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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前男友找上门了作者:种树的喵(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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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就这样吧
    然而心里不甘,他无父无母,辛苦活到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有新的人生,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二十多年不也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了吗?
    所以还是要逃出去,现在是法治社会,道观里也有监控。
    见宁星阮沉默不语,男人抱着他悠悠道:想下山可以,但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下去很危险。
    宁星阮心头微动,竖起耳朵听他要说些什么。
    跟我结契,结契后便没有东西再敢动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结契?
    宁星阮不懂,但本能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些抗拒地低着头,主仆契?主宠契?还是他不了解的更邪门的契约?
    什么都不知道就结契,他岂不是白白把自己卖了?
    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结契这件事,于你我百利而无一害,你若不放心,大可看过之后再考虑。男人摸摸他的脸,我不会勉强你。
    宁星阮小声道:你会用障眼法。
    男人轻笑一声:我若用障眼法,有无数种方式让你签下契约。
    宁星阮听了这话,沉默了。
    好像也是。
    他稍稍抬眼看向男人,便见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和之前的虞先生别无二样。心里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他赶紧垂眸,胡乱应道:我、我想想。
    好,你慢慢想,昨夜就没睡好,再躺一会儿吧。
    躺下后,宁星阮背靠着墙,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有这样小小的空间才能让他有些许安全感。
    缩在被子里,从刚刚过于极端的情绪中出来,宁星阮试图冷静下来,理顺思绪。
    如果梦里的事情是真的,那他至少能确定,这人好像是真的没有要立即害死他的想法,不然,一个五岁的小孩应该更好控制。
    毕竟随便恐吓一下,就会毫不犹豫应下那种话。
    宁星阮知道自己还是受到了梦的影响,对他的恐惧减少了许多。
    思来想去,他好像除了答应男人的条件,别无选择。虽然说了不会勉强他,但不结契就不让下山,他又能怎么样呢。
    而且除了那种事情,他好像真的没有伤害过自己。
    乱七八糟的画面完全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宁星阮有些烦恼地咬着手背,他提醒自己,不能多想,他只想好好活着。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看看所谓的契约究竟是什么。
    只看看,看完再说。
    男人再进来时,宁星阮从被子里钻出来,视线落在他衣袍上,说了自己的决定。
    然后他便被抱起来,穿好鞋,男人拉着他走到衣柜前。
    宁星阮想起做过的梦,心里有些紧张。
    衣柜门拉开,他看到了挂在柜子里的两件衣服。
    一模一样的大红色,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两间衣服一件稍大,另一件则小了一圈。它们紧紧挨在一起,占据了整个柜子。
    不是梦里那件残破的衣服,是祭祀那天,他们两人穿在身上的,那两件崭新的红衣。
    第37章
    浴室门打开,被热气蒸腾的皮肤粉嫩,脸颊通红的宁星阮走出来,他双手紧张地抓着浴巾,试图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遮住。
    可惜小小的浴巾再拉,也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
    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他轻咬着嘴唇,脸上闪过尴尬,低着头动了动脚趾。
    过来。男人声音有些低沉。
    宁星阮抖了一下,脚下像生了根一样,许久才磨磨蹭蹭走到床边,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拉着他的手臂,热乎乎的皮肤被冰凉的掌心碰到,冻得他打了个寒战,然后就被拉着塞进了被窝。
    不等他慌乱出声,身上的浴巾又被抽走,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宁星阮赶紧把被子捂好,便见男人拿了张毛巾盖在他头上,轻柔地帮他擦着头发。
    手指隔着毛巾在头上轻糅着,宁星阮不由得半眯着眼睛,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头发擦好,男人才轻笑一声,捏捏他的脸颊,在宁星阮看向他时,视线瞥向旁边挂着的衣服:衣服在这,如果嫌麻烦,我出来帮你穿也好。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宁星阮赶紧拒绝道。
    男人看着他惶恐的表情,忍不住面露笑意,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然后他就毫无顾忌地拉开了腰带。
    当着宁星阮的面,他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扔在地上。
    宁星阮傻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愣着直到他走向浴室,才面颊发烫地把脸埋在了被子间。
    这真是、真是
    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背,劲瘦有力的腰像是病.毒一样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放。
    轻轻锤了几下额头,思绪仍然不受控制,他有些无奈,连耳朵都是烫的。
    深吸几口气,他麻木地抬起头,看向那身红衣。
    浴室里再次响起了水声,隔着朦胧的玻璃,宁星阮忽然冒出了疑问,这邪物也要洗澡的吗?
