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

    桃子因为上次她的布丁甜品没有付钱的原因，亏欠心态，每次上补习课之前都会光顾楼上的喫茶店。
    之前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可以做不太激烈的郁动。
    桃子总在饭点之后没有客人的错峰时间光临。明天下午又有数学测试，桃子除了补习课恶补，还有私底下的练习题册。
    并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直到她背贴了贴沙发上，才发现左后侧的卞照微微弯着腰双手迭合下巴抵在前臂面上，他在看她的后颈部分，却在她回头的时候关注在桃子的题册上。
    发觉桃子回头，他一点也不怕生热情与桃子对视微笑。
    稍稍指出桃子作业时可以用更简便的方式套用。
    一来二往的聊起，才知道原来卞照是大学生。平常没有课上的时候就过来兼职。
    但是他看起来就长得跟桃子平常的同学没什么差别。
    “补习完有时间吗？”他将交迭的双手更压低了身体凑近她想约她。
    “我……对不起。”自己略略尴尬。桃子对这些意图自动激发防备。
    突然间，她坦然不拘脸上漾出欢愉的笑容。因为是真的，她无法骗人自豪暴露。
    “我有男朋友了。”
    望着桃子弯弯的笑眼卞照舌头舔了舔嘴唇掩饰。
    “店长呢？”桃子岔开话题。
    “去和要合作的咖啡供应商去谈生意了。”
    “一个人搭理打理一间店真的也挺辛苦的。”
    “是啊、店长就是有这种怎么说呢……就是任何事难不倒他的样子！因为他是店长啊。”
    “我也要多得店长……不是他的话……”
    如果要聊店长的好，卞照可有一堆可以说。
    因为家庭的贫困和缺乏被温暖长大的孩子，卞照在一定年纪的叛逆期，酒鬼父亲看着赛马经比看着他上心，输了钱常常拿他出气。因此他常常夜不归宿。
    交了一些社会人士所谓的「兄弟」到处惹事，午夜骑着机车暴走游荡，喝着便宜的酒水说着虚伪的友谊或者网咖通宵。
    没有钱时勒索学校旁边的学生。打架斗殴不在话下。
    他们怂恿卞照在学校偷偷贩卖烟香烟和成瘾成分药片，被抓时鸟走兽散。
    只是幸好他那时候未成年且交易未成功的时候被师生发现了。只是将卞照劝退那所学校。
    他彻底无助，无法面对家人在外流荡惯的他，但是也是这时店长—叶物收留他了。
    他什么也没问，让卞照在他家借宿，教他学门手艺冲泡咖啡的手法。
    两个礼拜后，不忍的他浪费时间的叶物才语重心长对没有上学的卞照，鼓励他重新去读书。
    亦师亦友的叶物，卞照懂他的意思。他听店长的话，重新认真学习，还考上了大学。
    任何人都有他的故事。
    如果不是店长他可能还烂在土里。
    他在吧台的洗手盘里洗着餐具杯具、听见她手机的声音被她接起。
    轻微迟疑且害羞“嗯嗯，是我。”
    “现在吗？可是……”
    “好，嗯……那，等下见……”
    她挂了电话，立即请卞照帮她打包她店里她称赞过的慕斯巧克力蛋糕。
    如果是结合刚刚她说过的，以及……还没到补习课的时间，她早早离开。
    没有错，想都能对应起，那个就是她的男朋友吧。
    她坐上车，一路忐忑带着她给寅伏带的蛋糕直奔会面的约会。
    她的课也没有上了。接连发生了几次旷补习课的情况了，而且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这次倒没有工作人员与她交接，也不是以往的那家酒店。像是临时才决定要入住的感觉。
    她按了按门铃，门开了。
    正是寅伏本人。
    两人稍稍尴尬又心动的对视，这是继上次做爱后的再次见面。
    唯唯诺诺将蛋糕递前。桃子感觉心跳得她说两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息一阵才能完整说出正句话。
    “这个是，我很喜欢吃的那个蛋糕……”
    “吃的时候就好想分享给你！”
    他们无法见面的时候使用电子技术来维持恋爱，桃子吃着好吃的蛋糕满足，拍给寅伏看。两人约好要一起去吃吃看，桃子没有忘记。
    “谢谢。”寅伏接过她的蛋糕，双手无意小小触碰，电流般连接。
