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推荐阅读:死神:没有外挂,投靠蓝染妖尾:我才不是最恐怖的魔导士末日小院从种下豌豆射手开始求生宴春华说好扬帆起航,你当深海支配者?斗罗,从只狼归来的霍雨浩暴富从世界贬值百万倍开始大明:最狠皇孙,老朱求我别杀了人到三十,我的收入随机倍增我真是天命之子

    旭日从苍翠山间徐徐升起,微风吹来春日嫩芽的芬芳,沉吝深深呼吸一口令人怀念的清冽气息,看着着如同古欧洲油画似的锦绣山河,耳畔仿佛还隐约缭绕着昨晚的丝竹之音。
    “小姐,贸然带外人回来,只怕族长会不高兴。”林安之公事公办的口吻在身后响起,似乎对旁边轻纱曼妙的男子怀有敌意。
    沉吝从思绪中抽离,回头笑笑:“哥哥么,他反正已经不高兴了。”
    中年发福的管家踏着修剪得整整齐齐又毫无新意的草坪走过来。
    “二小姐,昨儿下了雨,路滑。族长让我来接您。”
    “看吧。”沉吝耸耸肩,对着林安之叹了口气,“他都不来接我的。”
    她转身冲流景招招手,带着他向不远处的城堡走去,一路上指指点点,向他介绍各处风物。
    程管家和林安之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只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塔楼顶端的百年大钟敲响,庄严的钟声响彻整片城堡庄园。刚擦过的落地窗后,一位黑袍玉带、姿容俊逸的青年男子正在驻足瞭望。
    “长离…”
    他声音很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呼唤,捏水晶岩石杯的手晃动,金黄的酒体沿杯壁旋转,彰显着他焦急等待的心情。
    幸而他很快等到了。
    除了预料之中的两个男人,少女的身影潇洒不羁,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欣慰地勾唇,却不期然看到旁边陌生的男性Omega,与少女并肩而行,两人笑语嫣然,看上去十分投契。
    “砰——”
    酒杯以穿透性的力量飞了出去,砸到墙壁的瞬间碎成粉末,酒液顺着古色古香的壁纸流淌而下,形成几道碍眼的污渍。
    真是…碍眼!
    沉佑感到有些眩晕,抬手撑在玻璃窗上,眼睛胀红瞪着外面,怒气和酸意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楼上某人憋屈得想吐,楼下氛围平淡祥和。
    沉吝跨入熟悉的生铁大门,环顾周围没有一丝变化的陈设,还是没有见到那个要绝食威胁她的男人。
    “哥哥呢?”她问管家。
    真傲娇得不来接她?
    程管家也愣了一下,照理说族长这会儿应该在门口的。
    “咳,族长应该是在书房。”
    “哦。对了,程伯,麻烦你给流景安排一下住处。”沉吝抬脚准备上楼,还没走上半层就被叫住。
    “是...小姐请慢!”程伯从光脑里抬起目光,“族长刚才吩咐,他忽感身体不适,暂时不适合见人。”
    病了?