    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他努力勾着床头衣架上的衣袍,轻轻一拽,把衣服拽了下来。从里面挑出里衣,塞进被子里暖暖,然后披着被子转过身把衣服穿上了。
    面对着那件浴室,他总有种浴室门会忽然打开的不安感。
    里衣穿好,他才从被子里出来,把外袍披在身上,扭着身子试图把带子系上,结果怎么都扯不好。
    他有些急,好好的衣服,非要做这么复杂干什么。
    越弄越生气,宁星阮干脆把带子团成一团,塞到腰带里不管了,反正只要不会散开就行。
    不大会儿男人腰间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他看了坐在床边的宁星阮一眼,眉间含着笑意,动作优雅地把衣服穿好,才走到宁星阮面前,示意他站起来。
    宁星阮手背在身后,想要遮住掖在腰带里的带子,结果刚站好手就被拉住,绸缎的衣带也滑落下来。
    他顿时有些尴尬地把带子拉起来,看了男人一眼。
    手里的袋子被接过去,男人拉着他站好,然后微微弯腰,手臂环在他腰上,先是把有些褶皱的腰带解开,轻轻拉展他身后的衣服,又细心系好,才开始处理被他揉成一团的其余带子。
    被整个抱在怀里,凉意环绕着,宁星阮一动也不敢动,手无措地维持着半抬着的姿势,恰好挨着男人的腰。
    姿势倒像是两人在紧紧拥抱。
    衣服带子整理好,男人又半蹲下来,慢慢帮他调整着。
    宁星阮有些茫然地低头,这画面好熟悉。
    好像是,青玄?
    祭祀前一天,他与青玄去祠堂里试这身衣服,青玄也是这样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熟悉的檀香味儿中,宁星阮恍惚了一瞬。
    腰被轻轻捏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脑子里的疑惑瞬间被冲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走吧。男人起身拉住他的手。
    宁星阮微皱着眉,心里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门推开,他下意识地朝前看,顿时被吓到了。
    整个客厅里,从房梁到桌椅,还有屏风,全都被红绸装扮上了,连地上都铺着大红的毯子,
    放眼看去,斜斜看到院子的一角,墙边的树枝上也飘着红布。
    宁星阮头皮发麻,被拉着的手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越发的忐忑起来。
    走吧。男人拉着他踏上红毯。
    走到正厅门前,整个院子都被装扮一新,看着便觉得喜气洋洋。
    然而如此喜庆的场面,却空无一人,静谧之中,空荡荡的院子便给人一种阴森的诡异感。
    宁星阮不由得想到了看过的恐怖片,各种恐怖的阴婚场景,在被拉着要跨出门槛时,他没有动。
    男人回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宁星阮握着手,有些胆怯地移开视线,声音微微颤抖:这、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男人不走心回道。
    开始说结契非要穿那两身红衣,说什么衣服的阵纹会有用,他信了,现在院子里布置成这样,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把他当智障哄吗?
    宁星阮有些生气,倔强地站在门槛后面不往前走。
    男人轻叹一声,低声道:刘叔布置的,也许有什么误会。
    这时刘叔捧着一堆红绸从厢房出来,见二人站在门口,笑呵呵走过来道:先生,按您的吩咐,厢房也布置上了,小宁,你看这还行吗?
    被冷冷瞥了一眼,刘叔吓得手一抖,捧着的布滑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堆。
    这、这不行我马上改。他抖着声音道。
    然后便见自家主人冷着脸挥手,让他赶紧走。
    看着刘叔灰溜溜的背影,宁星阮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结契于我们而言,大概与你们所谓的成婚意义相同。男人将他另一只手也握在掌中,柔声道,走吧,时辰要到了。
    宁星阮听了这话越发怀疑所谓的结契到底是结的什么契,他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是不是又骗我。
    男人轻轻摩挲着他的手,眼神深邃:你亲自看了契书便明白了。
    被牵着双手,宁星阮不得不踏出了房门。
    一路顺着红毯走出院门,他被拉着朝后面走去。
    是那天他们两人来看落日的草地。
    天色是阴沉的,崖壁和枝条上挂着的红色让这片草地多了几分鲜亮。
    他看着这里,恍惚间有些走神。
    那天他很认真的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陷入深深的失落中,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走到崖壁前,那条所谓的枯藤所在的地方,变成了窄窄的拱门。
    透过拱门,他看见了不止一次出现在梦中的那座祠堂。
    黑色的祠堂静静坐落在空地上,压抑,阴森,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宁星阮不由得朝身边的人靠了靠。
    肩被揽住,他听那人贴在耳边道:乖,不要怕,没事的。
    然后便被揽着走近了祠堂的门。
    里面会是什么
    宁星阮心头发紧,是那把贴满了符纸的椅子吗?
