是最高尚的人！”
    随着朱长有那缓慢却又有力的话语，粉丝男、精光**、肌肉剧务、忧郁化装师们的头忽然抬了起来。不错！我们看起来是被埋没了，但我们依然散发着光和热！我们的才能是在为祖国服务！我们是最高尚的人！
    哪怕我们的拨款最低，关注最少，甚至不给总部大楼里安排办公室，前年和去年的表彰大会没有安排我们座位，背地里称我们是打假办，凹凸局，不正常人研究所，甚至连续五年没发年终福利……
    “同志们，今天不同了！”眼看众人又要消沉下去，朱长有语气突然高昂起来。
    “因为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付出在今天看来是值得的！我们证明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朱长有激动的看着高帅，热烈的眼神就要把高帅融化！
    “没错！我们找到了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无数目光盯向高帅，整个机舱忽然沸腾起来。
    全体斗志MAX！
    “到了首都，一切就靠你了，同志！”朱长有紧紧的握住高帅的手。
    “靠你了！”黄保忠挺着面瘫脸也凑了过来，那双有力的大手同样紧紧的握住高帅。
    “你是我们九十九局的救星！”朱长有高声宣布。
    “我们的救星！”所有人一起喊到。
    “你是我们九十九局的希望！”黄保忠不甘示弱。
    “我们的希望！”所有人接着喊到。
    “我怎么感觉忽然间就背负了很多与我无关的责任呢？”禁不住被忽悠的有些激动的高帅满脸纠结。
    “还有，朱大叔刚才有段话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就是最高尚的人那段，我好象在哪看过？”高帅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外界干扰因素太多，正常运转不能。
    “算了，现场的气氛这么感人，还是不追究那么多了。”高帅最终还是被九十九局上下所感动，在一飞机热烈的眼神中，高帅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