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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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四哥的女朋友。和他一个班的，交往有一年多了吧，一直瞒着家里。我看，今年春节，四哥就要带回去了，大伯大妈只怕嘴都要笑歪了。”明丽珊自顾自地说着，一点也没发觉明丽姝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明丽珊也只见了明珠一次，不过，她现在的工作却和明珠有很大的关系。
明丽珊辍学很早，初中没有读完，就没读了，年纪小，就没有出来打工，在家里玩了几年。明肆来上京上学后，她才过来打工，当时就是在现在工作的那家酒店做服务员。
一次班级活动，正好碰上她轮休，明肆带上了她。也就是在这一次结识了明珠，也就是在这一次，明珠建议她考会计师从业资格证。
明丽珊听了她的话，真的去考了，拿到证书后，很快就从服务员换成了出纳，今年更是进了财会室，成了会计。不说工作环境好了，工资也翻了几番。
明丽珊读书虽然不行，但并不是说她傻，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财会室，肯定有明珠的帮忙，虽然明珠一句话也没提到过。外人肯定没必要这样帮她，再看她待明肆与别人都不同，自然就以为她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可能吧？”明丽姝拖长了音调，似难以置信，脸上却又有一丝笑。
“怎么不可能？四哥都大三了，下季就大四了，不交女朋友才不正常，好不好？”
我不是说她该不该交女朋友，而是这个女朋友是谁好不好？明丽姝本不欲与明丽珊说明，不过，今天晚上大家都要见面的，一见面明丽珊肯定就能明白。因此，明丽姝决定还是提前和明丽珊说一声，别到时候她太过意外，让人下不来台。
“四哥肯定和这个女孩子没关系，”不等明丽珊分辨，明丽姝就接着说：“你本就不知道，四哥和天歌高中时就开始交往了，感情一直很好，去年我们高考，四哥还特地到桐县帮她估分填志愿表。”
“天歌？姓什么？”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想了想，一个人猛然出现在脑子里，明丽珊猛地转向明丽姝，不可置信地问道：“不会就是他的……”
“嗯。”全村也就楚天歌一个叫这个名字，而“他的”，自然指的是楚家。明丽姝点了点头，又说：“四哥可没少借着我的名头和她见面，你要是不信，等会儿四哥回来，你问他。”
“真是想不到，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明丽珊还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等明肆回来，明丽珊果然拉着他问。
“四哥，听说你谈朋友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明肆看了一眼明丽姝，知道是她说的。不过他本来的计划就是今年和楚天歌的关系公开化，但是上次送花楚天歌接受后，就一直封校，他还没来得及再次探楚天歌的话。
“天歌脸皮薄，你们知道就好，别到处说。”虽然有信心，但是楚天歌的脾气他也清楚。有点别扭，要是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而自己就已经闹得天下皆知，说不定她脾气一上来，就坚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好啊，都不早些和我们说，要请客啊，我们这几天的消费你全包了。”得到了明肆的确认，明丽珊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
“行，小事一桩。”
今儿日子特殊，楚天歌四个都好生打扮了一番。
楚天歌是一件轻绿色及膝长袖丝绸短裙，外面套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风衣的长度恰恰比裙子短那么一点，裙子下摆就露出了那么点。色丝袜，圆头小皮鞋，一头长发用一布艺小花簪子松松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淘气地垂下来。淡淡的妆容，只是更添了几分色彩罢了。
明丽姝想不到，再见楚天歌时，她的变化这么大。她不知道她该如何把一年前那个土得不能再土的土包子和眼前的少女联系起来。她本不用想，还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楚天歌是什么样的装束——永远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妈妈时代的衬衣，可以从春天一直穿到夏天。
心里千回百转，不过一念之间。明丽姝很快收回自己的心神，笑着说：“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话是冲着楚天歌说的，可那眼睛，看向的却是明肆。
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意味，不过是说明肆用钱在给楚天歌装扮罢了。
