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如来的掌心

    华盛敦，白宫。
    在总统先生眼中漫长的等待，实际时间其实不过十多分钟后，老格尔德中将终于联系上了。
    “我要关于那个该死的徳国人的所有资料！立刻！”罗伊斯一把抓过电话，毫不客气的喊道。事态发展越来越超出想像，总统先生的压力自然也越来越大。
    “总统先生，我想维什尼亚科夫局长应该可以给你满意的答案。”老格尔德中将的声音隐约有着一丝疲惫。
    “你好，总统先生。”电话中，一个带着浓重峨国口音的苍老声音响起。其实维什尼亚科夫完全可以将羑式芵语说的完美无缺，甚至他还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羑国各州不同的俚语方言，纯正的让土生土长的羑国人都听不出半分破绽。不过年轻的时候那都只是为了让任务更顺利执行而不得已为之，如今他刻意带上家乡的口音，为的却是身为峨国人的骄傲。
    “你好，局长先生。”罗伊斯不知道为什么老格尔德中将会认为这个峨罗斯老头能够给自己满意的答复，不过总统先生还是相信老格尔德中将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自己开玩笑。
    “徳国人拥有一种超出我们想象的计算能力，这一点我想我们早已经从申国人那里得知了。不过通过今天的表现可以看出，我们依然低估了他的计算能力。更为重要的是，徳国人能将计算能力出借给其他的能力者，松岛幸八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这样的例子在曼哈敦半岛上最少还有六个！也就是说，松岛幸八所得到的并不是他运算量的全部，根据他自己亲口所说，松岛幸八只得到了他的计算量的十分之一而已。”维什尼亚科夫说到这里，电话另外一端忽然一阵寂静。
    维什尼亚科夫并不会因此嘲笑羑国人，事实上当他从安装在叶拉金娜身上的窃听装置里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他也同样惊讶过。身为普通人是很难体会到不同等级之间神通拥有者实力的差距，但仅仅所见之一斑就足以让他们无比的震惊了。
    就在这时，又一份资料送到罗伊斯的手上，那是从距离钮约最近的军用机场上起飞的战机终于要抵达战区的消息，此刻就等总统先生一声令下，来自羑国的反击便会立即开始！
    不过此刻上钮约湾里的战舰挤成一团，罗斯福号和杜鲁门号也在其中，算上其它羑国舰只，总乘员人数足有万人之多！更重要的是，两艘航母可都是核动力，一旦误伤就等于在上钮约湾里投下大量的脏弹，虽然没有核武器爆炸的损害，但持续的辐射却依然可以毁了整个钮约。
    恐怕羑国人在建造核动力舰艇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竟然要去面对如此两难的局面。
    攻击命令下还是不下，总统先生犹豫不决，也就在这时，整整五十架F15和F22已经临近上钮约湾，距离战场不到五十公里！
    “针对此次攻击目标均为老式战舰，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反舰导弹而是携带了大量激光制导炸弹，炸弹数量足够完成任务。另外便队中还有两架F15携带了B61－10型战术核弹。我们选择了当量五千吨的装药，完全可以在摧毁敌军战舰以及徳国能力者的同时，尽量减少对钮约市的损害，总统先生。”国防部副部长在一旁催促道，他需要罗伊斯尽快下决定，因为很快，战机就将进入战场，谁知道那些诡异的能力者还有什么花招？一旦这些战机被击落，短时间内，除了发射导弹，羑国可就拿不出其它的反击手段了。
    五十公里对于超音速战斗机也就两分多钟的事情，此时此刻每一秒的犹豫都会对最终结果造成重大影响。罗伊斯很清楚这些，但他真的没有办法下令用核武器来轰炸钮约，不论事后证明是不是正确的选择，那都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至于普通的制导炸弹，如果徳国人真如维什尼亚科夫所说的那么强大，这些普通攻击真的能够成功吗？总统先生不由得怀疑起来。
    也就在这时，上钮约湾里再次出现变化，海湾里的海水又一次沸腾起来，一架架零式战机海豚似的从海水里鱼跃而出！
    “为了今天，我收集很多被击沉的曰本战舰，在收集这些战舰的过程中也就不可避免的捡回很多赠品。”利希特看着仿佛源源不绝的从海水里飞出的老式战机，笑着说道。
    叶拉金娜也看到了远方正在赶来的羑国战机，也就在那些现代战机距离战场过近失去超视距作战优势的那一刻，无数的零式战机自海底腾空而起。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早一刻，这些老式战机会在还未正式接触之前就被击落，晚一刻，炸弹也许就已经落下。
    看起来利希特似乎真的能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如果说之前的叶拉金娜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导师传递信息，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多说了许多话，她如今却是真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利希特，她很想确认，难道真的有人可以计算一切，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掌握起来？
    忽然，叶拉金娜的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利希特说早就知道自己会将人们吹到曼哈敦半岛上，他也早就在岛上安排了不同的对手，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一直在从他的口中套取情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导师在联系？
    叶拉金娜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她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是真的早就预言到了所有的一切？还只是在进行高明的推演？”
    毕竟羑国人会使用战机反攻也不是很难猜到，提前作出埋伏动作也可以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战棋推演的结果，真正的难度在选择出击的时机上，这也是叶拉金娜震惊的所在。
    “这是计算不是预言。”利希特纠正着叶拉金娜的语误，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们也应该做好心里准备，因为你们再强也逃不出我的计算，你们从头至尾都在我设定下的道路上前进，这就是如来的掌心，你们所有的人都逃不脱，没有例外。”
    叶拉金娜真的恐惧起来，她再次感到无力－－那种一切都不由自己掌握的无力感，在神通降临前伴随她最黑暗的那段时光的感觉。叶拉金娜曾经以为神通降临后的自己不会再有那样的体会了，但是很显然她错了。
    就在这时，叶拉金娜就觉得眼前不远处人影一闪，随后巨大的音爆以及呼啸声灌满了叶拉金娜的耳朵。
    “是程！”叶拉金娜低呼一声，原来是程鹏终于挣脱了那张恐怖的防空网，自罗斯福号前低空掠过！
    程鹏终于突破了他的心里障碍，借松岛幸八重衍零式战机的空档，自低空瞬间突围而出！只要他突破出来，以他不停叠加的高超音速，没有任何一艘战舰的防控系统追击的上！
    “这也是你计算到的吗？”叶拉金娜的心里忽然一轻，反问道。
    利希特出神的望着程鹏离开的方向，没有回答。此刻的他正在回味刚才程鹏与他的对视，虽然只有一瞬，但程鹏似乎是专门为了这一瞬才刻意绕了巨人一圈，在经过利希特的身边的时候，特意用不屑的眼神挑衅他，然后才向曼哈敦半岛飞去。
    这是示威！赤.裸裸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