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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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折枝的头被摁着,不得不将男人的淫根顶到喉咙,发出模糊的水声。
    很快,浓稠的精汁在她嘴里爆开。
    男人还在闭着眼睛享受,折枝飞快将所有不适忍下,清理好一切退出去。
    在东宫,她是与暗香并列的掌殿宫女。暗香从小跟在顾青珣身边,是至亲心腹,她一后来的没什么本事,只能爬主人枕榻。
    东宫的暖床侍婢不多也不少。折枝很懂分寸,从不开口索求什么,在主人面前,总是温柔,顺从,非常好用。
    她走到这个位置,掌管暗香看不上的掖被铺床的小事,日日如此,也比外人了解顾青珣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今天,他心情就很好,射后一直闭着眼睛回味,连她出去都没发现。
    外间的太监见她出来,打着笑问:“姐姐好,殿下可起身了?”
    “有事?”折枝不为所动,她对这些阉人,一向没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来了顾青珣身边,她可能已经被当年那个老太监强抢为妾了。
    “是这样……”太监嬉着脸说。
    “陛下宣殿下去昭阳殿?”这会是吃早膳的时候,折枝思忖一会,“知道了,等会我自去说。”
    ……
    顾青珣踏进昭阳殿时,老皇帝在用点心。
    他在下首的位置入坐,“父皇……”
    “啪。”
    象牙筷子重重叩在了桌上。
    不怒自威的君王摆手,所有宫人端着点心鱼贯而出,自觉将门封好。
    殿中只剩一对君臣父子。
    “跪下。”老皇帝开口。
    储君的笑凝在脸上,转而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目的?”皇帝问。
    “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
    “放肆!暗香是朕的人,你让她做的事,她会不告诉朕?”
    “……既然父皇知道了,”顾青珣顿了一下,“那儿子无话可说。”
    “……”皇帝头疼地捏眉,“朕在问你杀阮郁的目的,他和你无仇无怨,被贬到万里外的剑南,能有什么碍着你?今早京兆府尹来报,朕都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他该死。”顾青珣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咬牙道:“他辜负父皇好意,冥顽不灵……”
    皇帝怒道:“所以你就让他惨死家中,让京城民议如沸!你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是在打朕的脸!”
    顾青珣直挺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老皇帝还在发火:“无缘无故虐杀臣下,如此嚣张,你就是太子,朕也得把你斩了平愤!”
    “那就杀了儿臣吧。”顾青珣竟然笑了,“父皇就为一个忤逆的臣子,杀了亲生儿子吧。”
    泡茶的琉璃盏被扔到顾青珣脚边,瞬间四分五裂。
    “再问你一遍,杀阮郁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皇帝目光冷冷,“朕不是在和你商量。”
    顾青珣听出了他语中的威胁。
    他父皇是个不爱理事的老顽童。
    在位叁十年,二十年不上朝,他真的不爱做皇帝。为了让皇位坐得稍微有意思些,他铲除外戚,提拔剑南王萧晔,号令群臣以一己喜怒为尊,全朝廷跟着一起犯浑。
    顾青珣只是继承他血液里的自大、自我、自私。
    “儿臣…倾慕阮郁的妻子。”跪在堂下的青年闭了一下眼睛,“他们并非阮郁所说那般恩爱……”
    “找个人同行,不是因为什么,顺路罢了。”
    顾青珣还记得,少女面朝车外,口吻漫不经心。
    那样滑稽地说出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他的心意,明明只是路边任车践踏的野草,
    “你觊觎人妻?”老皇帝破口大骂,“天底下什么女人要不得,你要去跟一个五品官抢女人,抢不到就把人杀了?”
    *
    阮郁头七清晨,突然下起了靡靡霏霏的雨。
    你、顾珵挤在一把匆忙买来的油纸伞下,小小的院子里,也就你们这一把孤零零的小伞。
    老皇帝喜怒无常,灵芝太岁失窃,朝廷命官惨死在任上,他竟怪起阮郁无能,命有官身的不许前来吊唁。
    有谁能说什么?已经麻木了。腐朽的朝代,有识之士明哲保身,唯恐沾上一点惹来皇权迁怒。
    顾珵雇的抬棺的人一路送到郊外,下葬封棺前,你将那枚金钗和锦缎盒子放在棺中一角。
    阮郁带着他的怨恨长眠,这个时空变成了牢笼,伤痛刺骨地钉在你的灵魂里,使你无法再成为一个游魂,袖手旁观。
    可是大约天意就是要捉弄你。
    晚些时候,东宫的人寻到你,说顾青珣请你入宫一叙。
    萧岚音也约你去茶楼坐一会。踏入雅间,一身简装的郡主已经在了。
    “月姑娘。”萧岚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坐下,她倒了一杯茶。
    茶香氤氲,袅袅水汽,她平铺直叙,“我要回剑南了。”
    “这么快?”
    原来是道别,你有些惊讶。
    萧岚音嗯声,解释:“本不想这么急,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成功继承亡父衣钵,你应该恭喜她,说些一路顺风之类的吉祥话。
    一路顺风。
    字眼含在嘴里,让人联想起月色下阮郁沉闷的背影。
    你一时有些走神,半天才道:“挺好的。”
    萧岚音走之后,你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阮郁与姑娘有婚约。”
    她还说:“如果早知会这样,皇伯父问我时,我宁愿守口如瓶。”
    她还要再说这些天的事,你却不忍再听了。
    灵芝太岁为什么在那间院子里,阮郁为什么迁官到剑南,皇帝到底下了什么旨。
    那个谜底不是萧岚音,是你。
    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拒婚。如果不拒婚,他不会被派去治灾,不会被盗走太岁的人杀害。
    环环相扣,一切都指向你,没有你,阮郁不会死。
    你是骗他的,你没想过和他成婚,那个婚约就是子虚乌有。萧岚音越是内疚,你就越是嘴里发苦。
    你是这个时代的变数,继续留下,只会害得更多人遭殃。
    *
    杏花楼。
    英姿飒爽的女王爷嘴角擒笑,“姜大夫,一别数年,您真是驻颜有方,一点也没变。”
    萧岚音六岁时,曾因梦中惊悸害过一场大病,看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
    她母妃出身杭州范氏,族中出力请了云游的姜逾白来,这才救了她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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