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遇八鬼

    等于紫英和陆白杰来到前院，只见打远处走来一伙人，天色昏暗并看不清来人相貌，但依稀能看到他们互相搀扶着，行动甚是缓慢，显然是都受了伤。
    这一个月来，前来找药神看病的人不在少数，也不乏成群结队而来的，陆于二人则负责打些热水、给病人包扎一下伤口。
    又过了一会儿，这群人来到近前，于紫英从左向右望去，一共五个人，却是那新世界八鬼。
    大胡子大鬼上前几步，对着屋顶的药神毕恭毕敬地说道：“药神前辈，我们是新世界八鬼，日前南下九州却不料被九州多方势力围攻，突围出来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了，而且均受了伤，尤其是我二弟内伤颇重，还望药神能出手相救。”说着又十分诚恳地鞠了一躬。
    药神早就看见了老四睡鬼背着的不省人事的刀疤脸二鬼，其余人虽大大小小受伤很多，但还属这二鬼最为严重，也不多话，说道：“。进屋吧。”接着对陆于二人说道：“把我的医箱拿过来。”
    打开医箱，药神从里面拿出了几根银针，而这时二鬼已脱去上衣平躺在草席之上，只见身上大大小小刀疤无数，着实惨不忍睹。
    药神以银针扎入二鬼身上的多处大穴，接着便是运起内功替他疗伤，顿时屋中升起一片祥和安逸的感觉，余人只觉由药神之手散发出的真气如春风细雨，说不出的神圣。
    又过不多时，药神收回双手拔下银针，然后将手直接放在二鬼天灵盖上，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二鬼二鬼莫要亡，不要留在阎王旁，众多兄弟盼你醒，赶紧回家见爹娘，醒！”
    醒字刚说完，二鬼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其余四鬼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上前察看。而药神则嘿嘿一笑转身出去了。
    于紫英跟着来到屋外，好奇地问道：“师兄，你摸着他天灵盖念的咒语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没在八蒲散上看过这一段口诀。”
    药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那是看气氛沉闷瞎说活跃气氛的，哪是什么口诀，我看你是练功都练得呆了吧。”
    于紫英一阵语塞，心想这老头行事作风还真是颇为古怪，也难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这么多年。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我们八鬼做牛做马但凭差遣莫敢不从。”此话是跟着二人出来的老四睡鬼说的。
    药神并不看他，自顾自说道：“不用了，我救过那么多人，也不求他们能报答我什么，你们四个受的多是皮外伤，让我这个师弟给你们包扎包扎便行了。”
    睡鬼惊讶地望向于紫英，眼神中透露显然是记得他的，而他本以为于紫英是药神的弟子或是仆人，却没想到是他师弟，说道：“失敬，原来是小药神，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
    于紫英听他叫自己小药神刚想摆谱药神却说道：“怎么？你们认识？”
    睡鬼答道：“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不知小兄弟是药神师弟，所以有所冒犯。”
    于紫英笑道：“那时候我还不是他师弟，冒犯就冒犯吧。”
    这话睡鬼自然不会相信，药神已是黄昏之年，他的师父早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于紫英怎么可能在今年刚成为药神的师弟。睡鬼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闻药神医治从来不收钱财，而是让病人痊愈后留下自己最擅长的武功，不知是否这样？”
    药神嘿嘿一笑，说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立下的规矩，那时我年轻气盛，想学尽天下武艺独步江湖，来找我治疗的也大多是江湖中人，我救他们一命向他们学几招武功也不过分。不过后来上了年纪，独步江湖的心思倒是没有了，学武纯是为了打发时间消遣一下。”
    于紫英心道原来还有这种事，那这么说药神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啊，但他说过他不会收徒传授武艺的，真是可惜。
    睡鬼点了点头，说道：“那晚辈自当会遵守这个规定，只是，凭我们这点微末的武艺，可能入不了前辈老人家的法眼。”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情愿的地方，而是真的如他所说，药神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心里清楚的很，名列八神，武功岂是他能想象的。
    药神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就不学了，你选个拿手的功夫教教我师弟吧，有劳。”说完竟转身一个起落去了前院。
    于紫英心中欣喜不已，如此看来，药神是早有打算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学武，而之前来的病人名声都不如八鬼，武功自然也登不了台面，所以药神没要求他们交自己。
    睡鬼知道了药神的意图便一抱拳跟于紫英说道：“在下梁灶，外号睡鬼。”
    于紫英也抱拳回礼笑道：“我叫于紫英，你叫我小英便行。”
    梁灶笑道：“不敢，这次有劳小药神和药神相救，以后若有差遣，我们定当肝脑涂地。”
