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义女*谋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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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暖凤楼

    啪……，一声脆响惊的人心一颤，坠地的瓷杯碎裂开来，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溅洒满地。

    青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速地整理地面，不顾尖锐的碎片划破娇嫩的小手，口中不断求饶道，“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奴婢太不小心，奴婢马上就收拾好。”

    凤夫人看着体态婀娜，秀丽娇美的青环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将她踹倒在满是瓷片的地上，高高在上的冷眼瞪她，道“没用的东西，上个茶都不会，这么热的茶你想烫死我呀？”

    凤夫人对府中略有姿容的丫鬟们，这些潜在的危协者或是早早寻个由头打发出府，或是派到犄角旮旯从不露面的地方做使丫头，较为突出似这个青环类的便抓到身边，看的死紧不留一点机会。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手笨，下次一定不会了……”惊恐万状的青环头伏在地，连连认错，唯恐凤夫人不快施以惩罚。

    晴不定的凤夫可是极难侍候，稍有一丁点不顺心，轻者斥骂，重者板子鞭子都是常有的事，同屋的青珑前几日梳头时，不小心扯落凤夫人两丝秀发，打了八十板子至今还趴在床上起不了身。

    “哟，今日个又是谁惹得姐姐不高兴，告诉妹妹，妹妹帮你出气。”玲侍妾端着一托盘轻笑着走了进来。

    “妹妹来了。”凤夫人淡淡扯下嘴角回了一笑，不过笑意丝毫未进眼底，转回身坐下，犹自气呼呼的，“这些笨手笨脚的丫头，什么都干不好，一天到晚就会给我气受。”

    玲侍妾冷眼斜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青环，心下很是兴灾乐祸，对这些年轻貌美的丫头少一个是一个。将托盘放在桌上，刻意放软了声音道，“姐姐别气了，不懂事的丫头罢了，跟她们置什么气，到时候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大不了打发出府也就是了。我炖了大半天的冰糖燕窝，你先喝点儿消消气。”

    “还是你懂事，哪像那个林淇雅，攀高踩低的贱人。”气恨难消的凤夫人愤愤地一拍桌子，托盘上碗盏内的冰糖燕窝溅出小半盏来。

    玲侍妾新月眉一挑，，刚刚来时已听院门口的张大娘说，凤夫人刚从后院怒气万丈地回来，走时湖边大夫人二小姐跟林淇雅都在。心下顿时明了，肯定是又在林淇雅那里没讨到好还受了气。心下甚是痛快，但面上还是与凤夫人同仇敌忾的叫嚣，“林淇雅那个小贱人，理她做甚，她呀……也好不了几天了。”

    “这话……怎讲？”凤夫人一听神色一缓，这话里……有话，拿起银勺搅着冰糖燕窝，看见还伏地不起的青环，一瞪眼一摆手，“还蹴在这儿干什么，还不下去。”

    青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今日看来是逃过一劫，赶紧爬起来捧着碎片退了出去。

    玲夫人左右看看无人，凑到凤夫人身边伏身到她耳傍，悄声说，“前两天听柳夫人那里说，眼看着二小姐身子已大好，正寻思给二小姐配哪家世家公子呢。”

    “哦，这是柳夫人亲口说的？”凤夫人眉眼顿展，送一勺冰糖燕进口。

    白瑗熙若是出嫁，对她来说可是好事有二，一是她女儿白曦雪也可开始谈婚论嫁了，前些年因二小姐白瑗熙的身子一直不利落，无法议定婚嫁，连累自己女儿也不能越姐先嫁，拖延至今。二是那个林淇雅是因为医治照顾白瑗熙的病才住在府内，若是正主子都不在了，那她自然也不用再呆在府里了。

    “那还有假，前天我去请安时，大人跟柳夫人俩人正在商议此事。”玲侍妾立刻加以肯定。

    凤夫人心下甚为恼怒，这个玲侍妾，当初趁着自己与柳夫人都身子不便，勾引了大人，幸好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如今不能继续争宠，才见天的巴结自己。平日看着是与她最为亲近，实则两边讨好，天天还巴巴的给柳夫人去请安，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早赶她出去了。

    凤夫人不动声色的又吃了一口冰糖燕窝，说，“很好，有空多去去那边走走，回来咱姐妹也多聊聊。”

