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荡漾(42)

    保持距离，好好说话。
    没事，我这个姿势也不累的，就想和你近点。
    大无语的应择西也不再告诫，反正说了这人也不听，他还是认真看资料才是正经。
    这位背景很牛啊，难道是他在给下面施加压力？这个案子毕竟社会影响很恶劣，也会让民众对现在的治安安全产生怀疑。
    杜允谦赞赏地鼓了鼓掌，对喽，我的大聪明。
    等着人继续说下文，却不见人主动开口，应择西只好催促提醒。
    谁知，杜允谦这还直接委曲上了，你刚打哪了，痛着呢，太痛讲不动。
    矫情杜这回是让应择西大开了眼界，无奈地给人揉后脑勺。
    这一回，杜允谦总算是知道见好就收了，一边要求应择西轻轻揉不要停，一边又接续上文。
    总局的这位局长大人啊，不仅高度关注案件本身，还要求了限期破案。在这个限期内又牵扯出了别的案子来，正好增加功绩不是。而且，不管是有多大的猫腻，证据链是清晰的，人证物证齐全，事实清楚，多么完美，多么让人羡慕的成绩单。
    应择西又躺回摇椅，继续灌一口冰啤，虽然现在已经不那么冰了。
    这些人要政绩就和我们经营公司要业绩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大问题。
    普通时间是没问题，可现在，这位局长大人正在竞岗，最近不是才有人落马，还是咱们添了把大力的。
    默默直起身子的应择西，用脚抵地，控制住了摇椅的惯性摆动，你是说他想晋升司法部部长？
    杜允谦点点头，嗯哼，你再猜猜他背后的支持者，或者说他竞岗的资本来源是谁。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猜都知道，如今他们在查的事几乎桩桩件件都有着梁家的影子，想来这回也是阴魂不散了。
    是梁家的哪个派系在支持他？
    直系，梁家现任当家人，晓晓他爸。
    ......
    杜允谦起身，挪蹭到了应择西身边。他突然发现，今天选了摇椅的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住了。要是选了大众功能的坐椅，这各种椅咚的发挥空间该有多大。
    勉为其难的蹲坐在应择西跟前，亏得阳台空间够大，面对面坐着绝对不成问题。
    他拉起应择西空着的那只手，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晓晓和一一的关系并不会对调查造成影响，如果最终结果的指向比较糟糕的话，那也只看做朋友的缘份深浅了。
    晓晓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但愿不要牵扯到他。
    放心，一一挑朋友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应择西还真的十分认真的看了眼跟前的傻子，然后将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罐子就随意的摆在了茶几上。
    这回，应择西是用了点力的拍掉了杜允谦的手，好了，工具人，你可以继续了。
    不认命的杜工具人还想再去拉手手，却被应择西一个眼神吓退，快速乖乖切换了笔记本屏幕上的内容。
    这个是法医递交的尸检报告，我哥那晚除了去帮忙外，还顺便取了些组织样本回来。经过几次对比，我哥肯定了苏灵灵体内有安眠药的成份，但分子配方与市面上常见的品类均有不同。
    ......你哥还搞药物研究？
    他们鉴定所研究什么的都有，他那个小组，别的不多，就跨界怪人最多。
    现场有点点安静，应择西正在思考问题，杜允谦没有打断也不会干涉。反正，坐着欣赏美人的事，他肯定是十分乐意的。
    安眠药！所以，那个家教带着枪和信号屏蔽器来到苏灵灵家，并不是苏灵灵主动开的门，而是家教自己进去的。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这个原因。
    第106章 谦仔不会轻易让粉红泡泡消散
    杜允谦动动手指，屏幕上的内容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对头~来，再看看警方最新的结案报告，明天肯定就会发布，新闻里铁定会播案件说明。
    应择西凑近屏幕，杜允谦凑近应择西。
    见人如此，应择西急忙将人推远些，杜允谦适时开口，我是为了给你抽重点，不然这么长的报告，看久了伤眼睛。
    ......事精，赶紧的。
    之前已经知道的那些我就不再重复了，新出现的线索还是有的，比如那个家教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当时因为被他的头发遮住了，我们在监控画面中没发现。
    应择西拿起茶几上杜允谦还没喝完的那罐啤酒，咕咚了两口，又放了回去。
    那就证明他神情异常极有可能是如苏灵灵养父一般，和人通着电话被人控制着心神......或许是另一个心理医生，又或许是那个已经移民的心理医生。
    我查了民航局的记录和上机前所有的监控记录，确认那个目标心理医生所坐的飞机，确实是在苏灵灵养父跳楼前就起飞了。在枫叶国落地的机场同样找到了他的身影，我连他的新住所都查到了。这个案子中，他若不是别人整形的，或者乔装打扮，那基本可以排除直接作案。
