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面对在自己眼前哭泣的女生，前不前进似乎都成了伤害。他开口，声音全是喉咙紧张吞咽着口水。
    “我对桃子是认真的……从在livehouse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好喜欢你……”因为各种原因才到现在才开口。
    “每天每天去想着你……做梦也想去看见你。”
    “曾经好几次……要对你告白好想，好想谈恋爱……与你！”
    “不能也没有关系……就像这样，能够见面我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我没有想要去替代谁……就算桃子你心里还喜欢其他人……”
    寅伏记得桃子之前跟自己坦白自己有喜欢的人的秘密，也记得想约她见面第一次，就被她握着手机接听以为自己就是小爱，放下防备痛苦一场……
    不介意桃子心里有发小或是到什么程度。“但是就是好想好想……找你，在我身边……”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心。
    “可以有这个机会吗？”
    男生沉重的呼吸声音错位急促。他认真舔了舔嘴唇。这下仿佛更加清晰仔细看着桃子本人的脸了……
    桃子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双方停顿在了此刻静悄悄，舒伏等待的好似过了几个世纪。越安静越难熬……这样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吗……
    “对不起，如果觉得为难可以当作没有听过……请你不要……不要讨厌我远离我……拜托……”舒伏害怕连这样的机会都会失去。
    笨拙的相处显然双方仍处于没有走出双方舒适圈的状态，除了两人性格使然，需要更加更深对彼此进行了解。
    她知道，舒伏喜欢她。但最最好奇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桃子对他心里的转变的了呢。
    是自己等他从保姆车下来的心血来潮的惊喜见面还是他孤男寡女共处的时候太累了睡了的懵圈还是称呼的改变叫自己是桃子的时候，或者是今天收到他的消息还跑了过来抑或是连自己也心存担心被叫去酒店的那次，被叫回去心里被刺痛的感觉……她也期待舒伏找她见面，有时候也会做题失神顿了几分钟。
    桃子和舒伏就像在汪洋大海浮沉，好不容易抓住了同一块礁石。
    新生活中最后的关于过去的曙光。
    温柔的人、让人心安的人在对的时间里遇到。
    “寅伏同学说……”桃子终于开了口，哭泣之后小小鼻音微重带着软软娇娇的语气。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毫不犹豫选择拒绝寅伏同学……”
    “我是一个贪婪的人……”特别在新城市这里。
    这个魔法般的新城市像个乌托邦的幻想。让桃子遇回寅伏。桃子也变的不是以前的桃子了，她想试着接纳城市，接纳舒伏，想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自己。
    鼓动的心也想回应寅伏。
    她微扬起脸与舒伏视线接触，酒店的射灯有点扎眼迷晃，照的她眼神自带迷离。
    “但是……请寅伏同学做你自己！”
    “这是我来到这里才真真体会到……只有你成为了自己，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寅伏同学是寅伏同学，白昼是白昼……”谁都代替不了彼此。
    白昼代替不了寅伏，寅伏也不会成为白昼。
    既是恋爱这件事，也是寅伏这个“对象”。
    是陌生的环境，人民总想有所依靠。
    “我也好想……谈恋爱……”她深深呼吸。
    “好想谈一次正常的……普通的恋爱！”桃子鼓起勇气，望着彼此说话即使断断续续那也是作为对说出口的话给予认真对待。
    舒伏脸与桃子的脸声音齐平，恍过神来的样子，分明看见她终于说完之后和缓下来的笑脸。
    本来坚定的眼神因为害羞瞥开了对视的眸眼，不会错。她的笃定如流星转瞬划过眼中的倒影。
    舒伏胸口倾洒的爱意如同想让人接纳，紧紧抱了抱桃子接住他的滚烫翻涌的热爱。
    桃子微微扬了扬脸，手小小贴紧他的前臂将下巴抵了抵在他的手臂上。