    他想起在梦里,曾看到男人被困在椅子上,鲜血流了满地,所以他是死在这祠堂里,被那些符纸困住,成了地缚灵吗?
    祠堂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陈设。
    只有一张供桌,别无他物。
    宁星阮不知为何稍稍松了口气,他不想那个梦是真的。
    走进去,他看见桌子上铺陈着一张黄色的不,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朱砂字。被领着走到桌前,男人松开他的手,拿了旁边的朱砂盒子,打开后放在两人面前。
    字他有些看不懂,借着字形连蒙带猜,宁星阮磕磕绊绊读了一遍,倒也看懂了一小部分。
    上书二人姓甚名谁、生辰八字,还有大段拗口的古语,虽是理科生,可中学到底学过几年文言文,他还是读懂了古语的含义。
    这时一篇婚书。
    结契结契,结的是婚契,所以他刚刚就是在骗自己。
    所以这邪物,是要与他结阴亲?
    手无意识地攥紧,死亡的恐惧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惶恐。
    他、他这辈子就与一只鬼绑定了?
    这算什么。
    手指指尖有些发麻,宁星阮慢慢后退,却被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腰。
    你看到了,我怎么会害你呢。男人握着他的手,声音温柔。
    宁星阮却觉身上发寒,他以为契约的不是这种,他不能想象真的一辈子与这只邪物绑定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过与虞先生的一辈子,但不是这样的啊。
    我心悦你,你对我也如此,既然这样,又何必计较其他。
    宁星阮惶恐间心里却忍不住反驳,一人一鬼这种事情,是不必计较的其他吗?
    男人把玩着他的手指,微微叹气道:你是觉得,我不配吗?
    结契后,我们之间只有忠诚,我会一直保护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这样也不配吗?
    他语气低落,话语间带着自嘲与哀意,纵使仍处于害怕之中,宁星阮也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他。
    男人俊美的脸上满是哀伤,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的柔意几乎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肯定是又在演戏骗他。
    宁星阮皱眉,咬着嘴唇有些慌乱想到,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他也是这样骗自己的。
    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只是离了这里,终究力有不逮,这是唯一的办法。男人抱紧了他,结了契,于你不会有任何影响,你仍旧去上学,去工作,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任何人与邪物都不能伤害你。
    你仍然是自由的,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那、那你呢?宁星阮有些动摇了,但他不信真的像他说的这么好。
    男人轻笑道:我?我得到了你啊,这样就足够了。
    宁星阮仍然不信,他觉得,男人想与他结契,大概还是与他的命格有关。
    只是他实在不懂这些东西,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他根本无从得知。
    我是真的心悦与你。沙哑的的声音叹息着,轻轻吻着他的耳廓,你看着我。
    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宁星阮被迫与他对视。
    我是谁?
    宁星阮不语。
    他怎么知道,虞先生?虞夙?
    男人的来历背景他一概不知,又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他生前是什么人,到底是好是坏,为何会惨死在这里,是犯了什么错还是被人陷害?
    宁星阮心里空落落的,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前事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是与你签了婚契的虞先生。男人捧着他的脸,我与这世界只有这封契约的牵连,你便是我存于世上的唯一理由。
    宁星阮呆愣愣地看着那双眼睛,他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这只邪物蛊惑了。
    不长记性,但他好像控制不住。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很害怕,深深的恐惧让他有些颤抖。
    然而恐惧却也挡不住心地涌出的,莫名的情绪。
    宁星阮被这股情绪控制着,他在那封婚契上按下了手印。
    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然后他便被死死抱在了怀里。
    第38章
    地在晃动。
    铁链崩断,哗啦作响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眼前一片漆黑,被紧紧抱在怀里,宁星阮有一瞬间的茫然。
    怎么了?
    直到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上,身上沉甸甸的重量才让他反应过来。
    祠堂好像塌了?
    手撑着男人的胸口,宁星阮有些焦急,赶紧跑啊,这时候为什么不赶紧跑。
    他费力地挣扎着想要起身,那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丝毫动静。
    他心里有些害怕,怕男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忍不住小声叫他:虞先生?
    嗯。一声懒洋洋,带着些许惬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男人动了,他双臂环抱着宁星阮,脸埋在他肩颈间,似乎十分舒适地叹了声气,然后轻啄了一下宁星阮的耳下那片细嫩的皮肤。
    宁星阮心中稍定,他轻轻推了推男人,干涩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我、我们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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