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感*配药*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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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花鸟市回返至今已经有十天，林淇雅心中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不但挥之不去，这两日反而更趋强烈。可用心去搜寻时却并无任何踪际。心下不由忐忑焦虑，本想于林昕茹商议一下，可是以往敏锐机警的林昕茹，这一次却是形色如常无丝毫反常。

    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林淇雅有点不大确定。或许……此次是针对自己来的？若是这样倒也无所谓，兵来将挡见招拆招就是，只要不牵扯上林昕茹跟小星就好。

    “淇雅，我的病……很……很重吗？”看着林淇雅把脉后就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主管厨房的刘妈妈心惊胆颤，她也就是肚子痛而且已，不会是啥不治之症吧？

    林淇雅闻言一怔，迅速收回云游天际的心神，秀丽的双颊染上一抹淡粉，摇头道，“刘妈妈，小病而已，不过是略有积食，肠胃不畅罢了，没什么大碍。我这个方子你只需用一个疗程就好，不用多服。方子里有几味药我那里没有，我在方子上打了勾，去药房的时记得跟伙计说只抓那打勾的几味就好，其余的一会叫云儿到我那里取就好。不过，往后稍稍控制下饮食，不可暴饮暴食，少荤腥多素食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妈妈松了一口气，赶紧接过药方，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你，淇雅，我一会儿就让云儿去抓药，对了今天有柴**炖山药，让你姐姐补补身子正好，我让云儿给你带过去。”

    云儿是刘妈妈的女儿，年仅十一岁，也在府中做事，分配在凤夫人处打理些杂事，因年纪小活不多，所以私下的时间相较而言还是比较宽裕。

    林淇雅感激的笑笑，“别这么客气，刘妈妈，不过是点药草而已，你平日里对我姐还小星多方照顾，我都没还没谢过您呢。”

    一开始林淇雅诊病治药后，府中人定要付费赠礼感谢一番，可林淇雅因药草均为自己栽种且她正在研修医理，帮众人看病是给她学习的机会，所以拒不接受。后来众人转移目标，大多送对林昕茹还有小星有帮助或有好处的回礼，林淇雅这才不再推拒。

    正说着，厨房打下手的惠娘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问刘请示今日的菜单。

    林淇雅皱起秀眉看着惠娘，苍白的脸、赤红的眼、紫乌的唇，这个是……

    见刘妈妈交待完，林淇雅叫住转身要走的惠娘，“惠大姐，这两日夜里咳嗽吗？”

    刘妈妈也看出惠娘脸色不大好，拉过惠娘在林淇雅对面坐下。

    惠娘感激不已，说，“这两日夜里总是咳嗽睡不安稳，手脚也总是无力，原想早些去找淇雅，但这几日厨房里已经有三人请了病假，所以想着呆会儿事情忙完后，再去找淇雅帮着看看的。”

    刘妈妈一听，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这几天接二连三病了好几个，厨房的人手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林淇雅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越问眉头锁的越紧，这几日来府中同样病情的人已有二十多人，因春天本是感冒多发之季，她原也没多在意，可如今留心一想，这二十多人虽病情轻重不一，但病症却是想同，面白目赤唇乌咳嗽体虚，这病是具传染的。

    林淇雅心下一沉，收拾好医具装进随身的挎包里，站起身说，“刘妈妈你尽可能让惠娘多休息，我先去回去看看药圃，你让云儿直接到药圃找我取药，我会顺便也帮惠娘配好药草，到时一起取来就是。”

    在刘妈妈惠娘的不断感谢声中，林淇雅匆匆走了出来，往府内书房处走去。

    书房门口，柳夫人的贴身丫鬟柳香、兰香正与总管白靖说话，林淇雅快步走了过去，欠身行礼，“靖叔、柳香姐姐、兰香姐姐。”

    白靖面无表情惯了，但眼神却有关怀，点了点头。柳香兰香与林淇雅甚为亲近，上前一步拉住林淇雅的手说，“淇雅，夫人还说晚上找你一起用膳，可巧在这里碰上你了，也不用我还要再跑一趟。你来这是找大人？”

