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选择的择

    浑身冒着热气的周河洗干净了自己，换了身睡衣，潮湿的头上搭着块毛巾走出来了。
    李傲寒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也完全没在意，坐在沙发的边沿胡乱擦了擦发尾滴落的水滴。
    敷衍地大略擦完了，毛巾就被随手搭在扶手上。
    她拿起手机看消息。妈妈昨天晚上给她发了个红包她没有领，因为跟她说过今天要出去跟朋友玩。
    妈妈平时老说她性子冷，主动请客结账能交交朋友，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过了领取期限，她又发了一个新红包戳戳周河，坚持要她领了。
    “不要了，我今天没出去。”
    妈妈的消息很快发来了，“怎么了小宝？不是说好出去玩的。是不是闹矛盾了？”
    “你不要跟别人吵架，小事让着人家就算了。花钱了就跟妈妈说。”
    周河嘴唇微微地弯起了。
    “没有。就是改了个时间。”她随口说了个谎。
    “今天不是说晚上过来？”妈妈又问。
    “你林叔叔也不在家，过来吧。”
    “妈妈也想你了，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末了妈妈还加了个哭哭的表情。
    可爱死了。周河立刻回过去一串亲亲。
    “好的麻麻，我等会晚点就回去看你。”
    妈妈也复刻着回过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平时聊天偷周河的来着。
    周河的心情好很多了。
    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周河的笑容淡了些，唇线也慢慢收平了。
    白皙的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红的李傲寒扶着门框，手上还拿着印着药店名称的塑料袋，带上门脚步缓慢地向她走过来。
    像是热急了的样子。当然周河知道实际是怎么回事。
    “回来了？”周河阴阳怪气起来了，“多少钱啊？我转你。”
    李傲寒出去的时候才叫折磨，下一步楼梯的普通动作像是跑完一场马拉松，他艰难下完楼低着头缓了好一会。药店很近，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在抖，垂着眼皮不敢看别人的反应，怕暴露出羞耻的事实。
    气还没喘顺就听到周河这么一句话，脸又涨得通红。
    没回嘴，只是半蹲在她的脚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周河，这个蹲下的动作也把他的下身勒得够呛，呼吸也在发抖。
    “不说话干嘛？太贵心疼了？”周河摸了摸他汗湿的白皙额头。
    “呼……不是的，”他说话间控制着自己的细喘，“不要……这么说。”
    “事情做完了你在这跟我装什么理智啊。”周河脚踩在他膝盖上，这和之前的动作相似而让李傲寒浑身发麻。
    “算了，现在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周河有些懒得跟他计较抽回脚站起身，“心情好，懒得理你了。”
    拿起药盒看了眼说明，随手拆出两粒，不等李傲寒给她倒水直接干吞了。
    李傲寒又用那种手足无措的可怜表情看她。
    “头发要吹，不然……会感冒。”他看着周河半湿的头发，自顾自地去柜子里拿来吹风机。
    他知道周河向来懒得用吹风机吹头发，基本等着自然风干。忍不了的李傲寒被保姆也从小教育过不吹头睡觉的一万种危害，看到周河一头湿发就会给她吹头。
    暖风呼呼地喧嚣起来，周河自然地坐下来任由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穿过黑发的间隙，动作温柔地揉散。
    爱服侍就服侍吧。
    “对了。”周河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在风里有些模糊，“你之前怎么没说过你有个哥哥？”
    “你也没问过啊，他之前一直在澳洲留学……你，认识他吗？”总感觉今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异的微妙。
    “你大哥不就是我大哥吗，”周河看着很有道理的样子，“了解一下怎么了？他叫什么？”
    “呃。”怪怪的，还是说了。
    “李择川。选择的择，山川的川。”
    然后李傲寒听着这叁个字在周河嘴里低低呢喃了几遍。
    “你……”李傲寒关了吹风机，憋了会还是忍不住说，“你不会……”
    “想什么呢。”周河脸上的表情很正经，“有没有点信任感了？”
    “嗯。”他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信没信。只是默默拿着毛巾心不在焉给她擦着头发。
    毕竟这俩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一见钟情什么的也不至于吧？还是这么难以言表的初遇场景。
    再说了，自己和大哥长得也差不多啊，没必要找个才见的陌生人当代餐吧。他觉得，周河对自己并非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不然怎么会有她主动而开始的这段故事呢？
    而且李傲寒也是和周河交往之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个情感需求比较低的人。她母亲再嫁之后，她不想影响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主动要求搬出来在学校附近住说更自在。周河的妈妈心里有愧疚，只能加倍对她好。周河仿佛对这些事也没有很挂记在心上耿耿于怀。
    她看上去很独立，冷感。交往后的大多时候，李傲寒也依然为这看不透的神秘感而不自知着迷。
    “行了。药也吃了，你走人吧。”我等会还要出门呢。
    “嗯……”李傲寒没想出来留下的理由，只能站起身，拇指摩挲着食指边缘，“你，你好好休息。”
    走出几步，他回头看看周河。
    “哦，对了。”周河叫住了他。
    本就期待的人立刻转身。
    周河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身体，“身上的，不许偷偷解开。”
    “晚上，等我检查。”
    脸又尴尬地燃烧起来，李傲寒没说话，胡乱点点头，又奇奇怪怪地走出了门。
    周河就这么坐了会。过了半个小时，也起身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她要去城东的家里看看自己的妈妈，路上在甜品店买了个精致的小蛋糕带给她。
    果然，今天还是很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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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十四章还是一天之内的故事，这河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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