楚天歌看了她一眼，见她也笑着回望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楚天歌觉得那笑容，看着就假。懒得理会她，见明肆拉开椅子，就过去由着明肆伺候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着打趣道：“你也真够大胆，这流感刚过，别人都躲在家里，你倒偏偏跑出来玩。不过也好，不会像往年一样人挤人，倒可以好好玩了。”
说完，也不等明丽姝反击，楚天歌就直接把目光移到了与她隔了一个座位的明丽珊。
“你们休息几天？”问着，又看向挨着她坐的年轻男生，稍稍打量了一下，目光偏了偏，又看回明丽珊。
“这是我朋友，叫夏雨生，我们公司的厨师。”明丽珊微微红了脸。
这职业，这名字，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朋友，在老家，其实就是特指男朋友，若是普通的朋友，明丽珊本就没必要特意点出来。
“你好。”楚天歌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明肆笑着指了指放在夏雨生面前的菜单，问道：“我们点了六个菜，你要不要再点两个？”
听言，夏雨生连忙拿起菜单就往楚天歌面前送。
这三个人，恐怕没一个认为自己和明肆毫无关系。明肆没拿菜单，是知道以楚天歌的子绝对不会点菜的，偏要作样子问，却又不做全套，连菜单也不拿给她。楚天歌很想抛个白眼给他，就怕别人误会她是抛眉眼，只好作罢。摇了摇手，道：“不用不用，我不会点菜，你们再点两个。”
可能是初次见明丽珊的兄长和妹妹的缘故，夏雨生有些拘谨，楚天歌一拒绝，他更是不安。
“我们都点了。”拿着菜单不知是该收回还是放在楚天歌面前。
见此，楚天歌连忙接了菜单，却放下不看。
“这样吧，我们先吃，若是不够再点吧。”
明丽珊倒是还有三天的假期，夏雨生却正是忙的时候，吃了饭，就赶着回了酒店。
楚天歌想了想，也说：“四个人的话，就有些挤了，我还是回学校吧。”
“四哥那里有三个房呢，我们才四个人，还怕住不下？回什么学校嘛，丽姝好不容易来一回，你总得陪她玩几天吧，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不等别人说话，明丽珊先就挽了楚天歌的手，一番说辞，楚天歌倒不好说什么了。
“好吧，那我们挤一挤，正好说说话，我们……”也几年没见面了，楚天歌及时收住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也是习惯，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并不是三十岁而是二十岁，说话就带了出来。在不熟的人面前也就罢了，这熟人面前，总会露了馅。
“你坐前面，我和丽姝坐后面。”明丽珊一边说着，还一边笑着把楚天歌往车头方向推了一把。
楚天歌愣了一下，随即却是哭笑不得。说实在话，她早已经习惯了，从第一次坐明肆的车，就没在后面坐过，她也习惯了。因此，她刚才是直直地往副驾驶座走去，本就没想过让明丽姝或者明丽珊坐前面。明丽珊这样一来，楚天歌倒有些尴尬，但是这会儿再说推辞的话，也不好，反正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若不是想着是一个村里的，又一直熟悉，楚天歌都要怀疑明丽珊是不是故意为难自己了。
“她们两人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你还是坐前面吧。”明肆正开车门，听见这话，心里暗恼，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像孔雀一样又多嘴多舌的堂妹，又不好说得她，便忙出声替楚天歌解围。
楚天歌不太喜欢话多的人，也不喜欢明丽珊。她实在是不想与她多作纠缠，她这样人，你越是分辨，她越是来劲。顺着明肆的话，说了声好，就赶紧上了车。
一路上明丽姝明丽珊姐妹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时不时拉着明肆楚天歌说两句，明肆也问了一下四凤的事。
“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人还是不多，看吧，过一段时间，这个事过去了，看能不能好点。”
“明天还过去么？”
“嗯，这几天我得天天过去。”
后面两人也听不出两人说的什么，不过听到楚天歌说“我得天天过去”，明丽珊就问：“你才刚上大一，能有什么事啊？就连假期也不得闲么？我们刚刚还商量着明早去爬景山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么？”
“已经答应同学了，不去不行。景山我已经去过了，不过去得不是时候。都说景山的景色一春一秋好，这个时候肯定很漂亮，你们明天玩好。”楚天歌不欲这两人知道四凤的事，因此说得含糊，故意提了提景山的风景，转移她们的视线。
“说是一春一秋，实际上的春末夏初和秋末冬初，这会儿正是时候，下次就是国庆了，正好是两个长假期间，都说景山会选时候。”明肆也跟着添了两句。