    于紫英摆了摆手道：“梁大哥言重了，你就随便教我几招武功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梁灶点了点头，言道：“在下不才，是兄弟几个中武功最好的，我定会把我最好的武功教给你。”他心想于紫英有药神这等高人师兄，上乘武功自然要学多少有多少，却不知药神不会教他。
    于紫英则是想，想当初我和小雄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教武功你们都不教，现在还不是上赶着教我，真是讽刺。嘴上却说道：“那就麻烦梁大哥了。”说着请梁灶进屋，要给其余几鬼包扎一下伤口。
    二鬼虽然被药神救了下来，但毕竟虚弱无比所以沉沉睡去了，其余三鬼听到于紫英是药神的师弟则是连连道谢，他们还要前去感谢药神，却被于紫英拦下了，于紫英说药神不喜欢被打扰你们就算去道谢他也不会领什么情的，众鬼也只好作罢。
    大鬼依旧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日在土地庙里多有得罪小药神和你朋友的事情，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等山野村夫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七鬼则是说道：“是啊，今日你和药神救了我二哥的命，便是我们八鬼的恩人，以后如有什么差遣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剩下一鬼也是面露感激之色却不言语，显是不善于表达。
    于紫英心想这群人对自己这般客气多半是看在药神的面子上，以后行走江湖就凭药神师弟这个头衔看来也十分吃得开。
    给他们处理好伤口后，于紫英便和陆白杰回屋睡觉了，临走前约好了梁灶明天一早学武，心里已是激动不已。
    第二日清晨，于紫英和梁灶来到一间十分宽阔的草屋，而这间草屋是药神专门用来练武的。
    二人闲聊几句，梁灶叹息道：“想我兄弟几人在这乱世之中快意恩仇及时行乐，天天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可这样的日子是再也没有了。”
    于紫英知他是想起了几个死去的兄弟，也不禁陷入沉思，他们的关系可能就是自己和贺林二人的关系，在这乱世之中意气相投又互相照应，多年的感情现在却分开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于紫英见梁灶面露悲伤深色安慰道：“梁大哥节哀顺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等你们养好伤再去报仇也不迟。”
    梁灶点了点头，说道：“此等大仇自然要报，我们以前在新世界过得太过安逸，这次回去定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等羽翼成熟之时，便是我们南下报仇之日。”
    他这几句话说得坚毅无比大有英雄气概，而于紫英此时才发现梁灶长得虽不如何英俊，但却散发出一股王者的风范。
    又闲聊了一会儿梁灶便开始准备教于紫英武功，说道：“我最厉害的武功是一门奇特的聚气功法，是一位神秘的高人所传授，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平时最爱睡觉，最多的时候能睡上十多天，而那位高人也酷爱睡觉，见我跟他臭味相投，所以才传授我如此高深的武功，也算是我毕生最大的奇遇了。”
    于紫英心中好笑，如此奇遇他可是闻所未闻。
    梁灶接着说道：“这门聚气功法有别于天下所有的内功心法，不需要聚气丹田，而是在出招之时将人身体周围的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来使用。”
    于紫英听到这里便来了兴致，重复道：“天地灵气？”
    梁灶点头道：“没错，这是一种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出招时只需按照特定的方法便可以将其借为己用。”
    于紫英何等聪明，已大概明白了梁灶的意思，他所说的功夫跟八蒲散都需借助天地灵气，不同是八蒲散把灵气转化为真气后存在自己的体内丹田处，而他所说的功夫则不需要，等到对敌出招的时候将灵气转化为真气直接用便行。
    于紫英问道：“那如何来借用天地灵气呢？”
    梁灶答道：“首先要感受到灵气的存在，第二步才是借用。”顿了顿续道：“感受天地灵气可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种很有效的方法。”
    于紫英大喜，他现在修炼八蒲散最大的瓶颈就是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连忙询问方法。
    梁灶道：“睡觉！睡得时间越长越好，等你醒来尤其是刚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你的内心是任何杂念都没有的，最容易做到天人合一，而且睡着的时候也是心无杂念的。”
    于紫英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已迫不及待跃跃欲试。梁灶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又讲解一番后这才将心法口诀传授于他，之后又详细解释了一遍口诀的意思，于紫英聪明伶俐，听一遍便记住了。
    于紫英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现在就去睡觉修炼哈哈，也不知道我那个破床那么硬，对我的修炼有没有帮助。”
    梁灶听他这么说又补充道：“对了，最好睡在天地灵气密集的地方，比如山顶、人烟罕至的地方。”
    于紫英听他这么说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陆白杰跟他说过的山涧，不知那里是否灵气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