    林淇雅急急地点点头，说，“我找大人有点事，也想着一会就去找夫人，能在这里碰上真是太好了。”

    白靖见林淇雅面色沉重，虽语气冰冷但不无关怀地问，“淇雅，发生什么事？”

    林淇雅也不客气，径直问道，“靖叔，这两日府中人手是否紧缺？”

    白靖柳香兰香闻言都是一愣，柳香诧异地问，“淇雅，你怎么知道？刚刚我们三人正在讨论此事。”

    白靖毕竟沉稳些，一想人手紧缺主要是请病假的人过多，林淇雅多为府中人看诊，知道此事也属正常。但如此郑重其事的来找大人还要去找夫人，心头一沉，道，“你等我一下。”转身入了书房，虽然不显焦燥但脚步已急促。

    不一会儿书房内传出呼声，“淇雅，你快进来。”

    林淇雅快步进了书房，白尚书与柳夫人已站了起来，白靖垂手站在一旁。

    林淇雅上前一步正要行礼，白尚书一摆手，说，“不用多礼，你来是有何事？”

    刚刚白靖进来禀告说府中人手紧缺是因近三十人请病假，而林淇雅匆匆赶来一开口便是询问此事，且面色沉重。紧跟着想到这两日各部都上书人手缺乏，莫非……

    林淇雅正色道，“大人，柳夫人，近几天府内找我看诊的人突然变多，病情虽是轻重不等，但总体病症不外乎面白、目赤、唇乌、咳嗽还有体虚，初时只觉春初多为病发时节，伤寒小症在所难免，所以也没在意，可今日细想下发现，此症人数大大小小已经不下二十多人，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来得及找我医治的，从来看诊的人我发现，住在一处或出入同一场所者病发的机率较高，由此可见此症会感染。”

    白尚书一听心头狂震，府中不过百人，一下子感染近三成，虽不确定，但具现在京城内外朝中上下的现状，此病应是已经传播开来，急急问道，“此症可好医治？”

    林淇雅迟疑了下，回说，“不大好，最早发病的门房冬叔，病情虽有和缓，但并没有明显好转，想是我以伤寒处理并不对症，我本想重新配药，却发现已有如此多的人已经病倒，但我会加紧调整配方，但我担心感染速度太快，会来不及。”

    白靖上前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专心配药就好，我会想办法集中被感染的人，尽可能与其他人分离开。”

    柳夫人一旁听着，也知道事态紧急，说，“淇雅，你先回去配制药方，杂事别去烦心，我派兰香过去协助你，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找靖叔。”

    白尚书也点头说，“对，淇雅，你先想办法配出对症的方子。白靖，淇雅的需求你都摆在第一位，支领采买都优先考虑，知道吗？”

    “我会想办法尽快配出药方，”林淇雅也知此事最急，但迟疑了一下后，还是问道，“大人，这病先从门房处起的，应是从外间传入，不知府外现在……”

    白尚书也正烦恼此事，摆摆手说，“这些自会有人处理，你不用多想，免得乱了心思。”

    林淇雅也知自己能力有限，管不了这么多，点点头说，“知道了，淇雅先行告退。”说完欠身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柳香兰香已听的清楚，不待柳夫人吩咐，兰香已跟上林淇雅一起匆匆去了。

    白尚书回身对白靖吩咐道，“白靖，将平日接待客人的君竹院整理出来，所有染病人等都送过去。记住，尽可能平稳安静地办理此事，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见白靖点头躬身下去后，转头对柳夫人说，“馥儿，我先出府一趟，府中你就多照看些。”

    柳夫人也知道事情严重，说道，“你去吧，府中你别担心，我会照看好的。”

    目送白尚书也急匆匆的离去，书房内一下子清静了下来，柳夫人看看站在门口一脸无措的柳香，整了整心绪，道，“柳香，随我去君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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