明丽姝和明丽珊果然就忘了之前说的话，各自说着关于景山的见闻，然后又说到上京别的风景名胜，一直到晚上关灯睡觉，也没谁再提起楚天歌到底是要去做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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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丽珊也只见了明珠一次，不过，她现在的工作却和明珠有很大的关系。
明丽珊辍学很早，初中没有读完，就没读了，年纪小，就没有出来打工，在家里玩了几年。明肆来上京上学后，她才过来打工，当时就是在现在工作的那家酒店做服务员。
一次班级活动，正好碰上她轮休，明肆带上了她。也就是在这一次结识了明珠，也就是在这一次，明珠建议她考会计师从业资格证。
明丽珊听了她的话，真的去考了，拿到证书后，很快就从服务员换成了出纳，今年更是进了财会室，成了会计。不说工作环境好了，工资也翻了几番。
明丽珊读书虽然不行，但并不是说她傻，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财会室，肯定有明珠的帮忙，虽然明珠一句话也没提到过。外人肯定没必要这样帮她，再看她待明肆与别人都不同，自然就以为她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可能吧？”明丽姝拖长了音调，似难以置信，脸上却又有一丝笑。
“怎么不可能？四哥都大三了，下季就大四了，不交女朋友才不正常，好不好？”
我不是说她该不该交女朋友，而是这个女朋友是谁好不好？明丽姝本不欲与明丽珊说明，不过，今天晚上大家都要见面的，一见面明丽珊肯定就能明白。因此，明丽姝决定还是提前和明丽珊说一声，别到时候她太过意外，让人下不来台。
“四哥肯定和这个女孩子没关系，”不等明丽珊分辨，明丽姝就接着说：“你本就不知道，四哥和天歌高中时就开始交往了，感情一直很好，去年我们高考，四哥还特地到桐县帮她估分填志愿表。”
“天歌？姓什么？”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想了想，一个人猛然出现在脑子里，明丽珊猛地转向明丽姝，不可置信地问道：“不会就是他的……”
“嗯。”全村也就楚天歌一个叫这个名字，而“他的”，自然指的是楚家。明丽姝点了点头，又说：“四哥可没少借着我的名头和她见面，你要是不信，等会儿四哥回来，你问他。”
“真是想不到，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明丽珊还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等明肆回来，明丽珊果然拉着他问。
“四哥，听说你谈朋友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明肆看了一眼明丽姝，知道是她说的。不过他本来的计划就是今年和楚天歌的关系公开化，但是上次送花楚天歌接受后，就一直封校，他还没来得及再次探楚天歌的话。
“天歌脸皮薄，你们知道就好，别到处说。”虽然有信心，但是楚天歌的脾气他也清楚。有点别扭，要是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而自己就已经闹得天下皆知，说不定她脾气一上来，就坚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好啊，都不早些和我们说，要请客啊，我们这几天的消费你全包了。”得到了明肆的确认，明丽珊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
“行，小事一桩。”
今儿日子特殊，楚天歌四个都好生打扮了一番。
楚天歌是一件轻绿色及膝长袖丝绸短裙，外面套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风衣的长度恰恰比裙子短那么一点，裙子下摆就露出了那么点。色丝袜，圆头小皮鞋，一头长发用一布艺小花簪子松松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淘气地垂下来。淡淡的妆容，只是更添了几分色彩罢了。
明丽姝想不到，再见楚天歌时，她的变化这么大。她不知道她该如何把一年前那个土得不能再土的土包子和眼前的少女联系起来。她本不用想，还能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楚天歌是什么样的装束——永远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妈妈时代的衬衣，可以从春天一直穿到夏天。
心里千回百转，不过一念之间。明丽姝很快收回自己的心神，笑着说：“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话是冲着楚天歌说的，可那眼睛，看向的却是明肆。
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意味，不过是说明肆用钱在给楚天歌装扮罢了。