    应择西算了下两国之间的时差，案发时间在枫叶国不过也就是凌晨，在家打电话什么的，杜允谦也查不到啊。
    他和新同事们去了酒吧，手机还被人砸坏了，对方是个种族主义者，歧视亚裔。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挺冲，心理医生一方人多倒也不怕，推推搡搡间就起了冲突，还去了趟警察局喝咖啡做笔录，最后还是借了同事的手机找来了朋友保释。
    应择西吃惊地望着杜允谦，你连枫叶国局子里的事都能看到？
    只要有监控设备的存在，全球都不在话下。不过你可别想着上人新家装摄像头，他这样的人警觉性一定很强，屋里怕是经常会扫描，很容易被发现。
    听完，应择西再次陷入短暂沉思。
    枫叶苡橋国的跟踪和调查我会派人去做，后台支持还是要麻烦你。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咱们刚不是还热火朝天的亲过，你这么快就穿上裤子不认人了？
    正经不过三分钟的杜允谦，让应择西现在很怀疑自己的认知。
    应择西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人，是不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那个率真阳光正义的大男孩，这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叫油腻少年的即视感。
    不过算了，谁叫我大方，原谅你了，我们继续。
    此言一出，应择西才默默收回了离杜允谦后脑勺仅差分寸之间的手，默默点头。
    根据弹道分析，家教开第一枪的时候，目标是苏灵灵和他的手机，还有他随身携带的屏蔽器。炸裂式的改装子弹，射出后，这三样东西只剩一堆碎片，子弹最后嵌入了地板。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样就没法恢复两人的历史交流记录，为遗书作好了铺垫。苏灵灵的手机一直是在你的监管之下，可我们所行之事本身也是违法的，自然不能去告诉警察她和家教之间其实很久不曾有交流往来了。
    看应择西有些生气，杜允谦只能采取摸摸战术，以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果然有效。
    只是，他那罐啤酒最后的几口，也都进了应择西的肚子里。
    再无奈，案件的解析还是不能停的，杜允谦继续着自己的节奏。
    屏蔽器一毁坏，设备就自动重启开始运作，因为我都调好程序的。但机器毕竟也有反应速度，所以当重新有画面时，第二枪已经射出，我们看到的就是苏灵灵躺在了血泊中。
    嗯，监控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屋内的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故事就可以尽情编。
    反正没人会发现苏灵灵的异常，是死在睡梦中还是清醒的也就无所谓了。对方大致上觉得是掌握了我们的动向，知道我们的调查方向，有些东西也就成了他故意让我们看到的。而且他知道就算我们查到些什么，也没有直接证据的指向，还是找不到他。
    听到这，应择西叹了口气，躺回摇椅，好久没说话。
    杜允谦收回笔记本，站起身，收识掉了桌上的空啤酒罐，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动。
    不对啊，既然枪支购买记录是后来被人动手脚添上去的，那这枪最后是怎么到的家教手上的？舅舅说过，这心神控制也是有即时时效的，或者有诱发启动的契机点。那人要是早收到了，清醒状态下不是早吓慌了，也不排除他胆子大，只是......
    身后有冰箱开门的声音，应择西也不知道杜允谦在拿什么，看人也不接他话，想着要不要催促下。
    没一会儿，杜允谦就拿着开了盖的布丁过来，先挖了一口直接给喂到了应择西嘴边。
    见人乖乖吃下了，杜允谦才坐回摇椅上敲击键盘，我查了家教的行踪，他出发去苏灵灵家的当天，有一段非常可疑，我调出来给你瞧瞧。
    很快，杜允谦又把笔记本的屏幕调转了个头，对着应择西，你看1分32秒那里，他是不是在大花盆里捡了个东西塞在了包里。
    用正常人的逻辑思考，要是捡到了好东西想据为己有，才会藏起来。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一丝迟疑，甚至连常人会做的四处张望一下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那会儿就已经被控制了。
    杜允谦已经挖了好几勺布丁进自己嘴里了，看着余下的，还要再来几口吗？我特意买了大的，村里的小超市物资丰富。
    你这人，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说事嘛，我下回做给你吃就是了，先说事说事说事！
    诱人的条件摆在眼前，前阵子没有吃到爱人牌生日蛋糕的杜某人，收获天降好运，足以弥补遗憾，肯定得好好卖力。
    第107章 妈妈问哥哥是不是劈腿了
    杜允谦从摇椅上起来，走到了应择西跟前，把笔记本屏幕上的视频资料分成了四个方阵块。
    这是事发当天家教从家里出发，一直到出现在我们的监控画面，也就是苏灵灵家楼下时的行进记录，包括路面和公共交通工具上的，我切割了一下。
    应择西盯紧屏幕，跟着杜允谦一起看快进。
