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飞去

    刚毕业的小毛头能有什么本事？
    飞来飞去的，还都不知道要打电话回家
    我妈！
    妈没说错，我有什么能耐。
    就是熟悉业务，儘快瞭解公司营运啊！
    公司有四项不同的业务：
    生產製造，自有品牌，代理他牌，物流顾问。
    我们这算亚洲总部，权是要听美国指挥
    但自付盈亏，美国那边也只是月季报告
    我们算是个金鸡母吧
    北京那时候还只有五环
    空气不错
    我还是嫌脏
    郭副总是业务强项
    代理那块，他着墨最多
    物流的客户，他也抓了一大把在手里
    照理说，我跟着他可以学到的东西应该要比跟着李副总，跟着m多很多
    但现实是，郭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左右逢源
    对我这种小助理，呼来唤去，只是当着小跟班用
    不像m跟李，有空就细细跟我解释相关业务
    我庆幸当初他不要我
    北京候机室里我拿着湿纸巾把自己的行李擦了一下
    郭用皮鞋尖踢了他的行李,意思要我连他的一起擦一下
    我拿出用过的湿纸巾挥了挥说,没了
    上了飞机,我又拿出湿纸巾把自己的扶手擦了一下
    郭瞪我,说,不是没了吗?
    我说,新的一包啊
    他说-真不可爱!
    我满口没出声的脏话,tmd助理干嘛要装可爱,你去酒店找啦
    礼拜五深夜回到家,答录机里面两通留言
    一通是小皮说,约了大家周六下午三点去唱歌,叫我一起
    另一通,没有声音
    那个时代,也没有甚么来电号码显示,没声音就没声音吧
    礼拜六我一口气睡到下午两点
    一整个脱水的状态
    站在莲蓬头下,我居然有点不想跟小皮他们去唱歌
    洗完澡,小皮电话来了
    ㄟ,dd你还没出门厚,记得帮我带你机场帮我买的菸喔,我刚好抽完了
    任务在身,我就不能不出门了
    估计是出差真的很累,我居然坐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留下小皮他们四个人威胁我,剩下的花费都算我的
    我说-有本事就唱到明天晚上吧,我就走了
    一身的一手菸跟二手菸的味道,还有几瓶啤酒下肚
    晚餐时间到了,我也不饿
    走着走着,我居然走到了m家附近
    我按门铃试试运气
    警卫居然让我直接上楼去
    m开了门,啊了一声
    我说,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问问看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不方便没关係的,我没先打电话
    m说,没事,进来吧
    你现在饿了吗?我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日文家教在里面
    他指了指书房
    我说,还好,那你忙吧,算你欠我一餐喔
    我站起来要走
    m拉住我,说,那就一起上课吧,我看看你日文如何
    以后也有机会去日本出差的
    大学学过两学期初级日语,五十音勉强会
    被jose拖着一起看他最爱的日本a片,也会几个用不到的语词
    家教老师是个留日的小胖姐姐
    讲话清清的,手短短的,脸圆圆的
    总共上了一个小时多,才结束,我勉强算是有一点跟上
    m还让小胖姊姊给我出了作业
    你好认真喔,周六还上家教班
    找点事情做,走吧,去吃饭
    哈哈,我不怎么饿就是了
    不饿也吃点,去吃牛肉麵吧
    那个牛肉麵在一个山脚下
    不饿的我,还是一个人吃完一大碗麵
    我没习惯点小碗麵,不符合经济利益
    吃完差点站不起来,摀着嘴打了两个饱嗝
    谢谢招待,我回家了喔
    这里上去五分鐘就有个可以散步的地方
    要不要去看看?..陪我?
    好啊,不要这样可怜兮兮啦
    我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说,刚好消化一下,不然不好睡
    结果,我居然还没到山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灯海
    天啊...对不起喔,你怎么不叫我
    你刚出差回来累了吧,跟大郭出差学了甚么?
    这,考试吗?我可不想说实话,在老闆面前随便批评副总
    我也没有好话可说,支支吾吾的说,我现在不用回答吧,下班时间呢
    m笑一下,在办公室里面,记得不要这样跟我没大没小
    喔!!!
    m送我回家,问我,你抽菸?
    我说,嗯,下午跟朋友出去,抽了几根
    身上带着菸吗?
    没有,你要?
    嗯,我戒了很多年了,但是傍晚闻到你身上的菸味觉得很香
    菸味臭死了,哪里有香的啦,你犯菸癮了,我家里有,我去拿下来给你?
    拿了菸,我站在驾驶座车门边
    你拿去吧,我不在路边抽菸的,看来像毒虫
    那,你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看来不像毒虫的地方
    那是一家咖啡厅,灯暗暗的
    走到三楼,是个半开放空间
    几张桌子,桌上都有菸灰缸
    我们坐下来,点了两杯果汁
    m点了菸,帮我也点了一根
    抽了两口,摇摇头
    不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