楚天歌看了她一眼，见她也笑着回望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楚天歌觉得那笑容，看着就假。懒得理会她，见明肆拉开椅子，就过去由着明肆伺候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着打趣道：“你也真够大胆，这流感刚过，别人都躲在家里，你倒偏偏跑出来玩。不过也好，不会像往年一样人挤人，倒可以好好玩了。”
说完，也不等明丽姝反击，楚天歌就直接把目光移到了与她隔了一个座位的明丽珊。
“你们休息几天？”问着，又看向挨着她坐的年轻男生，稍稍打量了一下，目光偏了偏，又看回明丽珊。
“这是我朋友，叫夏雨生，我们公司的厨师。”明丽珊微微红了脸。
这职业，这名字，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朋友，在老家，其实就是特指男朋友，若是普通的朋友，明丽珊本就没必要特意点出来。
“你好。”楚天歌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明肆笑着指了指放在夏雨生面前的菜单，问道：“我们点了六个菜，你要不要再点两个？”
听言，夏雨生连忙拿起菜单就往楚天歌面前送。
这三个人，恐怕没一个认为自己和明肆毫无关系。明肆没拿菜单，是知道以楚天歌的子绝对不会点菜的，偏要作样子问，却又不做全套，连菜单也不拿给她。楚天歌很想抛个白眼给他，就怕别人误会她是抛眉眼，只好作罢。摇了摇手，道：“不用不用，我不会点菜，你们再点两个。”
可能是初次见明丽珊的兄长和妹妹的缘故，夏雨生有些拘谨，楚天歌一拒绝，他更是不安。
“我们都点了。”拿着菜单不知是该收回还是放在楚天歌面前。
见此，楚天歌连忙接了菜单，却放下不看。
“这样吧，我们先吃，若是不够再点吧。”
明丽珊倒是还有三天的假期，夏雨生却正是忙的时候，吃了饭，就赶着回了酒店。
楚天歌想了想，也说：“四个人的话，就有些挤了，我还是回学校吧。”
“四哥那里有三个房呢，我们才四个人，还怕住不下？回什么学校嘛，丽姝好不容易来一回，你总得陪她玩几天吧，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不等别人说话，明丽珊先就挽了楚天歌的手，一番说辞，楚天歌倒不好说什么了。
“好吧，那我们挤一挤，正好说说话，我们……”也几年没见面了，楚天歌及时收住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也是习惯，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并不是三十岁而是二十岁，说话就带了出来。在不熟的人面前也就罢了，这熟人面前，总会露了馅。
“你坐前面，我和丽姝坐后面。”明丽珊一边说着，还一边笑着把楚天歌往车头方向推了一把。
楚天歌愣了一下，随即却是哭笑不得。说实在话，她早已经习惯了，从第一次坐明肆的车，就没在后面坐过，她也习惯了。因此，她刚才是直直地往副驾驶座走去，本就没想过让明丽姝或者明丽珊坐前面。明丽珊这样一来，楚天歌倒有些尴尬，但是这会儿再说推辞的话，也不好，反正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若不是想着是一个村里的，又一直熟悉，楚天歌都要怀疑明丽珊是不是故意为难自己了。
“她们两人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你还是坐前面吧。”明肆正开车门，听见这话，心里暗恼，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像孔雀一样又多嘴多舌的堂妹，又不好说得她，便忙出声替楚天歌解围。
楚天歌不太喜欢话多的人，也不喜欢明丽珊。她实在是不想与她多作纠缠，她这样人，你越是分辨，她越是来劲。顺着明肆的话，说了声好，就赶紧上了车。
一路上明丽姝明丽珊姐妹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时不时拉着明肆楚天歌说两句，明肆也问了一下四凤的事。
“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人还是不多，看吧，过一段时间，这个事过去了，看能不能好点。”
“明天还过去么？”
“嗯，这几天我得天天过去。”
后面两人也听不出两人说的什么，不过听到楚天歌说“我得天天过去”，明丽珊就问：“你才刚上大一，能有什么事啊？就连假期也不得闲么？我们刚刚还商量着明早去爬景山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么？”
“已经答应同学了，不去不行。景山我已经去过了，不过去得不是时候。都说景山的景色一春一秋好，这个时候肯定很漂亮，你们明天玩好。”楚天歌不欲这两人知道四凤的事，因此说得含糊，故意提了提景山的风景，转移她们的视线。
“说是一春一秋，实际上的春末夏初和秋末冬初，这会儿正是时候，下次就是国庆了，正好是两个长假期间，都说景山会选时候。”明肆也跟着添了两句。
明丽姝和明丽珊果然就忘了之前说的话，各自说着关于景山的见闻，然后又说到上京别的风景名胜，一直到晚上关灯睡觉，也没谁再提起楚天歌到底是要去做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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