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蔷薇(gl)(中)

    半个月后，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
    圣女站在昏暗的长廊上，等候骑士们凯旋归来。
    “这次的战况非常惨烈，差一点就被敌方击破了要塞。”
    “我听说上次来我这儿的那名骑士已经死了。”
    “啊……”
    “据说战无不胜的红蔷薇骑士也受了重伤，估计这一次也来不了。”
    “哎，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教皇走了进来，长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领着圣女往祈祷室走去。
    归来的骑士们身上挂着不同程度的伤口，他们有些站在祈祷室门口等候，有些已经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教皇也懒得念诵祷词，直接送走了圣女。
    少女有些失神地跟着教皇的步伐，当听见红蔷薇骑士受伤的消息时，她的心渐渐往下沉去。
    失落、担忧、悲伤，她将所有负面的情绪收在了心底。
    当品尝过甜蜜和喜悦以后，这囚笼一样的生活只剩下苦涩和厌恶。
    特别是看见了祈祷室门前陌生的身影，她的胸口传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痛楚。
    陌生的骑士和教皇正在谈话，少女垂眸看着地板，强忍着双眼泛出的泪水。
    许久过后，教皇忽然回头，奇怪地看着少女。
    “你还不进去？”
    少女回过神，麻木地推开了祈祷室的门，却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嗯？你不想我来吗？”
    不同于以往，红蔷薇骑士歪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双手垂落在身侧，是一个随意又慵懒的姿势。
    少女摇了摇头，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
    “我听说你受伤了，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
    “过来。”
    骑士抬手指着床铺，示意她坐在床边。
    “放心，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少女没有坐下，抿着唇站在骑士的身前，偷偷打量着骑士的身体。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骑士沉默地凝视着她。
    “我……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检查你的身体！”
    少女鼓起勇气，伸手想要解开骑士身上的盔甲，却被骑士用力地抓住了手腕。
    白皙的肌肤瞬间落下了红痕。
    “嘶……好痛……”
    少女呜咽着说，抬眸的一瞬间对上了那双异常冰冷的眼眸。
    “你不用这样瞪着我。”她咬着唇，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少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连身体也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因为她从骑士的眼里窥见了一丝杀意。
    骑士一言不发，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少女强忍着内心强烈的惧意，壮着胆子开口：“你没有喉结，不会长胡子，五官比普通男性更加秀气，指节也比男性更加纤细。”
    “我可以分辨得出男性和女性的不同。”
    “我不蠢，我什么都懂。”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可以保证绝不会说出你的秘密，我只是很担心你……”
    少女苍白的脸颊流下一滴泪水。
    骑士松开了手，向后靠着椅背，许久，闭上了眼睛。
    少女揉了揉被捏得红肿的手腕，伸手解开了骑士的盔甲。
    ·
    “别哭了。”
    “你骗我！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是为了救一个掉进石坑里的兄弟不小心擦伤的。”
    “那你刚才还说你没有受伤！”
    “这是擦伤，不是被人弄伤。”骑士简短地说，“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少女咬了咬牙，双手胡乱地擦着脸颊的泪水，但表情显然是很生气。
    骑士无奈叹气，一把搂住了少女，将人抱进了怀里。
    少女猝不及防地坐在了骑士的大腿上，整个人窝在对方的怀里。
    “我不懂怎么哄人，但是我看见其他人都是这样哄他们的未婚妻。”
    少女的脸悄然间变得通红。
    “别哭了，罗塞莉。”
    心跳莫名加快了点。
    她喜欢这个名字，喜欢骑士喊她的名字。
    少女往骑士的怀里靠了靠，感受着对方胸口开始微微起伏，满眼笑意。
    “你确实是要学一下该怎么去哄人。”
    “……”
    “不如我现在教你一个哄人的方法？”
    骑士低了低头，一脸认真学习的模样。
    少女的心跳又加快了。
    她小心地抚摸骑士的脸颊，鼻尖蹭着对方的下巴，往上，唇若有若无地贴着肌肤，轻轻地印在另一片唇上。
    呼吸交织，带来一丝甜蜜的味道。
    少女第一次向神灵祈祷，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
    ·
    骑士成功保卫了要塞，再次夺得了胜利。
    少女是在深夜里被唤醒，说是红蔷薇骑士想要见她。
