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志向高远的漩涡

    对于勺子，经历了这么多，大家都是懂得。
    勺子还在敲打那滩无机物，意味着目标并没有死。
    但这怎么可能？基因崩溃是生命意义上的抹杀，哪有生物在自己生命意义都是错的时候，还处于活着的状态。
    漩涡惊诧地看着‘白歌’，在勺子的敲打下，一尊石碑猛地冒了出来。
    幽光微微照亮白歌基因崩溃的遗留物，只见其人类的生命编码重新构建，迅速恢复原样。
    “你……竟然没死！”漩涡看着‘复活’的白歌，受到了惊吓。
    包括一号也语结了，生命编码错误等于死，这不是常识吗？
    “呼……难怪没有危机感，你的杀手锏竟然是这个……”白歌收起石碑说道。
    看他样子，似乎基因崩溃不算什么，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他习惯了的。
    这骤然的奇袭，说实话，白歌还真没反应过来，数学武器又无声无息，结合反生命方程式，当真是抹杀神技。
    它直接无视了对方的防御，且杜绝了自我修复的可能。同样是变成一滩无机物，如果是被轰杀成的，科学圣人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复原。但死于这种抹杀的目标，却在瞬间成了和星际间流浪的陨石，漂泊的太空垃圾等物一样，直接成死物了。
    这种技术上达到了堪比收容物般的成就，白歌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之前的逻辑天道，无果之因，都足以让普通的科技文明如见神迹。
    换成几年前的白歌，或许就会觉得无果之因，反生命方程式是收容物了。
    可惜，科技虽然厉害，但与绝对特性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只要是技术，那就一定有着能级的限制，最浅显的例子便是水可扑灭火，但熄灭太阳试试？那根本就是添燃料。
    有数学武器，就一定有着反数学武器。
    一号能强行篡改白歌生命编码，是欺负白歌不懂数学武器，以及白歌能级比他低。
    倘若白歌拥有漩涡的知识，又拥有高维之躯以及庞大的高维能量，一号动用数学武器的瞬间他就可以察觉到，并予以防御，甚至可能以极为土豪的姿态反杀对方。
    这也是为何说反生命方程式用起来非常耗能量，因为一号要动用这项技术杀得人，必然是同级别存在，那能耗基本是要把自己榨干的。
    相比起来，收容物就没有这种顾虑，在其绝对性领域的事件上，一旦符合条件，管你能量多少，管你知识多高，只能接受那绝对性的结果。
    “生命编码的错误等于死亡，此乃自然之理！”一号为了杀死白歌，一上来就用了杀手锏，却没想到白歌这都没死。
    “你用了什么防御？”漩涡也惊异问道。
    白歌暗中积蓄力量道：“没什么，基因崩溃归崩溃，死亡归死亡，这是两码事。”
    “又是神秘之物么……”一号说道，他一开始觉得白歌的石碑是数学武器，直接把他篡改的生命编码又恢复了，但很快意识到，这种篡改毫无征兆，根本就是直接做到，没有经过数学武器的任何原理过程。
    “少废话，既然你连与全高维为敌的事都敢做，想来已经准备好了孤注一掷地死战。来吧，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杀死我。”白歌将外借出去的力量统统收回，同时将战斗意识凝聚到最高，并以最大的反应力与铃铛数据交流。
    然而，一号却不再攻击，直接无视了白歌，在高维与科学圣人们专心作战。
    面对神秘之物，高维生物已经吃了太多亏了，一号见反生命方程式都杀不死白歌，干脆放弃了攻击。
    他不知道，真豁出去，花大代价，用上数学武器的其他手段，或许就能杀死白歌了。
    可实在是心态有点崩，勺子、反伤、基因崩溃不死、逆熵、美食、莫名超纲得如高维生物般的力量，这个低维生物几乎打崩了高维，推翻了各种常识。
    科学圣人们，漩涡，一号他们，每个都试过用自己的手段杀死白歌，最终都是徒劳，这份无力感，让一号觉得：不要浪费能量了，抹杀高维质子，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高维质子消失，对应的低维面就不可能存在，这便是杀死低维生物最无解的方法。
    从之前低维重启时，白歌以同归于尽来威胁的反应来看，这明显也是白歌自己都清楚的杀死他的方法。
    权衡一番，一号直接不理白歌了，专心致志地对高维强者们大开杀戒，实在是不想再尝试新的方法了。
    若再用什么新的方法，结果白歌又有新的打破常识的反击，怕是打不死白歌，反把自己气得半死，心态玩崩。
