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页

    宽敞的实木桌上放着几包白色的粉末。
    “这是我们最近得到的新货，尝尝？”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舒川挑眉看向于匪, 锐利的眼神中充满审视。
    “老大，咱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不碰这个的呀！”于匪眨了眨眼，“还是说, 老大, 你不要我了？”
    “别他妈说得跟你跟老子有一腿似的。”舒川嗤笑一声，背部往后，更深得贴上椅背, 看着于匪的表情是带着笑的，氛围看似融洽, 实则暗自拉扯，“这玩意儿是新型毒.品，还没在市面上流通过, 正好，你帮哥试试效果。”
    于匪撅了撅嘴, 而后表情浮夸地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老大, 看来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你居然要拿我试药！”
    舒川微微眯起了眼睛，狰狞的脸上露出些迷惑的神情，他越发觉得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
    他匪里匪气的，说话做事也不像什么正派人士一样条理分明，可这样的他究竟是真实的他还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他呢？
    “放心，这种刚发现的货成瘾性都不高，一两次没什么问题，就算真上瘾了，哥也有办法帮你戒掉。”舒川笑着，看向于匪的眼神中充满审视，他的声音听起来虽不是命令语气，但让人无法拒绝，“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不愿意继续为我做事了？”
    于匪赶紧摆手否认，“老大，你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你一直是我心尖上的宝贝呀！”
    “哦？那今天这货，你是试，还是不试？”舒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和普通人对待毒.品的恐惧，又或者是那里的人对待毒.品的愤怒和严肃。
    不待于匪回答，舒川又说，“又或者说，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使命？你的身份使你不能沾染这东西？”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周围站着的其他几人已经把手摸向了腰间，只要于匪敢拒绝，他们就可以开枪击毙他。
    “好吧。”于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凑上前来，态度轻松得像小时候和几个小伙伴分吃同一包跳跳糖，“老大，这个新东西也是用注射的吗？”
    “可以口服。”舒川坐直了起来，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随时做好了准备，一旦于匪在这个过程中有任何异动，他能立马作出反应。
    “老大，我对你可是真爱了。”于匪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我听说这玩意儿可难吃了，我今天的牺牲你可要记在心里。”
    “一定。”舒川说。
    于匪让一旁的小弟去接了一杯水，二话没说仰头就将那包粉末服了下去。
    毒性很快发作，他当即倒在了地上，四肢开始抽搐，嘴里吐出白沫，连眼睛都开始翻白，整个人看上去痛苦万分，嗓子里发出的嘶鸣声刺人耳膜。
    他整个人蜷成一团，一双手六神无主地到处抓着空气，痛苦得还不如死了一般。
    舒川和一众小弟就在一旁看着，直到地上的人完全不动弹了，舒川才摆了摆手，“抬到床上，让医生进来。”
    接着的画面在于匪那边，摄影和工作人员都跟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魏书铭眼中复杂的异样情绪以及他频繁起伏的胸口。
    伴随着导演一声“恭喜周润卿老师杀青”，沈钰抱着一束玫瑰花朝他走来。
    嗯……这又土又浪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周润卿把花接过来，大大方方地和沈钰站在一起，和剧组的人拍了不少照片。
    沈钰这个冷脸怪也全程都很配合，只是看那捧玫瑰花的眼神里是有一些嫌弃的。
    周润卿也一眼就看出这是剧组买的花，夸了很多次好看。
    这是别人的心意，面子不能不给。
    冉泷荔去休息间和化妆间里帮周润卿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沈钰也被他支走了，周润卿坐在台阶上，像平常一样和魏书铭聊天，其间，他有意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想说的事上。
    “虽然我刚刚的反应是演出来的，但毒.品对一个人的危害一定不只是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那么简单。”周润卿侧头望着魏书铭，“书铭哥，吸毒的早期症状是心慌心悸，头晕乏力，偶尔体温上升，很快体温又会下降，表现出来就是忽冷忽热。”
    他每说一个症状，魏书铭的脸色就不明显地沉下去几分，他干笑一声，“润卿，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中期和后期表现出来的症状会越来越糟糕，失眠厌食，枯瘦如柴，连皮肤都会全面溃烂。”周润卿望着他继续说，“当人的中枢神经受到破坏后，吸毒者还会出现严重的幻.觉，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书铭哥，这样的人以后是演不了戏的，更加没可能成为一个导演。”周润卿换了一个说法，“到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地步，这样的人也不会认为自己还是个人，我也不会认为他还是个人。”
    魏书铭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他还是撑着露出了个笑容，正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周润卿已经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拍上他的肩膀。
    “下班了下班了，书铭哥，希望我们的缘分不会止步于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魏书铭没有像周润卿坦白过，周润卿也只能根据自己的主观推测旁敲侧击地敲打和提醒，别的干涉不了什么。
    演艺圈难得又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因为有沈钰的把关，周润卿有许多工作都不用做了，沈钰认为意义不大的本子也都没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