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她是什么时候，对他改观的呢。
    又不好叫醒他。逃掉的补习课的桃子明天要考试只能在睡房中办公桌上自己安静做题，一边参考书想到片刻又抬起头望了望舒伏方向。见他没醒又回到参考书上。
    或许是睡熟舒伏手上握着吉他的力气减弱，一不小心，吉他咚的声倒下在安静的空间敲起。
    双眼累的通红的舒伏被掉落的吉他声瞬间醒了过来，半眯着眼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在房间内的桃子。
    舒伏换上疲倦不堪又满足的微笑，双手支撑自己稍微起来半身，手掌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抱歉……”
    桃子也从测试题里抽身出来。
    结果，桃子明明见面之前的那种疑虑，想问出口的那几条信息是不是找我的这样问题。在看见本人的是时候，都会淡忘的一干二净一点也不重要起来。
    仍是不懂更接触的两人沉默不语。
    “寅伏同学还好吧？”他还没有睡醒，呆呆地。桃子轻轻歪了歪脑袋注视着他。除了关系他睡醒的状态还有他给自己发了叁条耐人寻味透漏着挫败感十足的情绪。
    舒伏没有回复，的确是心情不好才睡一觉。他拍了拍床示意桃子坐下便拿起吉他。“来唱歌吗？”
    桃子听话坐在了床尾，隔着距离，害羞的用力摇头。
    “我唱歌不好听……”桃子不想出丑。她就安安静静停舒伏唱好了。
    只见他身体微微向桃子前倾，扫着弦，微笑着邀请着。身体机能还是有点睡醒微醺状态打开着拘束。
    桃子难为情手掌盖住半边脸眯起眼，“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唱……因为有点五音不全……”
    “小星星可以吗？”舒伏选了最简单的儿歌。“Twinkle……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他先起头，眼睛望着桃子。手熟悉地拨动吉他简单伴奏。自己唱着，又像等着桃子。
    桃子咬着唇，没辙。他注视着桃子。反而让桃子感觉到焦着。
    桃子吐了吐口气，将秀发轻轻勾好在耳后。按照自己的节奏，一边唱一边小小的点着脑袋像是打着拍子认真，可爱的按照自己从头唱起“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软软的没有使用力气的运气方式自带某种奇怪的慵懒气息。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气息不稳定准备走音的时候，舒伏的和声跟着一起唱，拉回了桃子的音。
    终于断断续续唱完整首歌。桃子吁了口气，她的脸全是红霞。害羞的笑脸掩盖自己不自信。明明是出了糗，但是自己也不禁从心里放开，这大概是音乐的魔力，也不一定，或许是寅伏的魔力……
    “桃子没有五音不全，是因为害羞不敢开口，多练习就流畅了。”舒伏的直男逻辑就只是聊音乐的问题出发，特别善良的安慰立刻回应她说的音痴问题。
    已经不在意自己唱得如何，桃子逐渐活跃。“我想听寅伏同学唱……”
    “想听什么歌？”
    “「见至」”桃子一字一句说道。
    这是寅伏初次与桃子在livehouse认识后写给桃子歌。以自己的名字「石见至」命名的歌。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入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情歌而已。公司也在发掘且认同鼓励他们的唱作才能，制作人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噱头，吸引粉丝，便将「见至」收录在了专辑里面。
    除了小爱之外，还有眼前的两位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是一首「有主」的情歌……
    在灵感来源着面前唱，这下是舒伏比较有压力。他轻轻舔了舔唇。
    认真对待，身体也端起。不由分说乐意唱起来他写的歌。
    桃子不敢看着舒伏的眼睛，只是听着他的歌声。不插电版本也在暧昧的空间变成奇怪求爱的联系。刚睡醒音色也变得慢慢的低沉的。
    等他唱完，桃子鼓掌下意识说了句“谢谢。”
    舒伏没有作声，将吉他放好。“是我要谢谢桃子……”他恢复疲惫。
    “果然我还是没有做艺人的天分……”
    舒伏在livehouse被星探发掘，在那之前和原来乐队的大家理念都非常一致。
    但是现在舒伏和他现在公司组合里的成员有着各种难以平衡相处模式无论是生活习性、叁观还是音乐的风格理念方面矛盾。
    舒伏都显得格格不入。试过磨合试过动粗再到冷处理互不干涉的达成某种只在台面上的时候有互动，私底下毫无关联的同事。舒伏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该不该放弃。
    “并没有这样的事！寅伏同学的声音很好听，歌也写的很有自己属于自己的风格……”桃子回应道。
    四目相对，舒伏害羞低下脑袋不自然搓了搓鼻尖。
    “我和许爱从小到大都是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桃子应该应该去过我们那个小区吧。”
    桃子点头，去过小爱的家。
    那个小区很多退休的干部，以前分配的房楼在市中心地段舒伏和许爱的爷爷奶奶都在机关上班，舒伏和许爱爸爸是兄弟亦是战友，军人出身的他从小就特别严厉教训舒伏。
    舒伏心里善良温暖本性被家人认为遇到小小事就掉眼泪。再长大点被骂没有男子气概，老师的评语永远是不够合群不够开朗。爸爸为他制订不合年纪的操练，熬不住哭泣想要放弃，父母的恨铁不成的使他自带挫败感，还要忍受爸爸的毒打教育。
    生气他老是抱着这些「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乐器」几次叁番的不顾舒伏意愿当着他的面扔掉。
    但是他还是太害羞了，害羞的有时候也会受到同学们的欺负。
    越是缺少什么，则更需要在表面展示些什么。舒伏保护自己又或者是安慰自己的缘故，他组乐队演出，背着父母学校，无法回头一样，无论是在身上的花臂刺青还是耳钉都是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一点。在这种方面反叛和保护自己。
    队友也是一开始都以为他特别难搞不好惹，相处起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当初被星探发现时，舒伏也有想过与父母有想过敞开心扉深入聊一聊。只是爸妈没得商量，每一句都是他不同意，他不同意舒伏进娱乐圈。
    他们想让舒伏男子汉一点，像爸爸一样在部队里打磨。都替他铺好以后的路。
    这一次舒伏却没有再听话，他喜欢音乐毅然决然选择签约。这是他靠近自己的梦想的一个跳板。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况且舒伏不开心的并不是舒伏的家庭环境如何如何……更多的原因是成员之间存在着分崩离析的利益摇摇欲坠现象。
    “我还是特别记得站在台上的时候……大家用尽全力在喊着我的声音……”
    “就会觉得自己好渺小……我自己何德何能……是否对得起这样的粉丝……”
    “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想为了他们变得更加好……即使有时候……”他深深叹了口气，仰着脸。
    “不要放弃哦！尽力就好。”桃子的身体向前探进一步，注释着对方。声音真诚的安慰舒伏。
    舒伏望着桃子，感激的表情漾留在脸上，莫名的靠近刺激渐渐两人的出现失措。
    本应该勇敢去靠近一切顺理成章的增进，除了感激之后的那些酝酿，又因为舒伏的害羞和疑虑又浪费掉。
    “乐……乐高拼到了哪里……”终究桃子岔开了话题。桃子轻轻将裙子拢好坐在地毯上，拼着还是上次进度乐高。
    舒伏睡了两个小时多，现在时间已经是五六点钟。夜长昼短天色已经黑了，从酒店盖得严实的窗帘拉开也一片漆黑。
    乐高拼的有点过于机械的板滞，舒伏提议要不要看电影放松放松。一时间想不起要看什么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