    等了一会儿，白歌也意识到了这点，知道一号是铁了心要泯灭所有高维物质，继而又得到能量，又灭了自己。
    “这就麻烦了……他不跟我打……”白歌眉头一皱。
    他不怕跟一号干，蓝白境、无限进步、逆熵、借力、脑洞计算力……他的手段太多。
    没有绝对危机感示警，意味着就算和赌上一切的一号死战，也不过是危险，而不会死，充其量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一号不跟他打，白歌就有点糟心了。
    “漩涡，你的本体在哪里？算了，我知道，一会儿我的高维降临体靠近你，你不要跑！”白歌冲漩涡说道。
    漩涡盯着白歌，见白歌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见他本体，终于意识到了白歌的目的。
    “你的……你的……”漩涡恍然，明显想到了白歌对应的高维质子就在他那。
    白歌死盯着漩涡，微微点头。
    事实上，这是个很危险的举动，漩涡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高维的本体泯灭白歌主宇宙的质子，继而抹掉白歌的存在。
    这是白歌真正的命脉，此刻就掌握在漩涡手中。
    漩涡目光闪烁，白歌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白歌很清楚，漩涡不会选择杀死自己，否则之前也不会因为自己被反生命方程式抹杀，而那般激动了。
    但是，掌握了自己的命脉，漩涡相当于拥有了极大的主动权，以此拿捏，可以换到许多他想要的技术，甚至收容物。
    这是历经沧桑的科学圣人，几乎都会做的交易：我给你命脉，你给我技术，很公平。
    白歌已有了觉悟，就看漩涡有多贪婪了。
    “快来拿，一号随时监控这里，肯定也意识到了！我现在本体非常脆弱，你快来！”漩涡说道。
    白歌一怔，立刻趋势高维的函数赶往漩涡所在处。
    没有任何要求，漩涡没有以此勒要任何东西。
    这着实出乎白歌的意料，他都做好了帮漩涡达成逆熵体的准备，甚至就算漩涡索要反伤效应，白歌也会给他烙一个。
    甚至，漩涡更过分一些，白歌为了主宇宙的质子，也愿意暂时妥协。哪怕是培养出了大敌，一切等升维之后，再收拾他也未尝不可。
    可这种利益交换，漩涡竟然提都没提。
    “当初我间接救了三九，都被三九骂做愚蠢。这些个科学圣人，唯利是图，这漩涡莫非……”白歌心中暗道。
    铃铛说道：“不是漩涡不以利益为先，反而是他太聪明了，或者说，目光太长远了。”
    “哦？”白歌略有所悟。
    铃铛说道：“没有不逐利的存在，尤其是这些高维生物。之前你被基因崩溃，他就说过：一号你难道已经失去了对未知的好奇吗？”
    “漩涡是一名科学圣人，他也想要你的技术，也想研究你的收容物。如果暂时没有这么做，只能说他所图甚大！”
    “首先他绝对不希望你死，他需要你升维，需要你把这宇宙恢复到年轻的时候，需要你的收容物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现在以质子为胁，又能要得多少好处？要得多了，你未必给，强行要到，反而惹得你日后必杀他。他看不透你，他甚至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神奇手段，多少收容物。这一时的得到，或许会成为未来的失去。”
    白歌说道：“他若要到了逆熵、反伤这样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我升维，他自己升维便也能挽救宇宙，未来将有无穷的能量可以挥霍，亦可以有无数的机会去探索真理。”
    “那就太短视了，逆熵、反伤，真的就够了吗？他要的不只是这些。你就像是个挖不完的宝藏，每次蓦然回首，你总会有更多的表现打破他的常识。想真正的把你的秘密探索干净，他就不能与你为敌。所以他选择了表达诚意，获取你的信任，这样在你升维后，就只有两种可能：他什么也得不到，或者你什么都告诉他。”铃铛道。
    一个是，稳定得到一部分，另一部分绝对得不到。
    一个是，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也可能什么都能得到。
    这两种选择，选择后者的，都是志向高远者的豪赌。
    漩涡无疑是这样的人。
    白歌笑道：“没关系，他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要挟我，卡住我的喉咙……”
    “我便接了这善缘，许他得偿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