    沉吝皱眉回想,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这位坚韧孤傲的兄长从未有过病痛;倒是沉季,一丁点感冒或者擦伤,就要哼哼唧唧撒娇好几天。
    嗯…再根据沉佑假装易感期的前科,装病的可能性不小。
    她心里猜测着,摆了摆手,依旧往楼上走去。
    少女的脚步声慵懒随性,如同餍足的大猫在饱餐后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步一步,向着紧闭的墨黑木门越来越近。
    “哥哥。”沉吝清越的嗓音响起。
    门内的沉佑双手拉着被子,一下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在里面,不去想,也不去听。
    可是魂牵梦绕的声音依旧宛如清澈泉水,潺潺流淌而来。
    “般般,你哪里不舒服吗?”沉吝敲了两下门,耐着性子唤他,“开门让我看看。”
    一片寂静,久久不见回音。
    沉吝拧眉,心里升起几分烦躁,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伸手去拧门把手。
    纹丝未动,门是上了锁的。
    她顿了顿,转身离去。
    门的另一端,锦缎堆迭的大床上,一只玉白的手用力到颤抖,拼命汲取着残存无多的铃兰气息,几乎要将丝滑布料碾碎。
    沉静持重的沉氏族长闹着小性子不肯见人,大部分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里,城堡上下佣仆都敛声屏气,生怕饶了族长休息,引来杀身之祸。
    只有刚回来的二小姐恣意如常,看似丝毫没有察觉家里的低气压,该吃吃,该喝喝,顺带忽视从楼梯转角或者是屏风后透过来端详自己的清冷眼神。
    她才发现,流景虽自称出身寒门,居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弹得一手好筝。丝弦轻拨,如高山流水,低沉婉转,令人耳目一新。
    从此,暮春时节明媚的阳光里,总有一袭轻纱柔婉的男子低眉弹奏,声音绕过不远处慵懒少女的耳畔,袅袅飘荡在原本沉闷的庄园里,仿佛漆黑夜幕被划破,缝隙里的霞光绽放。
    沉吝好吃懒做的日子过得潇洒,不着急见泡在醋坛子里的沉佑,对王都发生的一切也只字不提,白天睡到自然醒,晒着下午的阳光听着小曲儿吃完饭,便出门交朋会友,经常喝到半夜才裹着满身酒气回家。
    今晚酒吧里有人带来个活泼的Omega弟弟,人长得明艳,话说得也好听,一张樱桃小嘴哄得在场众人乐不可支。沉吝被闹得多喝了些,回家已是凌晨,城堡内熄了灯,只有门口的一盏还亮着。她一步三晃地推门进去,边走边扯掉外套,兀地倒在客厅沙发里,哼哼两声,安静了。
    墙角的忍冬花在春日里攀上窗台,已然开出嫩黄色的小花,料峭的风声吹过,所有生物都陷入休眠,连塔楼的钟都缄默。
    不知过了多久,旋转的楼梯上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时重时轻,在漆黑的空气里杂乱又踌躇。
    沉佑踮着脚走下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只是这几日长离将他抛在脑后,就好像家里没他这个人。他躲在房间里,最多只能在墙角偷摸摸看一看,又听说她常常出去喝酒,或许会认识许多年轻Omega,心底的惶恐终于压抑不住,霸占了这具丧失主心骨的躯壳。
    不知何时从病弱稚童长为成熟Alpha的少女斜躺靠在软枕上,如乌云的秀发铺开,衬托出她洁白无暇的小脸,那副诱惑又薄凉的红唇微张着,浓浓酒气随着呼吸蔓延。她看上去睡得不是很舒适,蛾眉轻蹙,衣衫凌乱,领口露出的大片锁骨,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沉佑屏住呼吸蹲下,在淡淡月光里,低着头认真给她脱鞋。光线昏暗,他不熟练做这些事,弄了许久才终于将一双鞋脱下。他轻轻捧起沉吝修长的小腿,挪到沙发上平放好,听她呼吸慢慢均匀,才松了口气。
    这样一躺一蹲的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沉佑呼吸微促,附身亲上日思夜想的红唇。
    温热干燥的红唇被试探性地啄了啄,然后被一张湿润颤抖的嘴含住,灵巧的舌尖凑过来,在双唇合缝间小心翼翼地滑动。
    长离鲜少有这般乖巧放任的时候。
    沉佑含着香甜醉人的红唇,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后颈怦怦跳动的信息素唆使他加深这个越俎代庖的吻。
    不,这样就够了,再不停止就会把人吵醒的!残存不多的理智跳出来。
    或许是羞于让长离看见情不自禁的自己,沉佑听从了理智,抬起头。
    对上一双星辉荡漾的狐狸眼。
    “怎么不继续了?”
    沉吝舔了舔嘴角津液,单手支起头笑道。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27229/3721677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