    “嗯……还有一个事，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玲侍妾偷偷看了看凤夫人的脸色，想讲又有点不敢讲，这事一说凤夫人肯定又是一顿脾气。

    凤夫人柳眉一蹙，将用完的盏放回托盘，道，“有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玲侍妾往后退了一步，小声了些说，“大人与柳夫人似乎想认林淇雅那个小贱人为义女。”

    凤夫人呼的一声站起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说…什…么？”

    玲侍妾心想就知道你要生气，但心底也是一样不愤，这个林淇雅自进入尚书府后可是好事全都占尽了，她凭的什么，“姐姐，大人与柳夫人打算……”

    “别说了，”凤夫人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恨恨道，“那个小贱人想当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我呸，她也配。”

    “就是，不过就是认得几种药草，会得几个土方子，这样也敢在府里如此嚣张，还不将姐姐放在眼里。”玲侍妾心下也是妒恨交加，想她千方百计才得了一个侍妾的名头，可膝下无儿无女，大人现在也不待见她，往后的日子只会是越来越难过。可这个林淇雅却是越来越受宠，要是再成了府内小姐，虽为义女，但待遇都与府内小姐相同，再往后配个世家公子或秀才举人，不比她这个侍妾强了千百倍。

    “嗯，想当千金小姐，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福份。”凤夫人眼光闪动，心思流转间已经有了主意，抬眼示意玲夫人往前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待一番。

    不一会儿，两道此起彼伏嘿嘿尖笑声穿而出，扎的门外侍候的丫鬟们阵阵发冷，心头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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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白瑗熙，林淇雅轻轻走进屋门口，向内探了探，看见一身清爽坐在窗口处，捧着本书看的林昕茹，正微微含笑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松，走了进去。

    “姐，今天神看来不错哦。”林淇雅满意的看着林昕茹日渐丰盈红润的双颊。

    “是啊，有我们的小雅神医的心照顾，想不神都难啊。”林昕茹轻笑，虽然她很少出屋，不过府内的上下都戏称林淇雅为神医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姐，你也跟着大家一起笑话我。”林淇雅不满的嘟起红唇。

    林昕茹忍不住举起书敲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大家那是喜欢你，哪里是笑话你。”

    林淇雅抬手护住额头，娇呿一声道，“姐，我不小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好不好。”

    “是…是，小雅是能独挡一面的女大夫，谁敢小瞧了你。”林昕茹轻笑后不再逗她。

    林淇雅将手中的信递给林昕茹，“刚收到的龙颢的信。”

    林昕茹将手中的书放下，一边看信一面问，“刚刚凤夫人又来找茬了？”小院本就人少清静，又靠近湖边，一点点动静都听的清清楚楚。

    “嗯，”林淇雅轻应一声，依着林昕茹坐下，“不过我能应付过去。”

    林昕茹心疼地看她一眼，不想她受委屈，“如果实在不行，离开也没多大关系。”

    “离开？”林淇雅一愣，刚刚思量过的事林昕茹马上就提了出来，这可以称作姐妹同心还是心有灵犀？想了一下后摇摇头道，“还没到那一步，而且龙颢说他……们都在南方找寻，京城如今最为安全，若是离开反而危险。”

    林昕茹如何不知在京城的这一年，是最为安定平稳的一年，如非得以她也不想离开。再看看手中的信，若只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留在京城应该是最佳的选择。只不过……凤夫人与玲侍妾的行为已渐趋激烈，小雅是她们所针对的对象，就算小雅自己不在意，但有哪个做姐姐的看着自家妹子被欺负，能够置身事外无动于衷的。

    看着林昕茹紧锁的眉头，林淇雅会心的一笑，将头靠上林昕茹的肩头，“姐，你刚刚不也说，大家都挺喜欢我，有一两个不喜欢也是在所难免，虽然你是我姐，但你也不能指望所有人对你妹妹我，是必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就算换个地主，喜欢或不喜欢的都会有，总不能每次都因这个原由搬家离开，如果真到撕破脸的时候，你妹妹我也不是吃素的，会任人欺负。”

    “好了好了，我就说了一句，回了我这么多，”林昕茹将她从肩头推开一些，扶住她的脸正视她的眼，“那……留下？”

    林淇雅正色的看着林昕茹满是关怀的眼，重重的一点头，“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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