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页

    “我不信，”我说道：“我自己的问题我都解决不了，何谈解决别人的问题了。”
    然妮的动了动嘴角，弯弯向上，似笑非笑的一副表情。
    “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想知道，”她缓缓地道，脸上有种似乎与她外形不符的成熟，“你是真的打算离开奥斯纳少主了吗？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她的话题转换得可真快，我有点适应不来，愣了愣后，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决不可能。”
    她笑了起来，“好，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只要你帮我拿到傲鹰之星，哪怕只是项链中的一颗宝石，我都可以帮你回到你的世界。”
    “真的？”我欣喜，“好，我尽力。”
    睡醒后，我起了身，半坐在床上。这时已是午夜，侍女们刚刚回房。她们低声交头接耳着，看到了我，说话声乍然而止，纷纷走向了另一边。房间很大，我的床在一个小角落里，她们的全在另一边，我们之间隔了一层长长的白色帷幔。
    我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原想只是装睡，可谁知后来竟真的又睡着。
    天亮后，我睁开了眼，发现房内已空无一人。我匆匆起身，刚穿好衣服，就有侍女推门进来了。
    这是一张生面孔，充满了稚气，应该是昨天刚来的吧。我前几天曾听人说起庭院里少了一个杂物丫头，估计会刚来部族的新人里调来一个，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
    我们对视了一眼，她垂下头，碎步前行，很快地便来到了床边。她麻利地将所有床上的被单和床单全都收拾了起来，抱了一大堆在胸前，我忙上前：“我帮你吧！”
    她有些犹豫，可能床单也是太多了，她一个人也抱不动，便点了点头。我忙接过了她手中的一部分床单，与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的，除了帮她以外，还想溜出去找艾达。我抱着一大堆床单，低着头将自己的脸藏在被单里，踩着碎步跟在这个新来的侍女身后。这个侍女大概认为我只是一个失宠过后由情人降为侍女的可怜女人吧。没多作考虑，就把我带出了房间。
    我们穿过了狭窄的走廊，穿过了宽大庭院和喷水池，在啾啾的鸟鸣声中来到了大门口。门前的几个守卫看了看新来侍女的出入令牌，又随意打量了我们几眼，便大手一挥让我们出去了。
    在他们检查令牌的时候，我紧张得差点儿连心都要蹦出来，看到他们同意让我们出去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一路上，我走得飞快，使得那个新来的也不得不加快脚步。我的头低得老下。把它深埋在床单里，根本没敢抬起一下，生怕被人认出。
    幸而一路平安，我们顺利地来到了族里的洗衣房，当那个新来的侍女与洗衣的侍女们说话时，我悄悄地走到了房门后，然后趁她们一个不注意，便溜了出去。
    我知道艾达住在哪里，从侍女们的八卦中，我得知她就如今就住在飞云宫旁边的一栋房子里。我把肩头的长披肩取下，罩住了全身，把我的头发和面孔统统遮掩住。
    我奔走在小路上，在几个族人就要迎面走来之际，灵巧地转了个弯，绕过了一个小道，从离飞云宫不远的小树林里穿了过去。我记得这一带的地形，有些弯曲，有些隐蔽。我专从密密的草丛前行，利落地拔开眼前的一丛丛长草，脚步迈得飞快，气喘吁吁，一颗心紧张地吊到了嗓子眼。
    又奔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艾达所住的房子前。我避开了房前的守卫，绕到了房子后面，躲进草丛里，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便从怀里取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绳索。
    这根绳索，是我在与那个侍女出门之前顺手从门后拿的，当时就想着也许能用得上，没想到还真的要用上了。
    我在绳子的顶端结了一个套圈，看准了二楼窗前的一个醒目的长钉，便立刻将绳子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根长钉上，我又一用力，便将那个套圈收紧，紧紧地套在了钉子上。
    这个方法是我以前学医的时候。一个同寝室的女孩教我的。她是个热爱夜生活的女孩，经常晚归，被关在宿舍门外。被关的时间一长，她就有了应对方法，就是这个绳索套窗的方法，我当时和她的关系不错，她便将这个方法传给了我。
    我抓住了绳索，踩着墙壁空隙的地方，一点一点往上。现在有孕在身，还真不方便，幸而这里的二楼普遍不高，我不过稍微踩了几下，就到了窗口。舒了口气后，我从窗台上轻轻地半跳了下来。
    这个窗口对着的是一个长长的走道，此刻空无一人。我不禁暗叹自己的好运，随即又把披肩蒙住了脸，飞快地走了这个走道。左穿右绕，我没看到一个房间，在拐角处看到长长的木梯，便径直走上了楼。
    楼道里静静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更看不到一个人。我蹑手蹑脚地顺着墙壁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拐了个弯，才隐隐听到了有女人声音传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你不爱的人拴在自己的身边？”
    “不爱？”另一个女人仿佛在冷笑，“有吗？你知道我不爱吗？”
    “你当然不爱，你怎么可能去爱？像你这样的女人懂得什么是爱吗？”
    另一个女人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有几分凄厉，“多尔纳艾达，你可别告诉我，你懂得什么是爱。你把你的两个哥哥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想勾引自己的弟弟，你这就叫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