    她渴望，其实舒伏也渴望，没什么比现在更好了，不是吗。
    “谢谢你，选择了我……”他温柔的声音从被遮挡住传了出来。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靠近……亲昵的几乎要看见对方眼眸倒映的自己。
    包括桃子她微仰着脸，无形中仿佛她更加主动。
    是不是顺势就亲了下去。同样的问题在两人思考同样疑惑。
    「不知道何时会接吻」
    桃子的重量往他身上倾斜，身体接触似有似无。
    这算得上恋爱中的男女横亘的猜期待了吧。
    舒伏不再乱想闭上了眼，
    舒伏犹如一堆星星闪闪的物质电流般雀跃从脑袋划过身体，又像下着花雨坠落。
    他能闻到刚刚倒洒在她衣服上的橙汁汽水氤氲甜腻，以及喝过橙汁汽水嘴唇的味道。
    这不是在梦中……能得到喜欢的人在嘴巴上留下吻印，他没有想到过的此刻终于发生。
    僵硬的身体不敢乱动，不敢扶住桃子的身体任何地方。拳头攥紧只能放在床边被子上。
    单调正面轻轻触碰嘴唇的吻，在同一个姿势停留有点奇怪，桃子仰着头微微偏歪同一刻微扬起嘴唇，主动换了另一种接吻的方式。
    寅伏每次都慢了一步的跟着她的脚步。
    两人闭上眼之后各自沉浸的世界，听觉刺激能听见与对方接吻的声音。桃子也能听见他急促呼吸，自己暗忖她会不会太主动了。
    亲吻虽然没有准确的时间去确定多长算长，多久算久。但是要吻到什么时候，也不是要进入下一步了呢……
    似乎对方一点也不在乎这样。僵硬的有点像被桃子本人强迫的生手。
    桃子小小抽离，凝望眼前的寅伏。抿了抿嘴唇挽了挽垂落的秀发到耳后。
    “寅伏是不是不喜欢这样……我？”无法知道寅伏的想法，男生不主动让桃子也退缩了起来。
    “不是……”他大力摇了摇脑袋。此时的寅伏还在刚刚的吻中看似镇定实则晕眩状态。他吞了吞口水。
    微微弯腰没有底气退却道。
    “我……我没有跟女孩子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寅伏没有谈过恋爱，性格使然就算面对喜欢的女孩子在眼前，也只会变成一块呆滞的木头。身体变化手无意识挡在腹部沿至大腿位置。
    不敢触碰桃子，既是羞涩也是怕桃子不喜欢云云……但是这些教条般的禁锢这么多年的自己。桃子已经在他面前用最坦诚相处对待他了，他自己又有什么好不向前一步的呢。
    不再继续笨拙说话。他抱紧现在属于他的桃子人儿，深深使劲用力将她揽过在怀里，主动再次吻住对方。
    身体被揽抱也让桃子自己偷偷窃喜不已，像是激活般身体涌起阵阵涟漪。稍微被重视桃子被鼓励似的。
    腾出手的桃子闭上了眼，扶住了寅伏的脸，摇摇晃晃中重心不稳，慌乱中脱离亲吻的对方惊声，桃子倚倒在他的身体。慌乱中手抓在了寅伏的大腿内侧。
    她感觉寅伏一激灵的身体打了个颤。
    寅伏吸气停留在胸口不敢呼出。他的脸通红。
    桃子垂下清眸，她在干什么了。手触摸到他大腿挑逗的身体。
    这会不会显示自己好猴急的误会了。失控的情绪波动让桃子觉得毛躁，她又无法让寅伏主动自己也害羞……好想收拾东西回去算了。
    寅伏轻轻握住她手背处。没有这样体验的他身体早早让她无形中撩得欲火焚身。
    “这就是……我怕被你发现的丑状……”他决定要让她看见自己的窘困。
    两腿之间不受控制充血着，寅伏想要遮住羞涩勃起撑起鼓鼓的包，硬起来了。
    “我每次与桃子独处的时候……担心你发现……”担心桃子以为每一次要对她打什么主意，慢慢来吧，一切慢慢就好……
    所以才会看起来像是赶她走那样。
    他是正常的男生，正常的反应。
    明明想触碰又想收回手。
    “我是想桃子你留下的……”
    “请不要嫌弃我……”
    她听着寅伏内心坦白。害羞的人有着各种不一心里受虐的小小枷锁。
    她心里最小最小的部分用最轻最短的思绪问桃子自己——她那次被约在酒店，如果那次寅伏不是这样性格，要与她发生点什么桃子会怎么做。
    桃子并不是一个爱冒险的人。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也会用最坏的结果推算自己或许会受伤。
    可是就相信寅伏，她仍没皮没脸的一次、两次见面。
    「寅伏同学会不会想和我做」有这样的想法，桃子早就舍身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