    公司周一需要强制检查体重控制的要求被寅伏抛之脑后。
    他俩坐在床边，寅伏小心翼翼地打开，用羹切出一大块的蛋糕，放进嘴巴，品尝桃子想要与他分享的美味。“好吃。”
    桃子压紧的神经听见他说过好吃后放松了。
    但似乎又察觉什么，她再次确认用手指轻轻挖了挖蛋糕的一角放进自己的嘴巴。
    喫茶店的出品一直都挺有口碑的，桃子第一次吃的时候真的觉得特别好吃，可是这次就是普通的慕斯巧克力蛋糕而已，吃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奇怪……这次好像比较没那么好吃，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吗？”
    “不用说对不起啊。”寅伏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经被甜到。
    “只要桃子觉得好吃我也觉得好吃。”他是匙羹舀起一块慕斯蛋糕，直直伸前想让桃子吃，可是又觉得自己会不会让桃子以为他这个举动是不爱吃，又想缩起。
    只见桃子望着寅伏的眼，从哆嗦的手启唇含住匙羹部分蛋糕，吃下他喂饲的蛋糕。
    因为桃子张嘴打开吃蛋糕的动作，让气氛也突然进到一个暧昧空间。
    他瞥过视线，慌张舀起其他蛋糕掩饰害羞腼腆。
    嘴角线糊上了蛋糕的巧克力酱，桃子歪了歪脑袋。拿起纸巾，没有擦拭下去的片刻犹豫停下动作。
    这是他的男朋友。
    寅伏是他的男朋友了。她轻轻起了半身为了靠近。只见她双手捧住他的脸。
    对视着害羞的他，她挽了挽秀发到耳根，有种冲动想要亲寅伏的感觉……桃子的眼神变得迷离，慢慢靠近主动轻吻他沾着慕斯的嘴唇。
    如果自己的现任不是寅伏，她不会走到这一步，这样主动。
    寅伏显然微微吃了一惊，他搂住桃子。
    她只能临摹身边的男生怎么对她的，学习他们桃子只能将自己变成白昼或者Kris。去对待、教学寅伏……
    他越退后，桃子越往前。
    桃子身体向前，甚至更加大胆往男友大腿坐去。
    寅伏一直在倒退的动作，怎么回事？让桃子退出两人的接吻面有不悦蹙眉望着寅伏。
    寅伏稍稍调整姿势。
    他要首先说明一句不是不喜欢。他喜欢桃子。他喜欢每一面的桃子。他喜欢初次见面的她，他喜欢相处时安静又美好的她，他喜欢做爱时主动，渴望展现自我的桃子……他全喜欢。
    只是每个人性经验不同，做为每次看起来都像被强迫的寅伏也有不一样的理解。他只是不想这么快的跳跃直接到做爱这一步，或者每一次的恋爱只剩下做爱这个步骤。
    他喜欢桃子，他享受一步一步来的幸福迭堆。
    牵手也会让自己心跳膨胀、接吻让自己呼吸少了一拍……更别提与桃子做……每一步他想拥有想慢慢累积回味。一下子跳跃到直接每次见面就是为了上床而上床，或将很多喜悦阀拉低。他更珍惜这份感情。
    只能说每个人的经历过程不同步。在桃子从害羞面对性爱到坦率主动享受性爱走到这一步，或许眼前的寅伏也只是一只脚迈入当时的桃子该有的各种感觉。
    想好好对待她。
    她望着听着寅伏的话，盯看他生得凶狠的内双深眸。
    轻轻紧紧抱住了他，没有对视。
    她在想，她现在对待寅伏的感情，与对待白昼或者Kris的感情、甚至是官上的感情——她绝对能够分清。
    对白昼的告白是为了结束而结束，对Kris是发小成长的一部分，她对Kris可以毫无保留。她对官上更多是同情。
    如果有一条支线，是她从遇见寅伏开始，如果早一点就爱上他，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我在之前就没有喜欢你呢？”桃子不懂羞臊问道，问完自己也觉得羞耻，埋入寅伏更深的胸膛内。
    她说的之前，说的是没有来这个新的城市。
    寅伏从她的脑袋轻轻抚摸到秀发，像是在撸一只可爱的猫。
    “也许这就是时机，就……刚好就是现在而已……”寅伏不知道怎么回复桃子。
    似乎也是因为从朋友的角色可以更加关注寅伏是个怎么样的人。
    满足的她心里仍有那一丝，一丝不安的恐惧，对不确定恐慌。
    她不想将寅伏作为逃避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