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一次冲突

    中午12点，杰克把车停在了本别墅外的坡道上，摁了一声喇叭。
    林夕很快从别墅走出来。她穿着淡紫色的T恤工作服，浅咖色长裤。虽然拿的是最小号，但还是松松垮垮。于是在下摆挽了个结，露出一截白色小腹。
    她快步走近，拉开副驾驶门上了他的SUV。
    林夕欣赏着穿黑色制服的杰克。“我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
    他没有回应，一只手撑在她的座椅后，转头看着后方开始倒车。两人距离拉近。
    她转过脸，凑到他颈肩嗅了嗅他味道。亲昵地伸手摸他制服上的警徽。
    他冷淡地推开她，转回头专心开车。
    林夕察觉出他今天情绪一般，靠回了椅背上。她拉下车窗，看到不远的绿色山坡上有几排墓碑立在草坪上，四周有白色的围栏，是个小墓园。
    “本和我说了珊娜的事，她就葬在这里吗？”
    “没有，她父母带走了。”
    “她不是小镇的人?”
    “她出生在不远的冷水镇。”谈及珊娜，杰克神色并未有异样。
    林夕微微叹息：“你一定很喜欢她。”
    杰克淡淡扫她一眼。“没有。”
    “我听珍妮说，你和本都为她疯狂。”她调侃：“你难道不是因为她才离开小镇，去纽约结婚?”
    杰克沉默，林夕以为他不想回答。不想隔了几秒后他突然吐出话：“我们并不是真的爱她，只是将她当做坚固友谊的纽带。”
    林夕愣住：“什么意思？”
    杰克的情绪起了一丝烦躁，那海蓝色的眼眸阴郁起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跟着收紧。
    “在叁年级的暑假，我和本被小镇很有威望的牧师猥亵了，我们去告诉大人但没有人相信。经历了那件事后我们心心相惜，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纽带。琳娜不过是我们在一起分享爱的方式。你懂我的意思吗？”
    林夕无言。
    人生最糟糕的体验莫过于当你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悲惨且值得获得关爱和同情心的时候，却发现有比你还惨的人。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珊娜她发现你们的预谋了吗？”
    “没有，我们给了她一切她想要的。她性格有些软弱，但是个可爱的女孩。”
    “那么看来，我是你们的新纽带了。”林夕勾起嘴角，揶揄道：“哦好吧，我不介意，祝你们可以在我这里得到友情升华。”
    杰克沉默了。
    他知道本这次是真的爱上了林夕，而他也对她有了不同以往的情愫。她是否成为了纽带还有待商榷。
    到了监狱，有犯人在外面放风，林夕看了一圈发现贝拉不在。
    “那个贝拉去了哪里？”
    “她关禁闭30天。”
    林夕神色一紧。“为什么？”
    “昨晚她把排泄物扔到了狱警身上。”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和其他女犯人起冲突，狱警让她道歉她不服从，就去了禁闭室。然后把大便扔了出来。这回清楚了?”杰克不想提那女魔头。
    他刚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同事呼喊。“失陪了。”他把她送到电梯口离开了。
    林夕一个人到了4楼的图书室。
    整层楼安静无声，这可真是个闲职。
    她拿本书靠在沙发上阅读，正有点儿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楼道外面传来声音。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一身考究西装的州长被人群簇拥走出电梯。
    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林夕的脸煞白，手里的书“啪”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发抖，原地转了两圈，空旷的图书室内没有藏身之处，只好捂住嘴跑出图书室，朝走廊另一侧逃走。
    林夕逃到了叁楼的医务室。
    她关住门，藏在了靠窗的储物柜下。她搂住颤抖的自己，呼吸急促。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拉开柜门。
    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推着推车进来，看到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林夕，赶忙走近。
    “hey，你需要帮助吗?”
    “No，我很好。”林夕爬出来，起身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詹妮。”
    “hi，我叫凯伦。”
    她看她身后的小推车里放着各种药品：“嗯……或许你能给我两片布洛芬?”
    凯伦很快拿来两片递给她。
    林夕道谢，放进了嘴里仰头吞下去。凯伦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沓隔尿垫之类的东西抱在怀里，扭头笑着问：“你是新来的吗？”
    “对，在图书室工作。”
    “啊，知道了。以前Amy在那里，她怀孕了就离开了。”凯伦咔嚓把柜子关住。“这不怨她，谁愿意怀着孩子在这种地方工作呢。”
    林夕留意到拖车里有贴着名字的药盒，上面有贝拉的名字。“你现在要去给犯人送药吗？”
    “是的。”
    “你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我刚刚经历一次情绪崩溃，想四处走走。我在这里还没什么朋友。”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凯伦朝她招下手。
    “让我来帮你。”林夕主动上前拉住推车。
    两人上了电梯。电梯是双向门，可以并排放下两个移动床位。按键板上方有视频电话，还有一键报警系统。
    这里的设施先进，是一流的私人监狱。
    听说能来这边的女犯不是重刑犯，就是被打典过的普通犯人。
    5层电梯门一开，看到一个狱警的执勤包厢，呆在里面的狱警，正是拉瑞。
    “hey，凯伦。”他从窗口探出头来，又将视线转到林夕那里：“我还以为杰克在开玩笑，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很高兴见到你。”林夕伸手。
    拉瑞握住她的手，分开的时候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林夕脸上保持微笑，并不喜欢他的调情方式。
    凯伦用卡刷开了电闸门，林夕推车跟着她走了进去。
    宽大的走廊两侧都是囚室。
    凯伦把手里的东西夹在腋下，从口袋里拿出胶皮手套戴好，告诉林夕：“在这里你得全副武装，他们会想尽方法调戏你或者伤害你。”
    她说完接过林夕手里的拖车，林夕跟在她身后看她把药分好剂量，然后从送餐口递进去给犯人。
    在凯伦和其他男犯人交涉的时候，她走到了对面的一间禁闭室门口，踮起脚从肮脏模糊的玻璃窗往里打量，逼仄狭窄的空间内竖着放着一张床，马桶就在床尾。
    林夕以为这是一间空房，并未发觉危险。
    悄无声息，送餐口窜出一只肥手，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啊——”林夕惊吓地喊出声。
    瞬间被拽倒在地。
    她纤细的胳膊被全部拉进了出餐口，胸口死死顶在了门板上。
    凯伦听到喊声赶忙跑过来。拍门呵斥道：“贝拉!放开她!”
    林夕惊讶，低头望进出餐口，看到贝拉蹲在门后，双手死死扯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注视下张嘴咬住了她的手背。
    她身子一僵，忍住痛说：“你好贝拉，我是詹妮，新来的图书管理员!”
    她不说话，肥圆的脸一副暴力嗜血的恶样，低头咬得更加用力。
    林夕吃痛呻吟出声，跪在了地面上。但还是打趣道：“你想吃肉？可我手上没什么肉。”
    凯伦喊来了拉瑞，拉瑞大力踹了一脚门。
    “贝拉，回到床上去!别逼我动粗!”他掏出钥匙，气急败坏地打开了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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