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妥协

    四周极其安静，夜风吹过湿漉漉的两人，带来更深的寒意。
    楚逸珂一只手托住赵姿知的屁股，另一只搂住她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喘着气平息体内汹涌澎湃的情潮，侧头想看看她的脸却被拒绝，她反而把他抱得更紧，身体似乎还在颤抖。
    再怎么迟钝，这个时候总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原本硬气十足，打定主意要让她长长记性的男人慌了，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夹着声音哄道：
    “怎么……”
    刚说出两个字，脖子上落下不明液体，烫得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哭了？
    她永远那么骄傲，就连抛弃他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半点伤心，这个时候却哭了？
    “你骗我！”
    她低下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张合无意间触碰到他的皮肤，他压下胡思乱想，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分析她说的话。
    “我没……”他条件反射就想否认，可话说了一半又立刻停住。
    拿起铺在石头上的衣服重新在岸边铺好，想把她放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沟通，可圈住他脖颈的手臂勒得死死的。
    他只能放弃，绞尽脑汁地开始请求原谅：“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吓你的……”
    提及这个，他脑海里不自觉地又回味起刚刚高潮前的冲刺，受到惊吓的女人比往日里高潮时还要敏感，几乎不需要他用手辅助揉弄，小穴就吸住阴茎泄出阴液。
    这么一想，胯下之物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连忙把赵姿知往上抱了抱。
    “…别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吓你了…….”不管他怎么服软说好话，对方就是不理他，姿势都没变过。
    肩膀上的热泪越来越多，不少顺着肌肤的纹理流过他的胸前，一直往下淌。
    她是水做的吧，下面的水流个不停，上面也关不住。
    “姑奶奶别哭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赵姿知哽咽着小声控诉楚逸珂的“罪行”：“看我出洋相你很得意吧，心里指不定在想——这个坏女人还不是被我随便玩。口口声声说爱我，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你爱过我。”
    最后这句话震得男人心口发烫，她仅仅用一句话全盘否定了他这么多年的不舍和放不下。可明明是她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只是吃醋才……
    仿佛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女人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们早就分手了。从头到尾，你就没有资格吃这个醋，你以为你是谁？”
    这个时候她才直起身，双眼通红地望着他，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失望，睫毛轻轻颤动，一颗豆大的泪珠就从眼角滑落。
    她哭得鼻尖红红的，止不住地抽噎。
    “今天你这样对我，就算我们扯平了，从此互不……”
    楚逸珂脸色骤变，语气凶狠：“我不准！”
    她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戳着男人的心窝子：“怎么？还想再找时间找地点强奸我？”
    “下一次是不是要在镜头下面强迫我，让我从此名声尽毁，你才能满意是吗？”
    他呼吸一滞，心中没来由的慌乱，甚至比当年分手还要恐慌。
    “你要的我都可以给……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能不能再……”
    “不能！”她斩钉截铁，话语里不带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赵姿知说着就要推开他，自己站到岸上，他眉宇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一句话。
    但他说得实在含糊不清，她没有听清，脸上的神情愈发不耐烦。
    “我说……我现在学习当……男小三……还有机会吗？”某三个字被他说得飞快，像是烫嘴一样。
    “……”她沉默地盯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
    他根本对她心狠不起来。
    从第一天和她恋爱起，他就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只是她很少软着性子跟他说话。
    楚逸珂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对方的无言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他需要强迫她才能换来她的目光，那在她的心中，他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呢？
    前男友？还是强迫她的恶心男人？
    冷静下来后，心中抑制不住地感到后悔。
    手渐渐松开，任由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她“冷酷无情”地坐在他铺好的衣服上，双手用力拧着被溪水浸湿的裤管。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不是要学吗？我裤子全湿了。”
    “啊？”这转变太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傻傻地站着。
    赵姿知凉凉的脚踩上楚逸珂的大腿，感受裤子下的大腿肌肉瞬间紧绷，重复了一遍：“我的裤子湿了。”
    两人沉默地整理衣服，裤子被他拧干，但潮湿的布料紧紧贴在腿上还是难受。她皱着眉，低头看着锁骨以及胸前的吻痕，这两天的录制得小心一点了。
    男人见她表情不对劲，心惊胆战，弱弱地说道：“其实，从一开始参加这个节目，我就决定好了把最后的票投给你……”
    “……”她拉衣服拉链的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他嗫嚅着，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角：“我以后真的不会乱来了，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强迫你……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松手……”她扫了一眼勾住自己衣服下摆的爪子，命令地说道。
    他没有犹豫，立即乖乖地放开，还帮她抹平了褶皱。
    赵姿知长叹一口气，以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她根本不可能和谁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
    性爱对她来说，只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脑海里蓦然闪过柏泽川的脸，那天雪中的约会仿佛是一场梦。回来后，林婉倩没有让她搬走，柏泽川也还是她的邻居。
    飞机上男人说的那段话，她不会信，也给不了对方要的一切。
    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用了另一种方式释放了她的压力，和他在一起，她感受到了放松和愉悦。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呼喊楚逸珂的声音，她示意他赶紧走。
    “等节目录制结束，我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