    她迫不及待地往祈祷室走去，站在门前，才想起自己忘记了洗漱。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洗个脸，祈祷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进来。”
    骑士一如既往地少言。
    少女进了门，发现对方身上没有穿着盔甲，而是换上了一件正式的宫廷礼服，胸前依旧别着一朵红色蔷薇。
    黑色的布料衬得骑士的身形更加纤细修长。
    “你今天怎么穿得如此隆重？”
    “我被正式授予‘红蔷薇骑士’的头衔。”
    少女眨眨眼，疑惑道：“你不是一直都被这样称呼的吗？”
    “不一样，之前只是大家在私底下传开的一个称号，现在被君主正式确立了封号。”
    说明骑士的功绩得到了认可。
    “恭喜！”
    少女高兴极了。
    骑士看着她的笑容和闪闪发光的眼睛，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许多。
    “你来见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嗯。”骑士大方承认，“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不想跟其他人分享，于是就来见你了。”
    少女怦然心动。
    “你就不怕会被人传播那些低级恶劣的谣言？”
    “什么谣言？”
    “你知道的，这哪儿是什么洗涤灵魂的地方……”
    少女苦涩地笑了笑。
    “但我只能在这里才能见到你。”骑士直白地说，“罗塞莉，我就是想要见你。”
    少女愣了愣，她觉得今晚的骑士特别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她悄然靠近，依稀闻到了骑士身上酒的味道。
    “既然这么高兴，不如我们来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
    少女大胆地牵起骑士的手，一边轻哼着歌曲，一边随着节奏起舞。
    骑士听着少女的歌声，听不懂歌词，但不妨碍她心情愉悦。
    “这是什么歌？”
    “R?slein  sprach,  ich  steche  dich,(原野上的红蔷薇)
    da?  du  ewig  denkst  an  mich,(蔷薇说我刺痛你)
    Und  ich  will’s  nicht  leiden.(使你永远不忘记)”
    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停，在墙上投下交迭的影子。
    她们跟着节拍舞蹈，唱着动听的歌谣，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歌唱声、欢笑声在耳边回荡。
    少女踮起脚尖，响亮地亲了一口骑士的脸颊。
    骑士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收紧了怀抱。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一个遥远的地方吗？”
    “嗯，我记得。”
    “想要去看一看吗？”
    少女猛然抬起头，双眸异常平静。
    “我是神灵的孩子，是洗涤灵魂的使者，我这一生都不可能……”
    骑士轻声打断道：“你不相信神灵，不是吗？”
    “如果你非得要信奉神，那就让我成为你的神。”
    少女的眼里泛起泪花，手心攀紧骑士的肩膀，哽咽哭着。
    “我不要你做我的神，我只要你做我唯一的、忠诚的骑士。”
    ·
    骑士依偎在少女的怀里，唇贴上粉红色的乳尖，含在嘴里，温柔地抚弄。
    赤裸的肌肤柔软而温暖，拥抱，爱抚，指尖所碰之处微微发麻，带来触电般的感觉。
    “罗塞莉，别哭。”
    “我没哭。”
    “罗塞莉……”
    “我……我这是感到高兴……”
    骑士凑上去吻她，蜻蜓点水的亲吻，而后吻她的下巴，脖子，锁骨，又一次亲吻她的双乳。
    “亲一下这里。”
    少女指尖轻点胸口，骑士温柔的吻如愿落下。
    “这里。”
    少女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骑士在雪白的肌肤印下一吻。
    “还有这里。”
    少女张开双腿，指尖轻轻拨开粉嫩的阴唇。
    骑士挨过去含住了红润的阴蒂，再深入细致地抚弄。
    浮浮沉沉间，少女低头，瞥见了骑士泛红的耳尖，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心。
    她用力地按住埋在双腿间的脑袋，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骑士的呼吸变得凌乱，迷蒙的视野和少女的气味让人晕眩，口腔里的味道更是让人迷醉。
    她忽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双手抓着少女的腰，用自己湿得一塌糊涂的柔软顶弄着少女的柔软。
    蹭弄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绷紧，收缩，潮水汹涌。
    有那么一瞬间，少女觉得自己碰触到了圣洁的光芒。
    她双手攀在骑士的颈后，挨过来寻她的嘴唇。
    “我的红蔷薇骑士，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Gallica。”骑士承接住少女的亲吻，低声道，“我的名字是加利卡。”
    “加利卡，我想去看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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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llica：取自Rosa  Gallica，加利卡玫瑰，也被称为法国蔷薇。
    少女吟唱的歌引用自歌德的诗《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