    没一会儿，杜允谦就按下了第一次的暂停。
    看这，他应该是接到了电话，对方应该也知道他有使用蓝牙耳机的习惯。这时，离他走出地铁站出口过去了33秒，离他捡到疑似可能是枪支的包裹还差4分11秒，那个藏东西的景观大花盆，离苏灵灵所住公寓的大门口不过就100米的距离。
    这样看来，家教本身就是去苏灵灵家的，可苏灵灵的手机上并没有发出过类似邀请和联络，所以那个人才会命令家教毁了两人的手机。家教的手机上，肯定是收到了来自苏苏灵的消息。
    杜允谦再次回放了刚才的那段监控视频，把笔记本拉的更往前一些，你注意看，没接到电话前，家教的神态表情是这样的，脸上还是挺生动的。接了电话后他并没有停止步行，步幅也没有太大的调整。到他捡东西前，只有4分11秒的时间。
    这时，杜允谦又按下了第二次的暂停，到这，你再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变化很是明显。常人是不会去特意关注一个陌生人的情绪和神态变化的，毕竟他没有行为和语言上的失常，也没有影响到旁人。
    应择西看了看监控显示的时间，推算出了时间差，从接电话到发生转变，不过才1分30秒的时间，这个诱发也太快了吧。比舅舅上次告诉我们的更快，这人难道也是被不知何时下过暗示？
    天天查这些，杜允谦其实是高负荷运转的。
    一方面，是他确实喜欢这些追踪游戏能力又出众，再者是为了好友，但最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
    幕后之人能够帮苏灵灵母子争夺应家继承权，那么必然是要对付应择西的，他怎么能忍。
    别急，我正在深挖这个家教的日常，看看有没有去过可疑的地方接触过可疑的人。只要是做过的事，必然会留下痕迹。
    家教的手机还能复原信息吗？
    他的手机倒是有绑定自己家里的模拟器，可模拟器内的数据全部被人清空了。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对手的实力，但事实是我现在还没法恢复，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应择西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大量的调查工作耗费精力，杜允谦再精神焕发，这黑眼圈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消干净，这还是托了年轻的福。
    嗯，我信你。你也别总熬夜，我们可是持久战。
    趁剩追击的杜允谦，索性就环住应择西的腰，将人一把提起。他是站着靠在阳台拦杆上，应择西就静静靠在他身上。
    才享受了片刻温情，杜允谦就开始往应择西的耳朵边轻轻吹风。
    这痒痒的感觉着时让人有些受不住，应择西正想伸手揉揉耳朵，杜允谦那调皮的声音又起来了。
    我其实真的是挺持久的，你要不要试试？
    应择西一时没明白，试什么？
    谁知，杜允谦像是明白了应择西的疑问，腰部下意识做出了顶撞的动作。
    至于下场这个事吧，重要的某些功能器官肯定是没被废掉的，但肚子什么的肯定是保不住的。
    明知不能招惹，偏偏还要招惹，那也是充分证明了杜某人的有恃无恐。
    此时的应择西已经进了屋内，他转身看着还蹲在阳台的杜允谦，好了，我自己的力度用了几分我还不知道嘛，别在那装了，差不多就行了。敢有下回，我真的废了你。
    废了我，那你的性福生活......
    你最好给我打住！
    在应择西没有彻底变脸前，杜允谦立马收住，适时的转移话题，人也跟着进到了屋内。
    噢，对了，关于那个安眠药，苏灵灵家里的常备药中没有，这次住院新配的药里就更没有了，最近动过她的药的，只有应端则。自从应端则分装好了药盒后，苏灵灵每天都是定点定时吃的。我看了历史监控记录，确实吃了这些药后，苏灵灵就变得非常嗜睡。
    听到这，应择西很是诧异，如果真是应端则，他干嘛要给自己的妈妈喂安眠药，难道他是帮凶？他知道对方的计划？他这药是哪来的，你不是说这药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吗，他会不会还想害别人，他......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应择西，杜允谦只能给予温暖的安抚抱抱，这也只是猜测，你别急。现在这种时刻他不会也不敢乱来，引火烧身的事他不至于蠢成这样。防是肯定要防着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到源头，我们大家都在努力，你不是一个人。
    应择西逐渐平静了下来，把头埋进杜允谦的脖子边，这呼出的热气使得杜工具人有点不安的燥动。
    气氛正好，偏偏有人闯了进来。
    哥哥，我给你买了大布丁~
    这时的杜允谦真是后悔死没有锁门了，他本来想着反正这会儿小楼里又没别的人，何必如此。
    只可惜他俩如今在屋内，楼下的灯本来也是亮着的，不能作为辨别标准，俩人又谁都没有注意外头的动静。
    这不，就让应择一得手了，这还一拖N的，差不多算全都看到了。
    ......那我们出去了，你们继续，我没有看到，我们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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