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宋嘉山

    上次跟李傲寒吵过几句之后，周河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平静。
    她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太忙了，做不完的雪白卷子让她的欲望也一同萎靡，除了有时候晚上会涌起些欲潮，翻个身周河又睡着了。
    学习使人性冷淡。
    而期末考来势汹汹。
    考场上李傲寒发着呆，本来觉得反正跟周河分手了，考不考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像以前一样堕落睡觉谁会在乎。
    确实是这样想着的。
    可是不甘心。
    李择川的话和周河那张冷淡的脸一直乱晃。
    他捏着笔，写得飞快。
    别管对不对吧，反正李傲寒觉得自己下笔如有神起来了，架势摆那了。
    监考老师在他身边抱胸看了看，又晃悠回讲台前喝茶。
    考完之后他们就开始放假了，而周河依旧被困在学校里继续等待着假期的到来。
    本来李傲寒的成绩合该得过个几天才出的，不过事实上他的成绩下午刚考完就发到李择川的邮箱里了。
    李择川挑了挑眉，又要来考场监控看了看。
    该说他们家基因优良吗？这样临阵磨枪都能行。
    嘴角挂着点笑，李择川决定早点下班。
    等他回家才发现李傲寒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头打游戏——这还真是稀奇了。
    他坐在李傲寒的床边跟他宣布了他的成绩，而那张脸盯着屏幕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你和周河的事，我暂时是不会管的了。”李择川抚了抚西裤大腿的褶皱，脸上表情笑眯眯的。
    “没意义了。”李傲寒面无表情。
    李择川愣了一下，“怎么了？”
    被问到的人还想继续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是下眼睑已经泛着粉了。
    “啪嗒”一下，眼泪掉在了握着鼠标的手背。
    没心情关注游戏局面了，李傲寒匆匆转了下椅子，背对着人不想暴露自己没出息的样子。
    可惜李择川也不是什么柔情似水的人，长腿一伸勾着椅子腿又把李傲寒给转回来了。
    “干嘛！”李傲寒胡乱擦着眼睛掩饰，咧牙一副凶样。
    “说说，怎么了？”李择川松了松领带结透气，“被那个谁……周河，甩了？”
    李傲寒没说话，只是浓眉下意识紧皱着一脸郁色，答案很明显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
    没想到不是李傲寒先腻了，而是周河不玩了。
    “多大事，”李择川捏着自己的领带，“她本来也就配不上你。”
    “不是。”李傲寒几乎是立刻说。
    维护周河似乎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即使她并不需要。
    “我也有错。”他叹了口气，一副少年深沉的姿态，眼神无意义地看着屏幕已经死去的角色和公屏上的连环骂战。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李择川觉得好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反省啊？”
    是什么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爱情？
    真离谱。
    “懒得骂你。考完试就跟宋嘉山他们出去玩玩，别在这为了这点小事要死要活了。”李择川觉得无聊站起身子，腰线在衬衫里显得纤长，      “出去玩，刷我的。”
    一张卡被李择川简单粗暴地丢在了桌上。
    门又被他随手带上了。
    李傲寒看着桌上的卡面出神，也许去玩玩也不错……？
    是不是有点别的事分散心神，就不会那么容易想到她。
    酒吧里，灯光乱晃音乐震耳，李傲寒皱着眉往里走心里已经萌生退意了。
    到通道的包厢门口才觉得稍微没那么聋了，他有些不适应，但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宋嘉山正抱着一个女孩在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姑娘娇嗔着捶了捶他的胸口。
    李傲寒木着一张脸几步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而那个女孩眼神在他身上划过去识趣地没多问，猫一样地趴在宋嘉山怀里。
    “川哥说你学好了我还不信，”宋嘉山斜眼看着靠在沙发背上的李傲寒，“现在一看你这个死出确实跟那些好学生是一模一样。”
    他手捏着钱夹，抽出一迭钞票，塞在了女孩大敞的胸口缝隙间，雪白的两团肉夹紧了红艳艳的钱币。
    宋嘉山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出去吧。”
    女孩眼神勾子一般不舍，还是一步叁回头地走了。
    虽然宋嘉山也就比他大一岁，但确实是个十足的烂人，花天酒地能干的不能干的都试了个遍。
    学业？那是什么。他到时候直接留学继续换个新地方的花天酒地罢了。
    “能喝吧？”李傲寒表情烦躁，捏着桌上的酒杯问他。
    “不能。”宋嘉山吐出团烟雾呛他。
    李傲寒没好气地挥了挥，仰头就喝了下去。
    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喝水一般。
    “打住。”宋嘉山把烟灰弹到他手背上，“你出来就干这个你怎么不待家里呢？”
    “你老爹那么多好酒你偷着慢慢喝。”他咧嘴一乐。
    “那玩什么？”李傲寒喝酒容易上脸，这两杯下肚已经是两腮透粉了。
    宋嘉山在烟灰缸用力按灭了烟，手指熟练地在手机上发了个消息，“玩妹妹。”
    “不要。”李傲寒醉醺醺地皱了皱眉。
    也就半分钟门又被推开了，一声怯生生的“你好”在门口响了起来。
    李傲寒偏头一看差点没喷出了一口酒。
    “你有病吧。”他瞪着宋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